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閨房探病

「因為黑夜最適合思考。」林晚榮嘻嘻笑著道,閃身將大小姐迎進了屋。
洛敏找我?這老頭總是神出鬼沒的,我要見他的時候找不到人,他要見我的時候立馬就出現了,還真是他娘的邪了。
「承讓,承讓。」林晚榮臉上手上滿是黑跡,狼狽不堪的走回眾人中間笑著說道。
趙康寧射箭之時,全憑身體把握平衡,這白馬猛然躍蹄,他猝不及防之下,身體已是急急墜落。總算他馬上功夫出色,面部即將著地的時候,雙腳緊急勾住了馬鐙,才避免摔個狗啃屎。饒是如此,卻已是半邊臉著地,髮髻散亂,狼狽不堪。
「哦,他今日一早就跟隨徐大人到兩地協調軍務去了。」高首知道他與徐渭、洛敏的關係,所以也不瞞他。
林晚榮隨著高首跳下山坡,見眼前是幾間整齊的小屋,洛敏挺著個大肚脯從屋裡走出,笑呵呵道:「林公子駕臨,洛某有失遠迎。此地簡陋,又勞煩林公子行了遠路,還望公子莫要見怪才是。」
心中的熊熊欲|火讓林晚榮的呼吸越發急促,他艱難的吞了口口水,我的小寶貝,真是迷死個人了。他手上加力,將巧巧跨抱在自己膝蓋上,巧巧嬌羞之下,雙臂緊緊環住他的脖子,眼睛不敢掙開,嬌嫩的小腿微微彎曲。膝蓋卻是有意無意之間頂在了林晚榮襠前。
林晚榮見她身邊的丫鬟們提著香爐佛經,好奇的道:「老夫人,您這是做什麼去了?」
這一黑一白兩匹駿馬,一樣的高大威武英俊不凡,甚難挑選。林晚榮從懷裡取出一瓶香水,住右手上狠狠塗抹了幾下,笑著道:「手上噴得香香的,老天保佑我挑匹好馬。」
「什麼話?」洛敏急忙問道。
他們正巡弋在各個重要關口,見到高首回來,都朝他微一頷首,卻不說話。林晚榮看了這些人的氣勢,試探道:「高大哥,這些兄弟和你一樣,氣勢非凡,儀表堂堂,莫非也是宮中出來的高手?」
林晚榮想得有些心煩意亂,一腳踢飛一個小石子,落在了園子中的湖裡,激起了一圈小小波浪,卻聽「噗哧」一聲輕笑,一個悅耳的聲音傳入他耳裡。
他以強大的耐力忍住自己道:「當然是真的,我要為我的小寶貝畫一張曠古絕今、精采絕倫、讓我們永遠不能忘懷的好畫。不過,今晚,你可一切都要聽我的哦。」
「當然是你先射,我持久得很。」林晚榮笑著說道,眾人皆聽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趙康寧哼了一聲道:「你當本王是那言而無信的人麼?林三,不是本王小看你,我就算這一箭射得有些偏出,也比你強上百倍,你便試試吧。」
「被你這壞人氣死了——」大小姐氣得哼了一聲,一拂袖,卻不小心將桌上的油燈掀在了地上,啪的一聲輕響,油燈捻子輕輕撲了幾下便徹底熄滅,屋裡頓時漆黑一團。
眾人見他真要用石頭砸樹,心中皆是奇怪。但他奇招妙術層出不窮,大家早已是見怪不怪了。趙康寧走近那白馬輕摸了兩下,那白馬卻不太溫馴,不住的搖擺著馬頭,倒是林晚榮身邊那黑馬略顯安靜。
進步了,這小妞的情話又進步了,林晚榮心裡感慨,試探著道:「二小姐,你方才說什麼我外面有了人?」
洛凝輕聲道:「大哥,我願意代我恩師,履行諾言。」
「正是如此。」林晚榮吻了她臉頰一下道:「我要為我的小寶貝畫一幅精采絕倫,只有我們兩個人能夠欣賞的好畫。」
洛敏眼中精光一閃,道:「林公子果然見解非凡。不瞞你說,徐大人也曾對我提起過這其中的原因,只是語焉不詳。後來他還特意提到了公子的名諱,看來文長先生早已知道林公子可解我心中憂愁。公子快請繼續說下去。」
巧巧摀住小嘴咯咯一笑,眉目瞟他一眼,春情尚未褪卻的臉頰又染上一抹淡淡的鮮紅,林晚榮看得眼睛發綠,拉住她小手,在她耳邊道:「小寶貝,你說我們在哪洞房好呢?」
他心裡默默思索了一陣,又擺弄起這火槍來。今日首次用這火槍,差點出了醜,他對自己的槍法沒信心,擔心打不準,所以才特意連開了兩槍。這火槍的後座力大,第一槍打中了,第二槍反而偏了,實在叫他汗顏。不過看了火槍的威力,他更加有信心了,甭管遇到什麼狗屁高手,在這火槍之前統統都是低手。
這女孩子家的繡樓,我哪能說進就進,林晚榮猶豫了一會兒,轉身一看,老夫人卻已經行得遠了。這老太太,不也是當姑娘過來的嗎,連這點事都沒考慮到?該不該上去,林晚榮在樓下徘徊了一陣,末了一咬牙道,猶猶豫豫不是老子的作風,不就是進個女孩子房間麼,怕個球,想上就上要上得漂亮,要勇敢的自我欣賞。
二小姐的眼睛真毒,我還真是在想著洛凝,林晚榮大汗,這嬌嫩的小玉霜,有向她姐姐靠攏的趨勢啊。
老太太話雖強橫,林晚榮聽著卻是心裡舒服,他現在什麼都不缺,缺的就是這種慈祖般的親情。
老洛找我議事?靠,我還正準備找他呢。林晚榮哈哈笑道:「叫我議事,隨便派個衙役來就行了,哪裡還用的著勞煩高大哥大駕呢。」高酋、高首兄弟都曾是皇帝身邊的貼身侍衛,地位比那衙役,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語。
眾人見他騎馬挽弓上箭一氣呵成,動作極為乾淨利索,頓時大聲叫好起來。林晚榮心裡也跳了兩下,這小子,倒還真有點本事。
當日壽誕之時,林晚榮可沒少拍她馬屁,鑽石送了,徐渭的《風雪歸人》也送了,對對子更是無人能敵,老太太就是眼花了也能認得他,見他在門口蹓躂,立即遠遠招呼道:「那不是林小哥麼?快過來說說話。」
眾人恍然大悟,原來他是要與林晚榮比試馬上箭術。寧小王爺文采武藝皆是超凡,場中人大多聽說過。他們都是些讀書人,這馬上射箭中大樹的場面何曾見過,當下便大聲叫好起來,都想看一看傳說中百步穿楊的箭術。
這個老洛外表奸猾,骨子裡卻是忠直得很,定然不會讓家事耽誤國事的,林晚榮點點頭嘆了口氣,心裡有點同情洛凝姐弟,攤上這麼個老爹,未必就是福氣啊。
洛敏鄭重點頭道:「正是。那胡人明春就要捲土重來,到時候又有白蓮教在內禍亂,兩面夾攻之下,我大華社稷暫且不談,就連我大華民族也是岌岌可危啊。此人心機何等的深沉歹毒,為了一己私利,禍亂朝野不說,更不惜引狼入室,置我大華民族於不顧,此等狼子野心,我大華子民,必定見而誅之。」
想拜我為師,靠,想得美。林晚榮哈哈笑道道:「既然小王爺如此有誠心,也罷,這一場我就比上一比,雖然我是必輸無疑,但為了滿足小王爺的孝心,也只有試一試了。」
洛敏朗笑道:「我早已問過文長先生了,他雖沒有明說,但話裡的意思,老朽也能猜出幾分。皇上待我恩重如山,賜我錦食,蔭我宗族,就算是丟了性命,我也定要完成他交待的事情。何況,除程德乃是為百姓謀福祉。我洛敏雖有幾分圓滑,但自問忠義也有幾分,為百姓謀福祉的事情正該去做。」
洛敏搖頭道:「林公子,你對他那主子的能力瞭解不深,這程德一死,他那主子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林晚榮點點頭:「那大人可知道洛小姐生病了的事情?」
只一日不見,這妮子怎麼就變成了這樣,林晚榮暗嘆一聲,心裡升起絲絲憐惜,連那差點令自己陽痿的罪過,也懶得和她計較了。
黑暗中大小姐久未說話,林晚榮聽見她喘息的聲音似乎有些異樣,回頭看去,卻見她望著自己,眼中亮晶晶的似有水滴。
得好就要賣乖。這是林晚榮的本性,他莊重道:「今日這比試,小王爺為人仁厚,主動先行試馬,小弟感激不盡。以小弟我看來,這定然是有人想往小王爺臉上抹黑。試想,若是我先騎射,剛上馬就摔倒,大家見了嘴上雖不說。心裡定然都會懷疑小王爺的人品,這不是抹黑又是什麼?」
「所以他不辦程德,卻又嘉獎你,目的便是讓你繼續幹下去。」林晚榮嘿嘿笑道:「如果我料得不錯的話,你手段越凌厲,那皇帝便是越喜歡。最好一次性解決了程德,皇上恐怕做夢都會偷著笑了。」
「小王爺墜馬了,大家快去救人啊。」林晚榮看得心裡大喜,那邊郭無常早已扯起嗓子高喊了起來。
他笑著拉開牆上的一幅簾子,映入林晚榮眼簾的卻是一幅軍事地圖。
高首道:「大人公務繁忙,已經好幾日不在府中了。」
「大哥——」巧巧驚訝與嬌羞一起湧了上來,心裡根本升不起反抗的念頭,她紅唇輕咬,柔聲道:「那你動作快點,莫要驚醒了凝姐姐,哎呀,羞死個人了——」
「老太太您說笑了,我只不過是蕭家的一個小小家丁,既無錢財,又無權勢,哪裡會有小姐看得上我呢。」林晚榮謙虛說道。
「我哪裡會想著別人呢?」林晚榮眼也不眨的笑道:「我正在擔心,近幾日不見了玉霜,心裡想念得緊呢。」
趙康寧長笑道:「洛小姐誤會小王的意思了。我說的這武鬥,非是二人下場格鬥,而是另外一種比試。」趙康寧一揮手,大聲道:「箭來——」
「這樣?」巧巧驚道,她現在酥胸裸|露,正是女子最嬌羞的時刻,如何能夠入畫呢。
小王爺一腳將那餵馬的隨從踢開,咬牙大聲道:「林三,本王說話算數,我今日這箭,只擦中了樹皮,你要是能擊中那樹,便算你贏了。」
他想到做到,撥轉馬頭便直住總督衙門而去。天色已暮,洛府裡燈火寂靜,林晚榮正要進去,忽然想起那個梅先生也不知道是不是住在洛府裡,如果貿貿然進去,豈不是又給洛凝添了許多麻煩?他在門口徘徊了一會兒,正巧遇到一頂小轎停在洛府門口,幾個丫鬟婆子攙扶下一位老太太,不是別人,正是洛敏的母親——洛老夫人。
林晚榮騎的黑馬受驚嚇之下,一聲長嘶,前蹄躍起,他本是臥在馬腹之下讓人看不見自己的動作,哪知那黑馬聽見巨響受了驚,一下將他甩了下來。幸虧他早已做好了準備,一個翻身側下了馬,將手裡的東西迅速藏回懷裡,就見那黑馬發了狂般向前奔去。
洛敏哈哈大笑道:「林公子,你說這話,我最愛聽。為官哪能不奸,越是好官,越要學會奸,倒是林公子你,生得如此好學識,心思又縝密,若是進了官場,定然令人刮目相看。」
林晚榮道:「洛大人,信不信是一回事情,但該辦的事情就一定得辦,您現在明白徐大人為何不能對您直言了吧。我想他還有一句話也應該同時轉告您了——」
林晚榮見他眉目清明,說話之間很有幾分正氣,心道,以前倒是確實小看了老洛,這老頭還是有幾分骨氣的。他笑著道:「洛大人,你為官雖有些奸猾,但也不失為一個好官。」
洛凝焦急間,見他身影站在那裡發呆,急忙跑到他身邊,拉住他胳膊道:「林大哥,你怎麼了,你不要嚇唬我啊——」
林晚榮一擺手,冷冷一笑道:「洛小姐,今日之事就此結束,若梅大國學這樣的人下田去,那是侮辱了千千萬萬的莊稼人,侮辱了千千萬萬的百姓,但願你能教她記住這一點。」
「憂勞成疾?」林晚榮皺眉道:「那就讓她先好好養著身體,詩會這些操勞的事情交給別人去辦。」
林晚榮愣了一下,叫道:「巧巧——」
如果能洞房的時候邊做邊畫——只想了一想,林晚榮覺得自己已經有流鼻血的傾向了。洞房,洞房,老子要洞和圖書房,他將巧巧接進懷裡,心裡大聲呼喊著,去京城之前一定要解決這小妮子,不能讓我的小寶貝獨守空房,更不能讓二哥哥獨守空房。
林晚榮點頭道:「我和你一起揍。唉,這麼個在頭,怎麼就一直沒見洛大人呢?」
林晚榮在郭無常耳邊輕輕囑咐了兩句,表少爺微微點頭,洛凝站在他身邊道:「林大哥,你和郭公子說些什麼?」
兩人互相望了一眼,升起些知己之感,頓時大笑了起來。
他心裡止不住的焦急起來,那個神出鬼沒的徐渭老頭也不知道忙些什麼去了,滅白蓮沒見動靜,江蘇官場也沒有聲音,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洛凝見他手腕間似是落了一層黑炭,連臉上也有幾點燻黑,焦急道:「林大哥,你手上,臉上,這是怎麼了?」
小姑娘聽得臉上火辣辣的,羞澀道:「別人去看我,自然是打擾,你去看望我,我心裡歡喜得緊,祈福更誠心。你這壞人,肯定是外面有了人,才會忘了我的——」
兩個人行走了一路,林晚榮一直沒有說話,表少爺見林三眉頭緊鎖,也不敢開口。
他與洛凝的關係不錯,本應該就此去探望一番,但又怕在洛府中遇到那個討厭的梅老太婆,那就更讓洛凝為難了。
高首點頭道:「這是自然。不過以我對洛大人的瞭解,如此關鍵的時刻,他恐怕不會輕易離開這裡。」
不是她閨房我還不辦呢,咱男人麼,不都好這口?林晚榮心裡貓抓似的癢癢,媽的,偷情就是刺|激。他輕輕一推,便將巧巧褻衣捋擄了上去,露出一片晶瑩潔白的肌膚和兩隻顫顫巍巍的粉|嫩嬌乳。
似乎是因為受了催促,林晚榮加快了速度,猛跑了幾步,眾人以為他即將開打,哪知卻聽他哎喲一聲,身體忽然向馬下探去,眨眼看不見了蹤影。
林晚榮嘿嘿一笑道:「梅大國學,你好大的口氣,小王爺都未開口。你竟然先質問起我來了。你說我做的手腳,請問是哪隻眼睛看到了?我挑選馬匹,乃是諸位親眼所見,正大光明,何曾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大小姐嘴硬心軟,林晚榮看得明白,心裡小感動,點頭道:「大小姐,你放心,那姓梅的為人不仁,必遭天譴。話說回來,就算她有多少富貴子弟,可咱們也未必就是什麼軟柿子。」他說著這話,心裡卻莫名其妙的想起了那日杭州靈隱寺外遇到的華服老者,當然,最近在咫尺的,就是眼下正隱身在金陵某處的當朝第一人徐渭了。以徐老頭和他現在的交情,任何人想動林三,想動蕭家,都得好好思量思量。
林晚榮搖頭道:「小王爺,在下一介家丁,連馬都騎得少,何況是馬上射箭,你這比試果然公平得很。」
林晚榮心中凜了凜,照高首的意思,老洛不是在這裡隱居,那自然是在這裡避人耳目。難道是要做什麼大事?想起做大事,他心裡一喜,洛敏的大事還能有什麼,無非是除程德、滅白蓮。
這場比試,林晚榮雖然同樣落了馬,神色甚至比小王爺更狼狽,但他打中了卻是不爭的事實。林三這個人身上實在有著太多的神奇,趙康寧早已當著眾人的面有言在先,此時自然否認不得。他朝梅硯秋一拜道:「學生無能,請恩師見諒。」
高首抱拳笑道:「林公子太客氣了。屬下是奉大人的差遣,請公子過去議事的。」
洛老夫人嘆了口氣道:「說起來還是我那乖乖凝兒可憐。昨日也不知是受了些什麼冤苦,回來之後便痛哭涕零,我問了她好些話兒,她都不願意說起,也不知道是哪個挨千刀的,惹我凝兒如此悲傷,老身要是找到他人,定然讓他好看。」
其他人等一見小王爺墜馬,心情各異,卻同樣一窩蜂的衝了上去,尤以那梅大國學最為慌急。
趙康寧找準目標,拉動弓弦,輕喝一聲,金羽箭瞬間發出,哪知那白馬卻突然嘶的一聲長鳴,馬頭不斷搖擺,前蹄騰空,羽箭射出剎那之間偏出不少,擦著那棵大樹邊緣,帶起幾塊樹皮飛嘯而去,竟是偏了幾分。
老太太拉住他手道:「那都是祖上餘蔭,老身沾光而已。」
巧巧一下子從他身上跳了下來,臉色漲得通紅,急急的整好衣衫,輕望了他一眼,羞澀道:「大哥,你壞死了,凝姐姐看到了,這可怎麼辦?」
洛敏道:「這個自然有,若不是朝中有人替他撐腰,我早參倒他了。」
林晚榮細想昨日洛凝的神態,她對自己的關心不是假的,但她對恩師的尊重兩樣是真。或許是那個姓梅的老太婆責怪她了吧,她站在自己與恩師中間,兩面為難也是情有可原的。想到這裡,林晚榮嘆了口氣道:「可能是和她老師有關吧,這事我也不好說。」
他這話說的大義凜然、義正嚴詞。哪裡有一絲愧疚的情形?眾人親眼看見他選馬,並未看見任何異常,實在怪他不得。
這兩個丫頭的感情還真不錯啊,林晚榮拉住她的小手,笑著道:「要不你以為我來幹什麼的?洛小姐病情如何,有沒有些好轉?」
大小姐搖頭笑道:「能有什麼事,哪天還不被你這壞人氣上幾回,早已經習慣了。」
郭無常搖頭道:「要是射尿比賽,本公子倒有信心一拚,這射箭比賽,則不是我的長項了。」
大小姐知道他說的不假,輕嘆口氣道:「我們這些經商的,在那些老爺眼中,地位連農夫都不如。這不是一家兩家的事,是整個大華朝的風氣,不是憑你一句兩句話就能改的過來的。你這人,平時裡那般的鬼聰明,怎麼遇到這事,就如此看不開呢。」
大小姐點點頭:「表哥回來將事情經過對我說過了。那小王爺便不說了,他本來就對我蕭家沒安好心,你讓他難堪也不是頭一次了。只是這梅硯秋的弟子,在京城中都是些有權有勢的人物,你得罪了她,那過完年我們到京中肯定會有麻煩。說起來,都是洛凝那丫頭惹的禍——」
「誰要賴你一輩子——」大小姐輕啐一聲:「我家這些事,好事壞事都是你惹出來的,你要是不解決好了,哪裡也不許去。你要那合約,我便給你簽十年、百年好了。」
洛敏眼睛一瞇,微笑著道:「這個我自然省得,只是若真就地辦了程德,刑部我要如何交待呢?」
巧巧一驚道:「真的,大哥?」欣喜之下,卻已顧不得掩住胸前的春光,椒乳輕輕顫動,引得林晚榮又是一陣口乾舌燥。
林晚榮嘿嘿笑道:「我對當官沒什麼興趣,只要一輩子有錢花,混個平平安安我就心滿意足了。」
和洛敏這一番談話下來,林晚榮心裡大定,想起老洛的骨氣,心裡感動之餘,也想為他做點什麼。罷了罷了,你這老頭沒時間照顧自己的丫頭,我就代表你去看望看望吧。
洛凝以為他墜馬,驚叫道:「林大哥——」便一提長裙,飛快的奔了上去。走不了兩步,就聽「砰」「砰」兩聲巨響,那遠處的大樹和旁邊的小樹,樹葉樹枝竟一起顫動了起來,氣勢甚是嚇人。
林晚榮躊躇了一會兒,對青山道:「巧巧去看過洛小姐了嗎?」
林晚榮一驚道:「洛小姐怎麼了?她昨日不是還好好的麼?怎麼就病了?」
「貧嘴!」蕭玉若看了他一眼,轉身找了個火鐮子,輕輕將這屋裡的油燈點上,昏黃的油燈在她秀美的臉上、婀娜的身軀上映出一陣淡淡的光輝,嫵媚動人。
林晚榮下馬過去,行禮道:「林三見過老夫人。」
郭無常恰到好處、又唯恐天下不亂的一聲喊叫,立即驚醒了呆呆站著的一眾人等。最先衝上去的,自然是小王爺的那些護衛。他們跟隨趙康寧多年,小王爺馬上的本事他們再清楚不過,卻怎麼也想不到今日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這可是要掉腦袋的。
趙康寧一馬鞭劈在他的臉上,火道:「狗奴才,給你吃香的喝辣的,讓你餵兩匹馬,你竟然陷害起主子來了,來啊。將這奴才拉下去——」
林晚榮將她小襖推開,露出裡面火紅的褻衣,輕輕道:「試著做一些有趣的事啊——」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一陽指?」郭無常驚恐的聲音響起道,還帶著些微微的顫抖。
巧巧在他懷裡依偎了一陣,輕聲道:「大哥,我們進去看看凝姐姐吧,她方才也不知做了什麼夢,竟叫起了你的名字。」
靠,這老頭官腔一套一套的,真虛偽。林晚榮嘿嘿一笑道:「哪裡哪裡,洛大人身居陋室,心憂天下,實在是吾等後生小輩的楷模啊。」
表少爺奇怪道:「抹香水能挑好馬?那我下次去妙玉坊也抹點香水。」
林晚榮道:「我想他拿那程德的時候,定然是只要死的,不要活的——」他看了洛敏一眼,語峰一轉,笑著道:「大人,我這話就隨便說說,您聽聽也就得了,千萬別往心裡去。」
「若他不反抗呢?」洛敏急忙問道。
林晚榮飛快的取過一張白紙,又取出鉛筆笑道:「小寶貝,現在我要開始了,你坐好了,不准動哦。」
巧巧渾身滾燙,嬌乳裸|露在外,胸前潔白的肌膚泛起一陣淡淡的粉色,她何曾經歷過這種場面,渾身輕輕顫抖著道:「大哥,你是最壞的人。待會兒凝姐姐醒了,叫她看見,可如何使得?」
林晚榮一抱拳道:「高大哥,好久不見了,今天是哪陣風把你吹來了?」
大小姐幽幽道:「我十三四歲就跟隨母親做生意,經商之人地位就不說了,又是孤女寡母,東奔西走中,受了別人多少白眼多少欺負,數也數不清,若是都像你這樣,我們哪還能活到今天。」
「小王爺饒命,小王爺饒命,這兩匹千里良駒,小的餵養多時。皆是溫順得很,今日定是因為換了個地方,水土不服,才會失足。請小王爺再給奴才一次機會——」那隨從拚命的磕頭叫道。
挑逗,這絕對是挑逗,林晚榮心裡大叫,我的小寶貝在挑逗我。而且是在另一個美女的房間。靠,做禽獸的感覺,真他媽要命啊。老子要不要再禽獸一點,就在洛凝的閨房裡吃了她呢,這個念頭太有誘惑力了。
梅硯秋道:「這兩匹馬本是好馬,定是你這奴才受了別人唆使故意使壞,才害得小王爺失足。」她有心無心的看了林晚榮一眼,意欲將矛頭往林三身上引去。見林三不屑的樣子,她乾脆言明道:「林三,是不是你做得手腳?」
「對了,怎麼沒看見高酋大哥?」林晚榮問道。
這一路出城走得甚遠,要不是跟在自己身邊的是老洛的心腹高首,林晚榮還以為有人要把自己拉到偏僻地段去殺人滅口呢。行了大半個時辰,才到了一處山腳下。這山勢甚高,地形陡峭,極不容易攀爬。山上卻是青松翠柏鬱鬱蔥蔥,飛鳥走獸齊鳴。小溪流水淙淙,一點也看不出隆冬將至的樣子。
我和你哪樣了啊,林晚榮心裡大叫,不就是親了親嘴,拉了拉手,打了打屁股,距離那樣還差得遠呢。不過見著小丫頭紅撲撲的小臉,這樣禽獸的話語他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全部轉化為實際行動。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門外傳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音,林晚榮睜眼一看,天色卻已全黑,這一覺竟然昏昏沉沉睡到了這般時分。
他將二小姐的細柳小腰往懷裡輕輕一攬,蕭玉霜嚶嚀一聲,嬌軀火熱的依偎在他懷裡。
林晚榮搖頭苦笑,老子怎麼變得像豬一樣能睡了,他開了門,門外傳來一個柔和的女子聲音道:「怎麼不掌燈?」
與活潑可愛的玉霜說了幾句話,林晚榮心裡好了許多。到了大廳中和圖書,見到的卻是高酋的哥哥高首。
見這妮子眉頭緊皺為人擔憂的樣子,林晚榮忍不住一笑,將她拉進自己懷裡道:「傻丫頭,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心事,就算你們是好姐妹,她也不能事事都跟你說啊。倒是小寶貝你,這些時日操勞過度,又不好好調養,兀自瘦了不少。」
林晚榮在那粉紅的乳|頭上輕輕一點,巧巧頓時鼻息火熱,臉色潮|紅,渾身乏力的倒在他懷裡,嬌喘著道:「大哥,不要在這裡,凝姐姐還在房裡——」
老洛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幾天找不見人,林晚榮留在金陵的時日越來越短,消耗一天就少一天。如果不能解決程德的事情,那就等於留下一個隱患,威脅到巧巧、威脅到老董一家人,這是林晚榮心裡絕不允許看到的。
林晚榮在她小耳垂上輕輕吻了一下,正要進一步動作,卻見四德遠遠跑過來道:「三哥,三哥,總督大人有請——」
「程德手下兵馬不多,兵力羸弱,說他謀反,朝中怕是無人肯信。」洛敏皺眉道:「何況要真是斬殺了他,刑部與朝廷裡如何交待呢。」
待回到自己小屋裡,林晚榮連臉都顧不上擦,直直的仰面躺在床上,總覺得有些東西堵在了心裡,難受得很。今天罵也罵得爽,打也打得爽,可是除此之外,他找不到一絲可以慰藉自己的地方。媽的,老子是不是把自己看得太高尚了?他心裡苦笑著嘲諷了自己一把。
董巧巧一抬頭,看見那張熟悉的面孔,忍不住驚喜道:「大哥,你怎麼也在這裡——」
巧巧挨著他坐下,搖搖頭嘆口氣道:「沒見什麼好轉,大夫說她是心思焦慮,憂勞成疾,要好好地將養。」
他今日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心裡胡思亂想了一陣,情緒特別的低落,躺在床上竟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鄉。
林晚榮沒有說話,這樣的事情史書寫的多了,他見怪也不怪了。
蕭玉若臉上一紅,倔強道:「你感激什麼?我就是來責備你的,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隨便得罪人。」
次日一早,蕭玉若果然早早的來叫了他,二人與管事們商議著接手陶家店舖之後,如何擴張的問題。
董巧巧如坐針氈,又難以掩飾的心思旖旎,眼睛想看,又不敢看,嬌首低垂,臉上泛起淡淡桃紅,裸|露的粉勁酥胸,皆染上一陣微微的粉色,纖纖十指扶住酥胸,指縫裡卻又隱隱露出玉|乳凝脂、丹楓含露,正是一個欲掩還羞的閨中春圖。
「這白蓮禍根一定要剷除——」洛敏重重一擺手道:「就在今冬,就在這幾天,山東和浙江的步騎營將聯合而動,以徐大人為首,定要一舉殲滅這白蓮。唯有除了內患,才能抵禦這外侮。」
這句話聽著似是沒頭沒尾,洛敏愣了一下,但他久歷官場,旋即便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額頭汗珠頓時滾滾而下,臉色一陣蒼白。他沉默了好一陣,終於點頭道:「公子,我明白了。」
趙康寧笑道:「你沒有射過箭,那也好說。你不必用箭,只要騎在馬上,百步之外,不管是用什麼招數,哪怕是扔上一塊石頭砸到那樹,也算我輸,你看如何?」
「好。」趙康寧大叫了一聲,左手一牽馬韁繩,翻身上馬,雙腿夾緊馬背,那白馬頓時發出一陣嘶鳴。趙康寧銀衣銀袍銀馬,人又生得俊朗,這一番造勢,更顯雄姿英發,英武不凡。在場的才女們目露羨光,緊緊盯著小王爺。
林晚榮在馬上也學小王爺一抱拳,身體卻沒把握住平衡,一陣歪扭,差點摔了下去,大家頓時哄堂大笑。
林晚榮假惺惺道:「方纔那箭有些意外,小王爺受了影響,不如請小王爺重新射上一箭吧。這次小弟請小王爺先挑馬,依然請小王爺先射。」
林晚榮長長的出了口氣,右手在額頭上擦了擦道:「我沒事,就是這黑馬驚了。」
「若能打倒程德,便與那汪洋大盜勾結亦無不可。」林晚榮笑著看了洛敏一眼:「洛大人,這程德作了許多惡事,為何你一直參他不倒?按照道理說,即使程德身後有人,可你背後還站著皇帝呢,那人權勢再大,也大不過皇帝吧。老夫人做壽當日,皇上親自賜匾,又安排眾多宮中護衛保護你的安全,以我所見,皇帝對你甚為器重。可是面對自己器重的人不停參奏的貪官,皇帝為什麼會無動於衷呢?」
香水與香皂完全可以說是壟斷生意,現在由於供貨的局限,還僅在附近的江蘇、浙江、安徽三省實行。等到明年產量跟上,將會迅速的擴展到全國十數省,到時候局面將會更加壯觀。在這種情況下,大小姐對即將到來的京城之行越發嚮往起來,在林晚榮耳邊已提過好幾次了,她打算過完年,大年初三就啟程赴京。
林晚榮忽然道:「洛大人,你對皇帝如此厚待你,有什麼看法?」
青山搖搖頭:「早上小洛差人送信來的時候,姐姐已經到夫子廟那家新酒樓安排裝修事宜去了,不過她要是知道了,肯定就會立即趕去的。」
兩個人互相鄙視了一番,洛敏將林晚榮迎進室內。屋裡擺設簡單,只有幾張桌椅。林晚榮奇怪的道:「大人這幾日就是住在這裡的嗎?果然樸素得很。」
林晚榮拿過毛巾胡亂的擦了兩把,笑著道:「難為大小姐親自端茶倒水,林三感激不盡啊。」
趙康寧見他動作生疏,心裡更是放下心來,這一陣即使自己沒射好,但要指望林三打中那大樹,也絕不可能。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洛凝臉上一紅道:「林三與恩師比鬥,並無不公之處。比武之試,難免有些擦傷,我們今日乃是遊覽而來,不可因此壞了興致。」她知道林晚榮有些才學,但要說起比武,定然不是小王爺的對手,自然要阻止。
高首笑道:「公子說的倒也有趣,若真能在此處隱身世外,那倒也是一件樂事,只怕大人他沒這份功夫啊。」
林晚榮神秘一笑道:「今日我就滿足你這個心願。」
這金陵城中他認識的女子不多,而能寫出這樣信的就更少了。他想了一想,心頭一亮,不會是她吧?嘿嘿,這可有意思得很了。
林晚榮無奈苦笑道:「關洛小姐什麼事情?」
林晚榮見這妮子如此可愛的樣子,哪裡還忍得住,輕輕解開她小襖的紐扣,雙手探入她胸前,輕輕摸索起來。那嬌嫩的玉|乳光滑細膩,帶著點點的芬芳,林晚榮雙手緊扣,任那玉|乳在手中幻化出各種誘人的形狀,巧巧急劇喘息著,羞得不敢說話。
「徐大人有些話是不方便說的,其實,有這幾樣足夠辦了程德。」林晚榮嘿嘿笑道:「徐大人調動浙江和山東兩地兵馬,手上握有重兵,又有金牌在手,只要洛大人提供了罪證,徐大人就直接去拿程德。即便程德掌管江蘇步騎營又怎麼樣?他敢反抗,正好連藉口都不用,直接滅了。」
董青山道:「小洛今天怕是來不了了。洛小姐昨日似是出了什麼事,回去之後哭了大半晌,誰都勸不住,後來就發起高燒,不斷的說胡話,到天亮的時候還沒清醒過來。正巧洛大人這幾天一直不在府中,小洛擔心洛小姐,就在家裡看著她了。」
董青山嗯了一聲:「小洛也已經好幾天沒見過洛大人了。不過聽他說,洛大人經常會這樣。想想也是,人家當那麼大的官,忙一點自然情有可原。就說我們洪興,現在近千號兄弟,每天吃喝拉撒玩,也把我和小洛忙得夠嗆,何況是洛大人一省之首,手下何止數千的衙役、當差的,都是要吃公家飯的,他要管這麼多人每天的吃喝嫖賭抽,更不容易啊。」
從洛敏處出來,天色已經不早了,林晚榮猛然想起,洛凝生病的事情還沒告訴老洛呢。這老頭,近幾天忙著和徐渭商量大事,家裡的事情肯定顧不上了。想到這裡,他轉身對送他下山的高首道:「高大哥,洛小姐生病的事情,麻煩你轉告一下洛大人吧,看看他如何處置。」
洛敏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微笑道:「文長先生文韜武略無一不通,此圖便是他親筆所繪。近幾日,他召集了數位將領察看這地圖,尋求殲敵良策,下官亦在此處作陪。」
「謝林公子指點。」洛敏嘆口氣,神色堅定道:「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這個洛凝也太好強了些,不就是讓她為難了麼,怎麼竟然病了?林晚榮嘆了口氣道:「老夫人,我問您個事。洛小姐有位恩師,叫做梅硯秋的,是否也住在您府中?」
董青山道:「洛小姐這麼好的一個人兒,我要是知道誰欺負她,定然饒不了這混蛋,一定揍得他滿地找牙。」
洛凝憂心忡忡的看他一眼,那邊趙康寧早已命手下牽出一黑一白兩匹駿馬,對林晚榮道:「為公平起見,林三,這馬便由你先挑吧。你挑剩下的那匹,則歸小王所用。」
你才用賤呢,林晚榮嘿嘿一笑,從地上撿起一塊小石頭道:「我試試這個吧。」
林晚榮看她一眼道:「你都知道了?」
我靠,這小妞不是又躲在房裡看言情小說吧,這樣勾人的話都能說得出口,二小姐看他一眼,幽幽道:「你這壞人,也不知道是生得哪裡好,我在禪房裡,每日念著你,折磨死人了。哪怕你不想我,我也天天想著你。」
趙康寧臉色鐵青,言語不得,林晚榮無奈嘆口氣道:「小王爺,你為人厚道,今日這比試,便不比也罷,以防讓小人有機可乘,壞了你一世的英名。」
說話間,那趙康寧在白馬上朝眾人一抱拳,右手一拿長弓,左手一抖韁繩,白馬便箭一般的飛了出去,一人一馬,威風凜凜。
林晚榮無奈一笑:「這個說起來就話長了。你去探聽一番就是。另外,讓小洛好好照顧她姐姐,晚些我也去看看洛小姐。」
隨著老太太走了幾步,洛老夫人指著一座亮著點點燈光的小樓道:「那就是凝兒的繡樓了,林小哥,你快上去看看她吧。」
大人物?宮中侍衛?難道是皇帝來了?林晚榮嚇了一大跳。旋即又自己否定了,要真是皇帝親來,怎麼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更不可能住在這個難以遮風避雨的山坡上。高首說的應該是徐渭吧。徐渭乃是當朝第一重臣,此次來江南又是要做這樣一件重要的事情,安全問題自然是重中之重。洛敏這幾天定然就在這裡和徐渭議事。
二小姐方才與他相見,正相談甚歡,見他就要離去,急忙緊緊拉住他的衣袖,心裡很有幾分不捨。屏退了四德,林晚榮在玉霜耳邊笑道:「別慌,等我議完事回來,咱們繼續。」
巧巧啊的一聲輕叫,臉上似火燒般,將頭埋進大哥懷裡,不敢看他。被大哥欺負雖然不是頭一次了,但像這樣赤|裸裸的暴露在他面前,還是首次,更何況是在閨中好友的繡房裡,她又驚又羞,心裡隱隱升起些難言的味道,再也不敢抬起頭來。
「原來是徐大人他老人家啊,失敬失敬。」林晚榮笑道:「大人要和我說什麼大事?在下可只是一個小人物,聽了這大事,大人會不會將我滅了口呢,嘿嘿,還是不聽的為好。」
他話完一揮手,轉眼之間便帶著手下消失在了眾人視野中。
「我不行。」林晚榮搖頭道:「少爺,你射箭行不行呢?」
汗啊,這個,沒有我,你早就化成鬼了。林晚榮苦笑道:「大小姐,沒你說的那麼嚴重吧。我與你們簽訂的和*圖*書就只有一年的合約,你可不能賴我一輩子啊。」
「那要是不湊巧,我贏了呢?」林晚榮嬉笑道:「又該當如何?」
高首是洛敏的心腹,洛敏做的事情自然不會瞞他。
洛敏道:「當然是有人謀反。」
「哦?真有此事?但不知是哪位高士如此看重在下,在下慚愧慚愧。」林晚榮也裝糊塗道。
我靠,說個夢話,也要叫上我的名字?還把老子嚇得差點陽痿?林晚榮暗自慚愧,本想腆著臉皮說我們繼續,巧巧的目光卻已轉移到桌上剛剛完成的那幅畫上。
大小姐看他一眼哼道:「你整日就喜歡胡鬧,在我面前如此,在別人面前也是如此。今日又得罪了梅硯秋先生,你是不知道她在京中的影響有多大。這下倒好,我們還沒去京城,就惹上了一個大人物。」
「林三,你考慮的如何了?」趙康寧笑著說道:「你若放棄,我也不為難你,你與恩師的賭約便一筆勾銷。你這楹聯一絕,我們也都認了。」
眾人見林三答應,頓時轟然叫好。洛凝走到林晚榮身邊,輕輕拉拉他衣袖,擔憂道:「林大哥,這個趙康寧自幼就學習箭術,你可不要逞強,小心傷著了自己,叫巧巧擔心。」
林晚榮道:「既然如此,洛大人有沒有仔細想過這其中的原因呢?」
「大哥——」巧巧臉上泛起兩朵紅雲,緊緊依偎在他懷裡道:「巧巧一點也不累,每日有事情做,我心裡很踏實,我不要做大哥的累贅,一定為大哥管好酒樓,讓你心裡無憂。」
人群中頓時嗡嗡起來,扔一塊石頭砸上都算小王爺輸,這小王爺果然宅心仁厚,他們父子賢王的美譽名不虛傳。這些都是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哪裡明白其中訣竅,百步之外扔石頭砸大樹,這比百步穿楊要難得多了。
蕭玉霜嘟著嘴道:「我在你身邊站了半晌了,也不見你看我一眼,你這人,是不是在想著別人?」
他嘿嘿笑了兩聲,樓而上,正要去推門,忽聽吱呀一聲,那門卻被人開了,一個秀美的身影自裡屋走了出來。
洛敏急忙道:「公子快快請講。」
「這就對了。」林晚榮一拍手道:「程德身為江蘇都指揮使,家裡的院子應該不小吧。我看洛大人手下奇人異士無數,也許在他家後院裡多找找,您就能發現點什麼金刀玉璽之類的好玩的東西。這武將嘛,手握兵權,多少會為人猜忌,要真是弄出這麼點事,你說那程德是會坐著讓你拿呢,還是拚死反抗?」
林晚榮指了指房間裡,輕聲道:「洛小姐在裡面麼?你是專門趕過來照顧她的?」
這地圖畫筆簡陋,但山川河流皆標注清楚,路程遠近也有詳細說明。林晚榮看得呆了一呆,這老洛和老徐,這兩天竟是在研究軍事地圖?他二人是文官,又不是武將,這玩意兒他們看得懂麼?
見青山遠去的背影,林晚榮輕嘆了口氣,洛凝的某些想法雖然有些空中樓閣不切實際,但的的確確是一個有著追求的女孩子。這個丫頭,不會是真的因為昨天的事情氣病了吧,那我可是罪過了。
「林三,你是如何打中的?難道你真的會一陽指?」趙康寧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大樹上的瘡孔倒有些像是紅衣大炮所炸,但紅衣大炮的威力比這大上十倍百倍。何況林三手上空空,神色狼狽,哪裡弄什麼大炮?倒是他聽家中武師說過,有一門神功叫做一陽指的,修煉到極處,指風如刀,莫非這林三是個隱藏的高人?
青山道:「一點點小麻煩。這傢伙不知道從哪裡攀上了程瑞年那根高枝,我們去的時候,他還趾高氣揚得很,叫囂著程公子怎麼怎麼樣,黑龍會怎麼怎麼樣。後來北斗一怒之下,拿了板凳砸了他一條腿,那小子當場嚇傻,屁都不敢放一個,就乖乖的收拾東西滾蛋了。」
那畫上滿面粉色、春情蕩漾的女子就是自己麼?巧巧羞得低下了頭,眼睛卻偷偷瞟去。目中又是羞澀又是歡喜,這樣一幅閨趣圖,定然會成為自己夫妻二人最甜蜜的回憶。
趙康寧催動韁繩,沿著與大樹平行的方向飛奔,白馬似乎有些性烈,馬頭輕輕搖擺,他也不甚在意,急行中看準目標,立穩身體,丟開韁繩,長弓橫持,一支金羽箭已搭上弓弦。
林晚榮奇道:「高大哥,大人不在府中麼?咱們怎麼往城外去了。」
古時女子貞節重若性命,巧巧不是愛極了他,絕不會答應他這非分的要求。
董巧巧如此乖巧的一個人兒,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頓時臉上飛霞,渾身酸軟了起來。原來大哥是要畫下此時我的樣子。要我在凝姐姐房裡酥胸半露,任他欣賞,真應了他所說的曠古絕今、精采絕倫、永遠難以忘懷。這畫也只有自己夫妻二人才能夠欣賞。
蕭玉若沒有說話,見了他手上臉上的黑色痕跡,皺了皺眉頭道:「你這人,怎麼也不去洗洗?灰塵滿面的,難看死了。」
董青山道:「小洛早上派人來送信的時候也沒說清楚,我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不過看他家人焦急的樣子,想來應該病得不輕。對了,大哥,你昨日不是跟洛小姐出去遊玩了嗎?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洛小姐那麼開朗的一個人兒,怎麼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話音剛落,就聽洛凝驚道:「不可——」
眾人皆是咋舌,雖然林三騎馬的姿勢不是那麼好看,但他不僅打中了,還將這靶子打爛了,這也太誇張了點。他是如何打中的?又是用什麼打中的?那兩聲巨響是什麼聲音?所有人都在疑惑著。
林晚榮搖頭笑道:「哦,我說這小王爺風度翩翩,真像一位騎白馬的王子。」
林晚榮笑道:「托您老人家的福,吃得好,睡得好,玩得好。」
「不反抗?」林晚榮陰陰一笑道:「洛大人,您就不會想個法兒讓他反抗?您說說,皇帝最忌諱的事情是什麼?」
「林三,誰先射?」趙康寧接過手下遞來的長弓問道。
林晚榮心道,教授麼,走走關係拉點課題經費再正常不過了,只可惜這姓梅的觸了老子的逆鱗,不整你,太對不起老子這顆滾燙的心。
洛敏微微一笑:「林公子,咱們也不必打啞謎了,這幾日我和徐渭大人就一直隱居於此,商議些大事,林公子可有興趣聽一聽?」
林晚榮心裡疑惑,急忙輕聲道:「大小姐,你沒事吧?」
原來是想誑我續約呢,這小妞又霸道又狡猾,林晚榮呵呵一笑,轉移話題道:「大小姐,陶家的店舖整合的怎麼樣了?」
林晚榮捏了捏她小鼻子,在她紅潤的嘴唇上親了一下,笑道:「什麼累贅,不要胡說,你是我的寶貝,也是這酒樓的老闆娘,你不管誰管?」
洛敏苦笑道:「林公子,你就不要看老朽的笑話了。為何不調江蘇的兵丁,你還不清楚?那程德罪行纍纍,偏就扳他不倒,說來也是老朽無能,有令行不得,有兵調不得。老朽實在愧對皇上,愧對江蘇父老啊。」
「凝兒心傷得很,睡著之後又燒得說起胡話來。他們姐弟倆,自幼沒了娘親,是我這個老太婆親自拉扯大的,尤其是凝兒,自幼好強,不僅要照顧弟弟,還要照顧我這個孤老婆子,又要抽出心思去好好讀書,著實苦了她了。昨日病成那樣,我心裡看得難受,今日起了早,到寺裡去拜了一天的菩薩,保佑我凝兒小乖乖早日好轉起來。」老太太抹了兩滴淚珠兒道。
屋裡太暗,林晚榮好不容易摸索著點起油燈,再住外看去,大小姐不知何時走的,早已不見蹤影了。
洛敏嘆道:「林公子你也不是外人,文長先生今日臨走之時說過,凡事不必瞞你,老朽便如實相告吧。這白蓮匪患越來越猖獗,對我大華威脅巨大,已到了非除不可的地步。相信林公子必定清楚,白蓮教之所以屢禁不絕,背後定然有著大人物。而且這位大人物來頭不簡單,除了白蓮教之外,據我們所知,他與北方的胡人也脫不了干係。」
他微微嘆了口氣道:「當然,這些事情都是我胡亂猜測的,也幼稚得很。您久歷朝堂,其中是非曲直,判斷自然比我清楚得多。這些話,您就當作一個參考,不必往心裡去。」
林晚榮自然是沒有什麼異議,他唯一擔心的,就是巧巧那個小妮子了。
洛敏皺眉一驚道:「比我更急?」他急急的走兩步,細細思索一陣,臉色忽然一喜,一轉身道:「我明白了。林公子,正如你所言,皇上不是不想辦這件事,而是比任何人都想辦了程德。只是要想參倒程德,絕非一日之功,我用那參奏之法,見效甚慢,這樣拖下去,對朝廷有害無益。所以皇上才會拖著不辦——」洛敏眼中閃過一絲興奮:「——他是想讓我一擊而竟全功。」
這個隱藏的馬屁高首聽得十分順耳,笑著道:「公子好眼力。既然公子看出來了,我也不隱瞞,這些都是我以前在宮中的下屬。今次是跟了一個大人物來金陵的。」
奸詐,林晚榮心裡暗罵一聲,這個小王爺打了個為師出頭的牌子,不僅表了孝道,就連這比試的方法,在外人看來也是對林三優惠之極,再次表明了他的仁厚。奶奶的,比老子虛偽多了。
夜色暮暮,油燈昏黃,林晚榮心裡升起火熱的慾望,想著裡面睡著的美麗女子是巧巧的閨中密友,此處又是她的閨房,他嘿嘿一笑,不知不覺中,那股慾望也透著些誘人的黑色。
百步?古人步小,林晚榮看了一下距離,大概在五十米左右。媽的,知道老子沒射過箭,就偏偏想出這損招,林晚榮心裡暗哼一聲。
「小王爺饒命,小王爺饒命,奴才該死,奴才該死——」那隨從嚇的頭如搗蒜。
「老夫人竟是名門之後,小子失敬失敬。」林晚榮驚奇道,難怪這老太太看著氣勢風度皆是高人一籌,原來是開國名將之後,洛敏老頭胖乎乎的,卻沒想到還有這等榮耀的祖先。
在你那玩意兒上抹點香水還差不多,林晚榮哈哈一笑,走到兩匹馬跟前。他相人有一套,相馬卻稀疏得很。左手摸黑馬,右手摸白馬,在兩匹馬的馬頭馬身上摸來摸去搞了半天,還是沒挑選出哪匹來。這兩匹馬在他手下反應卻不一樣,左手邊的黑馬倒還安靜,右手邊的白馬,卻不斷的嘶鳴,馬頭不斷的搖擺,似乎與他格格不入。
高首帶著林晚榮順著陡峭的山崖直上,幸虧林晚榮功夫在身,才沒費多大勁道。到達山坡上一看,四處人影綽綽,都是些勁裝打扮的彪悍大漢,怕有百十來人,個個目光炯炯,一望便知功夫不俗。
林晚榮看得呆了一呆,笑道:「大小姐,你怎麼來了?」
林晚榮朝著巧巧色|色一笑道:「小乖乖,我們來試一下吧。」
見老洛如此慷慨激昂,林晚榮心裡也有些慚愧的感覺,方纔那番話,多多少少有他一番私心,但那個程德與白蓮教勾結確實不假,解決了他,也算是為江蘇百姓辦了件好事。
一個北方才子不耐煩的道:「又不是娶娘子,摸這麼多回幹什麼?」
林晚榮呵呵一笑:「我這是和你熟,才會這樣說話,別人想讓我開玩笑,我都懶得管呢。」
董青山哼哼道:「誰搞誰還不一定呢?」
林晚榮淡淡一笑:「公平?小王爺說得好。這世界上真有過公平嗎?諸位剛才侃侃而談,嘲笑那辛勤勞作的大嫂,憑的是什麼?還不是自以為身分高人一等!那一刻你們可曾想到過公平二字?現在於己不利了,便想要公平,這世界上的好事,都讓人占盡了」
林晚榮早已精蟲上腦,雙手摸上她俏臀,正要成就好事,卻聽裡面一聲驚呼:「林大哥——」
和-圖-書晚榮哈哈一笑,好一個青山,話粗理不粗,大有見地啊。他想起洛凝的病,心裡也是奇怪,昨日還是那般美豔的一個人兒,怎麼說病就病了呢。
「別怕,別怕。」林晚榮輕輕拉住她道:「有我呢。」
趙康寧笑道:「好,既如此,這匹白馬就歸小王所用了。林三,你用什麼,用箭麼?」
林晚榮看了手上的痕跡一眼,無奈苦笑道:「西洋人的玩意兒,質量還是不過關啊,幸虧沒讓我破相。」
林晚榮在她胸前輕輕撫摸著道:「小寶貝,你還記得上次我為大小姐畫像的時候,你許下的願望麼?」
「一定是個白馬王子的夢。」林晚榮正色說道。
「好,我馬上就去,大哥,你與那梅老師有什麼不對麼?」青山點頭道。
洛敏連時間和地圖都透露給林晚榮,顯然是真的不拿他當外人了。林晚榮嘿嘿一笑道:「洛大人,我絲毫不懷疑你和徐大人的決心,但是有一點事情我想請問一下,為何江蘇的兵不調,偏偏要拉遠了去調浙江的兵馬呢,在下著實有些費解了。」
「越凌厲便越喜歡?皇上是要我殺——」洛敏一拍額頭道:「我明白了,難怪徐先生不肯與我明說。」
巧巧不知道大哥又有什麼鬼主意,但她在他面前根本就沒有反抗的心思,大哥怎麼說,她就想著怎麼做。
「大哥不要——」巧巧急叫了一聲,鼻息咻咻,聲音中帶著些驚顫,還有些她自己都難以捉摸的旖旎味道:「這裡是凝姐姐閨房——」
趙康寧狐疑的望了林三一眼,方才林三接觸過馬匹。會不會真是他從中作了什麼手腳?
這事還用說嗎,你們就是混黑社會的。那傢伙再黑能黑過你嗎?林晚榮點點頭道:「有沒有遇到什麼麻煩?」
這一聲叫喊,如同炸雷,驟然在林晚榮耳邊響起,他本處在興致高昂的關頭,這一聲差點讓他繳了械。因為他聽出,這正是洛凝的聲音。難道是洛凝醒了?我靠,嚇得老子差點陽痿,就算是偷情,也經不住你這樣嚇唬啊。
巧巧點點頭,溫柔道:「剛剛喝了藥睡了過去。凝姐姐待我如親姐妹,我來照顧她正是應該。大哥,你是來看凝姐姐的?」
「林公子說笑話了,」洛敏笑道:「你是被眾多貴人保佑的人物,何人敢與你作對。」
這一番話固然是林晚榮的猜測,但這樣的故事,小說裡電視裡演了無數,林晚榮猜中些眉目,並無多大困難。洛敏是老官場,對這種事情自然體會甚深,越想越是有道理。
洛敏一嘆道:「我等為官之人,哪能不揣摩聖意?程德貪贓枉法,證據確鑿,皇上卻故作視而不見,不止是我,就連其他許多同僚也感到奇怪。若是前幾年,皇上根基並未紮穩,時機未到,所以不動程德,這還說的過去。但如今,皇上早已不懼程德背後的主子,正是斬斷他手腳的時候,卻為何不動。更何況程德與白蓮教勾結,動搖我大華根基,再不辦他,實在說不過去了。」
梅硯秋臉色蒼白,身軀不斷的顫抖著,在她心裡,若是今日下田耕地,讓她今後在眾多達官貴人學生面前,如何能抬起頭來,這比殺了她還難過。
有林三的地方,趙康寧都要避讓,他翻身上馬,朝洛凝一打揖道:「洛小姐,康寧對小姐之心,惟天可表。他日得閒,康寧會再來拜訪。」
趙康寧牙齒緊咬,臉色鐵青,憤怒的望著那群趴跪在地上的奴才。他即使涵養再好,也經不住在如此多人面前丟人現眼,更何況還有中意的女子在場,他焦怒之下,再也顧不得什麼風度,一腳踹在一個隨從的侍衛身上,大聲道:「狗奴才,你好大的膽子——」
林晚榮在她背上緩緩撫摸著,感覺她嬌嫩的胸膛在自己身上摩擦帶來的柔滑感覺,低下頭在她酥胸上輕輕親了一下,急吞一口口水道:「巧巧,我們便在這裡洞了房吧——」
林晚榮故作神秘道:「小王爺,你曾經說過,只要我打中即可,至於是如何打中,請恕我無法相告。眼前這比試,不知道小王爺怎麼個說法?」
他話一說完,再不停留,帶著表少爺,在眾人的目光中揚長而去。洛凝望著他的背影,心裡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不知不覺,淚珠凝滿了雙眸。
「二小姐,你可算出來了。」林晚榮一見那張清純中帶著點點嬌羞的面孔,心裡頓時喜悅起來。前幾日蕭玉霜便入了禪房,說是祈福的最後幾天,心思一定要誠,任何人都不能打擾,算起來,也有好幾日沒有見著她了。此時乍然見她笑臉,怎不讓林晚榮喜笑顏開。
林晚榮笑嘻嘻道:「哦?不知道這位仁兄娶娘子的時候,摸了多少回?難道比我摸得還久麼?」眾人哄堂大笑,在場的才女們也都羞紅著臉,摀住小嘴偷笑起來,那才子面紅耳赤,再也不敢說話。論起鬥嘴,他哪是林三的對手。
董青山來的時候,林晚榮剛與大小姐她們商討完畢,青山興奮的拉住他道:「大哥,秦淮河邊的酒樓,我們收到了。」
林晚榮一嘆道:「人一死,什麼都沒了,至於他到底有沒有造反,有沒有人肯信,這些都不重要了。何況,您不是在他家裡『搜』出了某些東西麼?手裡還有他貪贓枉法的證據。」
洛老夫人瞄他幾眼,點頭笑著道:「好,好,林小哥近幾日可好。」
大小姐笑著道:「放心吧,哪能少了你的。這個月咱們那香水淨利潤在三萬兩左右,算下來你的一半也有一萬五千兩。」
陶家布莊經營規模僅僅是略小於蕭家而已,這一番吞併,蕭家布莊的規模大大的提升了一個檔次,在大華已是無人能匹敵的巨無霸了。當然,綢緞生意的利潤是越來越薄,現階段這已經不是蕭家的重點。香水與香皂的紅火,讓上到蕭夫人、大小姐,下到蕭家各個下人,都對蕭家的未來充滿了信心。
巧巧受他情緒影響,早已是春上枝頭,感覺到他渾身的火熱,早已忘了此處是何地,嚶嚀了一聲,不敢說話。
「小哥,我見凝兒與你交好,對你非是一般,你快去看看凝兒,好生勸勸她。我這做祖母的,可盼著我的乖乖早點好起來呢。」老太太不由分說拉著林晚榮的袖子走進府去,腳步甚是急切。
蕭玉霜嗯了一聲道:「你這人壞得很,當日那樣欺負我,誰知道你在外面還有沒有欺負別人?你要是欺負了別人,可不就是在外面有人了嗎?」
「真的嗎?」蕭玉霜眉開眼笑的望著他,眼中閃過濃濃的喜悅,羞聲道:「那你這幾日怎麼不來看我。」
似明似暗的燈光中,巧巧細嫩的肌膚似乎更加的白皙,兩點鮮豔的乳珠輕輕顫抖,紅潤的小嘴嬌喘著微微張開,似在訴說著什麼,誘人之極。
她自懷裡取出一個信封交到林晚榮手裡,林晚榮有些意外的道:「給我的信,誰寫的?我在金陵可沒幾個朋友。」
高首一笑沒有說話。與他出了門來,高首早已準備好馬匹,二人跨馬而上,直住城外奔去。
林晚榮微笑道:「青山,你去洛家幫我打聽個事,看看洛小姐那位姓梅的老師是否住在她家。」
這老頭吹牛表忠心倒有一套,林晚榮哈哈一笑,說道:「不知道洛大人叫我來,有何差遣?」
「什麼倦了,我看你就會偷懶找藉口。」大小姐白了他一眼,站起身來,嬝嬝娜娜走了幾步,到房外為他取來熱水毛巾,輕道:「你快擦擦。」
老太太哼道:「那姓梅的是凝兒幼時的老師,別的先生都是學識與年齡俱長,這姓梅的卻倒過來了,近幾年越鬧越不像話,不做學問,專門忙著收些富家子弟,學問一點沒長進,叫我看,遠遠的不及林小哥你,她如何能入我府中居住。」
青璿對我甚好啊,林晚榮這才知道了肖青璿的良苦用心,有這一槍在手,他誰都不怕了。他心裡微微一嘆,想起與青璿相處的那些日子,時日雖是短暫,印象卻極為深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她。
巧巧羞道:「如何不記得,我想大哥也為巧巧畫一幅像。」
「聖旨、金牌和兵符。」洛敏說道。
「洛大人,也許你應該再詢問一下徐先生。」林晚榮正色道。
誠實?竟然有人說我誠實,這倒是稀奇了。林晚榮樂得直想笑,將那信箋來回看了好幾遍,既無題頭,又無落款,卻不知道是誰寫來的,唯一肯定的,這是女子手筆。
林晚榮騎著黑馬,來回奔了兩圈,卻絲毫沒有出手的跡象,早有耐不住性子的才子叫道:「林三,快,快——」
洛敏嘆口氣道:「沒有辦法,為了朝廷辦差,自當殫精竭慮,死而難已。皇上交待要辦的事情太多,一不留神怕就出了差錯,只能尋個少有人打擾的地方了。此處山清水秀,正適合埋我這把老骨頭。」
這正應證了林晚榮的判斷,徐渭這幾天果然和洛老頭在商量這事。
剛才明明聽到洛凝的聲音啊,這是怎麼回事?林晚榮奇怪的看了巧巧一眼,小妮子臉色通紅的道:「是凝姐姐在說夢話呢。」
林晚榮笑著道:「徐渭大人此次來金陵,身上帶了什麼?」
林晚榮笑著道:「我去做官幹什麼,去做奸人麼?我現在已經夠奸的了。不過,我與洛大人一樣,雖是奸人,卻也是個好人。」
在洛凝房裡為巧巧畫了春閨圖,趕明兒,在巧巧房裡再為玉霜畫一幅,在玉霜房裡為青璿畫一幅,我靠,獸血沸騰啊。
巧巧酥胸裸|露,臉上嬌羞不堪,心裡又在擔心洛凝醒來,這嬌羞與擔憂之間,渾身卻漸漸地失了力道,心中泛起一股旖旎的情緒,春色漸漸映上臉頰。
老洛找的這地方不錯啊,山清水秀的,適合埋忠骨,他嘿嘿一笑道:「高大哥,大人在這裡做什麼?難道要學那隱身世外的桃園翁,釣魚耕田不成?」
洛敏倒抽一口冷氣,這個林公子,沒入官場,玩陰的卻比我還狠啊。
林晚榮點頭正色道:「洛小姐,這個你放心,我雖然彪悍點,可不是傻子。打不過,肯定會跑的。」
「聊勝於無了——大小姐,你是不是做假帳了?」
我被洛凝看了倒無所謂,我的巧巧被洛凝看見了可就吃虧了。媽的,什麼時候一定要想個辦法親自看回來,他沒有一點覺悟的想道。回過頭向身後看去,卻見房門輕輕閉著,哪裡有洛凝的身影。
林晚榮滿懷感激之下,情緒飽滿,下筆如飛,過不了一會兒,一個似喜還羞,欲遮欲露的女子的嬌容便印然紙上。羅衣半解,釵髻凌亂,胸前的鮮豔乳珠,恰如新生的櫻桃,鮮豔欲滴。整個畫面嬌羞,美麗,隱隱還含著些淫|靡的味道,實在是調節閨房情趣的佳品。
不說還好,一語說出,林晚榮更是獸血沸騰,在別人的房間,裡面還躺著一個小妞,外面又是如此嬌媚動人乖巧可愛的小乖乖,要多刺|激有多刺|激。雖然明知道這種想法很禽獸,可他媽哪個人不是禽獸進化來的?要讓我裝純潔,上帝也會鄙視我。
林晚榮踱了幾步,忽然轉身道:「洛大人,我看未必是皇帝不急。這江山是他的,他比任何人都在乎,怎麼可能留著程德這種禍害呢?眼下內有妖孽,外有敵侮,照我看來,皇帝不是不急,而是比你心裡更急。」
小王爺早已被隨從從地上拉了起來,只見他白衣破爛,渾身灰塵,半邊臉沾著些泥土,頭髮上還搭了幾根枯敗的草根,模樣極其狼狽,哪還是方才蹬馬前那個風流倜儻的寧小王爺?
老夫人笑著道:「林小哥真會說話hetubook.com•com,又有才學,也不知道誰家的丫頭許了你,可算有福氣了。」
「你贏?」趙康寧輕輕一笑道:「這個我還沒有考慮過。這樣吧,若你真是贏了,從此之後,我趙康寧見了你便繞道走,若躲避不開,便以師禮待之。在場諸位皆可見證。」
林晚榮笑著道:「洛大人過謙了。叫我看來,扳倒程德,也不是什麼難事,眼下就有一個大好時機。」
他在懷裡摸索一陣,掏出肖青璿送給自己的雙連發火槍,剛剛發射過的槍膛還帶著點點火藥燃燒後的味道,聞著竟似有種淡淡的香味。這西洋人的火槍,工藝極其精湛,肖青璿送給他的這支,更是精品中的精品,在歐洲王室也不多見,以大華目前的工藝,造出紅衣大炮都甚為困難,遑論這火槍。而且看那小王爺趙康寧吃驚的神色,他應該也沒有見過火槍。難道青璿的身分比趙康寧還高貴?
「胡人?」林晚榮吃了一驚,我靠,越鬧越大了。你搞內患不要緊,但你勾結外賊,那就是該死了。
巧巧搖頭道:「大哥,你不瞭解凝姐姐,她雖是柔弱女子,心氣卻甚高,這詩會乃是她一手操辦,別人哪能讓她放心。以往凝姐姐要是有什麼難受的事情,定然會和我說,只是這次也不知道是受了些什麼打擊,只見她流淚,睡夢中還說些胡話,可是問她,她卻什麼都不肯說。我與她相識這些時候,卻還從沒見過凝姐姐這樣。」
高首吃了一驚道:「生病?大小姐如何會生病?公子從哪裡聽說的?大人尚不知情。」
場上鴉雀無聲。按照約定,如果梅硯秋輸了,就要下田耕地。梅硯秋代表的是讀書人,他們自認為身分尊貴,根本就看不起這些種地的農人。梅硯秋這一輸,無異於給了這些自視清高、空讀詩書的才子們一記響亮的耳光。
大小姐點點頭道:「和管事們商討完了,都按照計畫在進行。今日你偷了懶,明日可不許再跑了,否則我扣你俸祿。」說到扣俸祿,連她自己也忍不住捂了小嘴偷笑起來。
林晚榮打了個哈哈道:「我說著玩玩的。洛小姐,這一場是誰贏了?」
巧巧聽得渾身發軟,急忙跑進屋去,林晚榮耳邊只聽她一聲嬌嗔:「大哥壞死了——」
林晚榮不以為意的嘿嘿一笑,一提韁繩,一鞭抽在馬屁股上,黑馬便嘀嘀嗒嗒的往前奔去。
「砍倒?如何砍倒?莫不是也要學程德,與那些汪洋大盜勾結?」洛敏眼中閃過一絲驚奇的光芒,笑著說道。
我靠,玩得驚險啊,他額頭也顯出了幾滴冷汗。
林晚榮嘿嘿一笑,輕聲道:「小寶貝,你以為我想做什麼?我只是抱著一個很純潔的念頭,與你試一件有趣的事情。」
林晚榮嘆口氣道:「洛大人,未必便如您想像的那麼悲觀。你手裡握有程德貪贓枉法的罪證,程德謀反之事也有『證據』,就算稍有越界,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罪不致死,頂多丟了烏紗。但是,你想想,你做了這件事,撇開了造福百姓不說,這裡面誰最高興?當然是您背後那位。即使迫於形勢,要暫時廢黜你幾年,但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絕對不一般了。」
這當官的,要陰險的時候什麼都做得出來,猶豫的時候,又比任何人都縮頭畏尾,老洛即便是個老狐狸,也逃不出這個名利官場。
「林三,射箭你行不行?」表少爺拉住林晚榮袖子,小聲道:「要不咱們別比了吧。」
林晚榮聽得大笑,靠,這表少爺太牛逼了,我只教了他一句話,沒想到他竟然表演得如此聲色並茂,不學表演真是太可惜了。
林晚榮呵呵一笑道:「路見不平人人踩,不做這事,我心裡不安。」
林晚榮哈哈一笑,跟著她走進了屋去。洛凝躺在秀床上,雙目緊閉,額頭沾著點點的汗珠,臉頰蒼白中帶著些病態的潮|紅,虛弱之極。
巧巧如何敢接他話,他說的純潔,在巧巧眼裡,那是淫|婦也不敢輕易做的事情。
趙康寧見他面露難色,便朗聲笑道:「林三,你以你所長略勝我恩師,我身為恩師弟子,也要用我所長擊敗你,你可敢應戰?」
「誰與你繼續?」二小姐臉色羞紅道:「我只是想和你說說話,你這人就想著使壞,難怪姐姐說你是最壞的人,真是說得對極了,嘻嘻。」
林晚榮大汗,這孩子的邏輯真簡單啊,不過也挺實用的,二小姐將頭靠在他肩上道:「姐姐說,你們男人就想著欺負我們女人,叫我防著你,可是我防誰也不願意防你。就算你在外面有了人,我也天天想你,天天念你。娘親說,我們女人的第一次是最寶貴的,一定要從一而終,我都和你那樣了,不跟著你還能跟著誰?」
他身邊跟隨的幾個手下立即屈膝送上一張金色長弓,趙康寧取在手裡一繃箭弦,指著前方的樹林道:「大家可都看好了,前方百步處有大樹一棵,我今日就要與林三比試武藝。我二人騎馬射箭,於百步之外,射中那大樹者為勝,反之則敗。」
他牽過黑馬,艱難的翻身上去,眾人見他動作笨拙,皆是搖頭偷笑,就這樣子,也能和小王爺比試?洛凝走到他身邊輕聲道:「林大哥,當心。」
靠,我說洛敏這個老狐狸怎麼會急匆匆的叫我來呢,原來是徐渭面授機宜,徐渭定然是有些話不能明講,才要託我的口轉答,這老頭也挺奸猾的。
徐渭也不容易啊,五六十歲年紀了,新娶了蘇卿憐做小妾,還沒時間卿卿我我,估計洞房也沒有過幾次,就又到處東奔西走。這當官的麻煩事情就是多,還是像我這樣做個平頭老百姓自由自在。
洛凝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那邊有人叫道:「打中了,打中了,林三打中了——」眾人循著他目光看去,只見那棵大樹上斑斑點點,有幾處地方都已經被打穿,一縷光線透過那小孔穿了過來。就連旁邊的小樹上,也是千瘡百孔。
他自信封裡取出信箋,卻是一方潔白的小紙,上面用小楷寫著兩行小字:「感君誠實之德,當結草啣環以報之。」
洛敏道:「差遣可不敢當,洛某是想請公子來商量些事情的。」他神秘一笑道:「前幾日我與一位老友重逢,談起林公子,我那老友對林公子讚不絕口,說你骨骼清秀、才學見識皆是非凡,他日定是人中龍鳳,叫老朽好好與你結交一番。林公子可知他是誰?」
大小姐想起以前的淒苦,眼中隱隱泛起淚珠,輕道:「你啊,就不能學著忍一忍麼?就算你踩了那不平又能如何?這一仗是你贏了嗎?罵得痛快了,卻也把你自己的興致敗壞了。看你現在的樣子,蕭條得很,哪像以前的林三?我從前為著蕭家的事,整日裡愁眉苦臉,心裡淒苦,你就跟我說,憂鬱是一天,快活也是一天,人要學會享受才行。你勸了我,怎麼自己反而又落了進去呢?」
林晚榮心中黑暗的慾望騰騰的升起,巧巧似乎感覺到了幾分,她害羞的將那畫卷收起,緊緊抓在手中,靠進林晚榮懷裡道:「大哥,巧巧是你的,你想畫多少畫都可以。」
林晚榮道:「洛大人,你與程德相鬥多年,手上可有他貪贓枉法的證據?」
洛敏朝林晚榮作了一揖道:「林公子真是一語點醒我夢中人,老朽佩服之至。若是公子入了朝,定然飛黃騰達,封王拜相,指日可待。」
久未出聲的趙康寧突然哼道:「林三,這場就算你贏了又如何?你的楹聯功夫是不錯,但你以己所長攻擊恩師所短,你不覺得有欠公平嗎?」
大小姐啊的一聲驚叫,驟然而來的黑暗讓她一下子無所適從。
說到俸祿,林晚榮頓時想了起來,叫道:「大小姐,我那香水也該有分成了吧。」
林晚榮嘿嘿一笑點頭道:「應該不會掉下來的。」滿場的人中,除了表少爺,就只有洛小姐是真心的關懷他了。
林晚榮抹了把額頭的冷汗,還是十六七歲的小丫頭最好哄啊。他瞅準四處無人,悄悄拉住她小手道:「我天天都想去看你的,但是大小姐說,你這祈福的最後幾天,心靈一定要誠,任何人不能打擾,我思前想後,下了一萬道決心,才忍住了不去看你。」
大小姐道:「你自己看了不就知道了。」
大小姐哼道:「若不是她邀了你,也不會發生這等事情。我看你是被她迷住了心竅,昨日還哄我說她不會去。」
巧巧輕嗯了一聲,無限欣喜的埋首他懷裡。
黑社會就是幹這個吃的。林晚榮呵呵一笑道:「那你們這幾天要特別注意黑龍會和吳正虎的動靜,年關了,都不太平。大家都盼著搞一票好過年呢。」
老夫人搖頭道:「林小哥,英雄不怕出身低,你切不可妄自菲薄。想我祖上也曾是放牛倌出身,後來跟隨聖祖皇帝征戰天下,才得以封侯。你現在年紀輕輕,只要肯下功夫,飛黃騰達,是遲早的事。」
林晚榮嘆了口氣,這個老洛還真是個工作狂人,連自己兒女病了都不知道。洛遠和洛凝攤上這麼個老爹,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林晚榮道:「小洛呢?他爹這幾天在不在家,我去找老洛有些事情。」
大小姐這幾句話說的林晚榮心裡暖烘烘的,他看了蕭玉若一眼道:「大小姐,我還以為你是來責備我的呢,哪裡想到你卻是來勸慰的,我感動得有點想哭。」
媽的,鬥不過我就抬出什麼狗屁小王爺身分了,林晚榮哼了一聲,卻聽小王爺道:「方纔你與恩師鬥文,本王便要與你鬥武——」
汗,是我哄你了麼,明明是你沒有聽懂我的話外之音。林晚榮搖頭道:「這和洛小姐沒有關係。以我的性格,只要遇到這姓梅的,遲早要來上這麼一回。」
林晚榮將手在衣衫上擦了擦,抹去那濃濃的香水味,又從懷裡掏出一樣東西,仔細摸索檢查一番,確認裝填無誤,這才緩緩走上前去。
洛敏點頭道:「林公子志向高遠,老朽實在不及,但還請林公子教我個辦程德之法。」
「好一張靈舌利嘴。」趙康寧哼道:「你善楹聯,便在這對聯上攻訐老師。那本王今天就要為師出頭。林三,本王也要與你鬥上一鬥,你可不要說本王欺負你。」
「林三,你好生歇著吧,明日一早我就來找你,你可不許偷懶。」大小姐偏過頭,一拉屋門便走了出去。林晚榮正在疑惑間,卻見大小姐回過頭來道:「差點忘了,這是晌午有人送到府上的信,說是給你的。」
林晚榮心裡感慨,洛凝的老爹可能不稱職,但是這祖母卻讓人羨慕之極,有失必有得,也算沒虧待這丫頭。
林晚榮為難的道:「既然小王爺如此盛情,那小弟只能勉強一試了。」
林晚榮今日這想法本有些陰暗,但見巧巧如此溫柔,心裡頓生感激,有這張畫,他與巧巧之間,真的是合一了。
林晚榮搖頭笑道:「心倦了,動都不想動。」
洛凝不解道:「大哥,這關西洋人什麼事情?」
「試什麼?」巧巧羞澀不堪的問道,她渾身酸軟乏力,大哥的手在身上輕捻慢搓,像是要把自己的身體融化。
林晚榮又摸了一回,才指著那匹黑馬道:「這匹皮膚比較健康,長得和我一樣帥,我就要這匹了。」
林晚榮最後一筆畫完,啪的一聲將鉛筆甩開,巧巧剛叫了聲「大哥——」,卻覺渾身一熱,早已被大哥擁進溫暖的懷抱裡。
林晚榮嘿嘿一笑,眼中閃過一絲冷光:「參不倒也沒關係,直接砍倒他就是了。」
「林三,我蕭家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你得罪了那麼多人,別人都會把帳算在我們身上,你可不能撒手不管,以後可不准拋下我們。否則,我化成了鬼也不饒你。」大小姐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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