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志願軍

「呼……累死人了,這得什麼時候才能睡覺啊。」正德皇帝鬱悶地道:「一定是永淳那丫頭,撒帳果撒了這麼多,藏得哪兒都是。」
一聲媚人的嬌吟從喉嚨裡傳出來,她已經快控制不住了。
她們的駐紮地點在河北、山西交界的莽莽叢林之中,因此苗逵抽調了山西、河北的幾路兵馬配合太行諸驛官兵剿匪。他在山西大同時,與王守仁關係不錯,知道王守仁兵法謀略十分出眾,雖然王守仁現在擔任三鎮總兵官,不能輕離重地,苗逵還是給他寫了封信,向他求計。
「世上要是有你這麼可愛的小母豬,那我寧願做一頭大公豬!」正德皇帝情意綿綿地道。
苗逵聽說皇上成親,又知道娶的是他最愛的唐姑娘,這種馬屁不能不拍,誘敵之計本已安排周詳,可是糧車一路緩慢,還得好多天才能到京,也不知道紅娘子會不會中計,如果中計又什麼時候動手,所以兩相權衡,就把事情向領兵官交辦清楚,然後匆匆回了京。
「現在朝廷節流儉省,倒是又攢下了些銀子,可那些銀子如果用來打仗,也就支撐一兩個月的時間,這還是在大明之內,動用局部兵力,如果是赴關外打仗,所費十倍不止。
兩個人的對話重在耳邊響起,楊凌脣邊露出一抹無奈的苦笑:「放了你一次,你卻再次陷入羅網,鶯兒啊,你讓我怎麼忍心看著你墜入地獄?你又讓我怎麼替你來補天?我怎麼能救你?怎麼能替你脫罪?怎麼才能不眼睜睜地看著你去死!」
「給自己一個機會,也給我一個機會,今天我留不住你,早晚有一天我能留住你,不但留住你的人,而且還要留住你的心,我們一定會再相見,不管是戰場還是法場,我都會讓它變成情場。」
這個消息送來時,朝廷下詔正式冊封銀琦為順明女王,並表態大明將予以物質援助,並時刻關注草原動態的詔書還沒有送達,可是如果泰寧衛的阿古達木真的已經起了反心,並和伯顏勾結起來,恐怕詔書送達也難以再懾服他了。
「如果泰寧衛真的起了異心,朵顏三衛得不到實質的支持,又在內外夾攻之下,一定完蛋,可是出兵?一兩個月打不下來,馬上就是嚴冬了,糧餉軍械跟不上,派出去的人馬天寒地凍的不是餓死就是譁變,怎麼想都行不通呀。」
她慢慢轉過了臉來,黑白分明的雙眸、秀美精緻的五官,隔著迷離的雪幕,卻仍是纖毫畢現。那雙眸子裡,滿是彷徨無助和軟弱,向他幽幽望來時,眸上那一抹釅釅的神韻,令人心痛……
「而且,去年我們是利用伯顏襲我邊境,內部空虛進行偷襲,而現在是派一支孤軍去參戰,去到他們實力最集中的地方,草原上的三支力量,是內部的戰爭,其中至少有兩支力量會幹出趁火打劫的事情來,孤軍深入,太危險了。
一心要完成紅娘大業的永淳公主一廂情願地把她的呻|吟當成了贊同自己的意見,她瞇著眼點點頭,捏著尖尖的下巴,很陰險地道:「你也同意我的看法?唔……要不然,我就明擺著坑他,你看怎麼樣?把皇姐請回宮或者就在皇庵裡,我讓大內高手把楊凌綁上,脫|光了往姐姐房裡一丟,他敢說是我永淳公主殿下下的黑手?嘿嘿嘿……」
這位指揮官也存了心眼,怕惹起苗逵不快,因此不敢以捷報上奏,只是以呈報軍情的說法,將現在的情形上奏兵部,假意請示下一步行動計畫,那麼和-圖-書現在已經取得的戰果,皇上自然也會知道。
「不行、不行。」正德皇帝緊張地道:「這些珠玉之物代表富貴吉祥,平安永遠,一生坦途,這些瓜果代表著早生貴子,子孫滿堂,必須得自己一個個找出來,一個個好好收起來,可不能抖。」
「好像……不是平常那種鬧著玩的?」永淳小公主被推倒在床上小嘴張成口形,兩眼瞪的老大,驚恐地看著臉蛋紅紅的湘兒使勁地壓在自己身上,難耐地廝磨著,嬌喘著,呻|吟著,就像一隻發春的小母貓:「永淳,人家……好熱,好……癢,好難受,快救我,找太醫……」
也就是說,最快的話,七天之內,他們就得全軍覆沒。如此大捷,那太行驛的領兵官豈肯等著監軍使苗逵回來再稟報?雖說計策是苗逵「制訂」的,可是此時稟報,自己肯定能分些功勞,因此一見大局已定,不待紅娘子軍全部被殲,他就迫不及待地把軍情奏報呈送京師了。
鶯兒!
他走著走著,腳步越來越慢,最後竟停住了腳步,小黃門引著路,不時回頭看著楊凌,見他不走了,小黃門忙舉著燈籠又趕回來,陪笑道:「國公爺,您……這是……」
「是、是。」小黃門倒退出去,從門邊摘下一盞燈籠,提著燈籠在前邊引路。楊凌背著手,慢悠悠地隨在他身後向客房走著,腦海中猶自盤旋著崔鶯兒提劍上馬,雄赳赳、氣昂昂地踏雪離去時的模樣。
楊凌聽說紅娘子被圍,旬日之間就要全軍覆沒,心裡頭揪著,難過得說不出是種什麼滋味,可他還來不及細想,又一道晴空霹靂,簡直要把他劈暈了。
現在聽說沒有成功,永福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同時又有點害羞,連兩個妹妹也不好意思再見,便藉口乏了,匆匆回到安排給她的房間。
湘兒坐在床上,一雙眸子越來越柔媚、越來越濕潤,朦朦朧朧得像霧隱的月光,流波又似草下的流水。
由於花當猝死,伯顏連連得手,奪回了大片失地和部族,一時聲威大振。而朵顏三衛因花當之死一蹶不振,又缺乏強有力的領袖控制,所以儘管他們自身實力受損不大,但是氣勢大不如前,內部已經有人起了異心。
這樣的事,實在太不光明,以她的心性漫說去做,就是想想都臊得慌。這一次實在是因為妹妹一手包攬了,她才以一種自欺欺人的鴕鳥心態,放任她們去做,可她心中還是緊張得像上刑場一樣。
「啊?」苗逵一看楊凌,這才省悟到有點得意忘形了,忙收斂了笑容,仔細盤算一陣道:「唉!國庫本來就空了,從劉瑾那兒抄出的那些金銀用於剿匪、勞軍、建築流民村莊、發放賑糧耕種、給自耕農購買耕牛耕具、購買兵甲軍械和糧食,也全都花得差不多了。
像殺雞一樣淒慘的叫聲在靜謐的夜空中傳出老遠老遠……
現在紅娘子的大軍被圍困在比較孤立的一片山巒峽谷中,官兵要攻固然傷亡較大,要守卻易如反掌。他們在山中雖也能守,問題是攜帶的糧食,無論怎麼省著吃,也耗不過七天。如果加上山中的野菜、野果和狩獵野獸,或許能多撐一段時間,但是想走那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了。
苗逵等人眼睛一亮,齊刷刷地把目光投向楊凌,楊凌並不只是想著關外越來越糟的形勢,他還在想著紅娘子,她會是什麼下場?會在戰https://m.hetubook.com.com場上被亂箭射死、在山裡活活餓死,還是淪落到某些不守軍紀的邊軍戰士手中,被……
窗子一直沒有關,夜風一直往屋裡灌,清冷的月光灑在室內,一地清涼,有些蕭索。
「事關重大,要拿出個章法來還需反覆推敲,與朝中重臣商議,咱們也不急在這一刻,今日皇上大喜的日子,諸位也別不開心了。呵呵,夜已深了,咱們各自回去歇了吧,待明日咱們把這些事奏明皇上再好好議議。」
楊凌焦躁不安,他疾步走到窗前,霍地一把推開窗子。晚秋的風吹面拂來,拂起了他的長髮,楊凌仰首望天,望著天空慘淡的星光,雙拳緊握,他的心中有股瘋狂吶喊的衝動:「老天,我該怎麼辦?怎麼辦啊!」
「泰寧衛到底有什麼意圖,沒有進一步的消息?」匆匆趕到豹房前院的一間房中,楊凌立即緊張地向軍驛信使問道。
「如果退縮而不參戰,朵顏三衛一失,關外各衛所就會被全部分割開來,彼此不能呼應,很快就會被吃掉,就算朝廷埋頭發展,臥薪嘗膽,可是等大明恢復了元氣,整個關外大地就全部變成了蒙古人的天下,那時作戰勢必更加艱苦,也未必能達到預期目的了。
很快,一支據說從陝西渡河運往京師的秋糧隊伍出現在山西,並開始向居庸關進發,準備取道此處送往北京城。紅娘子的人打聽到有這麼龐大的一支運糧隊伍,只消搶得部分,就足以捱過嚴冬,立即興奮地回山稟報,紅娘子聞言大喜,便派出幾路探馬追蹤糧隊消息,打起了這批糧車的主意。
紅娘子雖想從此隱居深山,開山拓荒以此謀生,奈何現在的狀況就連這個冬天都不可能熬過去,屆時老弱婦幼不知要餓死多少人,迫於無奈,她只得暗暗派人下山,看看能否弄到一批糧食。
王守仁分析了紅娘子餘部入山前後的情形,也知道由於太行山的特殊地理形勢,要在山中剿滅她們難如登天,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他們引出來。而她們的致命弱點:糧食,又決定了她們必定得出山尋糧,於是便給苗逵獻了一計。
「唉!」唐一仙懶洋洋地嘆了口氣:「要不咱抖抖得了,那不就乾淨了?」
而關外的那場戰爭,又牽涉著大明的政治、經濟和軍事發展,如果陷進去不能自拔,現在雪上加霜的情勢勢必更加嚴重,甚至會令窮厄困頓之中的百姓們起而反抗,舊有勢力趁機反撲,把自己和自己的改革一同送上斷頭臺。
「白衣餘孽被困住了?哈哈哈,好,好!大喜事啊,明天一早稟報皇上,皇上一定開心,皇上剛剛成親,這算是一件大賀禮啦,雙喜臨門,雙喜臨門!」苗逵的一張老臉樂開了花。
張永重重地嘆了口氣,他也通曉一些軍事,對苗逵的話自然深有同感,他鎖著眉毛,攤攤手道:「可這事不就僵在這裡了嗎?關外現在的局勢,根本不是咱們派個使節,說番漂亮話就能夠左右的。
牟斌思索了一下道:「國公爺,諸位公公,我倒是有一個想法,咱們一定得派出支軍隊,控制朵顏三衛,剿滅火篩伯顏嗎?大量的派出軍隊,以咱們現在的條件辦不到,如果是像去年苗公公和許泰將軍奇襲伯顏大營那樣,只派一支奇兵襲擾如何?只要牽制伯顏和火www•hetubook.com•com篩,保證三支力量的均衡,那麼我們不就達到目的了嗎?」
永淳和湘兒也手拉著手回了房,永淳背著手、皺著眉,一副老謀深算的陰險模樣,在房間裡慢慢地踱著步:「下一回,要怎麼對付他呢?嗯……洗澡?洗澡不行,皇宮內苑,外臣本來就不允許進入,更何況洗浴有專門的宮殿,讓他去那裡,他不疑心才怪。」
他們的考慮僅僅是從軍事上,而楊凌的話卻考慮了政治因素、民族感情、共同利益和局部利益的取捨等各個方面,聽得戴義等人一個頭兩個大,眾公公們面面相覷,再也拿不出意見了。
牟斌瞧他兩腮突突直跳,臉色鐵青,駭得不敢作聲,他想了想,便悄悄地溜了出去,想把正在大廳裡胡吃海喝的幾位公公請來,共同商議對策,光是他一個人,可不敢面對一腔怒火的威國公。
「怎麼辦?紅娘子劫糧,必是因為數千人難以活命不得已而為之,我是不是能坐視她戰死沙場?關外情勢如此緊張,戰也不行、和也不行,難道就這麼無所作為地看著那裡的情況愈加惡化?」
唐一仙坐在小腿上,捶著小蠻腰:「這不都找了這麼多了嘛,還不夠富貴吉祥、子孫滿堂的呀?你倒想呢,我可生不起。」
一份是喜報,紅娘子被圍住了,她的兵馬進了山,但是山中那座臨時安置家眷老幼的營寨哪有那麼多糧草供大家吃用?
唐一仙哼了一聲,用甜膩的嗓音道:「你本來就是豬,一頭大笨豬、公豬!」
「此外,如果我們大明出兵,無論人數多少,都表明了我們的態度,我們還得考慮朵顏三衛會不會有意引我們陷入更深,火篩部或伯顏猛可部會不會襲邊報復,如果察覺我們的意圖,會不會促成他們的暫時和解,一致對外等等問題。」
「等著吧,楊大人,等著我來鬧個天翻地覆,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來補天!」聲音猶在耳邊迴盪,那眉黛遠山,那一抹驚艷,已經融入裊裊的雪幕之中。
戴義拉拉他的袖子,向一臉陰沉的楊凌努努嘴,小聲道:「瞧你那死德性,大功立了也就立了,國公爺正為關外局勢憂心忡忡,你倒是幫著想想辦法呀。」
「為了他們自己,他們甚至會暗中給他們剛剛的生死對頭提供便利,讓他和我們大明作戰,以便把我們引進去,達到他們的目的,不用看我,這是可能的,在霸業征途上,只有永遠的利益,沒有永遠的朋友,他們會這麼做的。
「可是如果朵顏三衛被分化、吞併,那麼大明馬上就會被引入戰火,大明的軍隊是需要大量後勤輜重才能作戰的,朝廷因這一戰必然就要被拖垮。
一道情索、一道責任,像兩股麻繩,把楊凌的心絞得緊緊的,怎麼辦?怎麼辦!
「唉喲,硌的好疼。」唐一仙一聲悶吭。
「公主!」幾個聞訊衝進閨房的侍女吃驚地摀住嘴,親眼目睹一場慘絕人寰的宮廷大「醜聞」,這可把她們嚇呆了。
望得眼睛有些酸楚盈淚了,那漫天的星辰也便迷離起來,朦朦朧朧的好像化成了迷濛的飛雪。
這藥是那些長年處於飢渴狀態的公主們,等著駙馬們偶爾前來探望時彼此服下助性的,並不含有迷神藥物,所以欲焰雖熾,她的意識卻很清楚,只是情難自控罷了。
湘兒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她咬著牙強忍著那種奇怪的感覺,漸漸恍惚的神志www.hetubook.com.com裡還在盤桓著一個問題:「我怎麼了?是不是那個藥……會這麼厲害嗎?我只是啜了一小口,沒嚥多點呀。兩包,一定是因為放了兩包,永淳這……這個死丫頭……」
湘兒公主被宮女們攙出去了,永淳一咕嚕爬起來,抹抹臉上的口水,揮舞著小拳頭對著一臉沮喪的永福,惱羞成怒地大聲道:「我不會屈服的,下一次,我一定會成功,一定!一定!」
那小黃門沒聽說過鴨綠江,可山海關哪沒聽說過呀,他陪著笑、哈著腰站在一邊,不明白國公這又像說又像唱的,到底是什麼玩意。
「蒙古人以戰養戰,咱們天朝上國的兵又不能學他們來個就地搶劫,而且馬上就是冬天了,冬天的話就更不好說了,想出兵……難吶。」
她笑了,剎那的笑顏都宛如雲破月來花弄影般,說不出的驚艷動人:「好啊,楊大人,那你就把戰場和法場當成情場好了,當我把天捅出個大窟窿時,你要是還有本事給我補上,我紅娘子就跟著你,一輩子跟著你。」
想不到恰在此時紅娘子動了手,陷入了早已設好的埋伏,更要命的是,官兵第一件事不是圍殲他們,而是待他們一衝出山來,立即集結兵馬堵死了入山的一切要道,封閉了他們的退路,隨後才穩步圍攏。
「快把湘兒公主拉開,喚太醫,快點,誰嘴巴不嚴,敢露出半點口風,杖斃!」及時趕到的永福公主立即明白出了什麼事,馬上拿出了長公主應有的威風,厲聲吩咐。
「就憑我們有了夫妻之實!就憑楊虎配不上你!就憑你現在又不論是非的胡鬧!就憑崔鶯兒這個女子不該為了這些不該由她承擔責任、背負的重擔而被押上法場,我就有責任照顧你,我就有權力管著你!從現在起,你是我女人!」
他「砰」的一拳捶在桌上,門外聽到動靜的小黃門急急忙忙衝進來,躬身道:「國公爺。」
楊凌「哈哈哈」仰天大笑了幾聲,雙手握拳「砰」的一碰,然後雄赳赳、氣昂昂,龍行虎步,把個提著燈籠的小黃門遠遠的拋在後邊。
楊凌心亂如麻,聽了牟斌的建議只是搖頭苦笑一聲,說道:「難!我們出兵打誰?要知道馬上冬天了,這兩年整個大草原的日子都不太好過,只要我們出兵,不管對付的是三股勢力中的哪一支,另兩支都會趁機歇氣喘息,以便熬過嚴冬,包括暫時的盟友朵顏三衛。
「好。」唐一仙擦擦汗,撅著屁股趴在被子裡、褥子下繼續翻找著,銅錢、銀元寶、金豆子、寶石、珍珠、石榴、栗子、紅棗……兩人中間已經堆了一大堆。
正德皇帝一臉緊張地爬起來,說道:「繼續,繼續,再找,再找……」
尤其是福餘衛的白音現在受銀琦委託主掌全局,其地位相當於攝政,泰寧衛的阿古達木一向與他不合,自然不服氣,現在對於三部的聯合行動經常不予響應,而伯顏的人馬也詭異地從不向他的領地侵犯,現在草原上到處風傳泰寧衛背叛兀良哈三部,要投靠伯顏了。
楊凌見狀擺擺手道:「關外的局勢,現在是一團糜爛,踩一腳,那是個陷進去就拔不出來的泥潭,不去踩,一樣得受到牽連。
不過要想有一支長著紅心、穿著匪皮的紅娘子牌志願軍替不方便出面的大明朝去平衡塞外勢力,前提就是……先得收服那匹野性難馴的胭脂馬!
飛雪飄舞中,一間小屋,當門只有一位酒客自酌自飲,一襲玄衣,纖腰一握,秀髮挽於肩後,額頭https://m.hetubook.com.com繫著一道白綾,纖細的腰肢,傲人的酥胸曲線,嬌美的臉部剪影……
苗逵等人拱手告辭了,楊凌沒有急著回自己的房間,他坐了一會兒,擺擺手讓侍候的小黃門先退出去,然後轉過身,目光悠悠的,望著窗外一天的星辰。
那張臉蛋越來越紅,紅得發燙,她覺得自己渾身燥熱,胸脯上的小蓓蕾似乎也脹鼓起來,挺挺的,恨不得去揉兩下才解癢。
唐一仙翻了個白眼,嗔道:「那人家不用幹別的了,你當我是豬哇?」
「是嗎?」正德也翹著屁股趴在床上,和她隔著半尺,腦門對腦門。他抬頭聽聽:「沒動靜呀,可能是永淳那丫頭喝多了又在發酒瘋吧,別理她,瘋丫頭一個,咱們繼續。」
「嗯?湘兒,你怎麼啦?」她一扭頭,忽地發現湘兒坐在床邊,咬著下脣,俏臉飛紅,眼睛水汪汪的,一雙大腿以一種古怪的姿勢絞在一起扭呀扭的,身子都有點搖搖欲倒了。
「喔,沒事。」楊凌說完,又靜立片刻,把大袖一拂,轉過身來淡淡地道:「走吧,帶我回客房,有些乏了。」
眼看著湘兒紅嘟嘟的小嘴噴著炙人的熱氣,緩緩向自己的嘴脣上壓下來,還有一隻魔手居然握住了自己嬌小的乳|房,嚇癱了的永淳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忽然回了神,猛地一扭頭避開湘兒,那滾燙的嘴脣吻在了她的頸上。
永淳急忙衝過去扶住了她,然後摸摸她的臉蛋,驚道:「怎麼這麼熱?你受了風寒了?我去找太醫……喂喂,你……你幹什麼?你……你摸我幹什麼?那裡不行,哎呀好癢,呵呵呵……你別鬧了,別鬧了。」
永淳嚇得四肢一伸,扯開嗓子就尖叫起來:「救命啊!非禮啊!非禮啊!姐姐快來!太醫、侍女、錦衣衛、小丁子、小豆子,皇兄救命啊——」
楊凌身子一震,夜空中那道身影消失了,他眨了眨眼,仍是一天的星月,滿室的清風。可是鶯兒那倔強的聲音卻在耳邊變得異常清晰起來:「你是大丈夫有所不為,我這個小女子也是言出必踐!我要做的事,就一定能做到,哪怕鬧他個天翻地覆!天下任我走,誰能奈我何?你管我,憑什麼?」
只聽楊凌嘴裡嘟囔著:「雄赳赳,氣昂昂,跨過鴨綠江,嗯……雄赳赳,氣昂昂,跨過山海關……」
一夜之間,兵驛傳來兩份緊急戰報。
那嬌媚神態逗引得正德一把摟住了她,兩個人和衣倒在床上。
紅娘子有救了!關外的局勢有救了!摟草打兔子,兩件難題一塊解決,天下哪有我楊凌過不去的難關!
唐一仙翹著屁股趴在床上,抬起頭來側耳聽聽,然後掠了掠汗濕的頭髮,氣喘吁吁地道:「好像……有人叫皇兄。」
投藥計畫失敗了,永福一直提著的心放了下來。那種又是害怕又是期待,又是歡喜又是焦燥的心情總算平息了。
「苦心策畫,小心翼翼地經營了兩年的北方軍事戰略難道真的功敗垂成?如果火篩和伯顏膠著不下,那麼大明還是可以爭取在幾年之內恢復元氣,並開始征服草原的。
「嘿嘿,那可不行,一年生一個,你得給我生一百年,生好多好多小皇子、小公主,那才行!」正德一邊找帳果,一邊嘿嘿地笑。
一時間,楊凌摩拳擦掌。
湘兒倒也沒幹什麼,她還是個稚純的處|子,對於男女之事只在懵懂之間,只是覺得親吻、廝磨,那種肌膚欲裂的燥熱感就會減輕,這才情不自禁抱住永淳。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