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的小指

所以他得每個月上街幾次,幫妻子找一|夜|情的對象。
口袋裡還有兩千三百圓左右。
我決定了目的地。
感到有人的重量踩在柔軟地毯上慢慢走來——
「小哥,你爬山啊?」
對女人肉體的慾望,當時已經冷卻了。
他回答。那音調有二十年前那男人的感覺。
男人和客人一來一往的言談,沒有絲毫他獨特的語調。
接著是小指——
她抽完不知第幾根香菸之後,「該回去了吧——」
只跟非常少數幾位朋友說過。

那麼——
他一直跟我聊天,聊些爬山的話題。
她在我的上面。
一間套房——就是那樣的房間。
應該早就過了男人說的三十分鐘。
心跳聲傳到太陽穴附近。
「您要點什麼?」
那段白皙的上臂。
那就是當初在黑暗中唯一的對話。
還有自己完全不知正面臨什麼情況的不安之情。
我們讓它在二十年後再度重現。
再說,我可能也沒有機會再踏進這間店。
我喜歡山,認識了在戶外休閒雜誌工作的人,就開始幫他們寫稿。現在也寫些跟山、釣魚有關的文章。
我專心品嘗那感觸。
我就那樣仰躺在床上。
最後我還是不曉得,到底是什麼原因造成那件事。不過這樣也好。
不論哪一種想像都不太好。
冰雨變得更細小了,不過還是繼續下著。
體內一攝取酒精就想睡覺、沒辦法寫稿,所以我計畫寫稿的時候就不會喝酒。
其一是因為這已經是二十年前的事了,我想應該早已過了追訴時效。其二是因為剛好有個契機,讓我把它寫出來。
我背著重重的登山包,從新宿的擁擠人群中走向歌舞伎町。
況且這裡除了我與他們,還有不相干的人。
一開始輕輕地。
我不清楚。
「一句話也不能說。你不能跟她說你的名字,也不能問她的。偷偷把自己的電話號碼寫給她,想要以後連絡也不行——」
卻感覺背後有一股甜美的拉扯力。
「這就是條件嗎?」
我覺得每種想像都有可能,又都不可能。
我伸出左手。
不,或許他們是性|欲奇特的夫妻,無法滿足於一般的性,如果別的男人不先搞自己的妻子,就無法得到愉悅。
走廊的幽暗燈光柔柔地照在玄關附近,不一會兒光線就消失了,我被比之前更濃厚的黑暗包圍。
他問我,我回答是,還順便告訴他剛剛才發生丟臉的擺脫處男未遂事件。
慢慢地——
和男人有什麼關係?
她以和我倒酒同樣的速度慢慢喝完,然後放在吧臺上。
就是為了避免這種事,當時才會那麼做吧——在黑暗中不准交談。
我故意不理會變得急促的呼吸,卻反而更痛苦。我的呼吸亂了。
現在在我眼前、吧臺裡的女人就是當時的女人。
二十年前,在新宿跟我說話的那個男人的臉。
然後,鼻子。
然後,我好不容易才把視線從女人身上移開,望著牆上貼的菜單,點了青花魚生魚片和烤肉串。
當時前往某條河川附近的商店街,遇上那個契機。
「啤酒,」我說。
女人以不可思議般的臉盯著我看,並說:
讓人受不了的沉默。
關於那件事,我最後只做了一項舉動。
我的中心處以驚人的氣勢,將褲子的布料往上挺。
有一張大雙人床。
我的右手摸著頭髮。
我注意到她的鼻子發出急促的呼吸。
我只應徵了一家出版社,卻沒考上。當時茫然地認為,既然如此,就在我喜歡的山裡工作吧。
她從含著我手指的嘴巴深處——喉嚨附近發出微小的聲音。
我離開房間時低頭說。
離飯店很近的居hetubook.com.com酒屋感覺有點掃興,所以我經過兩、三間居酒屋,才走進那一間。
且開始與現在移到我右腳上的手指進行相同的動作。
「告訴你,我也有我的理由;再說,雖然不用付錢,可是有條件。」
還豎耳傾聽像是常客的男人的片段對話。
再一次——如果可以重現那晚。
從雜誌書籍讀來的知識浮現在腦海。
淋浴後,與攝影師一起在飯店餐廳用餐。

我告訴那個稍稍豐腴的嬌小女人,我身上帶的金額。
女人忽然用睡醒般的聲音說。
我很清楚身上的錢並不夠。
我依舊不能動。
我還是動彈不得。
手指、我的中心處這兩個刺|激與興奮,差一點讓我射出來。
男人沒注意到我。
有夫之婦?
「小哥,你去哪啊?」

是頭髮。
坐電梯往上,出電梯之後走了一會,進入房間。然後眼罩才拿下來。
可能沒認出來。
剛才吃飯時沒怎麼喝啤酒。
我心跳加速。
老闆娘盤著頭髮,在清爽的和服外罩一件白色日式圍裙。
難道說大家都認得她——例如知名女演員之類?
我背對著店邁步離開。
今年夏天——
「好痛……」我低聲說。
店門沒有隔板。身體的前半在店裡,背部卻在店外。
紅色嘴脣——那片紅色嘴脣曾經在我那裡——
我回到飯店房間。好久沒用自己的手,還射出兩次。
「在那個地方,就那麼一次。不過,小哥,你可以叫她幫你吹喇叭,也可以插她的肛|門。」
我都是在半夢半醒間聽到的。
當時我心儀一個女孩,不過,在約莫半個月前才剛從她口中得知,她有男友。
她用嘴脣內側含著我的手指。一個移動頻繁的溫暖東西,纏繞住我的食指。
「小美,啤酒——」有人從吧臺另一端叫著。
但我不管,總之進去再說。完事之後,如果因沒錢而被蓋布袋毆打,也就認了。如果可以事後再付錢,就回家拿錢,明天再付清餘額。當時我急切地想,不管有沒有錢,非得在今天,就是今天發生性經驗。
「對不起。」
耳朵聽到這個女人的聲音,有種奇妙的感覺。好似讓人懷念、暌違已久、已經忘了名字與臉蛋、只記得聲音的青梅竹馬般的聲音——
關燈、不能交談,都是為了不讓人知道女人的底細。
我待到打烊趕人的最後一刻,還沒決定接下來該怎麼辦。冰雨停了的話,就走路去下北澤的朋友公寓打擾一下,如果雨不停,打算露宿在陸橋或地下道。反正登山包裡有露宿用品。
我抓不住他突然提議的真正目的。
我雖然不曾看到她的真面目,但是她在黑暗中移動的白色肌膚、起伏的樣子,卻如同影像般存在於我的記憶裡,真是不可思議。
她穿上衣服的聲音——
後頸。
摸到她嘴脣時,我的手指被吸進一個溫暖的東西內。
就這樣,我一整晚睜著眼、神經敏銳地在睡袋裡聽著飄雪的聲音。
「真好喝。」她說。
為了滿足我好奇心的行為,可能使眼前看起來感情頗順遂的兩人之間橫生波瀾。那對他們倆、對我都沒好處。
食指、中指、無名指,她的嘴脣陸續含著每一根手指。
我覺得她當時露出淺淺的微笑。
「聽好,女人在三十分鐘之內到。在這之前,你去沖個澡。她應該洗好澡才來,所以人一到可以馬上開始。我等等就會出去。聽著,不管你怎麼搜這房間,都找不到這是哪裡的線索——」
我那裡的變化肯定清楚傳遞到手https://m.hetubook.com.com指上。
幫我往杯裡倒酒。
是轉動門把的聲音。
我住的商務飯店離最近的車站大約只有五分鐘路程,附近有許多居酒屋。
喝完一瓶啤酒時,他忽然這麼說。
不過他好像沒有認出我。
她用兩手抱起我的脖子。
我想最後的目的應該是錢吧,可是從剛才的聊天中,他應該已經充分瞭解我沒有錢才對。
那男人說不定不舉。
我還記得。
那是冰雨。
那個聲音。
不,可能來的不是女人,是個男人也說不定。
到底為什麼?
我的右手被一種甜美得難以置信的感覺包圍,非常明顯,人的手也能享受快|感。深深的愉悅,以及類似安心的感覺,從我的掌心蔓延至全身。
我從松本搭每站都停的電車,好不容易抵達新宿時,已接近十二月二十日的凌晨。
只有一個吧臺,坐五個人就滿了。
我抬起腰幫她的同時,把手伸進她的丁恤裡。
真是巧合。
我甚至幻想或許她會編什麼理由跑出來追我,可是沒有任何人追出來。
然後回到房間,開始為另一本雜誌寫稿,我猜當時大約九點半左右。我答應對方,十二點前把十張稿紙交給東京某印刷廠,那家雜誌的校正室。
那手指彷彿包住右膝般滑動,手的溫度透過褲子的布料慢慢傳來。
先不說特地來這間店得花幾個鐘頭的車程,我根本不覺得自己會那麼做。
因此知道他們叫男人「老闆」,叫女人「小美」。
就是花錢買女人的地方。
兩隻手都抵達我的中心處。
那麼她究竟是什麼樣的女人?
出了店家,他攔了一輛計程車。
壓抑喘息、略微嘶啞的聲音,在我臉的正上方響起。
雖然眼角與嘴角有細小的皺紋,那皺紋卻散發著不可思議的女人味。
我一拿起酒杯,她就伸手用白皙的手指端起清酒瓶:
她身體的觸感、動作、耳邊的熱氣——在黑暗中交合的異樣感覺——
喂,小哥,你想上女人?
緊張感瞬間襲來。
這是一間狹小的店。
近處傳來嘆息聲,似乎是因為找到我而放下心的樣子。那的確是女人的嘆息聲。接著,香水味傳到我的鼻子。
「我瞭解你的不安——不過就是因為你是這種人,我才跟你說——」
嘴唇仍相連著,她打算連著內褲脫掉我的褲子。
客人除了我,還有個三十五歲左右、窮酸相的男人。在我常打工的鐵工廠裡可以看到的那種領日薪、說話總有酒臭味的男人——就是帶著那種感覺的人。
臉頰的線條。
右膝上的手並沒有離開。
那張臉。
關於這件事,接下來就只有二十年的空白。
總之——
是她的舌頭。
女人遲遲不來。
由於雜誌採訪,我走訪日本各地的河川。
我的體內產生強烈的慾望。
那晚,我射了四次。
有一瞬間我想回去店裡,不過還是作罷。
我的指尖曾數次描繪的後頸、喉嚨——那種觸感。
在車裡,我的眼睛被蒙住,就這樣從車子停住的地方跟著男人一起下車。我的眼睛依舊被蒙住,所以他牽著我的手走。
此時,她露出左手白皙的上臂。
窗戶吊著頗厚的窗簾。
得知她T恤底下什麼都沒穿,因為我的手指感覺到尖挺的乳|頭。
「話也?」
總而言之,不能超越男女之間的那種關係。
「小哥你有那意思的話,我有個女人讓你上。」
女人馬上不說話,把我拿出來的兩千三百圓放在旁邊牆上的架子上,然後坐在椅子上,露出大腿蹺著腳。
我記得所有細節,第一次觸摸女人肌膚的觸感、溫度,甚至嘆息與喘息聲。每當我一點一滴、仔細回想時,總睡不著覺,得藉和圖書著讓我失眠的記憶自|慰,才能壓抑體內的炙熱,我承認,至今有好幾晚如此的經驗。
雖然我知道這裡不是飯店,不過這房間卻有跟飯店一樣的稀薄生活感。
當時我差點叫了出來。
已經沒有什麼新點子浮現腦海,正在重複剛才的幾種想像時——
圓圓的鼻子、下脣的形狀,我都記得清清楚楚。那聲音也是。
不過,是時候放下煩人的包袱了,這個心情還在腹部某處悶燒著。
剛才含住我小指的東西,現在包覆在我的那裡。
車子行駛於離開東京的高速公路上,花了幾個小時抵達本州的某條河川——就透露到此吧。
我的手、我的手指、我的耳朵,清晰記得黑暗中她的肉體如何移動、她發出如何的喘息聲。指尖還能再次描繪出她全身上下的曲線,以及肌膚的觸感。
為了敘述那個契機,我得結束這段小小告白。
因為她用力咬我的小指。
黑暗中響起深深的、滿足的嘆息。
當天,當晚——迫切的心情彷彿當時若不做,就再也沒有第二次機會。
我喝完酒、付了錢,就離開了。
我跟她說需要電車錢,於是那女人還給我三百圓。
老閱說著並抬起頭看我。
真讓人起疑。
「今年不行啊。」
放在我面前的吧臺。
雖然剛才打算完事之後再說,不過我還是不小心說了出來。
這就是我在店裡和她的對話。
我邊喝啤酒,邊偷看他們倆。

即將在隔年春天畢業,卻還沒找到工作。
沒有任何人追來,雖然讓我有點失望,不過也多少有點放心。
問了之後,我不覺得他們倆憶起當時會特別懷念或開心。倒是我,極可能擁有甜美的幻想。
然後將近一個小時內,我們無言而坐,眼神沒有交會。
「妳也喝一杯吧?」我拿起放回吧臺上的清酒瓶說。
我和女人的眼睛交會。
我的手指摸著她的耳朵,並慢慢移動。
已經變性的男同性戀。
男人說話有點鼻音,音調也有點怪。
「妳好。」我看著女人的臉說。
點了兩三盤便宜的小菜,電車錢就花光光了。
我把酒倒在那個杯子裡。
我背著登山包漫無目的地走。
我坐在床上無法動彈。
他非常直接地說。
手指伸進頭髮裡摸索。
店裡客人還頗多,看起來都像是常客。
至今我不曾在任何地方寫過這個經驗。
但是,當時我的體驗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老實說,就算寫下來的這一刻也還搞不懂。唯獨那體驗的記憶至今仍舊鮮明,甚至還夢到好幾次。一想起那晚,全身血液就妖嬈地騷動著,體內深處好似被烈火燒得發熱發燙。
吧臺有一個空位,於是我就坐在入口附近的那個位子。
不過,我壓抑住那股衝動。
我想去附近的小酒館喝點酒再回去睡。
「不好意思……」
她的手緩緩移動。
我吞了頗多酒精。
舌頭像生物般伸進我的嘴裡。
臉頰——
我的手指還記得那個形狀。
在兩人都還沒脫衣服時。
女人低下頭,把我點的東西告訴正在處理客人點單的老闆。
「條件?」
對不起……
先前也提過了,讓我想寫出這段記憶,是因為一個契機。
她端來清酒。
「對,如果小哥你答應的話。等一下我會帶你到某個地方,你在那裡等,然後那個女人就會過去——」
我也想過故意遺落什麼東西,好讓她出來追我,但我沒那麼做就離開了。
我到車站附近不起眼的小店喝啤酒。
接著默默拿出香菸點燃。
老闆大約五十多歲,老闆娘大約四十多歲吧。
該不會是受騙了?男人應該有別的目的吧?又或許在和_圖_書不知不覺間,我幫助別人犯罪——

我好像正面臨只出現在印刷活字裡的狀況——或與那類似的狀況。
記得不可以說話。很爽得發出聲音無所謂,但不可以說任何話——
也可能是剛才那個男人打扮成女人,一進來就握住我的手。
牙齒。
我沒勁兒打工,於是在十二月初,獨自一人去北阿爾卑斯山,花將近一周的時間爬完上高地附近的明神、穗高山麓。一整天走在雪地裡,把身體操到極限,躺在薄薄的帆布帳篷裡難以入眠。
「對不起……」
「不用錢,不用擔心錢的問題,免費。免費讓你上女人。」
胸中充滿後悔與期待。
響起了細微的聲音。
她肌膚白皙,化著淡妝。
十二點左右,我在大廳把完成的稿件傳真過去之後,就出去了。
「要不要陪我再喝一杯?」
「可是……」
我自己點的啤酒喝完之後,鄰座的男人就把他的啤酒倒給我。
她把酒瓶放在我後方的四個男人的桌上,然後回到吧臺裡。
然後漸漸變得強烈。
不管我走多遠,都能感覺到那股力量。
我在黑暗中屏息等待那個女人到來。
我正要往車站方向走去時,後方傳來聲音。
雖然我只看得到他的側臉,不過不可能記錯。
我搓揉她的胸部、捏起她的乳|頭。
身體僵硬,不知該如何是好。
我感到馬上進了建築物裡。
問她當時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與他面對面站著,才發現他個頭很小,比不怎麼高的我還要矮。
「好了,我要走了。記得一定要關燈,如果燈亮著,她就不會來。大概三小時之後,她就會離開,到時候你再開燈。她走了之後,我就會回來——」
「好痛……」我說。
隔著衣服,我用手掌捉住那彈性。
小指的尖銳痛楚——
我還是個學生。
應該是一對夫婦經營的店。
只聽過一次的聲音——
我在浴室沖澡後,把燈關了,坐在床上等女人來。
我跟著做相同的動作。
但是我很確定。
嘴脣。
一切都以驚人的強度復甦起來。
我第一次插入她炙熱的肉體時,她發出怎樣的聲音、身體怎樣的扭動,到現在都還歷歷在目。
他是有婦之夫——
我有一股衝動,想向她確認。
「喂,小哥,你想上女人?」
我在脣與舌停住不動時挺上腰,從喉嚨深處發出聲音,射出來了。
我沒遵守與男人的承諾,不過當晚與她的交談,也僅止於此。
眼睛凝視濃厚的黑暗,但只看到比黑暗更濃厚的影子在動。不過那或許是錯覺。忽然有隻手摸我的右膝。
手指以同樣緩慢的速度動了起來。
是剛才在店裡請我喝啤酒的男人。
沒錯。
她離開房間之後不久,那男人就出現了。他再次蒙上我的眼睛,帶我坐上計程車,放我在微暗清晨的新宿車站前下車。
我的左手撫摸她的胸部。
她的嘴脣碰著我的嘴脣。
兩隻手來回撫摸我那裡,用手指壓著、隔著褲子握著——那動作非常舒服,為了擁有更強烈的快|感,我稍稍抬起腰部。希望聚集在我那裡的衝動更強烈地傳到那手裡,我不知道還能忍耐多久。
「可不是貨色差的女人,一個二十四歲的美女,沒騙你|」
所以我不知道計程車要去哪裡。
我看到之後,心撲通撲通地跳。
宛如擁有體溫的蛇一般,我們交疊數次,互相咬著對方的肌膚、吸吮彼此的肉體。
我終於將擱在床上的右手往前伸。
我點了一瓶清酒,與她的眼神交會,此時,我在老闆的視線外,把自己右手小指含在嘴裡。我盯著她看,然後用牙齒咬嘴裡的小指——
她應該非常www.hetubook.com.com陶醉吧。
我再也沒經歷過當時那樣濃厚、伴隨妖嬈、深沉愉悅的體驗。
二十年前的十二月——
她把我的小指從她口中解放。
結果我和他又去了一間類似的店。
假設他說的是真的,對方又是什麼樣的女人?
這樁奇妙的、說不上是事件的事件,讓我變得喜歡關燈做|愛,留下這些許後遺症,並在我的記憶深處扎根。
畢竟現在知道又如何?
我因久違、急切的肉體衝動而啞然失聲。
半夜一點時被店家趕了出來。
她正端著上置幾瓶清酒酒瓶的托盤,從吧臺裡出來。
真是一個極具官能性的感觸。
我的褲子已經被脫掉,那裡被她握著。
當時,一股尖銳的痛楚襲上我右手小指。
靜悄悄地踩著地毯出去的聲音。
「……」
另一隻手摸著我的左膝。
不可能會錯。
她離開房間時,我累得快睡著了。
可是我壓抑住這個誘惑。
因為他馬上低下頭,將視線拉回自己手邊,繼續原本的工作。他的表情與動作,看起來不像發現了熟面孔。
「不,接下來才是條件。小哥,你聽好,你要跟她怎麼搞、叫她幹什麼都行,就是不能開燈。然後,話也——」
等待的空檔,又多了一種想像。
那麼我能理解為什麼不想臉被看到。還是說臉上或身上有難看的燒傷疤痕?
她已經將身體放在我的兩膝中間。
長頭髮。
小小的居酒屋裡有兩張四人桌,以及一個可容納八人的吧臺。
像是光著腳。
店門口招牌上寫的數字,遠比我帶的錢多得多。
「歡迎光臨。」
但是,我的體內有把燃燒炙熱的狂野之火。
因為我下定決心,該是跟女人發|生|關|系的時候了。
小指的感觸不同。
那晚的體驗不只燃燒了我的精神層面,也包括肉體深層部分。
「馬上來。」她回答,並從冰箱取出瓶裝啤酒。
甚至還記得當時留下的齒痕形狀。我也曾在那齒痕上面印下自己的齒痕,讓同樣的痛楚再次甦醒。
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在那之間,她微小的聲音不斷從連成一體的嘴脣送進我口中。
不知不覺間,她的右手開始解開我褲頭的腰帶。
我出去後發現,外頭下著霧般細細、冰冷的雨。
是耳朵。
他再三交代後才離開。
我完全不在她的視線裡。
過了一會,我才發現那手指除了撫摸膝蓋,還有別的動靜。手指一邊重複撫摸膝蓋的動作,一邊緩緩往上移到我的大腿內側。
荻窪有一家賣登山用品的二手店,大不了明天去那裡賣掉一些登山用品,就能買回小田原的車票了。
「青花魚生魚片一份,烤肉串一份,馬上來——」
她似乎穿著T恤。
所以我知道他沒認出我。
「我只有兩千三百圓——」
手指碰到了什麼。
他嘴角帶笑,眼睛卻發出認真的光芒。
她一邊舔我的小指,一邊用牙齒輕輕咬。
當天的拍攝工作進行到黃昏,回到飯店已經七點半左右了。
不過——
舌頭相互纏繞,她的舌頭在我口中鑽動。
「你是學生吧?」
野生大型貓科肉食野獸捕獲到獵物時,或許也會發出如此的嘆息。
我把我的想念慢慢地倒進酒杯裡。
但是,女人呢?
我猶豫了好久,終於決定把它寫出來。
他先坐進計程車,告訴司機目的地,然後才叫我坐進去。
可能認出來了。
怎麼樣啊,他說。
僅僅一次,二個坐在吧臺的客人問他對於某棒球選手的想法。
「謝謝。」她拿起我剛喝完的酒杯。
結果我接受了男人的提議。
從站在店前到進入店裡,我在入口附近徘徊超過半小時。
她的嘴脣離開我的,滑到我的喉部、飛向我的耳朵、移到我的胸部,然後往下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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