第三十章 紅粉知己

顧青楓問道:「尚兄何以見得?」
顧青楓應聲縱過,對那段長達一丈五尺左右的「五毒碧鉤藤」看了幾眼,微笑說道:「若以此物作為兵刃,委實威力無邊,只可惜尚兄削得太長一點。」
龐真真藏身的位置,靠近崖邊,這時忽然瞥見那條「五毒碧鉤藤」又從谷下出現,慢慢伸向峰頂。
龐真真笑道:「我們不妨施展暗器一試。」
顧青楓嘆道:「春秋神物,畢竟不凡,尚兄劍光才掣,便把這兩隻罕見毒物嚇得掉頭逃走。」
顧青楓失聲叫道:「尚兄,這條連頭蛇骨,豈非又是一件不畏任何刀劍的絕好兵刃?」
龐真真接口微笑說道:「顧兄不必擔心,有兩句俗語,你可知道?」
顧青楓問道:「尚兄用的是什麼暗器?」
顧青楓訝然問道:「尚兄這樣說法,則那兩隻怪物掉頭疾遁之舉,卻又怕的什麼?」
顧青楓嘆道:「莽莽江湖之內,能夠認得『五毒碧鉤藤』之人,恐已為數不多?至於這條紅色怪蛇蛇骨……」
連對「三離真火」都毫不畏怯的「五毒碧鉤藤」,竟仍禁不起「干將劍」的絕世鋒芒,立被削斷了一丈四五一段。
龐真真想不到「長尾金線噴沙蜥蜴」竟會這等突然發難,倉卒之間,避已無及,只得與顧青楓雙雙略凝真氣,向電疾射來的綠色細沙,引袖拂去。
便只合長相聚,
紅入花腮青入萼,
「五毒碧鉤藤」果極通靈,一聞劍鳴,便知不妙,要想遁往谷下。
樹頭幽鳥,對調新話,話罷還飛卻!
龐真真悚然一驚,伸手攔住顧青楓,以目示意。
洞房記得初相遇,
龐真真點頭答道:「我們適才由他們的言語之中聽出,龐幫主對這苗嶺之內的一切洪荒怪異,知曉甚詳,小弟又復與之有識,向他請教,豈非再好不過?」
龍吟不絕,脆響當空,不僅蛇身骨骼安然無損,連那碩大的頭骨,也在挨了一劍以後,毫未顯出破裂之狀。
龐真真「干將劍」劍光一閃,剛待劃空劈落,那兩隻「長尾金線噴沙蜥蜴」卻似有甚警兆,怪叫幾聲,驀然收勢急轉,掉頭飛墜深壑。
顧青楓點頭笑道:「尚兄真個心細如髮,這種見解極為高明,令小弟好生欽佩。」
準備妥當,兩人遂施展絕頂輕功,貼著陡滑山壁,慢慢下谷而去!龐真真最擔憂的便是怕「五毒碧鉤藤」再在不知不覺之下,對自己與顧青楓驀然突襲,故而始終手持「干將劍」,貫注全神,留心警戒。
一面說話,一面繼續下降,也未再遇怪物,便自到達谷底。
顧青楓聽完話後,滿面通紅,無法作答。
龐真真剛待作答,忽想起自己為了隱瞞身分,絕不能使用仗以成名的「紅線十三針」,只好含笑說道:「小弟對於暗器一道,素所不精,還是請顧兄施展便了。」
說到此處m.hetubook.com.com,「哦」了一聲,目注顧青楓,又復笑道:「顧兄,『天蠶女』龐真真既在苗疆生長,必如一般苗女,極為癡情,更何況她與『黃衫紅線』龐真真面貌相若,姿色定頗不俗!顧兄大可弄假成真……」
但劍雖舉起,卻未下落,因為在這片刻之間,又生怪事!那條紅色怪蛇所有的皮鱗血肉,居然均已化得蕩然無存,只剩下一串細細骨骼,及一顆巨大頭骨。
顧青楓聞言,頗佩龐真真心細慮周,但仔細注目之下,看出蹊蹺,不禁又復詫然問道:「尚兄,你可看出那『五毒碧鉤藤』一時制蛇不死,拖往西南,那怪蛇卻在拼死抵拒,不肯隨藤移動。」
顧青楓越聽越覺心煩,目光四瞥之下,忽然看見壁角暗處有張素紙。
龐真真眼珠一轉,柳眉雙揚,含笑說道:「顧兄,你敢不敢獨自一人下這『天蠶谷』去?」
龐真真也自駭然,精光掣處,照準藤蛇相纏的中央部份,舉劍劈落。
晴日朝未升屋角,
龐真真眼珠一轉,反向顧青楓問道:「顧兄請想,是不是我們口中所含與鼻間所塞的『龍涎草』,有剋制毒物之效?」
顧青楓搖手叫道:「尚兄慢走,我們還要略商對策,才可去往『天蠶谷』內。」
話猶未了,那兩條「長尾金線噴沙蜥蜴」,忽然雙雙把頭一抬,像兩道綠虹般的,向顧青楓與龐真真凌空飛竄而至!竄到七八尺之際,並張口噴出一片淡綠細沙,電疾射到。
龐真真柳眉雙挑,微覺不服,極為小心地挑開「五毒碧鉤藤」,又向那串蛇骨,凝足真力,連剁三劍。
龐真真循聲凝目,「哦」了一聲,笑道:「西南方數尺之外,正有那隻金毛巨蛛的遺屍,可能蛛蛇兩物相剋,『五毒碧鉤藤』一時制蛇不死,遂想把它拖往西南,借重金毛巨蛛的遺毒之力。」
越是逼近金毛巨蛛的遺屍,紅色怪蛇掙扎得越是強烈,但剛一觸及金毛巨蛛體內所溢的漿血之時,紅色怪蛇便在一陣劇烈抖顫以後,寂然不動。

顧青楓苦笑說道:「僅保無慮,似還不夠,我們若不將這『長尾金線噴沙蜥蜴』趕走,卻怎能繼續下谷?」
顧青楓也指著左側石壁根際的一條石縫,微嘆說道:「尚兄請看,那條石縫,遠遠看去確實其形如蠶,足見鬼斧神工的造化之妙。」
這怪物身長約莫二尺七八,但尾長卻足逾五尺,全身碧綠,伏在壁間,與肥厚苔薛完全同色,若非那條長尾之上有條極細的金線,只消把雙睛一閉,幾乎便令人無法發覺。
整半月,春蕭索,
顧青楓聞言之後,遂與龐真真取出那四片紫色草葉,各以一片含在口中,另一片則搓成小捲,塞入鼻內。
顧青楓含笑點頭,兩人遂摒息靜氣地坐觀究竟。
顧青楓暗想自己倘若獨自下谷,遇上「天蠶女」龐真真時,對方變臉和圖書相向,倒易應付,萬一來個縱體投懷,癡纏不已,自己又曾與她有合體之緣,豈非為難到了極處?
話完,撕條衣邊,包住蛇尾,拾將起來,向一塊巨石之上,掄圓猛勁砸下。
顧青楓苦笑搖頭,正待發話,忽然聽得一絲曼妙的歌聲,起自那條蠶形石縫之下。
龐真真眉梢微動,想了一想,含笑說道:「顧兄既然嫌長,我再把它從中斬斷,並將藤身倒鉤,削去五寸,纏以金絲,作為把手,豈不成了兩根長約七尺的絕好軟鞭?」
顧青楓訝然說道:「龐幫主等下峰不久,怎的便自如此匆匆離去,難道在『天蠶谷』外,受了什麼挫折?」
龐真真笑道:「常言道得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們既到苗疆,哪有不下『天蠶谷』之理!但苗疆毒蠱確實厲害,比較那些奇蛇怪物,更為難纏,似應在下谷之前,把『樂天樵子』歐陽川所贈的『龍涎草』準備妥當。」
但「五毒碧鉤藤」藤梢雖斷,根部卻仍電疾似的遁往谷下。
龐真真證實了「龍涎草」果能剋制各種毒物以後,向顧青楓笑道:「顧兄,這幾片龍涎草葉年代還淺,便有如此靈效,倘被我們遇見一株『樂天樵子』歐陽川所說四邊赤紅,中央紺紫的『千年龍涎草』,卻是多好?」
顧青楓劍眉微蹙,正待作答,忽然聽得谷下有人援壁登峰,遂以「蟻語傳聲」向龐真真說道:「尚兄,峰下忽有人來,我們且略微迴避,看看是『翻天怪叟』龐千曉等人,抑或『天蠶谷』中人物?」
顧青楓正自看得怵自驚心,清脆龍吟起處,龐真真業已掣出「干將劍」,飛身向那「五毒碧鉤藤」撲去。
盡不爽,花期約,
這種淡綠細沙,不僅奇毒,並具奇腥,但顧青楓與龐真真,因鼻中塞有「龍涎草」,故而聞不出絲毫腥味。
龐真真搖頭說道:「慢說龐幫主與『鐵劍真人』位列『十三名手』,身懷罕世絕學,便連『火孩兒』鄔赤,也是當代武林中極難纏的人物!以他們三人之力,哪會輕易遭受挫折。」
龐真真微笑道:「顧兄,我們不必在此多所耽延,還是趕緊下谷,設法尋找那『天蠶毒蠱』的解蠱靈藥!」話完,便欲緩步向那蠶形石縫走去。
龐真真聽得目注顧青楓失笑說道:「柳耆卿的這首詞兒,恰好說盡目前光景,尤其從最後兩句『一日不思量,也攢眉千度』之內,更可看出『天蠶女』龐真真對於顧兄的綣綣深情,天下盡多惆悵事,勸君莫作負心人!顧兄連前帶後,已有三位紅粉知己,務宜妥慎處置,曲予周全,不應使其中任何一位傷心腸斷,弄成恨海難填,情天莫補才好!」
說話之間,那條紅色怪蛇雖然竭力掙扎,但仍敵不過「五毒碧鉤藤」,終被拖得向金毛巨蛛遺屍之處,緩緩移動。
顧青楓笑道:「我不擅暗器,不如乾脆取塊山石……」
兩人一面笑語,一面繼續往下滑行,途hetubook.com.com中果又遇見幾種罕見蛇蟲,但顧青楓與龐真真自口中取出「龍涎草」葉略一展動,便即見而遠遁。
一日不思量,也攢眉千度!
對滿目,亂花狂絮,
顧青楓搖搖頭說道:「我不相信,在如此窮山惡水之中,會有什麼美好去處?」
「嗆嘟嘟」一陣清越龍吟燎繞耳邊,「五毒碧鉤藤」應劍中分,但那串細細的蛇骨,卻絲毫未損。
龐真真也有所聞,遂與顧青楓同閃身形,又復雙雙藏入大石之後。
顧青楓問道:「什麼俗語?」
這三條人影,正是「翻天怪叟」龐千曉、「鐵劍真人」及「火孩兒」鄔赤。
顧青楓笑道:「毒物之外,還有毒蠱,我真不懂『天蠶仙娘』師徒,怎會選擇這樣一處近乎鬼域的幽僻山谷,作為定居之所。」
一面說話,一面動手掘坑,把「五毒碧鉤藤」及紅色怪蛇蛇骨埋藏其下。
龐真真笑道:「眼前有佛,何必西天?」

龐真真想了一想,點頭笑道:「顧兄高見極是,我們暫時在那片崖壁腳下的中央部份,加以埋藏便了。」
顧青楓搖頭嘆道:「此由看來,那隻金毛巨蛛的毒力,端的厲害無比。」
顧青楓恍然問道:「莫非尚兄是想向『翻天怪叟』龐幫主請教?」

谷底景色,果如龐真真所料,怪石奇松,清瀑碧嶂,看去頗為幽美,龐真真目光微掃四周,向顧青楓含笑說道:「顧兄,若非『天蠶女』龐真真親口向你告知苗疆的路徑及『天蠶谷』所在,我們委實無法找尋,任何人到了此間,均必以為已達谷底,哪裡會想得到谷中有谷?」
紅色怪蛇則因等了好久,毫無異動,心中戒念已弛,遂高昂三角怪頭,凌空竄起,宛如一道朱虹,飛向「七巧珊瑚毒果」的果汁濺處。
龐真真點頭說道:「顧兄所料,與我相同,這種怪物所噴之沙,雖蘊奇毒,卻難及遠,我們又在上方,只要距離它一丈以外,便可無慮。」
春寒惻惻春陰薄,
蛇乃朱紅,藤為碧綠,這一互相糾纏,混合成了一條彩練,滿地亂翻,難分上下。
何期小會幽歡?變作別離情緒!
顧青楓向龐真真大喜叫道:「尚兄,這是大好機緣,你怎的還不快揮『干將神劍』?」
龐真真愕然說道:「想不到這條蛇骨竟有如此結實?」
約莫滑下十來丈之後,龐真真忽然瞥見足下丈許以外的峭壁之間,伏有兩條形如絕大壁虎的綠色怪物。
顧青楓失驚叫道:「這條蛇兒的皮鱗血肉均已化盡,只剩下一串蛇骨,居然還能禁得住斬金截玉的『干將神劍』?」
顧青楓不等龐真真話完,便即苦笑道:「尚兄不要取笑,『紫清玉女』孟紅綃與『黃衫紅線』龐真真等兩位絕代紅妝,均對小弟恩情無限,業已使我衷心惶惶,不知所措,哪裡還和*圖*書敢再墜綺障。」
朝來一陣,晚來一陣,難道都吹落。
遂以「蟻語傳聲」向顧青楓說道:「顧兄,那『五毒碧鉤藤』又復出現,大概是為了『七巧珊瑚果』的香味,及紅色怪蛇的氣息雙重引誘而來。」
顧青楓點頭說道:「這種辦法極好,鞭長七尺,使用起來,比較靈活順手。」
遂起身走過,拾起一看,只見上面寫著:「有勞『三元幫』幫主光降,本應迎迓,但正值煉蠱期間,不能相見,四月初四『萬劫大會』之時,當率領掌珠,去往『萬劫門』觀光盛會,屆時再為請教。」
顧青楓想了一想,點頭說道:「尚兄的這等猜測,委實大有可能,我們倘若再逢毒物,不妨用它試上一試。」
況值闌珊春色暮?
末後並署有「天蠶仙娘敬白」六字。
兩人凝神傾耳細聽,聽出唱的是:
罡風微嘯,勁氣排空,那片綠色細沙雖被拂得飛揚四散,但兩隻「長尾金線噴沙蜥蜴」卻業已衝到顧青楓、龐真真的足下。
但因那條紅色怪蛇雖死,卻仍與「五毒碧鉤藤」糾纏未開,行動間難免略微遲緩,龐真真的動作又快得宛如石火電光,遂被「干將劍」削個正著。
朱虹剛剛騰空,一條碧綠藤影立自谷下飛上,電疾橫捲,纏在一起。
龐真真搖頭笑道:「如今一蛇一藤正自糾纏得難分上下!我若揮劍斷藤,那條血紅怪蛇定然逃去,貽為禍害!還是靜等雙方纏鬥力竭之際,一併除去的好!」
龐真真靜靜聽完,向顧青楓笑道:「顧兄,我雖未見過『天蠶女』龐真真,但卻一聽就知道這首『金粟道人』所作的『青玉案』詞曲,是她所唱。」
龐真真笑道:「這種藤蛇惡戰的洪荒奇景,委實難得寓目,我們大可看個痛快,切勿出聲驚動,拆散了這台好戲。」
直恐好風光,盡隨伊歸去!
約莫過了兩盞熱茶時分,便自谷下竄起三條人影。
龐真真一劍奏功,高興得回頭叫道:「顧兄請看,這是多好的一條長鞭。」
其奈風流端正外,
顧青楓也知「翻天怪叟」龐千曉等功力絕高,但想起適才所見的紅色怪蛇以及「五毒碧鉤藤」等物,不禁微嘆說道:「洪荒怪異,可能甚於絕代武功,龐幫主等千里遠來,匆匆而去,必然大有原因!我們是否下谷一探?」
顧青楓起初真未發現這兩條怪物,但經龐真真相攔示意,目光一注之下,不禁失驚說道:「尚兄,這兩條東西的色澤形相,不是傳說中厲害無比,並絕跡甚久的洪荒怪物『長尾金線噴沙蜥蜴』麼?」
早知恁地難拌,悔不當初留住,
龐真真點頭說道:「此事真正可慮之處,就在顧兄另有兩位紅妝知己!因為苗女雖然癡情,亦極性妒,『紫清玉女』孟紅綃與『黃衫紅線』龐真真或許能讓顧兄兼收並蓄,和_圖_書一箭三鵰,但『天蠶女』龐真真的臥榻之旁,卻定不容他人酣睡!」
這一砸,砸得龐真真與顧青楓驚奇萬分,愕然瞠目!原來經過如此猛砸以後,蛇頭蛇骨依然完好,卻把那塊大石砸得四分五裂。
龐真真點頭一笑,卻已蹙眉嘆道:「一條蛇骨,兩截斷藤,我們這趟收穫,真不在小!但蛇骨、斷藤等物,均浸在金毛巨蛛的漿血之內,恐有劇毒,不敢沾手,卻便如何是好?」
龐真真笑道:「神物雖少,怪物卻多,我適才試作統計,我們自進入苗疆以後,所遇見之奇毒蛇蟲,包括那條奇中之奇的『五毒碧鉤藤』在內,已有一十七種。」
顧青楓苦笑說道:「我是想先決定一下,究應軟求,抑或硬取?」
一場寂寞憑誰訴?
龐真真笑道:「我們尚未抵達『天蠶谷』,途程便即如此險惡,倘若到了地頭,不知又將是什麼光景?」說到此處,忽又向顧青楓笑道:「顧兄,常言道得好:『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也許『天蠶谷』內倒是個柳暗花明的風景絕佳的所在?」
龐真真搖頭笑道:「這『干將劍』精芒內斂,外表古樸異常,那『長尾金線噴沙蜥蜴』似乎不會望而生畏?」
顧青楓也覺得那金毛巨蛛所遺的漿血,既能把紅色怪蛇的皮鱗血肉化盡,必然具有奇毒,不宜由於貪得而有所冒險!遂向龐真真笑道:「尚兄這種顧慮確見細心,我們可否先行覓地把這兩段『五毒碧鉤藤』及一條蛇骨埋藏起來,俟將來尋人請教以後,再復取出。」
「翻天怪叟」龐千曉在滿面憤色之內,並充滿了驚異的神情,上得峰頭,毫未停留,便似有甚急事般的,與「鐵劍真人」、「火孩兒」鄔赤,匆匆馳去。

更別有,繫人心處,
龐真真訝然停步問道:「顧兄有何顧慮?」
算前言,總輕負,
龐真真笑道:「第一,身居苗疆卻唱漢詞!第二,詞意幽怨頗深,尤其是『對調新話,話罷還飛卻』之意,正與顧兄『九疑山』韻事符合……」
可恨狂風空自惡,
龐真真見顧青楓同意這樣作法,便一舉「干將劍」,欲向「五毒碧鉤藤」的藤身中央斬下。
龐真真看完紙上所書,恍然說道:「原來龐幫主等千里遠來,被拒入谷,才那樣悻悻而去。」
顧青楓嘆道:「這種罕世神物,可遇難求,又不知生長在哪處名山大川。只好各憑福緣了!」
龐真真笑道:「我們自然應該先禮後兵,萬一軟求不允之際,再設法動武硬取。」
「五毒碧鉤藤」上到將及峰頂之際,仍像先前一般,橫伸丈許,靜靜待敵。
語音剛落,歌聲又起,這回唱的是「三變詞人」柳耆卿的「晝夜樂」:
顧青楓搖頭答道:「這條紅色怪蛇神態威猛,必甚難鬥,我不信那『五毒碧鉤藤』真能把它制服得住。」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