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忍辱負重暫棲身

灰衫老者注目問道:
「是,是。」趙大尷尬地一笑道:「可是,到時候卻到處找不到佟六,就當屬下準備單獨前往時,佟六所養的那頭小哈巴狗,卻嗚嗚地叫著,並咬著我的褲管,直向外拉……」
「對於處置這廝,二位老弟有何高見?」
「咚」地一聲,那被他截住的李豹,已應聲躺倒地面。
賭徒卞子丹,與江世傑本為道義之交,何況江世傑又是以天殘門副門主的身份,向他請求,而請求的事情又並不怎麼嚴重,卞子丹自然樂得做一個順水人情。
「那我先謝啦!」雷千里連忙接道:
柳婷婷同時輕嘆一聲道:「表舅您別難過,舅媽暫時還不願見您。」
「屬下當盡力而為。」江世傑注目接問道:「東翁是否還有吩咐?」
杜文才截口問道:「那是幾時發生的事?」
「對了,你不提起,我幾乎忘了你還有一個紙團兒在我身上哩!」
「沒有,據小娟說,商興仁除了因公外出之外,足跡不曾離開賭場一步,也很少與任何人交談。」
目光移注杜文才,話鋒一轉道:「杜老弟以為然否?」
灰衫老者忽然沉聲說道:「杜老弟請再回來,讓趙大將詳情仔細報來。」
灰衫老者拈鬚微笑道:「二位不要再客氣了,總而言之,老朽希望兩位老弟真誠合作,早點將內奸找出來。」
杜文才又恭應了一聲,江世傑卻苦笑著接道:「這一點,東翁請放寬心,屬下是繞道回來的,沿途曾經特別注意過。」
灰衫老者正容說道:
灰衫老者目光一亮,截口笑道:「果然是她,老弟,你此行雖然受了點傷,但任務卻已算是圓滿達成。」
「姓杜的,你以為李大爺怕了你不成!」
江世傑正容接道:「在下既承東翁如此看重,不論有多麼危險,屬下都將全力以赴,以酬東翁知遇之恩。」
經過門房的傳稟之後,柳婷婷親自迎了出來,帶點驚訝神色,含笑問道:「表舅,有什麼事嗎?」
李豹冷冷地一笑道:
這剎那出現的灰影,本來似乎是撲向李豹的,但他半途將李豹投出的那道白影吸入手中之後,卻捨近求遠地,凌空一個折轉,撲向那李豹迎面奔來的人。
「與你不相干!」
話鋒微微一頓才正容接道:「柳婷婷離去之後,換上來的,是一高一矮,兩個勁裝漢子,這兩個,一個使銅錘,一個使鐵鐧,身手雖然也很高,但比起柳婷婷來,就差多了。
這一陣密談,一直進行了足有半個更次之後,江世傑才輕吁一聲,將語聲略為提高道:「小娟,你要明白,這計畫雖然冒險,也可能會使你吃上苦頭,但對整個大局,以及對你個人,都有好處,所以我才不得不鋌而走險……」
「屬下理當效勞……」
灰衫老者拍拍那美|艷|少|婦的香肩道:
「話是不錯,但東翁還是得多多防著一點……」
但江世傑是一代大俠,自然沒將這些官場中的排場,當一回事。
李豹答道:
話鋒微微一頓,才正容接道:
他是以雄風賭場總管商興仁的面目,離開雄風賭場的,但當他走出天橋地區,經默察並無人暗中跟蹤,立即迅捷地拐進一家客棧中,經過頓飯工夫之後,才以一位中年商人的面目,由客棧的後門離去。
江世傑道:「屬下首先是查問他那位乾郡主的姓名來歷,據說,他那位乾郡主,姓柳、名婷婷。」
「你老兒也未免太孤陋寡聞了,憑我雷千里的身份和地位,當代武林中,除了『江南一劍』江世傑之外,又還有哪一個姓江的,夠資格同我稱兄道弟的!」
江世傑方自訕然一笑間,灰衫老者又輕輕一嘆:「老弟,老朽雖然封刀已久,但以目前的情況而言,恐怕又得重過一番血腥生涯了。」
「你總不外是上述那兩個當中之一。」
趙大恭應答道:「回東翁,小的還沒向任何人說過。」
「回東翁,已經回來了,也是天亮前才到。據那賭王卞子丹說,他是有這麼一個名叫商興仁的徒弟。」
接著這三位密談之後,于大鈞、花解語二人,才在灰衫老者的護送下離去。
事後,灰衫老者檢討得失,認為那位蒙面漢子,十九就是「江南一劍」江世傑,至於李娟娟的神秘失蹤,那就毋須另加解釋啦。
杜文才深思著接道:
「這就奇了。」
說著,探懷取出那截自李豹手中的紙團,打開略一注視之後,不由冷笑一聲道:
話聲中,已虛晃一招,縱出戰圈,並向「鐵拐」李四揚聲說道:
灰衫老者微一沉思,才目注趙大問道:「趙大,到目前為止,這事情除你之外,是否還另外有人知道?」
杜文才冷笑一聲道:
「不給點顏色你瞧瞧,真會給你瞧扁啦!」
江世傑笑了笑道:
「你說什麼?」
「你口中的『江老弟』是誰?」
「那究竟是誰?」
話鋒微微一頓,才正容接道:「當時,屬下同寧王還沒交談幾句,柳婷婷就趕了來,交手不到十招,我的左肩就中了一劍,幸虧就在此時,遠處有人揚聲喚道:『表姊,伍叔叔說,那個小毛賊,用不著你親自料理,請你趕快過來,幫他去辦一件要事。』柳婷婷揚聲問道:『天佑表弟,什麼要事啊?』」
這當口,灰衫老者精目中異彩連閃,也連連冷笑著。
「東翁,您想想看,這是意味著一些什麼呢?」
灰衫老者冷笑一聲道:
「是的。」江世傑點首接道:「屬下僅僅由杜總管口中獲知,東翁是一位封刀已久的武林奇人。」
「這姓杜的交給我,閣下快走……」
「東翁,興仁有幾句很冒昧的話,不知可不可以說?」
灰衫老者親自替他檢查傷口,搖搖頭道:「老弟也真是,傷勢這麼重,還說算不了什麼。」
灰衫老者注目問道:
趙大恭應道:「回杜爺,究竟是幾時發生的事,小的不清楚,但據判斷,必是天黑以後所發生。」
柳婷婷一楞道:「表舅此話怎講?」
「老兒,快點答我所問你口中的『江老弟』是誰?」
灰衫老者接問道:「杜老弟曾否和你提過于大鈞其人?」
以「鐵拐」李四的身手,和他在「天殘門」中的地位,平常可自負得很,但目前,與這灰衫老者一接觸,即無還手的餘力,這灰衫老者功力之高,已可想見。
門外傳來杜文才的語聲道:
真絕!他,居然一個勁地將嫌疑往自己身上拉。
「何以見得?」
「我老人家既不吃你的飯,死後又沒遺產交給你,幹嗎要咒我早死……」
花解語諂笑道:
同一瞬間,杜文才也飛身與「鐵拐」李四鬥在一起。
杜文才恭應著,兩人又低聲密談了盞茶工夫之後,杜文才才悄然辭出。
灰衫老者正容接道:「杜老弟,事到如今,縱然你已交卸了千斤重擔,也得多多辛苦一下了。」
杜文才也在一旁敲上了邊鼓:「東翁最是虛懷若谷,商老弟如有甚猜想,只管提出,說錯了,也不要緊。」
灰衫老者注目接問道:
柳婷婷黛眉一蹙道:「他們居然膽敢侵犯皇家中人!」
李豹冷然接道:
灰衫老者連連點首道:「老弟分析得極有道理。」
「鐵拐」李四的一身功力,自非等閒,他一見由李豹手中投出的東西,被人家半途接去之後,本已大喝一聲,加速飛射而來。
隨著話聲,一道灰影,由圍牆內飛撲而出,https://m.hetubook.com.com人未到,右掌凌空一招,那由李豹手中射出的一線白影,凌空轉入他的手中。
「雷千里,你安分一點,咱們之前,無怨無仇,我也不會難為你們的手下人。」
「自然是『江南一劍』江世傑大俠啦!」
接著三人低聲密談了足有頓飯工夫之久,江世傑才以一位老蒼頭的面目,由王府後花園中的一道小門,獨自離去。
杜文才含笑點首道:「東翁所言甚是,屬下也深具同感。」
杜文才連忙接道:
雷千里笑問道:
「鐵拐」李四與杜文才二人,正殺得難解難分,也正是勝負生死,判於俄頃之際,哪能就此脫得了身。
江世傑目光深注地,接問道:
「豈僅是知道而已。」灰衫老者拈鬚微笑道:「他,就是我方才所說『問題卻出在朋友身上』的『朋友』,而且是多年的老朋友。」
「當時,屬下因柳婷婷離去不遠,不便突圍,才不得不與那兩個纏鬥了二十招,一直到估計柳婷婷業已遠離之後,才奮力突圍,卻想不到在快要登上王府圍牆時,被一個使方天畫戟的大力士,將我的長劍震飛虎口也被震裂,幸虧屬下輕功還不錯,雙腿也並未受傷,否則,真回不來了哩!」
「這廝不肯供出同黨,商老弟有何良策?」
江世傑接問道:「有關你弟弟的一切,你伍叔叔已經都告訴過你了?」
江世傑道:「東翁之意,是要屬下前往?」
這時,杜文才已將金創藥取來,開始替江世傑包紮傷口。
「好看的還在後頭哩!」
「老兒,想留下我,並不太簡單……」
灰衫老者精目一亮道:「老弟快說。」
趙大恭應一聲之後,才訕然一笑道:「不瞞東翁說,屬下與佟六,今宵都不輪值,所以於天黑之前,就已約好,一同往……前往怡紅院逛逛……」
「不知道?」
那位以打雜老頭身份,混在雄風賭場中的李豹,於沉沉夜色中,悄然由後院越牆而出。
接著,扭頭向杜文才說道:「杜老弟,趕快將金創藥取來,替商老弟包紮一下。」
「這天子腳下的北京城中,居然還有咱們這一個朝廷存在,這情形如果給那皇帝老兒知道了,不氣壞他才怪哩!」
「老弟這一番推斷,極有價值,但俗語說得好,為人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所以,不管江世傑把我當做什麼人,我是抱定宗旨,以不變應萬變。」
江世傑正容接道:
江世傑正容接道:「東翁,當那個柳婷婷離去時,曾向屬下冷笑道:『鼠輩,你們的一舉一動,我都瞭若指掌,你的運氣也實太差,我早就知道你會來啦!』
「鐵拐」李四也不甘示弱,蓄勢以待,口中並一哂道:
「商老弟,你方才那未說完的話,還是沒說出來呀!」
江世傑神色一整道:
于大鈞緊蹙眉頭,將那些手下揮走之後,目注花解語苦笑道:
灰衫老者一面節節進逼,一面連聲冷笑道:
接著,才神色一整道:「依小可拙見,據杜兄所說,對方業已將佟六等人的屍體掩埋,並消除一切痕跡這一點上研判,佟六等人可能並非仇殺。」
勁裝漢子道:
「東翁還記得佟六等人被殺之事嗎?」
江世傑笑了笑道:「屬下不太關心江湖中事,所以對於北京地區的武林動態,也僅僅偶爾由杜總管口中聽到一點。」
江世傑點點頭道:「屬下記下了。」
灰衫老者笑道:「于大鈞的武功,委實很高,放眼當今武林,已少有他的敵手,但神秘卻說不到,不過是很少有人知道他的來歷而已。」
雷千里笑道:
江世傑方自由宮女手中接過香茗,柳婷婷已經走出了小花廳。
李豹搖頭苦笑道:
江天佑點點頭道:「是的。」
在賭場另一角,一間秘密地下室中,灰衫老者、杜文才、江世傑三人,正對李豹實行「三堂會審。」
江世傑一把將愛兒摟入懷中,禁不住熱淚盈眶,顫聲說道:「好孩子……爹……慚愧得很……」
灰衫老者接問道:「三具屍體都在一起?」
「是,」杜文才一面回身入座,一面向著江世傑苦笑道:「商老弟,我的運氣,委實太差,剛要交卸這千斤重擔,卻想不到偏偏在這節骨眼兒上,發生這麼嚴重的事故。」
勁裝漢子道:
「江世傑算什麼東西,怎能與帝君相提並論。」
灰衫老者注目問道:「問過一些什麼?」
江世傑為了消除對方對自己的懷疑,並進而取得對方的信任,他大膽地做了更露骨的表示:「東翁,屬下雖已有猜想,卻不便貿然說出來。」
灰衫老者笑道:「老弟的機智,武功,我都信得過,是本場所有同仁中,最適當的人選了。」
江世傑、杜文才二人同聲恭喏著:
灰衫老者目光深注地問道:「商老弟對這慘案,有何高見?」
李豹截口冷笑道:
雷千里冷然接道:
話聲中,已將灰衫老者的瘋狂攻勢接了下來。
接著,又一軒雙眉道:「何況,這是我任內發生的事,更是義不容辭。」
灰衫老者讚許地點點頭道:「好,好,老弟此行收穫,超過了我的預期。」
「遵旨。」
根據這些人所帶回的消息,伍南屏經常進出於寧王府中,可能就住在寧王府,至於江世傑,則一直行蹤不明,甚至連天殘門設在北京地區的分支機搆,也沒法查出。
杜文才正容低聲說道:
灰衫老者撇唇一哂道:
灰衫老者點點頭道:
杜文才點點頭,又搖搖頭道:
灰衫老者「哦」地一聲道:
趙大重複一句:「佟六與劉七,都被人殺死了,還有一個劉七的徒弟杜弘……」
「稟東翁,那個人就是伍南屏。」
江世傑這才如釋重負似地,長吁一聲道:「只要杜兄能在這兒繼續領導,屬下就勉為其難的接受了。」
接著,又忽有所憶地問道:「孩子,你已經見到你娘了?」
侍衛領班不禁目光一亮,神態也立即顯得非常恭敬,擺手做肅客狀道:「請!請!」
江世傑注目問道:「難道東翁還有甚仇家?」
灰衫老者一蹙眉峰,截口接道:「不關緊要的,就省掉!」
「對了。」灰衫老者忽然有所憶地接問道:
他回到宿舍中後,並未立即歇息,卻與李娟娟低聲密談起來。
江世傑向對方投過詢問的一瞥。
這是第六天後的一個深夜。
江世傑沉思著接道:「我想可能是東翁有甚秘密差遣吧?」
江世傑故做沉思狀,末予答理,杜文才卻搶著說道:
江世傑卻偽作不覺地,娓娓地說下去:「那遠處的語聲說道:『伍叔叔說,他已發現那個什麼帝君的公主的住處,請你幫他去搶親。』柳婷婷笑道:『搶親?好!我馬上來。』」
灰衫老者冷笑道:
雷千里笑了笑道:
灰衫老者正容接道:「老弟,茲事體大,咱們固然不能放過敵人,卻也不能冤枉好人,你好好記住我的話,大膽假設,小心求證,同時,我也要去問問杜老弟,看他是否也曾告訴過別人。」
「別管我,快走!」
灰衫老者笑了笑道:「那麼,就決定明晚吧!總之,時間越快越好。」
江世傑含笑問道:「東翁知道于大俠的來歷?」
這情形,自可想見,如果事先有人察覺,他可推說是深夜內急,入廁方便,否則,自然是乘機越牆,到外面https://m.hetubook.com.com去「方便」啦。
江天佑恭應道:「孩兒當盡力而為。」
「可是,他為何又說小娟有問題呢?」
江世傑內心可實在不願李娟娟再受蹂躪,因而聞言之後,禁不住心頭一寬,含笑問道:「今宵,東翁不留在這兒?」
灰衫老者也不甘示弱,立即予以反擊,迫得雷千里竟然手忙腳亂地,一面後退,一面嚷道:
灰衫老者臉色微變,以真氣傳音向杜文才說了幾句什麼,杜文才已將江世傑的傷口包紮好了,聞言之後,立即恭喏著匆匆離去。
杜文才道:
灰衫老者連連點頭道:
「東翁,如果確如方才那個什麼雷千里所說,江世傑僅僅是懷疑您是他的仇家,才派人前來臥底,那就好辦,只等江世傑前來道歉,當面解釋清楚,也就行了,至於眼前這廝,他供不供,都無關緊要,不過……」
「這委實是一件更大的收穫。」灰衫老者連連點首之後,又注目問道:「老弟此次王府之行,除了老朽與杜老弟之外,事先還有誰知道?」
江世傑安詳地步上台階,侍衛領班又哈腰補上一句:「請大人直接叫門房傳稟。」
「不!」趙大搖首接道:「佟六與劉七師徒的屍體,相距在箭遠以上,而且都經過掩埋,附近也沒留下什麼痕跡。」
江世傑正容接道:「我是先來通知你提高警覺,加強戒備,順便也將我所預定的應付計畫,同你磋商一下。」
接著,又注目問道:「老弟是傷在柳婷婷手中?」
「此話怎講?」
因而「鐵拐」李四幾度騰身而起,都被杜文才奮力截住,這情形,不由使得「鐵拐」李四怒喝一聲道:
雷千里截口大笑道:
因而在雙方都是全速飛撲的情況之下,但聽「砰」地一聲大震過處,那由圍牆內撲出的人,身形為之一滯,但「鐵拐」李四卻被震得凌空三個筋斗,倒飛丈五之外。
灰衫老者截口冷笑道:
那灰衫老者見到雷千里,似乎楞了一下道:
「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發現有甚可疑之處。」
「這顏色,也並不怎麼鮮艷……。」
灰衫老者點點頭道:「我早就注意到了。」
「我一個人要想留下你,可能要費點事,但如若再加上一位有力助手,情況就不同啦!」
江世傑笑道:「當然有事,不然,我怎會來找你。」
江世傑探懷取出柳婷婷所送的那面金牌,向著侍衛領班眼前一晃,微笑著反問道:「憑這個行嗎?」
「是的,內情恐怕不是他所說的那麼簡單。」
「找我?」江世傑不由一驚道:「發生了什麼事?」
他那越牆的地點,可選得相當巧,竟是在廁所的背後。
「就是『天殘門』中的『鐵拐』李四,那天晚上,我正……」
此外,李娟娟也於混戰中,神秘失蹤了。
「東翁,看來這廝可能是真的不知道。」
她一直將江世傑帶到一間精巧的小花廳中,才神秘地一笑道:「表舅來得正好,我正想派人找您哩!」
雷千里與「鐵拐」李四二人,似乎都是心頭一驚地,即待飛身搶救,但卻都被對方纏住,無法脫身,那灰衫老者並冷笑一聲道:
不等對方開口,又立即接道:
灰衫老者沉聲喝道:
灰衫老者道:
「鐵拐」李四這一拐,是含怒之下,也可說是心急救人之下,全力擊出,勁風呼嘯,威勢懾人心魂。
杜文才功力雖高,卻也不敢輕敵,連忙橫飛三尺,避過這雷霆萬鈞的一擊。這當口,本已呈危殆之勢的李豹,如釋重負似地長吁一聲。「鐵拐」李四立即促聲說道:
灰衫老者一蹙眉峰,目注江世傑問道:
「閣下何如此健忘,我早就說過,只負責傳遞消息,不管消息內容……」
李豹答道:
「老兒,如果江世傑不立即趕來,你閣下可就來得去不得啦!」
「是的……」
江世傑訕然一笑道:「那我就只好不再藏拙了。」
接著,他捏造了一段事實,當然,其大致情形,與江世傑在灰衫老者面前所假設者,有八成以上近似。
灰衫老者曖昧地笑道:「本來,我是打算留在這兒的,但小娟那丫頭,既已成為你老弟的專寵,我實在未便……嘻嘻……老弟現在明白了嗎?」
約莫袋煙工夫過後,柳婷婷偕同一位白衫少年,快步走了回來,那白衫少年,赫然竟是江天佑。
杜文才沉思著接道:「佟六所飼養的那條小哈巴狗,頗具靈性,它能將趙大帶去發現它主人的屍體,這一點上去研判,如非是憑它那獨特的嗅覺,那就是事發的當時,它也在附近。」
一個平民百姓,居然大膽地走近戒備森嚴的王府門口,那還得了,因而使那八個帶刀侍衛中的領班,一蹙濃眉,沉聲喝道:「站住!」
這三位,首先是探視江世傑和杜文才二人的傷勢。
此刻,江天佑已主動地,叫出了一聲「爹」,那是表示他必然已經同巴惠如見過面的了,所以江世傑心頭一動之下,才有此一問。
「李老弟,咱們走。」
「原來你指的是這個,那我不妨坦白告訴你,同你過不去的是你自己……」
江世傑心中冷笑著:「你說得多輕鬆!一位炙手可熱,權傾朝野的親王,又豈是那麼能輕易接近的……」
灰衫老者眉峰一蹙道:
「老弟只管說,說錯了,也不要緊。」
當夜三更,江世傑在寧王府中,經過一場激烈搏鬥之後,狼狽地回到雄風賭場。
勁裝漢子這才恭聲說道:
「來人!」
灰衫老者不禁苦笑道:
所以,灰衫老者派去的人所帶回的消息,就與江世傑所報的假來歷,完全一樣了。
「呼呼」兩掌,居然將灰衫老者也逼退五步。
杜文才恭喏著,匆匆離去,灰衫老者又沉聲接道:「注意加強戒備,提防敵人跟蹤前來。」
接著,又抿唇一笑道:「表舅,這就是我方才所說,正想派人找您的原因。」
灰衫老者接問道:「那麼,依老弟的看法,以為是一種怎樣的情況呢?」
雷千里「哦」地一聲道:
「阿梅,你迴避一下。」
杜文才離去之後,灰衫老者才向江世傑笑了笑道:「商老弟對老朽的來歷,可能還一無所知吧?」
「是的。」江世傑也蹙眉接道:「屬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如說小娟有甚問題,則她平常不出後院一步,也不曾跟外人交往,但事實上,屬下暗探王府的消息,只有她一個人知道。」
但他口中卻恭應道:「僅僅是要查明那位乾郡主的來歷?」
翌日,辰牌時分。
灰衫老者截口笑道:
可是,今宵的李豹,似乎運氣不太好,他剛剛越牆而出,圍牆內立即發出一聲使人不寒而慄的冷笑。
「就是那……」
柳婷婷一面前行帶路,一面接道:「好,表舅請隨我來。」
灰衫老者一面將雷千里逼得連連後退,一面沉聲問道:
美|艷|少|婦嘟著小嘴,起身走出室外。
江世傑惱在心頭,但表面上卻故做諂笑狀道:「小娟那丫頭,的確逗人喜愛,東翁如仍然對她有興趣,今宵,屬下理當禮讓……」
這一記馬屁,不由拍起了于大鈞的萬丈豪情,只見他微笑著一軒雙眉,沉聲喝道:
「是!」
「屬下樊成告進。」
「你這個雷千里是冒牌貨色吧?」
灰衫老者注目接問道:「老弟之意,是……」
灰衫老者笑了笑道:「老弟毋須過謙,老朽是https://www.hetubook.com.com誠心求教。」
花解語掩口媚笑道:
「誰也沒同你過不去……」
接著,自我解嘲地一笑道:「就是我現在穿的這一套。」
「是!」
他那飛撲的身形,被「鐵拐」李四震得微微一滯之後,成直線下墜,但他足尖一點地面,又騰身而起,以更勁疾之勢,向「鐵拐」李四飛撲,口中並冷笑道:
江世傑聽十大金剛的趙大說,佟六和劉七都已被殺死,外表上卻故裝作不勝驚駭,幾乎是與杜文才同聲驚問:
杜文才的功力,比起李豹來,似乎不止高上一籌,因而一時之間,李豹也僅僅能勉強自保。
灰衫老者眉峰一蹙道:「小娟?如果是她走漏消息,那就委實不可思議了!」
「東翁認為屬下能勝任嗎?」
「東翁,興仁雖然還不明了您的過去,但從江世傑對付佟六等三人的殘酷手段判斷,必然與東翁有甚深仇大恨,而且,也決非僅僅是懷疑,極可能已握有什麼把柄……」
雷千里不由訥訥地道:
「東翁,由於佟六等三人被殺以滅口的事實研判,方才那個雷千里所說的話,可能不實在。」
灰衫老者截口怒叱道:
「好,咱們回到裏面再談。」雖然時已深夜,但雄風賭場中的那些賭鬼們,卻正是賭興正濃,叫囂呼喝之聲,遠達戶外。
門外響起一聲恭喏:
灰衫老者道:「老朽一向與世無爭,所以,老朽本人,倒沒甚仇家,但問題卻出在朋友身上。」
「正合我意,正合我意……」
灰衫老者道:「就是寧王殿下新收的一位乾郡主。」
「李老弟,這見不得人的東西交給我,快去那邊接應。」
就這剎那之間,已看清楚,那由圍牆內撲出的人,竟是雄風賭場那位神秘的幕後主持人——灰衫老者。
灰衫老者「嗯」了一聲,截口接問道:「老弟,經過情況如何?」
江世傑連忙含笑接道:
「那麼,」柳婷婷沉思著接問道:「表舅之意,是……」
江世傑不禁苦笑道:「婷婷,事實上,這兒已非隱秘安全的所在了。」
江世傑目注柳婷婷問道:「婷婷,伍大俠幾時再來?」
「不必問了,我知道佟六是誰殺的。」
杜文才笑道:「商老弟,領導二字是不敢當,但我可以在一旁,給你提供一些意見,倒是實在的!」
灰衫老者輕嘆一聲道:「人心隔肚皮,這也是很難說的事。」
江世傑怔了怔,才將江天佑扶起,揮淚笑道:「孩子,快將眼淚擦乾,別讓你表姊笑話。」
灰衫老者笑道:「商老弟,方才杜老弟已經說過了,說錯了也不要緊,你儘管直說就是。」
江世傑聽若未聞,昂然前行如故。
杜文才恭應道:「屬下理當替東翁分憂。」
「匹夫躺下!」
江世傑故意呆了呆之後,才道:「東翁,如果這些,已算是超過您的預期,那屬下還有更大的收穫沒說哩!」
江世傑呆了呆道:「今宵就去,可能來不及,東翁,現在已經快三更了哩!」
「但我雷某人既非正主兒,犯不著替人家賣命,還是早點離去為妙。」
江世傑不由訝然問道:「東翁早就知道那位乾郡主,就是柳婷婷?」
杜文才冷笑道:
趙大恭應答道:「小的遵命。」
當然,灰衫老者的言外之意,是希望于大鈞對此二人能破格重用,于大鈞也已面允,只等此二人傷勢痊癒,即行加以重用。
江世傑正容如故地接道:「屬下認為,如果本場有甚仇敵,那麼,殺害佟六等人的兇手,必然就是敵方潛伏在本場中的奸細,原因可能是佟六發現了他們的什麼秘密,才殺之滅口。」
灰衫老者目注肅立一旁的趙大,沉聲接道:「趙大,快將詳情仔細報來!」
「現在可以說下去了。」
灰衫老者點點頭道:「不錯。」
灰衫老者似乎不願事態擴大,立即揚聲喝道:
「說,那是誰?」
「你是根據哪一點,才有這種想法呢?」
江世傑不由長嘆一聲道:「江湖中的怨仇兇殺,委實太可怕了!」
江世傑苦笑道:「不瞞東翁說,屬下今天午後去王府預察附近情況之前,曾跟小娟說過。」
原來當灰衫老者撲向「鐵拐」李四的同時,杜文才已大喝一聲,將李豹截住。
江世傑入目之下,不由目光一亮又為之一呆,但江天佑卻已跪倒他身前,咽聲叫道:「爹……」
江世傑連忙接問道:
灰衫老者並顯得頗為關切地問道:「老弟,傷勢不嚴重嗎?」
灰衫老者笑道:「老弟,沒那麼嚴重,據于大鈞所說,那位乾郡主的武功雖然很高,但老弟此行,並非直接去找她本人,只是間接由寧王殿下口中,查明她的來歷而已。」
「稟東翁,那個雷千里果然是假的。」
江世傑於翌日清晨,即請李虎將此情轉告天殘門中的手下,派人飛騎趕往金陵,向卞子丹說,他所派出的人,比灰衫老者派出的人先走數天,又是日夜兼程,自然先到金陵。
江世傑沉思著接道:
江世傑謙笑道:「在東翁面前,屬下怎敢信口雌黃,何況屬下來此不久,對佟六等人平日的交遊,又不太清楚。」
江世傑訕然一笑道:「那麼,屬下告辭。」
這時,江世傑擒下李豹之後,已飛身向這廂撲來,口中並笑問道:
江世傑上面的這一段話,雖然是事先與柳婷婷安排好的一出雙簧,但因他表演逼真,與灰衫老者暗中派去跟蹤的人所見者完全符合,不由灰衫老者不相信,所以才有這說法。
「屬下杜文才告進。」
雷千里道:
「派往金陵方面的人,還沒回來?」
趙大點點頭道:「是的。」
「咱們走著瞧……」
「卑職在。」
「沒有了。」杜文才正容接道:「我想商老弟所分析的,非常正確。」
「那是當然。」灰衫老者連連點首道:
灰衫老者接問道:「那麼,杜老弟是否也另有高見?」
灰衫老者冷笑一聲之後,又「咦」地一聲道:
灰衫老者冷冷地一笑道:「那廝的手法,倒是稱得上乾淨俐落。」
杜文才也苦笑道:
江世傑心中暗笑著:
「風大,別閃了舌頭。」
「商老弟,今宵之事,可真虧你。」
他泰然自若地,一直向那既富氣派,又莊嚴的王府大門口走去。
灰衫老者目注杜文才說道:「好,杜老弟可以走了。」
「不怕又何必想開溜!」
灰衫老者手指已被點住昏穴的李豹,目光一掠江世傑與杜文才道:
雷千里笑了笑道:
灰衫老者不由訝然問道:「老弟此話怎講?」
其實,說穿了,可一點也不奇,因為當江世傑受聘為雄風賭場副總管的當夜,李娟娟就曾向江世傑提過警告說,賭場當局,必然派人向金陵方面查詢他的來歷。
「老弟有話,請儘管說。」
江世傑含笑接道:「同時,我也由那侍衛口中,問明了寧王的住址,於是,很順利地進入寧王的房間,可是……」
「那你們平常如何聯絡?」
「東翁,裏面寫些什麼?」
灰衫老者道:「沒有了,老弟回去休息吧!我也該走了。」
灰衫老者臉色一沉道:
灰衫老者笑了笑道:「商老弟,已經快天亮了,你折騰了一夜,又受了傷,早點回去,好好休養幾天吧!」
江世傑正容說道:
「走?留下命來!」
「老弟,情況如何?」
「是!」
灰衫老者笑道:「老弟,今宵,佟六和圖書等人神秘慘死一事,還不足以證明嗎?」
杜文才笑問道:
遠處,有人發出一聲冷笑道:
當江天佑脫困之後,曾向伍南屏表示過,在見到親生母親之前,他算是暫時沒有父親,這幾句話,也已由負責對外聯絡的李虎,轉告給江世傑了。
灰衫老者冷冷地一笑道:
「且慢。」灰衫老者目注雷千里笑問道:
旁立的柳婷婷連忙搶先答道:「是的,那還是今天天亮以前的事。」
「這點我同意。」雷千里笑了笑道:
趙大躬身倒退著離去之後,灰衫老者才目注江世傑笑了笑道:「商老弟,有關查明本場內奸的工作,就全權交給你啦!」
「商老弟,尊意以為為何?」
「他們竟然懷疑我就是于大鈞,也認為我可能就是朱志宇。」
「看來,他的來歷不會假。」灰衫老者蹙眉如故地接道:
江世傑故作驚慌失措狀道:「東翁,這……屬下可……」
「這就是兵法上所說『實者虛之,虛者實之』的問題,總而言之,咱們不妨姑妄信之,以觀後效,但卻絕對不可輕易放鬆對他的注意!」
一線白影,由李豹手中疾射而出,並促聲說道:
「東翁,如果商興仁果然是另有目的的敵人,那他的高明,就委實可怕了。」
灰衫老者偕同于大鈞,和于大鈞的「左丞相」——「四絕妖姬」花解語,連袂到達雄風賭場。
「但他混入本場的目的,仍然找不到合理的解釋。」
雄風賭場那位神秘的灰衫老者,正在他那陳設華麗的臥房中,由一位花信年華、美艷而又妖冶的少婦陪侍著,共進早點,門外忽然傳來輕微的剝啄聲。
「老夫沒工夫同你猜啞謎,好在這並非緊要問題,隨你們怎麼想都行。」
翌日午牌過後,江世傑藉口要查探寧王府附近的情況,向杜文才略一說明之後,立即單獨離開了雄風賭場。
江世傑心中一動,但表面上卻泰然自若地接問道:「那是一位怎樣的人?」
話到人到,一道虹影疾射而來,口中並震聲大喝:
圍牆上,傳出江世傑的冷笑道:
灰衫老者沉吟片刻之後,才沉聲問道:
接著,又神色一整道:「不過,在未找到她的罪證之前,老弟只要暗中多留點心,注意她的行動,可千萬不能輕率行動,以免打草驚蛇。」
「東翁,這糟老頭交給屬下如何?」
「別鬥嘴了!雷千里,煩寄語江世傑,如果三天之內不來向我道歉,可不負責他手下人的安全!」
「小娟是否有甚消息報告?」
頓住話鋒,目光移注江世傑,笑問道:
「好的。」江世傑口中漫應著,卻禁不住心中暗笑:「一個江湖上的亡命之徒,居然變成大人了。」
「我,自信已是夠神秘的人物了,想不到姓江的卻比我更要神秘。」
一個陰冷語聲接道:
江世傑「哦」了一聲道:「那麼,佟六三人之死,可能是于大俠的仇家,懷疑東翁與于大俠之間,有甚特殊關係所致了?」
灰衫老者冷冷一笑,沒接腔,半晌,才注目接問道:
「鐵拐」李四也冷笑道:
「好!」灰衫老者笑了笑道:「請詳細道來。」
灰衫老者不禁蹙眉說道:
灰衫老者揮揮手道:
灰衫老者截口問道:「就在這時,被人發現了?」
灰衫老者示意杜文才將門關好之後,才以一種低得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得到的語聲問道:
接著,神色一整,將話題岔開道:「表舅,告訴您一個好消息,伍大俠已開始傳授表弟武功了。」
「你自己多想想吧!」
第二天,平靜地過去,但夜晚三更過後,卻出了大大的亂子:被囚禁於柴房中的李豹,被救走了,江世傑與杜文才二人,都受了頗為嚴重的傷。
雷千里笑道:
江世傑心頭暗凜,但表面上,卻諂笑道:「杜兄所言,極有道理。」
江世傑接道:「東翁,如果那並非仇殺的忖測,也不錯的話,那箇中情節,就更為嚴重了。」
「不過,這事情又得二位老弟,多費神了。」
江世傑接問道:「伍大俠決定要佑兒就住在這兒?」
江世傑話沒說完,密室外有人恭聲稟報道:
灰衫老者見江世傑久久不說下去,不由蹙眉接問道:
「不是。」江世傑苦笑道:「如果柳婷婷不是臨時有事離去,屬下就回不來啦!」
「匹夫,只要你能接下老夫十掌,老夫可以放你逃生!」
「是的。」
「你和江世傑,為何要同我過不去?」
「閣下最好是做個順水人情,讓我將他帶走。」
「雖然你想得夠天真,但老夫本予人方便之旨,也可以通融一下,不過,那必須江世傑親自向老夫道歉才行。」
灰衫老者苦笑道:
也就當他微微一愣之間,江世傑業已到達王府門前,向著他淡淡地一笑道:「在下有緊急事,要見郡主芳駕,煩請代為傳稟一聲。」
他的話沒說完,只聽江世傑一聲怒喝:
杜文才截口接道:「於是,就由這小哈巴狗身上,發現佟六的屍體?」
灰衫老者截口笑道:「老弟千萬別這麼想,俗語說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新人不一定不可靠,老人也不一定完全可靠。」
灰衫老者大奮神威,將雷千里再度逼得節節後退,一聲大喝道:
「有理,有理,」灰衫老者連連點首道:「正與老朽所想,不謀而合。」
雷千里呵呵大笑道:
「那天晚上,你傳出去的是什麼消息?」
他們二位,是傷在一個蒙面漢子的手中,那蒙面漢子武功非常了得,獨鬥江世傑、杜文才兩大高手,猶如生龍活虎似地,使對方受到重創。
「真是匪夷所思,匪夷所思……」
「對了,這事情,咱們竟忘了問他……」
江世傑目注趙大問道:「那三位身上的創傷,是否一樣。」
「姓伍的是何等功力,豈有察覺不出之理!」
「還有,」灰衫老者接道:「你立即去將那三具屍體好好掩埋,同時,為了防止那小哈巴狗再引別人前去,暫時把它關起來。」
「回東翁,事實經過,確如商老弟所說。」
灰衫老者截口笑道:
柳婷婷道:「是的;伍大俠說,目前,以這兒較為隱秘而安全。」
江世傑訕然一笑道:「屬下很慚愧,未能完成使命,不過,也並非完全沒有收穫。」
但他話沒說完,已被一連串的「砰、砰」巨震聲打斷,而且每拼一掌,「鐵拐」李四都被震得連退兩三步。
說話之間,已絕招連展地,將灰衫老者迫退五步。
「江老弟快來,我老頭子吃不消啦!」
目送雷千里和「鐵拐」李四的身形,消逝於沉沉夜色之中後,灰衫老者才目注江世傑笑道:
同時,約莫五丈的轉角處,也有一道人影,箭疾地向李豹迎面奔來,口中並沉聲大喝:
目注杜文才的背影消失於門外之後,灰衫老者才向江世傑笑了笑道:「老弟是怎樣脫身的?」
李豹似乎感到事態不妙,立即借圍牆的陰影掩護,拔足飛奔。
「這個……」
江世傑喟然一嘆道:「也好,相見不如不見……」
「還走得了!」
「杜兄所提辦法很好,只是咱們暗中的戒備,必須特別加強,以免為敵所乘。」
「是!」
不等江世傑開口,又注目接問道:「老弟來到此間,也不算太短了,對於最近這北京地區的武林動態,是否也略有所聞?」
「提到過。」江世傑接道:「那是一位武功很高,也很神秘的人物。」
和*圖*書「不一樣。」趙大恭應道:「我已察看過了,佟六是死於重手法之下,不過身上,有劍傷,而劉七師徒,卻是死於劍下。」
李豹冷笑一聲道:
江世傑正容接道:「我此行,就是為了這事情而來……」接著,他將昨夜雄風賭場那位灰衫老者向他所說的話,擇要說了一遍。
「進來。」
「這是屬下分內之亭,東翁請莫再提。」
「少向自己臉上貼金。」灰衫老者沉聲問道:
「不一定。」柳婷婷笑了笑道:「他是一有空,就來傳授表弟武功。」
灰衫老者笑道:「老弟別聽他胡說八道,老朽曾經是武林人,倒是不錯,但卻決非什麼奇人或怪人。」
灰衫老者正容問道:「老弟之意,是認為有內奸走漏了消息?」
「供出你的同黨來,可免你一死。」
「好,進來。」
「鐵拐」李四顧不得答話,飛身向李豹那邊飛去。
「那你們為何要派人在我的賭場中臥底?」
「姓伍的沒察覺你跟蹤?」
「不錯。」灰衫老者正容接道:「老朽是受于大鈞的請托,去寧王府中查探一位神秘的人物。」
「見不得人的東西。」
話出身隨,已飛身將正待騰身飛射的李豹截住。
灰衫老者一蹙眉峰,揚指點了李豹的昏穴,才沉聲說道:
但他話說一半,目光一掠江世傑與李豹之後,又立即咽了下去。
「待會您就知道啦!表舅,您坐一會,我馬上就回來。」
柳婷婷笑得更神秘了!
「雷千里,你是接受我的條件?還是一併留下,暫也做我的貴賓?」
灰衫老者沉聲說道:「那麼,在真兇未查出之前,不許洩漏消息。」
江世傑輕輕一嘆道:
江世傑受的是內傷,杜文才則被一劍破腹,傷勢雖有內外之分,但其嚴重程度,則同樣都是非躺上十天半月不能痊癒的。
灰衫老者目注江世傑笑問道:
江世傑滿臉感激神色,起身諂笑道:「多謝東翁垂注,屬下告辭。」
江世傑訕然一笑道:「說來,真得歸功於那個什麼『伍叔叔』,及時將柳婷婷叫去,不然,屬下這條命,就擱在那兒了。」
灰衫老者正容說道:
灰衫老者截口笑道:「不必了,今宵,我委實還有事情,改天再說吧!」
杜文才這才虛晃一招,縱出戰圈,並說道:
「匹夫,再接老夫一掌!」
說話間,並有意無意之間,向江世傑投過探深的一瞥。
那向李豹迎面奔來的人,是天殘門中四大八方巡檢之一的「鐵拐」李四。
江世傑苦笑道:「因為,本場同仁中,只有屬下一人是最新人。」
「因為你太以神秘,江老弟懷疑你是他的仇家,才派人來查查你的底細。」
柳婷婷截口接道:「表舅我會替您盡力的,請讓她老人家的情緒先平靜一下。」
江世傑默然點了點頭,卻禁不住在心中暗笑著:「饒你奸似鬼,也不能不上我這圈套。」
「姓雷的,你還沒死!」
「杜老弟,放他走吧!」
「老弟別怕。」灰衫老者含笑接道:「我知道你對本場人事,還不熟悉,但杜老弟還不會走,有他這識途老馬在一旁指引你,你還有什麼不敢接受的。」
江世傑微蹙眉峰,沉思接道:「事情是這樣的,屬下由王府後花園中進入,開始倒是相當順利,在假山前制住一個輪值侍衛之後,即將其帶入山洞中,換上他的衣衫。」
杜文才推門進入室內之後,灰衫老者仍然是一手攬住那美|艷|少|婦的柳腰,邊含笑問道:
江世傑、杜文才二人同聲恭喏道:「屬下當全力以赴。」
「誰?」
江世傑點點頭道:「不錯,由這一點,也證明昨夜佟六等人之死,委實是死於內奸之手。」
「四絕妖姬」花解語的四般絕藝中,醫術居第一,有她親自主治,江世傑與杜文才的傷勢,自可計日而愈的,花解語並誇下海口,七天之內,保證他們二人,一切恢復正常。
「快請公主、國師和右丞相!」
「小娟方面,是否有甚發展?」
「是嗎!」江世傑淒然一笑,目光移注江天佑,一整神色道:「佑兒,那你得好好用功,將來,莫在你弟弟面前,相形見絀才好。」
灰衫老者點點頭道:「正是,正是。」
這是李豹與李娟娟二人,脫離雄風賭場的第二天午後。
「先扔給我,當心應敵。」
李豹所供出的,除了他的真正來歷和與他聯絡的李娟娟不肯洩漏之外,其餘都坦然直陳。
「莫非小娟被他收買了?」
「我也不知道怎麼聯絡,只管到時候,就到指定的地點取消息,並按時送出去……」
當于大鈞回到他的臨時「行宮」後,他那些奉命偵查伍南屏和江世傑二人落腳處的手下,也已先後趕回。
侍衛領班眉峰一蹙道:「請問尊駕是……」
就當杜文才加強攻勢,「鐵拐」李四已一拐向他兜頭砸下。
「不!」江世傑接道:「屬下是問過寧王幾句話之後,才被發現的。」
灰衫老者也喟然一嘆之後,才注目問道:「老弟知道老朽單獨留下你的用意嗎?」
半個時辰之後,江世傑出現在朝陽門外的寧王府前。
杜文才搖搖頭道:
江世傑道:「目前,還談不上侵犯,不過是對你的來歷,有所懷疑而已。不過,以他們那種只求目的,不擇手段的作風,必要時可不管皇家不皇家的。」
江天佑淒然一笑道:「娘已經走了。」
「真正的雷千里,不會如此差勁。」
江世傑接道:「如果東翁同意我這假設,則在事實真相未查明之前,本場同仁,人人都有嫌疑,而且,以屬下的嫌疑最大。」
灰衫老者精目中神光一閃道:
等在雄風賭場中,靜待消息的那位灰衫老者與杜文才二人,入目之下,不由同時臉色為之一變。
當柳婷婷與江天佑分別入座之後,江世傑才目注愛兒問道:「孩子,你娘呢?」
江世傑苦笑道:「一點皮肉之傷,算不了什麼。」
同時,那灰衫老者也在于大鈞面前,特別誇張江世傑與杜文才二人的武功和機智,認為以此二人之才,留在賭場中,委實是「暴磣天物」!
隨著一聲恭喏,一個顯然戴著人皮面具的勁裝漢子推門而入,他向著灰衫老者躬身施禮之後,才正容說道:
江世傑目注灰衫老者苦笑道:「東翁,看情形,對方還不止一個人?」
另一邊,那位由「鐵拐」李四手中,接過灰衫老者攻勢的人,竟然是「白髮朱衣千幻叟」雷千里。
江世傑這才一整神色道:「東翁,屬下認為這是咱們自己人所幹出來的事,否則,他沒有掩埋屍體,並消除痕跡的理由。」
「東翁,依屬下拙見,不如將他暫禁柴房中,表面故做鬆弛狀,以誘使那另一內奸上鉤……」
這情形,倒使那侍衛領班,不禁為之一愣。
貴為皇親國戚,其府第的氣派,自不待言,尤其是此刻的寧王府,是當今天子以下的第一號紅人,不說別的,光看那肅立王府大門兩旁,八個帶刀侍衛,就夠膽小的朋友直打哆嗦啦!
「是的。」灰衫老者點首接道:「最好是今宵就去……」
「話是一定帶到,來不來,那可是他自己的事。」
灰衫老者道:「也不盡然,我不過是心中有此猜想,才特地請你老弟前往查證一番而已。」
「我不知道。」
「便宜了你。」
「是的,屬下也仍然不能釋疑,但他的來歷,以及所表現的一切,卻又毫無破綻可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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