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帝國前奏:貓鼠遊戲中的走私與反走私
第三回 茶的神聖使命 從朱元璋殺婿說起

朝鮮使臣的節目表演
對私販鹽茶的處罰儘管很相似,但二者又有區別。販私鹽的主要懲處對象是明朝的官吏和漢人私鹽販賣者。對一部分少數民族地區的同胞,因為生活所需而私販少量的茶葉,不給予處罰。即使如此,處罰也是非常嚴厲的,死罪必不可少。但即使如此也抵擋不住販賣私茶所帶來的鉅額利潤的誘惑。其根本原因就在於:朱元璋的本意是將茶作為控制工具而不是商品,所以,採用的方式是壓低馬價抬高茶價。顯而易見,這會使少數民族地區吃虧。
因此,西部邊區百姓對茶馬貿易產生了極大抵觸情緒,北元殘餘勢力開始借機尋求聯手。為了國防安全,明政府開始大規模地禁茶,除了四川、陝西的茶可以進行茶馬貿易外,其他產區的茶葉不准進行茶馬貿易。
想到此處,周保對歐陽倫笑道:「陝西布政使還真是個明白人,還派人護送咱們,您看排了八十多輛大車幫咱們拉茶葉。這回咱們可賺大發了!」
因為鹽茶是商業稅中的兩大重點,在明代關於茶葉的法規和鹽是相仿的。鹽施行開中制,茶也是如此。「招商納米糧支茶引」也是官方壟斷生產、運輸、銷售的重要形式。但在邊關地區,官府壟斷是占主體,像鹽那樣商售的情況則主要在內地。
因為販私茶的現象嚴重,早已經陳舊的茶馬法規、貿易法則根本無法實行。此次,我用了一千五百七十餘兩銀子收購茶葉七萬八千八百二十斤,換得馬九百多匹。如果用銀直接買的話則至少需要七千餘兩。因為目前的茶價格是〇.〇二兩一斤,馬價一般為七.七八兩,每匹馬就要折茶三百八十九斤。而本次交易中,每匹馬僅折茶八十七斤左右,折算成銀的話,每匹馬僅值一.七四兩,淨利潤約六.〇四兩,淨利潤率高達百分之三百四十七。所以,萬歲呀,為了國家急缺的戰馬,為了增加國家稅收,防止鉅額利潤流入奸商、走私犯手中,朝廷應該實行招商買茶制度。國家不再統購統銷,而是由商人自行買茶到指定地點銷售,照章納稅。
除了朝貢貿易外,還有一種以物易物的官方貿易稱為「和買」。明政府首先確定戰馬和耕牛的需求數量和價格後,皇帝派遣使者通知朝方,其後朝鮮方面將這些運往遼東,明政府付款交割。洪武年間和買就已經出現,但明朝和高麗關係並不穩固,高麗在明元間搖擺不定,洪武七年(一三七四)雙方發生衝突斷絕關係,洪武二十年(一三八七)後,高麗和以後的朝鮮與明朝的和買才走上正軌。到建文帝時期,兩國交換戰馬不到兩萬匹。永樂一朝則進入高潮,每次和買戰馬都在一萬匹以上,有時甚至達到了五六萬匹。然而,如此巨大的數量,讓明朝沒有資金(布絹)一次付清。直到宣德二年(一四二七)五月,永樂十九年(一四三)、永樂二十一年(一四二三)買的兩萬匹馬,所應付的大布四萬匹、大絹六萬匹才在戶部的提醒下如數補齊。
一七七三年,為了抗議英國堅喬治三(Geprge III,一七三八~一八二〇)徵收鉅額茶稅(每磅三便士),波士頓人假扮荷蘭人將英國的三艘運茶船占領,最後將三百四十二箱茶葉倒入海中。這就是著名的「茶葉黨」的由來,同時也是美國人造反的開始。而到了二〇〇九年,美國人為了反對歐巴馬(Rarach Obama,一九六一~)的房屋救濟貸款政策,由國家廣播公司電視節目主持人桑特利(Rick Santelli,一九五三~)倡議成立了「新茶葉黨」。二〇一二年美國大選中誰能獲得勝利,「新茶葉黨」的支持與否竟然成了決定性力量,茶黨女領袖蜜雪兒.巴赫曼(Michele Marie Bachmann,一九五六~)甚至成為共和黨內總統候選人預選最拉風的人選。
藏族同胞非常愛喝茶,主要是因為藏族人的食物奶油、乳酪、牛羊肉等不易消化,茶能解油膩。因此,他們對於內地的茶葉需求量極大,這條經過數百年形成的茶馬古道,不但讓藏族同胞享受了茶葉的好處,更讓西藏和雲南的交通實現了對接。
洪武三十年,也就是西元一三九七年。駙馬歐陽倫領旨巡察四川、陝西的茶馬貿易。家奴周保騎著馬來到了駙馬的馬前,「駙馬爺,這次咱們可是碩果累累呀!」歐陽倫點了點頭,用馬鞭指著周保笑道:「你小子鬼點子真多呀!不過,父皇執法嚴格,如今對於私販茶葉的處罰越來越嚴格。就此一次,下次可萬萬不可如此了。」周保心說:「哼,皇上是誰?你的岳父老泰山。對別人嚴對你還能嚴嗎?你也別裝孫子,看你那小樣兒,下次你比我還得積極。」
楊一清之所以對茶葉如此看重,朱元璋之所以甚至不惜殺了女婿也要整頓茶葉市場,除了邊關貿易關係政權興衰的原因之外,為了保證政府稅收也是很重要的一個方面。很不幸的是,同鹽一樣,茶自明代初期開始就面臨著走私問題。因為,利潤非常大,許多人為此鋌而走險。楊一清就差點被他的手下們殺害。
為此,正德元年(一五〇六)劉大夏奏請將陝西三鎮的所有軍務皆歸楊一清節制。然而,三年後的正德四年(一五〇九),楊一清在老上司劉大夏被捕入獄之後,因再次得罪劉瑾而入獄。雖經大學士李東陽救助才免於一死,但自此陝西馬政陷入衰落。雖然隆慶年間的總督王崇古也是一位治世名臣,但幾經努力馬匹仍不到八千匹。
明初茶馬貿易每年可換來幾十萬匹馬,而此時馬匹卻少得不夠用了。為了增加戰馬,孝宗急需能人來整頓茶馬互市和苑馬寺。經過考查,兵部尚書劉大夏推薦南京太常卿楊一清為都察院左副都御史,督理陝西的茶法和馬政。弘治十五年(一五〇二),楊一清走馬上任。
歐陽倫騎著高頭大馬來到了稅使面前,衝著他一笑:「呵呵,知道我是誰吧?」「知道,知道,駙馬爺。」周保認為駙馬是懂法的,然而他錯了。歐陽倫一聽說知道,他是勃然大怒,厲聲喝道:「知道你還敢截,打,給我打,打完了和圖書扔下河!」「是!」
朝貢貿易一年三次,分別是皇帝的生日「聖節」、太子的生日「千秋節」,以及每年的農曆正月初一的「正旦節」。一年三貢成為明朝藩屬國中的絕對特例,一直存在於整個明朝統治時期。高麗入貢的具體路線是:從開京出發,經朝鮮半島西海岸中部的禮成江口,渡黃海,抵達長江口的太倉,進入南京。
最終,朱元璋設計出了「金符」,金牌居中上寫「皇帝聖旨」,該行字的下左方寫著「合當差發」,下右方寫著「不信者死」,最下邊為「下號金牌降諸番,上號藏內府以為契,三歲一遣官合符」。朱元璋還規定:只有見到持金牌信符的政府官員才可以與之進行茶馬貿易,無者則以私茶販賣論處。洪武二十六年(一三九三)朱元璋命曹國公李景隆到西涼、西寧等西北邊境頒發了四十一面金牌銅符,強行要求少數民族納馬。為了防止走私茶葉,朱元璋每月都派遣官員奔赴陝西、四川等地進行巡察。
歐陽倫點了點頭,「這個人我回到朝廷一定要多為他說些好話,這樣為朝廷盡心竭力辦事的好官太少了呀!」「駙馬,過了藍田縣的稅卡我們就可以賣茶葉了!」
朝中貿易主要有四種類型:朝貢貿易、和買貿易、使臣貿易和民間貿易。前三者都具有官方貿易的特徵,民間貿易由於中朝兩國相似的貿易政策,逐步轉變為邊境的民間走私貿易和邊境的民間互市貿易。
茶葉走私在明初朱元璋時期就已經出現過。例如在茶馬貿易中,明政府發現有些無良商人以假茶欺詐、以次充好坑害少數民族同胞,極為震怒。
隨著時光流逝,明政府日漸昏聵,加上北部邊關地區外患解除,一些朝堂精英開始受到眨黜,典型代表就是楊一清。楊一清從弘治十五年(一五〇二)到正德元年(一五〇六)的四年中,在弘治皇帝、兵部尚書劉大夏的支持下將陝西茶馬業搞得風風火火。例如,牧場由之前的六萬六千八百八十八頃增加到十二萬八千四百七十三頃;馬匹從二千二百八十匹上升至三萬九百四十八匹(其中馬政養馬一萬一千八百七十一匹;以茶鹽等換馬一萬九千零七十七匹),在他離任之際,僅河州、西寧、洮州三個茶馬司還有存茶四十五萬多斤,陝西靈州池鹽的稅額由一萬四千三百三十七斤提高到五萬九千斤。
中國與朝鮮的關係,有人曾經以「血濃於水」來形容,這一點也不過分。早在商朝,紂王的叔叔箕子便在亡國之後來到了朝鮮,對這個地方進行了文化改造,史稱「箕子朝鮮」。儘管兩國在歷史上曾經發生過摩擦,但正如親兄弟都難免動手一樣,這種情況很正常。在絕大部分時期,兩國的關係都非常密切。明朝也不例外。明朝剛剛建立,朱元璋便在洪武元年(一三六八)十二月,派遣符寶郎偰斯出使高麗。
邊境貿易的兩大產品茶鹽介紹完了,我們再展開地圖一看,中國的陸上鄰居還有朝鮮、印度、巴基斯坦、阿富汗等國。他們同樣是邊境貿易的主體,然而,當時,印度和巴基斯坦還是一個國家,因為長期內亂,國內分裂嚴重。中國與印度的貿易並不發達,而與朝鮮的邊境貿易卻極為發達。朝鮮在永樂皇帝時期,開始成為明朝最親密的鄰居。
弘治十七年也就是西元一五〇四年的某一天,都察院左副都御史、督理陝西政馬茶法、茶馬互市的楊一清,伏案看著奏報,他是越看越高興,不禁提筆向皇帝陛下寫了封奏章。他說:
朱元璋面無表情地說道:朕有事情要處理,不見。
對於貿易的另一方——西北藏民,朱元璋要求:三千戶每三戶出馬一匹,四千戶則每四戶出馬一匹。馬匹的進貢與賞賜同時進行,由政府定價,物物交易。在邊貿市場,無論是交易物品的種類、數量,還是交易時間、地點,乃至進行交易的對象都由明政府規定。
在永樂朝,朝鮮進貢的次數明顯增加。除了三個定期朝貢外,李氏朝鮮還以謝恩使、奏請使、進香陳慰使、進賀使、進獻使、押送使等名義進入中國朝貢。在這些貢獻中,最為特別的就是進獻處女和宦官(火者)。本來,明朝想繼承元朝與高麗通婚的傳統,繼續利用聯姻保持兩國和睦。然而,朝鮮太宗李芳遠為了避免內政被|干涉(元朝與高麗的聯姻讓他記憶猶新),不主張聯姻。為了打消明朝對李氏朝鮮的懷疑,李芳遠提出用貢獻處女的方式聯姻。這些處女基本上都是朝鮮官員的女兒。永樂一朝,共貢獻十多名處女和近兩百名宦官。這些人在永樂朝除了病死之外,絕大部分都死在了「宮闈之亂」中。
令今人汗顏的揚一清算數
在罷免了七八名辦事不力的官員後,他又大舉提拔一些資歷比較淺的官員,如平涼通判張檄、涇荊州知州岳思忠等。他還把山西行太僕寺卿王琰與陝西行太僕寺卿袁宏進行對調。王琰的特點是作風凶悍,袁宏是作風穩健。顯然,對於身處改革之中的他來說,王琰比袁宏更合適在他手下工作。除此之外,對於在任上一直兢兢業業的陝西馬政官員們,楊一清則為他們請功嘉獎,例如對苑馬寺卿車霆等人。
但由於蒙元勢力猶存,而且其與朝鮮又有姻親關係,所以,洪武一朝中國與高麗的關係起起伏伏,朝貢貿易也是開開關關。直到洪武二十年(一三八七)蒙元在東北的勢力被徹底清除之後,中國和高麗的關係才開始向友好方向發展。
經過一番努力,陝西馬政官場風氣為之一變。同理,對茶政楊一清也如法炮製。
楊一清冷冷地看著他們,沉默著。大廳內靜得可怕,連一根繡花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到聲響。突然,楊一清拍案而起,指著他們怒道:「現在國家面臨邊關危急,你們難道想通敵嗎!你們竟然敢對長官劍拔弩張,難道你們想反叛朝廷嗎!」
「哦?果真如此?那就請令公子說一說。」朝鮮使臣用手點指,孩子張開了小嘴,高聲說道:「太祖皇爺九一八,太宗皇上四一七,仁宗皇上七二三,宣宗皇上二月九,英宗陛下雙十一,代宗皇上八月三,憲宗皇上十一二m.hetubook.com.com,孝宗陛下七月三,武宗皇上九二四,世宗皇上八一四,穆宗陛下一月二十三,神宗皇上八月一十七,光宗陛下八月一十一,熹宗皇上一一一四,當今陛下一二二四。」
在貿易過程中,為了解決茶的運輸問題,也實行了「招商中茶」制度。
明代中前期,明政府最大的心腹之患就是北方蒙古部落。到了弘治年間,蒙古部落再次崛起邊關告急。弘治皇帝命令邊關積極備戰,然而卻忽然發現戰馬不夠了。

陸路各國貿易:以與明朝最親近的鄰居朝鮮為例

明崇禎年間,一次,明朝官員宴請朝鮮李氏王朝的使臣,接待官員請來了歌妓助興。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朝鮮使臣笑道:「感謝大明對我等的熱情款待。人們常說,來而不往非禮也,我們也要表演一些節目。」說罷,朝鮮使臣一指身旁的一個小孩兒,笑道:「此次朝貢,我帶著我的兒子也來到貴國,就由他來奉獻一個小節目吧。」
「哈哈,殺個人是算不了什麼,但是你們敢殺我嗎?」楊一清豁然站起,從桌案後面走到了何安面前。雙目直視何安,「何安呀何安,你今日若敢殺我,我問你何處可讓你安生!來人呀,把何安給我抓起來!」楊一清說罷,兩名士卒上前。何安寶劍一立:「你們誰敢!」說著眼睛看著劉勝。

楊一清數學政治思維

楊一清在邊關施行的招商買茶制度,解決了官方買茶中的腐敗成本,運茶中的浸奪商民利益的問題。封建社會政府的話就是一切,儘管表面上說會給商民運費,然而,實際上很多地方政府應給的錢流進了官府或個人腰包,從而讓商民運茶變成了一種強制性徭役。
不僅僅是藏族同胞喜歡茶,全世界人民同樣對茶很喜愛。自從茶被引入人類生活,日漸成為人們的生活必需品,甚至有人為了茶而造反。
這次上書之後,弘帝批准了戶部的建議,決定召集陝西、山西的富商們進行茶葉招商引資。其後,楊一清再次上書,再次為皇帝算了幾道數學題。他說:
楊一清說罷,回到桌案後面,拿出一支令箭,對士卒吼道:「將這意圖謀反的十三個人全都給我拿了,關入牢中等候朝廷處罰。從今以後,凡我治下官吏,無論文武誰敢縱容走私者,全部降一級,如果膽敢參與分贓者全部罪加一等。」又轉過頭對劉勝說道:「劉大人,以我的官職沒有辦法處罰你,你和我就等待朝廷的決斷吧!三天前我已經特快專遞給皇上上奏章了!」
在這方面,朱元璋也曾經做過一些很流氓的事情。例如,為了應對邊關安全問題,朱元璋曾經實行過「運茶支鹽」制度,然而等到邊關錢糧鹽安頓好之後,又將其廢除,致使大量商人受到傷害。直到弘治後期,楊一清才實行招商買茶制度,由商人進行運輸,完成之後給予報酬或鹽引等其他商品售賣權。從楊一清改革之後,官方運茶賣茶的比重越來越低,最低的時候只占百分之二十。當然,這是動態的比例。

私茶氾濫:圍攻楊一清

朱元璋的本意就是利用茶葉貿易籠絡少數民族同胞,而某些商人卻為了自己的利益將他們推向了明政府的對手一邊。起初,明政府要求商人「以德經商」,並頒布了相應的法規。
明初茶馬貿易的規模,我們可以從洪武四年(一三七一)戶部的上書中略窺一二:陝西諸縣茶園四十五頃,茶樹八十六萬株。四川二百三十八萬株。規定茶稅十取一。無主茶園命令軍士進行種植,茶稅十取其八。由此,茶稅所得為陝西二萬六千斤,四川一百萬斤。
其他產茶區的茶農、茶商則開始以低價走私茶葉。少數民族各部落地區因為獲得了低價茶葉,自然不會積極進行官營茶馬貿易。因此,明政府換來的馬都是一些「瘦損」之馬,而且數量越來越少,即使有些地方政府將每匹馬提高到九百六十二斤茶葉都難以換到好馬。
除了軍人還有軍戶,八九十萬軍人至少有四倍的隨軍家屬。如果考慮原住民及其能夠關聯到的周邊居民的話,其人口數量可以達到四五百萬(當時全國人口也不過六七千萬而已)。這麼多人在遼寧、山西、陝西、河北、甘肅等地的邊境線上,需要屯田(農具、牛馬、種子)、生活(柴米油鹽醬醋茶)、娛樂等。在這種況下,邊鎮貿易也就自然逐漸興盛起來。
美國人為了茶葉而打仗
弘治十六年(一五〇三)十一月,發生了一起驚心動魄的走私案例,它令明代為何沒有禁絕走私的原因展露無疑。那一天,楊一清面臨著自上任以來最危險的一天。總兵劉勝率領邊嚴准、劉恩、王得、馬良、施禮、丘雄、梁守、熊完、林彥彬、文信、張信、樊祥、何安等十三名將領圍攻楊一清,他們個個劍拔弩張,聲稱如果不放了姚堂紹他楊一清休想站著出去。
朱元璋對高麗官商貿易極為照顧,高麗商人只要持有明朝頒發的路引或文印,就可以來往於明朝的任何可以經商的地方。請注意是任何地方。與中國的態度相反,高麗王卻只對官方貿易積極運作,對於民間貿易則採取了排斥態度。
甘肅總兵領右軍都督府都督僉事劉勝看著楊一清,忽然衝著將領們怒吼道:「你們這幫狗東西,還不放下武器!膽敢對楊大人無禮!放下,放下!」馬良等人氣哼哼地把寶劍入鞘,劉恩則不陰不陽地對楊一清說道:「楊大人,您剛來邊關一年多,怎知兄弟們的苦。您是在江南被風花雪月嬌慣了的人,比不得我們這裡粗茶淡飯、風沙蔽日」。
中國禮部官員一看,這個孩子不過七八歲,不禁非常好奇,「他會什麼呢?」朝鮮使臣笑道:「我們朝鮮與中國素來友好,大明皇帝待我國不薄。每年皇帝生日的『聖節』、太子生日的『千秋節』,不但為我國成年人記得,就是黃口孺子也可以倒背如流!」
與此同時,他罷了苑馬寺卿李克恭的官職,這傢伙在任三年竟然使六千四百多匹戰馬被人盜費;還撤了靈武監正李謙,這傢伙在北京借了高利貸,為了還錢到了靈武後四處搜刮。
朝鮮https://m.hetubook•com•com的貢物在永樂朝主要是金銀、馬匹、人參以及紙張。因為朝鮮的造紙技術較高,明朝政府經常要求朝鮮貢獻紙張。例如永樂四年(一四〇六)進獻了純白厚紙三千張,次年又貢獻純白紙八千張。永樂六年(一四〇八)正月朝鮮王向全國發布造紙令,五月和十一月分別貢獻純白紙一萬張、純白厚紙六千張。永樂時期,朝鮮進貢的紙張超過十萬張。
這種情況直到萬曆二十三年(一五九五),陝西與走私茶葉興盛地區湖南的官員發生激烈衝突後才有所改觀。這一年,雙方的爭吵在皇帝那裡得到了最終裁決,湖南方面獲得了勝利,湖南茶葉得以濟入官營貿易。然而,安徽、浙江、河南等產區仍然不在邊關貿易之列,這些地區的茶葉貿易自然仍通過走私渠道進行。
茶葉既然可以影響國際局勢,也就可以影響國內局勢。在國內,有一條著名的交通線,名字叫做茶馬古道。
按照以前的做法,官銀一萬兩,戰馬不過一千匹(馬價上升)。按照上述方法,官銀一萬兩,可以買茶二十萬斤(茶價上升到每斤〇.〇五兩),可買馬將近三千匹,平均六十七斤茶葉換一匹馬,差價為一百三十三斤。由此,淨利潤高達百分之兩百。
而在這些物資中,朱元璋對於茶葉傾注了大量心血,甚至為此不惜殺掉了自己的女婿。
為了讓朝鮮徹底脫離北元姻親關係的羈絆,對於朝鮮的朝貢禮品,朱元璋經常說:只要土特產就行了,禮輕情意重嘛。我們自古都是好鄰居好夥伴,不用這麼破費。後來,對高麗的貢品只接受一些土特產,其餘金銀寶物、貴重布匹和動物毛皮等一律不要。
這種情況不可能長期存在。因此,茶馬的比價起伏非常大。最終,洪武十六年(一三八三)八月,兵部提議:河州茶馬上馬每匹給茶四十斤、中馬三十斤,下馬二十斤。這種低廉的馬價,顯然不符合馬的實際價值,因此,馬價一路上漲。四年後的洪武二十年(一三八七)六月,馬價已經到了九百六十二斤一匹。兩年以後,繼續上漲到一千八百斤左右一匹。永樂七年(一四〇九)也達到了一千一百八十六斤左右一匹。
楊一清走到劉勝面前,笑著看著他:「劉總兵,你敢殺我嗎?」「這,這,楊大人你說笑了。我們都是同僚,誰又能狠下心來讓同僚不得安生呢!」「哼,劉大人,你們昨日來軟的,送我錢糧。今日又來硬的,無非是讓我楊一清與你們同流合污。你們與我都安生了,那邊關安危、朝廷賦稅怎麼安生?既然劉大夏劉大人推舉我主政陝西,那我楊一清就絕不能辜負皇上、劉大人對我的恩典和提舉。你們今日來硬的,我也不怕。我現在就宣讀對他們的處罰,如果你們要殺我就請便。」

駙馬歐陽倫之死

正在這時,太監稟報:安慶公主帶著皇外孫求見。
「哎,誰是稅使呀!敢攔我們!」「這位大爺,我就是稅使。我知道你們是駙馬爺的人,但國家有法度,皇上有聖旨,我們作為稅務官,必須要秉公執法。請拿出路引來,我要驗收!」「喲呵,小子,駙馬爺你也敢攔,你活膩歪了!」說完,手中的馬鞭啪啪啪數聲響後,再看稅使的臉上出現了四條血痕,有的都流出了鮮血,足足帶走了三錢一肉。但這個稅使毫不含糊,你是越打他是越橫,站在橋頭巍然不動。在他身後站立著許多吏役,這些人被嚇得個個面露驚恐,渾身顫抖。
少數民族處於相對落後狀態,他們對度量衡沒有認知。明政府認識到這一點後,正德十年(一五一五)終止了以蓖中馬進行貿易。蓖大則官虧,小則商家虧損,因此每一千斤定三百三十蓖,以六斤四兩為準,其內茶三斤,蓖繩三斤。因為少數民族不懂度量衡,明政府還制定了標準的茶包裝規格,統一包裝。
招商買茶能否成功全賴定價。茶商為了利潤絕對抬高收購價格,這樣,只要我們控制好運輸價格,朝廷就能得利。當然,也不能為了得利,而故意讓商人賠本,這樣,就沒人買茶運茶了。經過臣的測算,官商都滿意的最佳點是,每一千斤運到茶馬司給銀五十兩,其中茶價銀二十五兩、加工費和運費二十五兩。
除了兩條主幹線外,還有若干支線,例如「唐藏古道」(今天的青藏線)等。茶馬古道促進了漢藏交流,加深了兩個民族的兄弟情誼。例如一首山歌唱道:山上住的是藏人,山下住的是漢人;雖然住處各是各的,但每天生活在一起。
對於每日一變的兌換數字,許多人都為之發愁。有的人是為了自己的私利,有的人則是為了國家利益。楊一清這位明朝的治世能臣,在弘治年間就曾為此做過算術題。
私茶的判定以無茶由、茶引,或茶引、茶由與貨物不符為標準。對販私茶者的懲罰比對販私鹽的處罰要重,「私茶出境者斬」,對於邊境守將也是死罪。對於販私茶的規定,大概到了景泰年間開始放寬。成化以後,商人漸漸可以販茶。特別是到了弘治年間,招商中茶之後,茶商可以運最多三千斤茶(三十引),其中一千二百斤交給官方,餘茶可以進行販賣。
自此以後,中朝友好情誼越來越深厚。最終,可以說親如一家。明代使臣甚至將對皇帝、大臣的一些看法與朝鮮君臣私下談論。例如太監尹鳳就對朝鮮世宗李掏言及宣宗皇帝喜歡走鷹逐犬好遊戲、皇太子亦輕佻。雙方的關係已經達到任何勢力都無法破壞的程度。
正在這時,一人跑到二人面前。「駙馬爺,駙馬爺,前邊藍田縣河橋司巡檢要求驗茶收稅!」「什麼!豈有此理!」歐陽倫還沒有說話,周保已經氣得滿臉通紅。「駙馬爺,我瞧瞧去!」歐陽倫並未作聲,周保知道這就是默許了。周保一提馬的繮繩,隨著來人趕到了隊伍的前面。周保自打一出生就和駙馬爺一起生活,如今已經有三十多年了,他隨著歐陽倫的成長發跡而成長發跡,見的人太多了。一看和*圖*書眼前的稅使長方臉,那張一臉長得見棱見角,一看眉毛一看眼,就知道這像伙是個耿直的性子。
後是朱棣發動「靖難之役」,建文四年(一四〇二)十月,朱棣即位改元之後便派人出使朝鮮。朝鮮隨即派人前來朝賀。因此,第二年四月便給朝鮮王頒發了新的誥命和印章。十月再次派遣宦官、翰林到朝鮮頒授國王冕服、各類冠服等,並附了一份豐厚的禮物。
後見其效果不明顯,明朝的皇帝們才開始使用嚴刑酷法。為了鉅額利潤,走私者也確實敢於踐踏一切。例如,有些商人賄賂官員以使自己在與少數民族發生貿易爭議中處於有利地位。為了牟利,他們還假扮少數民族人用劣馬換官茶。一些邊關將領、地方官員還將劣茶販賣給少數民族群眾。
朱棣推翻自己的姪子後,大多數藩屬國並不認同,或者認為朱允玟會捲土重來,因此朝賀永樂登基非常不積極。李氏朝鮮作為唯一一個恭賀的藩屬國,朱棣對其好感肯定會急速上升。因此,中朝貿易進入高潮也在情理之中。
「陛下殉國的消息兩月後才傳至我國,上到我主下到普通官員都心痛異常。我等實在想不出,大明為何會亡國,看來,多是你等誤國害君呀!」

茶馬貿易的真諦:以茶馭番

不僅是經濟因素,更重要的是朱元璋將其看做制衡邊境少數民族的武器。茶的貿易主要是在西部邊境藏族同胞聚居地區,在北部蒙古族同胞聚居區則嚴禁茶葉貿易。這一政策的目的是為了不讓蒙藏聯合起來,也就是「以茶馭番」。在東北部、北部,明政府針對蒙古族設立了馬市,而茶市則是西部及西北部。對蒙古族是馬布帛貿易,對藏族則是茶馬貿易。
美國獨立戰爭打響造反第一槍的就是「茶葉黨」(Tea Party)黨徒。一七七五年四月十八日英軍在波士頓開始鎮壓,「茶葉黨」領導人之一保羅.里維爾(Paul Revere,一七三五~一八一八),在晚上十點騎馬狂奔向各地報信,高呼:「紅衣英軍來了,紅衣英軍來一了!」。為此,他被稱為「午夜騎士」。
為走私十三將領圍攻楊一清
文信也道:「楊大人,您要知道,于易宣、王奉都是我們出生入死的兄弟。那姚堂數年來為邊關納糧納鹽作出了不少貢獻呀。」施禮道:「他們雖然私自販賣四千斤茶葉,可不過才二三百兩銀子而已。」
「來人呀!給我打,給我砸!」「你們敢,稅務所是朝廷機關,你等朝廷中人還有法度嗎?」「甭管他,給我打,就打這小子,扒下他的褲子。」眾惡奴紛紛上前,剛把稅使褲子扒了,就聽一人喊了一聲:「慢,你們太無禮了!」眾人一聽是歐陽倫,這才停住了手。
對藏族地區開展的茶馬貿易是有先後順序的。明朝為了防止西北藏族聚居區的藏民與北元聯合對抗明政府,首先在當地開展了茶馬貿易。西藏地區的茶馬貿易是在其後開展的。為了防止西藏人與北元聯合,明政府除了對其政治上示好之外,最有效的武器便是茶葉。因此,為了防止北元得到茶葉,明政府嚴禁對蒙古人進行茶葉貿易。
禮部官員跪爬著來到靈位前,痛哭失聲。
駙馬之死
第二年,朱元璋在秦州(後改為西寧茶馬司)、河州、洮州設置了茶馬司,專門負責茶馬貿易。茶馬司設有司令、司丞各一人。洪武十五年(一三八二)改設大使、副使各一人,大使為正九品、副使為從九品。與此同時,又建立茶課司進行茶葉徵收。再設批驗所對茶引(通常每個茶引可以販茶一百斤,課稅數百錢)、茶由(販茶不足一引的稱為畸零,茶由就是販賣零星茶的執照)的真假進行鑒別。
然而,上述努力只是處理了表面問題,本質的問題還沒有涉及。根本問題是沒有茶沒有馬怎麼辦呢?明初開始施行的開中制已經完全失效。當時,陝西的茶稅只有二萬六千多斤,即使大規模地打擊私茶之後,也不過四萬多斤。因此,他一方面查實陝西茶園實際面積、產量、茶戶數等,進行補稅,由此增加將近兩萬斤的茶稅;另一方面則開始施行案例中提到的招商買茶制度。
當然,招商運輸茶葉的這種形式只是作為附屬現象出現。這些茶或者給予鹽引等其他商品售賣權,或者有一部可以允許在茶馬貿易中進行售賣。
朱棣遷都到北京後,從陸路到中國的首都就非常方便了,因此,朝鮮使臣開始走陸路。從朝鮮義州到遼東都司的遼東八驛站,朝鮮使臣渡過鴨綠江後經湯站、開州、龍鳳、連山、甜水、頭館抵達遼東城(遼東八站後來因為女真人與朝鮮的邊貿糾紛逐漸改為:遼陽、甜水、連山、通遠堡、鎮東堡、鳳凰城、湯站、九連城);從遼東到山海關有十七站,它們是:鞍山驛、海州衛、牛家莊驛、沙嶺驛、高平驛、盤山驛、廣寧驛、閭陽驛、十三山驛、凌河驛、杏山驛、連山驛、曹莊驛、東關驛、沙河驛、高嶺驛、山海關;由山海關到北京有十個驛站,它們是:山海關、榆關(深河)、撫寧縣、永平府、沙河(七家嶺)、豐潤縣、玉田縣、薊州、三河縣、通州。
明初,為了防禦北部蒙古人,明朝開始在東起鴨綠江西至嘉峪關一線,先後設置遼東、宣府、大同、榆林、寧夏、甘肅(張掖)、薊州、太原、固原九個軍事要鎮,史稱「九邊重鎮」。永樂時期,九邊駐軍八十六萬三千一百三十五人,軍馬三十四萬二千匹。需要屯糧、民運糧、漕糧共計四百六十九萬石,銀四十三萬兩。除此之外,還需要大量的棉花、布匹等。例如,萬曆六年(一五七八)宣府馬市梭布銷量二十萬七千多匹,山西、寧夏、陝西、固原諸鎮,梭布總銷售量在十萬匹左右。九邊官方市場所需要的梭布每年都在六十萬匹左右。
茶葉自漢代開始便進入人們的生活,到了明代,飲茶方式、茶類更加豐富。在明代以前,人們一般喝團茶。洪武二十四年(一三九一),朱元璋下令廢團茶興散茶。花茶、烏龍茶也在https://www.hetubook•com.com明代出現,從而形成了今日綠茶、紅茶、花茶、烏龍茶、普洱茶等類型。
楊一清發現,在邊關對茶馬貿易的管理本應是一體的,但實際卻是分頭領導。例如,馬政由太僕寺、苑馬寺負責,由巡撫兼管,茶馬司由巡茶御史主持。二者各自為政,互不配合。如此造成的結果是,茶馬司只管以茶易馬,只注意完成換馬的數量卻不重視馬的質量。苑馬寺只管將馬分配給官軍,不管馬匹能否上陣。許多戰馬買來之後,相繼病倒。為此,楊一清主張合二為一,統一管理,由巡茶御史統一管理。
然而,還有一個問題,如果某一兩家大型茶商買茶數量過多,就會擠占其他茶商的利益。這樣,政府就可能被一兩家或幾家大型茶商鉗制,從而影響國家法律施行。所以,每名茶商買茶不能超過一萬斤。
眾人一聽不禁一愣,何安最先緩過勁來,一聲怒吼,手中寶劍出鞘,用劍尖指著楊一清怒道:「楊大人,我們既不通敵更不敢叛國,就是想得些小錢改善生活。這條路您不給通,那我們也只好不敬了。在邊關殺個人算得了什麼!」
十年後,清軍入關,禮部的一位官員逃到了朝鮮,當年的那位朝鮮使臣把他請入家中。只見,屋中放著一塊靈牌,上書:大明毅宗陛下。
茶馬古道有兩條。一條是滇藏道,起自雲南西部洱海一代的產茶區,經麗江、中甸、德欽、芒康、察雅到昌都、衛藏。另一條是川藏道,自雅安一帶的產茶區進入康定後分為兩條:北線從康定向北,經過道孚、爐霍、甘孜、德格、江達、昌都(川藏公路北線),進入衛藏地區;南線則從康定向南,經雅江、理塘、巴塘、芒康、左貢、昌都(川藏公路南線),進入衛藏地區。
那位禮部官員聽聞,泣血而暈倒在地。自此,便有了一個奇怪的現象,每逢崇禎的忌日,朝鮮國王都要暗中為之祭奠,更有甚者還將崇禎的年號一直暗中使用。當大部分中國臣民已經忘記了大明的時候,在朝鮮卻有一大批人仍在想著明朝。
顯而易見,四十斤對一千八百斤這種中央與地方馬價的差別是如此懸殊。最終,政府將比價調整為上馬一匹一百二十斤,中馬七十斤,駒馬五十斤。與此同時,大力實行茶禁,以期茶禁之後茶價能夠上揚。其後,果然茶葉價格上揚,宣德十年(一四三五),八十四斤左右一匹;正統十二年(一四四七),四十三斤一匹;正德三年(一五〇八),八十七斤一匹。如果折銀的話,弘治前每斤茶折銀〇.〇二兩左右,弘治朝則上升到〇.〇五兩。
茶葉在十五世紀末十六世紀初傳入葡萄牙,由此開始了歐洲人喝茶的歷史。一六六二年葡萄牙公主凱瑟琳(Catherine Peggs,一六三五~?)在其與查理二世(Charles II,一六三〇~一六八五)的結婚盛典上,因只飲紅色液體而拒絕喝酒引起了法國間諜的注意。結果,法國間諜發現,王后喝的原來是中國茶。後金、蒙古也因為茶葉多次與明朝發生戰爭。
朱元璋之所以如此決然地殺掉自己的女婿,乃是因為茶不僅僅是生活必需品,而且對經濟起著很重要的作用。自鴉片戰爭,對中國的主要威脅來自海上之前,威脅中原統治的力量主要來自北部。因此,明朝在軍事防禦的同時,更採用了「花錢買太平」的邊境貿易,而邊境貿易中最重要的就是茶葉貿易。
他第二年四月來到高麗,送給國王王顓綾羅綢緞四十匹。一個月後偰斯要回國,國王王顓送他鞍馬、衣服不要,宰相送他人參、藥材不要,最後,王顓命文臣寫詩贈送,偰斯真正做到了朱元璋「不拿一針一線」的要求。高麗王王顓同意停止使用「至正」年號,斷絕與蒙元的政治聯繫,並奉表來朝。八月朱元璋正式冊封王顓為高麗王並賜金印、誥文,並賜《大統曆》一本、錦繡絨鍛十匹,賜給太妃和王妃金鍛、色緞、線羅各四匹,賜給積極主張斷絕與蒙元的關係同明朝建立關係的高麗相國辛盹、侍中李春富、李仁任色緞、線羅、紗各四匹。
洪武二十五年(一三九二)七月,李成桂自立為王,高麗進入李氏朝鮮階段。但因為雙方互信度非常低,中朝之間仍然沒有建立正式邦交。與此同時,朝鮮相繼發生兩次內亂。先是李成桂在兩個兒子被殺後將王位禪讓給次子李芳果。一年半後的一四〇〇年(建文二年)一月,李芳果的四弟和五弟在都城開京發動巷戰。一個月後李芳果失敗,十個月後禪讓給五弟李芳遠。
明代政府和軍隊所需要的棉布、絲織品大概在一千五百萬到兩千萬匹。其中,百分之八十以上都需要在市場上購買,再加上上文提及的食鹽,以及本節將要重點介紹的茶葉,還有鐵、糧等邊境所需的物資數量極為龐大。可以說,百姓能餓著肚子生活,但邊關將士顯然不能餓著肚子、冬天穿背心打仗。因此,朱元璋父子對邊關的生活物資極為重視。
除了上述兩種貿易外,就是使臣貿易了。使臣履行完國家職責外,有的人則攜帶各類商品進行倒賣。明代使臣中朝廷官員因大多屬於儒家子弟,此類情況較少發生,但永樂時期,大批宦官被派往朝鮮後,這種情況發生了改變。同樣,朝鮮使臣也進行著官方貿易、私家貿易和違禁貿易三種貿易。對於私家貿易,明朝歷代帝王往往採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朱元璋還三次下旨不要阻攔這種貿易。這種情況,其他國家在與明朝的貿易中都是絕對沒有的。
歐陽倫和周保以為打了就打了,他們哪裡想得到,剛到京城,他們就被朱元璋抓了起來。面對藍田方面的奏報,朱元璋眉頭緊鎖:想當年,我為貧民之時,受過多少屈辱。我曾想,如果有朝一日我大權在握,自當殺盡天下貪官污吏。二十多年來我殺了數萬官員,他們有與我並肩戰鬥的戰友,有我的晚輩。我曾想,殺了這麼多人,他們總該收斂了吧。然而,嘿嘿,萬不想我的家裡人竟然帶頭仗勢欺人,我剛剛發布了法律,他竟然敢帶頭作亂。我不殺你能服眾嗎!你別仗著你是我的愛女的丈夫就以為我不會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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