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病榻授劍

諸葛寬接口笑道:「我不是定要去找你獨孤姊姊與秦姊姊,是因在此養病,一樣無聊,倒不如結伴徐行,遊覽黃山景色!」
高屏見諸葛寬責怪自己,遂噘著嘴兒說道:「我當時因秦姊姊於絕望中突獲生機,獨孤姊姊又復有了信息,遂高興得有點糊塗,以致忘了詢問確實地扯,如今鳳去難追,大哥若是難禁相思,你就拿我出氣,罵死我吧!」
吳寧略一尋思,未作決定地,對高屏問道:「高姑娘,你的意見如何?」
話方至此,諸葛寬搖手叫道:「屏妹,你是多慮!」
第三句「鳳翥龍飛各珍重」,是向自己暨諸葛寬的留別之語。
吳寧「哈哈」一笑,在旁接口說道:「諸葛寬老弟不要著急,常言道:『福善禍淫,天道不爽』,秦姑娘的五行有救!」
諸葛寬愕然問道:「老人家此話怎講?」
前兩句「青袍脫卻換袈裟,不愁人間艷艷苦」,是表示他絕情斷慾,決意出家為僧!
高屏黯然答道:「事雖有變,吉凶未知!」
高屏暗讚這套謊話,編得高明,遂一吹一唱地,在旁嬌笑說道:「對了,『白鳳』獨孤姊姊並命我與大哥,也好好下點功夫,彼此於年底時光,再去『嵩山』相會!」
高屏如今對於上官超的印象極好,想把他追回,好好勸慰勸慰!
高屏喜道:「這是什麼劍法?是不是大哥與華老妖婆動手時,最後所施展的那些……」
吳寧點了點頭,壓低語音問道:「秦姑娘那裏去了?是自己走的?抑或被別人擄去?」
高屏也在一旁向吳寧嬌笑叫道:「吳老人家,還有一樁理由,逼得你非學會這『玄天七劍』不可!」
高屏嫣然一笑,揚眉叫道:「大哥,你莫要忘了『武林三鳳』以內的本領最大之人!」
吳寧不等諸葛寬話完,便自接口笑道:「老弟放心,上官超兄業已親自護送秦姑娘前去,他說憑他岐黃妙技,根祛奇毒,雖然無法,但略為克壓藥力,延遲發作,使秦姑娘支援到與獨孤姑娘見面,服食『成形參王』,卻是毫無問題的輕而易舉之事!」
高屏嫣然笑道:「忘了嘛!我們『三鳳一龍』,各遭奇禍,險些鳳折龍摧,我算是最僥倖的一人,也在初見華老妖婆之際,挨了她一記『斷魂冰爪』!結果居然轉危為安,一一無恙,真難免令利智昏,暈頭轉向了呢!」
但馳出「寒冰洞」口,空山寂寂,四顧無人,卻教高屏南北東西地,茫然無處追趕!
高屏完全同意地,點頭笑道:「妙極,妙極,這樣一來,不單增添了我們所編謊話的真實性,更可使諸葛大哥消除掉另一項懸憂掛慮,委實一舉兩得,高明無比!」
一語方出,吳寧便驚奇頗甚地雙眉高挑,向高屏注目問道:「他……他不是蠻熱心麼?怎麼又會對此撒手不管?」
話猶未了,諸葛寬便失聲問道:「屏妹,聽你之言,莫非邵一狂所給的解藥,又是假貨?」
字跡潦草,並係紅色,似是蘸血為書?
這句話兒,把諸葛寬聽得劍眉雙軒,目光電閃地,凝注高屏問道:「屏妹,你……你『白鳳』獨孤姊姊,也到和圖書了『寒冰洞』麼?」
高屏怕他勞累,趕緊取過兩隻軟枕,替諸葛寬墊在腰背之後。
諸葛寬愕然問道:「若無獨門解藥,連上官超那等高明醫道,都恐怕難以為力,秦……夢妹的救往何來?」
高屏大急,接口說道:「黃山萬壑千峰,我們又不知獨孤姊姊們,是在那條山溝?那座洞穴……」
直等高屏估計約莫在洞中鑽行了百十丈距離,她方恍悟出,自己這種舉措,屬於未加思考的莽闖行為,簡直白費心力!
諸葛寬笑道:「這等重要約會怎忘會掉?時間是今年除夕,地點則在『嵩山絕頂』!」
諸葛寬不等高屏話完,便自失聲問道:「屏妹,這等重要之事,你……你怎不問一個確實地點?」
這兩句話兒,不是聽得諸葛寬大感愕然,連吳寧也頗為驚奇地,目注高屏問道:「高姑娘,我輩中人,無不愛藝如命,你……你有此絕世機緣,為何輕輕放過?」
吳寧接道:「就是歷盡千辛萬苦所獲得的那種邵一狂獨門解藥,上官超糊裏糊塗,把藥帶走,萬一我們機緣巧合尋著『赤鳳』秦姑娘時,豈非又將束手無策,眼睜睜看著她毒發而死?」
但諸葛寬忽又問道:「屏妹,你獨孤姊姊是在那一靈山奧境之中,發現了『成形參王』?」
吳寧皺眉說道:「老弟新受重傷,元氣待復,你……怎麼可以跋涉長途?」
諸葛寬笑道:「屏妹,取支筆兒,並拿張紙兒給我。」
高屏聽至此處,插口問道:「老人家是否指我諸葛大哥所受內傷,仍需繼續調理?上官大哥對此已有交代,他離開『寒冰洞』後,曾悄悄回來,為諸葛大哥,開好調養藥方,才撒手出家而去!」
高屏向諸葛寬病室之中,略為注目,皺眉叫道:「對於我諸葛大哥怎麼辦呢?這樁信息,是設法瞞著他?抑或據實相告?」
可惜高屏來遲一步,上官超僅僅留下一張藥方,囑咐徒兒轉告吳寧,照方配藥,為諸葛寬調攝療傷以後,又自未留片刻地,孤身遠去。
但上官超人已走去,卻在石壁上留下一首未曾完成的七言絕句。
兩人密談至此,諸葛寬病室之內,業已響起了人在榻上的身軀轉側之聲!
說完,遂將「寒冰洞」之行的始終情節,對吳寧細說一遍。
諳葛寬微笑道:「話雖如此,我還是要去『黃山』!」
高屏找出上官超所用的文房四寶,一面遞給諸葛寬,一面嬌笑問道:「大哥要筆則甚?莫非你是在紙上談兵?」
高屏想出這還是白費心力之舉,自然停止前進立即回頭。
諸葛寬劍眉深蹙,滿面憂容叫道:「解藥既然是假,則你秦姊姊的性命,豈非……」
就算秦如夢不是自行離開,而是被人劫去,那人也必已挾著「武林赤鳳」遠走高飛,怎麼會藏在這洞穴之中,等自己前來尋找?
「青袍脫卻換袈裟,不戀人間艷艷若!鳳翥龍飛各珍重,相逢……」
高屏一躍而前,妙目中流注深情,嬌笑叫道:「大哥,你睡了一個酣穩大覺,精神方面,是否覺得好點?」
高屏咬牙答道:「誰說不是,連上官先生https://www.hetubook.com.com那等高明法眼,都被騙過,真把這位蓋代神醫,氣得猛翻白眼!」
高屏目光一轉,嬌笑說道:「我想出了一套謊話,不知能不能用,暨有無破綻?」
高屏心力已盡,仍未能對上官超加以慰留,不禁微覺黯然!
他們邊行邊自走進病室,果見諸葛寬業已醒來。
吳寧問道:「上官超呢?他對此事,有何看法?我們應該先綜合各種見解,然後再加以研判!」
吳寧略一尋思,眉峰深蹙說道:「秦姑娘血脈被制,暈睡『寒冰洞』中,業已成了隻『冰凍赤鳳』不會自行走去,多半是……」
高屏這番話兒,說得入情入理,與諸葛寬要吳寧陪同高屏之語,恰好相輔相成,配合極妙!
她不敢把「赤鳳」秦如夢失蹤之事,直接告知諸葛寬,免得諸葛寬於內傷甚重以下,情感上又受打擊!
高屏搖頭笑道:「獨孤姊姊雖然未到,卻派了人來,說是獨孤姊姊在某一靈山奧境,發現了一株『成形參王』,此物若加服食,不單可使秦姊姊祛除劇毒,並可恢復她的月貌花容,更因而增強功力!」
高屏微笑答道:「老人家,我不是不想學,而是不敢學,請你想想,我諸葛大哥,臟腑受震極巨,正在養傷復元期間,任何事兒,都不宜多加勞動,怎可令他耗費精神,傳我『玄天七劍』呢?」
諸葛寬聞言之下,目注吳寧,含笑叫道:「吳老人家,獨孤姑娘與秦姑娘,既已雙雙脫離邵一狂魔掌,則苗疆業告無事,我們也隨後去趟『黃山』吧?」
吳寧靜靜聽完,點頭笑道:「高姑娘的這種方法極好,但其中尚須略加修改,並添點資料!」
諸葛寬含笑問道:「可惜什麼?屏妹怎不說將下去?」
高屏正色說道:「我諸葛大哥欲遊『黃山』,由此前往,路途不近,如今武林中劫亂方殷,群魔亂舞,萬一途中遇見什麼厲害兇邪,老人家若會『玄天七劍』,便可與我聯手拒敵,佔得勝算,化險為夷的了!」
吳寧驚呼一聲,高屏慌忙以指就唇,向他示意噤聲,莫對室中酣睡的諸葛寬加以驚動!
高屏揚眉問道:「吳老人家,你打算怎樣修改,暨添點什麼資料?」
諸葛寬點頭說道:「這是七個基本劍式,每式之中,蘊有七式精微變化,共計為七七四十九劍,我希望屏妹與吳老人家,費點心思,務必在三日之內,把這七個基本劍式記熟!」
最後的「相逢……」二字,似是甫一寫出,便覺既已七情盡斷,何必又落言詮,遂撒手飄然離去!
高屏目光一注,看出寫的是:
吳寧點頭說道:「高姑娘的意見,與我完全相同,但我們卻以什麼法兒,去瞞哄諸葛老弟,使他不起短念?」
尚幸「武林三鳳」之間,早就情如姊妹,高屏才不起絲毫妒念,只故意噘著嘴兒,略一頓足地,恨恨說道:「邵一狂那廝簡直陰損惡毒透項,下次若是被我遇上,非把他……」
高屏懂得上官超的心情,也瞭解詩中之意。
諸葛寬微笑說道:「我們十日後動身便了,在這十日之間,我除了靜養www•hetubook•com•com以外,還有樁重要事呢!」
吳寧嘆道:「事情弄到這等地步,委實糟透,只好把唯一希望,寄託在『幻想』之上!」
高屏目光一轉,搖頭笑道:「多謝大哥,但我暫時不想學習這『玄天七劍』!」
高屏秀眉微蹙,真情流露地,看著諸葛寬,把語氣放得極為柔和,低低問道:「大哥,你……你怎麼說我多慮?莫非你打算如今便下榻傳藝,來個飛騰縱躍……」
吳寧頷首說道:「在難尋『赤鳳』之下,只有先護『游龍』,千萬要使諸葛老弟,憂煩盡祛,心情充分平靜!」
吳寧聽至此處,搖手叫道:「用不著,根本用不著彼此相尋!」
這首七絕,寫到「相逢……」二字為止,似是上官超傷感萬分,不及寫完最後五個字兒,便輟手飛奔而去!
諸葛寬點頭笑道:「屏妹果然是劍術名家,具有上乘法眼,看得絲毫不錯!」
高屏向諸葛寬所畫的七個持劍人形,看了兩眼,軒眉笑道:「這七個人形,就……就是載在『玄天寶篆』中的『玄天七劍』麼?」
高屏皺眉說道:「我認為還是設法相瞞的好,因為養病之道,首在心寬,我諸葛大哥若知實況,定為秦姊姊大為憂愁,必將影響病體,不知要到何日才復原如舊?」
諸葛寬點頭笑道:「不錯,這就是你獨孤姊姊得自『玄天寶篆』之中的『玄天七劍』!」
吳寧壓低語音,也把自己之意,向高屏說出,請她加以研究!
高屏嘆息一聲,幽幽說道:「上官先……上官大哥,業已落髮為僧,出家作和尚了!」
她是趁著諸葛寬沉沉入睡之時,命人把吳寧悄然請出。
高屏笑道:「諸葛大哥醒了,我們且去一吹一唱,一搭一檔,把這臺戲兒,表演一番便了!」
她猜得絲毫不錯,上官超確實是先回自己的「婁山醫寓」之中!
吳寧笑道:「學劍的是高姑娘,怎麼還有我在內?」
吳寧皺眉說道:「變?照理說來,不管怎樣變化,也離不開『秦姑娘能治』或『秦姑娘不治』兩途?」
吳寧微笑說道:「這不是有了彼此會面的地點了麼?『白鳳』獨孤姑娘遣人來說,『赤鳳』秦姑娘服食『成形參王』,病癒之後,她姊姊還要研練幾樁絕藝,才好在『嵩山論劍』會上,對付那厲害無比的『南海雙魔』……」
吳寧道:「便因希望渺茫,我才稱之為『幻想』二宇!」
因為,秦如夢若是自行恢復行動,她定然走出「寒冰洞」外,那裏會放著大路不走,放著石榻不睡,而自找罪受地,鑽進這幾乎深不見底的黑暗洞穴之內!
高屏聞言,頗為失望地,搖頭說道:「天下那裏會有如此巧事?」
高屏聽得那「玄天七劍」竟是「玄天寶篆」中,所載劍法絕學,不禁大喜說道:「難怪在大哥施展之時,我就看出劍法奧妙,變化繁多,只可惜……」
吳寧越發愕然地,不解問道:「治不好秦姑娘是『兇』,治得好秦姑娘是『吉』,此事在『吉凶』兩者之間,必佔其一,高姑娘怎會有『吉凶不知』之語?」
諸葛寬聽至此處,皺眉問道:「你秦姊姊所中劇hetubook.com•com毒的時限將至,她能夠支持得到……」
高屏詫道:「大哥,你……你如今還有什麼要緊之事?」
高屏聽不懂吳寧的語意何在,不禁向這位「六指神丐」看了兩眼!
諸葛寬揚眉笑道:「怎麼不可以?如今我僅需養傷,住在房中也是養,走在路上也是養,只要避免提氣疾奔,於傷勢又有何礙?」
吳寧懂得高屏注目之意,加以解釋地,皺眉緩緩說道:「出家人講究六根清淨,無掛無牽,才能參究上乘功果,如今他尚有重大事兒,未曾交代清楚……」
諸葛寬微微笑道:「七七四十九式『玄天七劍』之內,本有大半係由兩人合運,其中更有七式劍招,必須三人聯手,方可充分發揮。屏妹學會以後,於『嵩山大會』上,與你獨孤姊姊、秦姊姊,來個『三鳳鬥雙魔』,定可流傳百世,成為武林佳話!」
吳寧簡直不敢相信事情有這大意外變化,滿懷驚疑,蹙眉問道:「上官超竟落髮為僧了麼?他……他……他是那座寺院出家?」
果然,諸葛寬一覺方回,不顧慮自己病狀,首先關懷的,便是「赤鳳」秦如夢的安危情況。
諸葛寬聞言以下,果即滿面喜色!
但驀然間靈機忽動,毫不遲疑地,向上官超醫寓趕回。
說完,遂把自己心中所想的一套巧語花言,對吳寧敘述一遍。
吳寧覺得倘若堅持不許諸葛寬前往「黃山」,反會引他起疑,遂點頭笑道:「老弟欲遊『黃山』也無不可,但你拼鬥『七煞冰嫗』華老妖婆時,臟腑間受震太重,必須先吃上幾劑藥兒,也就是將養個十天半月再走!」
高屏好生得意地,揚眉說道:「大哥,你也認為我這種直覺看法,有點道理麼?」
吳寧靜靜聽完,頓足說道:「上官超簡直糊塗,他怎麼能夠這樣獨善其身地,一溜而去!」
高屏「呀」了一聲,玉頰通紅地,點頭說道:「老人家說得對,可惜我不知上官大哥會突然不告而別,否則定會加以提醒,不讓他把我秦姊姊的活命希望帶走,那種邵一狂獨門解藥,在他身邊,簡直毫無用處地,作廢了呢?」
吳寧說道:「總算他在糊塗中尚有一分明白,但還對一樁大事,忘了交代!」
吳寧苦笑問道:「我願意聽聽這項理由!」
高屏繼續笑道:「獨孤姊姊一面自己監視那『成形參王』,不令逃走,並被別人搶奪,一面派人來請秦姊姊,前往採食……」
諸葛寬看著這位「武林墨鳳」的如花嬌靨,劍眉微揚,含笑答道:「嵩山論劍之舉,事關正邪興衰,武林禍福,『南海雙魔』更是有名難鬥,我要傳授屏妹一套精妙劍法,到時才好三鳳聯劍,盡蕩群兇!」
高屏苦笑答道:「老人家不要忘了那個『變』字!」
她因生恐諸葛寬要跟蹤前去,才故意把地方說得遠點!
吳寧淡嘆一聲,苦笑答道:「希望在上官超的出家遁世途中,能遇見『赤鳳』秦姑娘,便可利用他帶在身邊的邵一狂獨門解藥,加以救治!」
高屏接口說道:「我也認為秦姊姊定是被人抱走,但對方是誰?這抱走秦姊姊之舉,是善意?抑或惡意?卻尚難知,豈m.hetubook.com.com非『吉凶』未卜?」
吳寧「哦」了一聲,恍笑然道:「高姑娘原來是這種想法……」
高屏苦笑一聲,搖頭答道:「上官超不會再管這件事了……」
高屏搖頭答道:「我不知道,因為他未告而別,也是飄飄然,茫茫然地,突告失去蹤跡!」
誰知在她鑽出「玄陰地穴」,回到「寒冰洞」中之時,卻竟不單仍無秦如夢的倩影,連那位本在呆呆發怔的上官超,也告失去蹤跡!
高屏一怔,隨口答道:「是在『安徽黃山』!」
諸葛寬大喜笑道:「這就好了,但又累上官超兄,跋涉長途,這份恩德。真叫我們怎生報得盡呢?」
高屏見諸葛寬果然相信這套謊言,不禁心中高興地,向吳寧投過一瞥喜悅眼色!
諸葛寬回道:「屏妹怎不早說?」
高屏嬌笑說道:「我冷眼旁觀之下,覺得那『玄天七劍』,由單人運用起來,似有好多精微變化,發揮不開,倘若兩人聯手施為,便更臻妙境!」
諸葛寬微微一笑,坐起了半截身軀。
高屏聽得精神一振,揚眉問道:「還有什麼希望?」
諸葛寬苦笑說道:「我這種元氣過耗的內傷症狀,必須慢慢調攝,一時間,雖不易好,也不易壞,根本無什關係,倒是上官超兄,去往『寒冰洞』中,用所得邵一狂獨門解藥,救治你秦姊姊之事……」
高屏雖頗嬌憨天真,但女孩兒多半均有做作天才,她說到後來,妙目中已蘊淚光,有些泫然欲泣之狀!諸葛寬看在眼中,自然不語,慌忙含笑溫言,向高屏安慰說道:「屏妹怎麼難過起來?我並不是怪你,只覺未曾問問詳細地點,日後彼此相尋……」
高屏拉著吳寧,向前走了兩步,離開諸葛寬病室稍遠地,悄然答道:「我們到了『寒冰洞』中,便發覺榻上無人,秦姊姊不知何去?」
高屏搖頭說道:「根本談不上『治或不治』問題,因為我秦如夢姊姊,業已不在『寒冰洞』中,失去蹤跡!」
高屏起初是愁鎖雙眉,猜不透上官超離卻「寒冰洞」究竟奔往何處?
高屏因自己也未想出是樁什麼大事,不禁玉頻飛紅,茫然問道:「老人家所指大事,是……」
高屏秀眉雙蹙,目注諸葛寬道:「大哥,你……」
吳寧一見高屏這等神秘舉指,以及眉宇間所鎖愁容,便知事有蹊蹺,失聲問道:「高姑娘,難道『寒冰洞』內之事,出了甚麼重大變化?」
諸葛寬含笑說道:「常言道:『學到老,學不了』,又道是:『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老人家反正目前無事,我不敢說是傳藝,就算請老人家陪著屏妹,餵餵招,練練劍吧!」
諸葛寬提筆劃了七個持劍人形,含笑答道:「屏妹,我雖受內傷,功力仍在,只不過需加調養,才易復原而已,你看我這樣傳藝,會對我的傷勢,有妨礙麼?」
因為高屏想起上官超縱或淡於身外事物,不必對他門人弟子,有所安排,但對於諸葛寬如何繼續調理所受嚴重內傷一節,卻必將有所交代!
吳寧笑道:「諸葛老弟,你忘了由『武林三鳳』暨『琴劍游龍』與『南海雙魔』等兇邪人物,所訂『嵩山論劍』之約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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