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言士

「為什麼真言士要來日本?」
這是為了提供飯店每個房間用水,置於屋頂儲水的水塔。平措卻突然爬起水塔來。
他看起來心情很好,微笑地說:
第五晚。

不用說,工作人員一整晚盯著錄影畫面,只拍到一個睡覺的老頭。
「沒錯,就這樣。」
這次沒有電視臺。
讓我哈哈大笑。
他的事非常有趣。
在搞不太清楚的情況下,節目結束了。
因此我在強烈好奇心的驅使下,決定去瞧一瞧。
平措站定,慢慢觀望周遭,最後視線停在風吹來的方向——南方的天空。
「所以他說要解除咒法,你要不要一起去瞧瞧?」N說。
學者提出這類疑問之後——
「與其用蹩腳的日文溝通,還不如靠翻譯——」
颱風不動的話,飛機無法從成田機場起飛,回不了西藏非常傷腦筋——他轉述平措說的話。
「怎麼個有趣法?」
N找到一位在峇里島排名前三強的巫師,他非常受當地人民敬畏。
也就是——
「真可惜,這題材很適合做節目呢。」
「所以最後做不成節目,取消了。」N說。
三個——
在強勁南風吹來的新宿高樓大廈屋頂上,站著一名穿著長袖藏服的男子。
日本超能力女士猜到的事情,只有那藝人自己知道對不對,所以客觀性是零。超能力者或許是用超能力得知答案,或許是靠情報收集能力,也或許只是隨口亂說一通。所謂的超能力,不過就是眾多可能性的其中之一,主持人卻說這是驚人的超能力而激動起來。
這些惡神在冬天降雪較多的時期,收集冰雪做冰雹。等到青稞收割期,再降冰雹。
「還不是為了電視臺。這次他們又要做關於超能力的節目,導播跑來問我有沒有什麼有趣的人可以介紹給他。我向他提到西藏真言士,他覺得頗有意思,認真進行了起來。所以現在他們邀請真言士來嘍——」
之前的錄影部分約占節目三分之一,攝影棚部分佔三分之二。目前住在英國的知名彎湯匙超能力者錄了一段表演。攝影棚現場的表演則包括日本超能力女士、保加利亞超能力女士,以及通靈的某國女星等等。
工作人員向「狀況不佳」的他進貢了許多美食美酒。
一個——
平措馬上把收集來的土,在飯店房裡的洗臉臺捏製起來。
「晚上就變成豬。」
「當…當然可以。」
N依舊開心地說。
攝影機捕捉這些畫面,電視臺工作人員和警衛也目睹一切。
「剛好碰上颱風登陸——」

「就像他說的,那樣比較有趣。」
而通靈女星說的,已經超出客觀或第三者驗證的基準,完全沒有事實根據。唯一客觀的第三者想法就是,她有沒有說謊只有她的大腦才知道。
他為了學習藏傳佛教,跑到異國去拜西藏僧侶為師,修行習得一種技術,能以身體操控氣、或稱普拉那,還學會一種冥想,叫做「拙火瑜伽」,就是從最下方的氣卦的氣道上達腦門。啵!這種「升天」的體驗,他也經歷過。和_圖_書
據說飯店有些為難,不想讓他們在這種颱風天上屋頂,還好導播的上司與飯店的大老闆熟識,最後協調必須讓飯店的警衛人員在場,好不容易才獲得許可。
導播問平措,除了冰雹,是否也能阻止這次的颱風。
可是,第二晚跟第一晚一樣。
我此刻覺得,或許N在全盤知情之下,為了讓平措以他高明的手法取樂,才這麼做。
N在飯店大廳開心地說。
他們一整天帶著攝影機尾隨咒術師。
「有位很有趣的人要從西藏過來,你想不想見他?」N說。
咒術師這麼說。於是晚上,工作人員在他的床前架設攝影機之後,就到別處熬夜盯著錄影畫面,然而什麼都沒發生。
把它丟向風中——
據說他會變身為豬。
聽說級數頗大的颱風可能於當晚登陸關東地區,那時暴風圈應該會籠罩三宅島一帶。
就這樣,我們往平措的房間走去。
「嗯。」
平措提高發狂般的聲音,有時還一邊咒罵一邊繼續唸咒語。
可是,風並沒有停。
我接到N打來的電話。
其實電視臺工作人員也不認為咒術師真會變成豬,但是心想應該會發生什麼事才對。
夏天下冰雹的話,一年一次、甚至兩年才收穫一次的青稞、小麥等,將損失慘重。青稞是藏人主食糌粑的原料,也是西藏最重要的農作物。
因此,峇里島人民看到黑夜中奔跑的黑豬時,絕對不會妨礙黑豬的行動,否則詛咒就會降臨在自己身上。
這位咒術師願意在攝影機前變身黑豬。
真言士的工作就是和惡神奮戰,而真言士的武器就是防雹彈。
夜叉。
有一次,他和電視臺的工作人員一起去峇里島,他正在當地做調查。
就是關於那類的採訪。
此時的真言士處於出神狀態。
他嘴裡唸唸有詞,然後突然蹲下,從腳邊——也就是水塔上,用力拉扯好像原本就貼在那裡的碎布,接著起身把碎布舉高於風中,用雙手再撕碎。
只有我們私下參觀。
兩個——
三天後——
某大學教授毫無根據地表示,保加利亞超能力者從嘴裡吐出的東西是靈外質。靈外質到底是什麼,先前沒有任何解釋就輕率說出的學者也無法令人信服。hetubook•com•com
就算到頭來不知道平措有沒有超能力或靈異能力,這樣的結局也挺不錯。
我跟宮岡導播打了聲招呼。

「因為我準備的是對付冰雹的防雹彈,要阻止颱風的話,得用不同的方法做。對了,如果這附近有神社、寺廟,可否幫我從那裡拿一些土回來?」
平措的說法讓人覺得他必定熟知現代科學當中的宇宙論、物理學,我也知道西藏密宗體系有不少與現代科學想法相通之處,但這個男子或許只是出人意料地虛有其表。
「那邊現在還有巫師呢。」他這麼說。
然後和平措一起走向飯店屋頂。
他把紙剪成小片,然後似以藏語寫下咒語,包進防颱彈裡。
他們透過錄影畫面或現場表演,展現各自的超能力。
如果什麼都沒發生,就做不成節目了。
平措和我們倆,淋著雨朝那水塔走去。
我得先說明一下真言士這個擁有奇妙能力的職業。
播放完那天在新宿充滿魄力的影像之後,主持人問平措:
真言士由老派修驗者或土著宗教的薩滿擔任,大多採世襲制,如果修驗者沒有薩滿的血緣,就無法繼承真言士一職。
「嗯——真是不好意思。我想今晚一定能變成豬。」
回答得真是巧妙。
N說的話有趣極了。
咒術師喝醉酒,於是早早上床,到早上依舊什麼也沒發生。
這種颱風雖不常見,也並非史無前例。
「止住颱風的就是我。」
到時候真言士將拜託善神——馬頭妙王、執金剛妙王、剛蓮華生等守護神。
他在那裡朝著天空開始唸咒語,並從放在腳旁的麻布袋裡拿出防颱彈,對著風吹來的方向往天空扔。
「這下可要來真的嘍。」宮岡說。
平措一臉滿意地朝我們這裡走下來——
「放心,放心,今晚一定會變成豬——」
似乎沒有北上或東移的傾向。
他們不僅不出聲打擾,就算看到快速奔馳於黑暗叢林間的影子(速度之快,讓人想不到那是豬),也會假裝沒看見。
摩喉羅伽。
「時間?」
宮岡以帶點興奮的語調敘述。
何以如此?
「所以剛剛才獲得飯店的允許。」
「因為原本計畫讓平措在屋頂上表演使用防雹彈那套,可是——」
「這樣好嗎?」
「就是啊。」N笑咪|咪地開心點頭說。
收割期每天日夜各三次吟誦真言,並準備貢品給守護神,誠心祈禱。
咒術師筋疲力盡,才說自己變成不錯的豬,但是無法說服電視臺工作人員。
水塔外測有座攀爬用的梯子。
這是真人真事。
止住什麼什麼。
他說大都會與西藏真言士的咒法,實在是頗有趣的不協調組合。既然如此,他打算讓真言士用防雹彈對付這個颱風。
假設他們打從一開始就想要欺騙別人,那麼不管哪一個,在魔術、騙術的範疇裡都是可能的。
今年五月,N打了一通電話給我。
「很有趣啊——」
「好,但是可以給我點時間嗎?」
那真是異樣的光景。
如果忽然間烏雲密佈、時而雷聲轟轟震動山岳、電光閃閃畫出驚人光芒、冰雹如放箭般密集落下,修驗者將奮力決一死戰。他展現出關公提大和-圖-書刀如臨大敵般的氣勢,一邊大聲吟誦神咒,一邊豎起右手食指,好似握著一把劍,不斷於空中橫豎揮舞。倘若冰雹依舊降於平原,大怒之下的修驗者便彷彿發狂般,一把把抓起事先準備好的防雹彈,持續丟向空中,與冰雹一決勝負。如果還是無法平息,他會撕開身上衣服,把衣服碎片扔向空中,在這種簡直跟瘋癲沒兩樣的狀態下,進行阻止冰雹的工作。
進行順利的話,這是頗賺錢的工作。相反地,田地蒙受龐大損失時,他也得受到相當程度的懲罰。
平措說完之後,N幫我們翻譯。
「去吧!」大聲地叫。
這是最後一晚。
接著他好似嗅著夾雜雨氣的空氣,並抬起下巴用藏語唸唸有詞。
從前在峇里島的巫師——也就是咒術師,當他們要詛咒某人時,就會變成黑豬的樣子,半夜裡悄悄進出對方家中為害。
我為了參加這個超能力節目,前往某電視臺攝影棚。
「有股強烈的力量從這個方向來……」
N還說真言士三天後就會來日本。
N會說藏語,所以也擔任平措的翻譯,不單是特別來賓。因此他兩個小時前就跟工作人員一起來到飯店。據他說,剛才發生了以下的事。
我和N去送行。
我的朋友當中,有一位簡稱為N的宗教學者。由於他目前還在大學任教,這裡就稱他為N吧。
當時只要照吩咐表演,之後不論結果如何都有藉口——他是這麼想的吧。
我沒攔計程車,直接走地下步道去飯店。但是無法由此進入飯店大廳,所以我身處強風暴雨之中將近三十秒。
有五個晚上的機會。
乾闥婆。
他吃著、喝著,非常開心地說:
「那就是我讓它不動的。」平措口出妙語。
比起移動香菸、或是從大腦直接獲得訊息,所使用的能量若牽涉到整個地球,就過於龐大了。
平措就是從西藏來的真言士的名字。
「是的。」平措流利地回答:「N教我的。」
說起來,自從平措那天的儀式之後,颱風已經滯留一週,幾乎完全不動。
再怎麼強的咒法,就算能預測明天的天氣,也無法干涉變化。
我們穿著防水雨衣,但是平措並沒穿。
我們沒有通知飯店,擅自搭乘員工電梯走上屋頂。
工作人員隨即分成兩組,一組負責島上的拍攝,另一組跟在咒術師身旁。
原本停住不動的平措,像是想到什麼似地忽然開始走動。
「真慘。」
警衛對N說,但平措已經悠哉悠哉地站在水塔頂端。
他朝著屋頂的水塔方向邁開步伐。
「那個平措,今天早上打來問我可不可以移開颱風了。」N開朗地說。
首先,在西藏有如下所述的奇談。
所謂真言士,就是藏語NGAKUPA、咒法師的日文譯名。這是在一九〇一年由首位進入西藏拉薩的日本人河口慧海禪師所翻譯。慧海寫的《西藏旅行記》當中,第一次提到這個詞。
只看到一個髒老頭在床上翻滾磨牙而已。
第二晚——
「那該不會是河口慧海寫做『真言士』的『NGAKUPA』吧?」
平措以天空氣流混亂不定為由,繼續留在日本半個月,悠哉地逛完京都、奈良之後,才從成田機場回西藏。
不過,依舊什麼事都沒發生,天就亮了。
實際上風還吹著、雨也還下著,颱風滯留在三宅島一帶。
「你怎麼看這個現象呢?」我認真地問他。
也就是從和圖書西藏來的真言士下榻的飯店。
平措唸咒語的聲音更響,指尖朝天比劃的動作也加大了。他還不時搔搔胸前、提高聲音、加上吐口水。丟出去的防颱彈,有些越過屋頂邊界掉落,有些掉在屋頂上,還有一些被風吹回來打在平措的身上、臉上。他的身軀與衣服都溼透了,臉也沾滿汙泥,模樣頗嚇人。
據說那些都用攝影機拍了下來。
西藏人認為惡神將加害人類視為至高的喜悅。
那一天——
「好像愈來愈有趣了。」我說。
當然,這是一個缺乏驗證與客觀性的節目。
「很好啊。」N明快地說。
不過——
雖然我對於真言士有這些認識,但並沒有實際見過這種人,當然也沒看過施法現場。
我覺得這故事挺好的。
以上這段就是河口慧海在《西藏旅行記》當中,關於真言士與冰雹對抗的記載。至於報酬,真言士可以「防雹稅」的名義拿到約十畝田與兩升青稞。
譬如咒術師出神地走了起來、或是手腳著地跑出去等等——
真言士存在於那樣的文化背景裡。
這次可以親眼目睹。
如果是真的就太厲害了,我說了這個保險的評語含混過去。
「颱風還沒止住呢。」
我想雖然沒有人真的以為他能阻止颱風,不過工作人員好像都希望能拍到有趣的畫面或狀況。
「那麼還請您大顯身手。」
「危險。」
「如何?有拍到嗎?昨晚真是一頭不錯的豬呢。」
什麼…
「他有點類似薩滿,你聽過『NGAKUPA』嗎?」
總之——
沒想到某電視臺將用攝影機拍下真言士對抗八部眾惡神的法術。
這句日文也有結束什麼之意,三天前他就知道,止住颱風也可以解釋成消滅颱風的意思,所以今天他才這麼說吧。
咒術師根本沒有變身成任何東西。
村民給巫師錢啊、雞或芋頭,他就會幫村民治病、找失物,甚至下咒語,有時候還會咒人致死。
當真言士看到雲朵飄近山上時,就站在山頂上揮舞著念珠、持著真言與之對抗。

「來真的?」
然後天亮了。
而我將親臨現場。
氣象報告表示颱風受到歐亞大陸的高氣壓影響,所以才滯留不動。
「唉呀,老是讓你們請喝好酒,今天晚上我一定變豬。」
「機會難得,來看一看吧。」
真言士的工作就是守護青稞,使之免於冰雹之害。至於方法,還真是有趣。
他左手拿裝著防颱彈的麻布袋,蓬鬆長髮被風吹得更加蓬鬆飛揚。
這個西藏人其實聽得懂日文吧。

「就這樣?」
特別來賓除了我和N之外,還有藝人K、學者O等人,在這個當紅節目中,平措以主角身份出場,映入我們的眼簾。
從字面的意思來看,他確實止住了颱風。
「那為什麼還要翻譯……」
如小石子般的粗大雨粒打在我們身上,那並不是瞬間燁啦嘩啦的滂沱大雨,而是被強風從遠處烏雲帶來的雨滴。
警衛慌張地出聲制止,但平措又聽不懂日文。等警衛上前阻攔時,他早就爬到水塔頂端了。
我對N這麼說,那是兩年前的事。
「嗯。」我老實地點點頭。
由於N的關係,我成了這節目的特別來賓,所以將於這天與三天後的攝影棚現場轉播露臉。
「真是有趣,對吧?」N和圖書說。
這天風很大。
「拜託您了。」導播拚命懇求。
日本女士猜測一件只有某藝人自己知道的事;保加利亞女士從嘴裡吐出東西——怎麼看都只是香菸的白煙罷了;通靈女星與距離地球六十萬光年、正在移動中的太空船船長連線。
迦樓羅。
可是風雨卻沒有停止的跡象。
偶有如小石子般的斗大雨粒從天而降,啪答啪答地打在地上。
緊那羅。
西藏的耕種地帶,最怕冰雹這種天災。
三宅島、小笠原諸島災情慘重,氣象局好像也無法判讀如此穩定的颱風發展動向。
阿修羅。
「一切結束了。」他居然用日文說。
剛剛才完成這些準備動作,預計等我到了之後就上屋頂進行阻止颱風的儀式,所以他們先讓平措在房裡等。
這麼一想,或許峇里島那次,N也完全知情。
工作人員一早走進咒術師家裡,看到他正伸著懶腰起床。
「嗯,可以啊。」平措說。
真言士在村裡最高的山上建造小屋稱做防雹堂,在那兒製造收集防雹彈,對抗惡神。
天。
N與電視臺工作人員已在大廳集合。
據說大冰雹從天而降的起因是八部眾惡神。
「唉——昨晚狀況不佳,沒辦法變成豬。」咒術師說。
「嚴格說起來,那不是我造成的。我只是轉告神明,實際上是神明的力量止住颱風的。」平措說。
「其實他真的變成豬了,雖然不確定是靈魂還是在夢裡,至少他的心境真的變成豬,為了工作人員,一整晚在森林裡奔跑、跳舞,在村裡來回遊走。」
畫面只有髒老頭一整晚難看的睡姿而已。
咒術師雖然這麼說,卻打著呼一覺到天明。
我想他在西藏不論碰到什麼狀況,譬如咒法失敗、讓冰雹造成巨大農害時,應該也有堆積如山的藉口吧。
「據說有很多人打電話去電視臺詢問,該不會真的是那個西藏人把颱風給停住了。」
平措又一個人爬上水塔,悠然地面南而立。
「走吧。」
因為我忍不住想像咒術師在月夜田野間對著天咆哮、穿梭於黑暗森林裡,為了電視臺拚命來回奔跑的模樣。
龍。
我前往新宿某棟高樓大廈。
因為真的頗有趣。
以土加水和成泥,做成小小的子彈。大小約如麻雀卵,每一個子彈都放進符咒。
直到今日,咒法等占卜如同活佛輪迴轉世的信仰,也深植於西藏文化圈中。現代仍有許多人誠心相信,達賴喇嘛是觀世音菩薩幾度輪迴投胎於這一世的化身。
「你會說日文?」

我看著N。
他經常上電視,也有幾本著作,若是寫出本名,「啊!就是他啊!」應該會有很多人想起那知性的樣貌。
最後的重頭戲就是真言士的表演。
為三天後的正式節目,這天必須先進行一些錄影工作,真言士將在這裡實際表演。
第四晚。
一頭黑豬。
「平措正在房裡做防雹彈。」N說。
在那之後,颱風依舊滯留了三天。
看著平措搭乘的飛機消失於藍天那頭。
六天的峇里島行。
「沒錯,就是真言士要來。」
「可以叫他下來嗎?」
第三晚。
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我到現在還不太明瞭。不過在當天,連日滯留的颱風終於有了動靜,它迅速襲擊關東地區之後北上,變成熱帶性低氣壓消失了。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