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百密有一疏 天衣露一縫

燕南道:「那我與幾個師兄弟去走一趟。」
曹廷亦自笑起來:「這說來不錯有些無稽,但除此之外,又能夠如何解釋?」
燕南小李對望了一眼,道:「那之前可不是的,在清水鎮清晨起來,三師叔精神奕奕,甚至還笑我們這麼年青竟不如他的精神充沛。」
信鴿飛到之前,鳥幫總壇仍然保持平靜,警戒也始終不鬆懈。
葉南溪道:「那要怎樣做才正確?」
看著天色已大亮,他終於下床走了出來,雖然仍裝作行動有些緩慢,但無論怎樣看來,也都是與一般人並無分別的了。
曹廷苦笑道:「你認為怎樣做就怎樣做好了。」
那種笑實在笑得有些無可奈何,他們也不知道這種話還要說到什麼時候。
「入夜這兒的燈便完全熄滅?」
葉南溪詫異的道:「你是說官府的力量?」
曉風吹冷,鳳棲梧曹廷最後一次逡巡,回到樓子門前的時候,天色已大白,兩人看來仍然精神充沛,一些疲態也不見。
馬車速度已到了極限,驅車的弟子奉命盡快將燕南他們送到鳥幫總壇,不必珍惜馬匹的性命。
以他所知葉南溪一向粗心大意,說話每每沖口而出,而眼前這個,非獨完全沒有了葉南溪那樣狂傲大意,就是說話,也彷彿每一句都經過一番縝密的考慮,但這亦未嘗不可以說是,葉南溪經過死裏逃生,性格亦大受影響。
「不是說,是老三恐怕他們受害,將他們趕跑……」曹廷後面的說話突然嚥回去。
葉南溪只是笑,曹廷看著,道:「你好像一些也都不相信。」
他們到底想出了什麼應付之策?葉南溪不知道,但他仍然堅信以葉南溪的身份,絕不難殺死曹廷鳳棲梧二人,卻沒有把握在殺死二人之後,仍然能夠殺出鳥幫總壇。
侍候在樓外的中原五義的弟子到現在仍然蒙在鼓內,殷勤的上前問候。
曹廷面容一黯:「他們都很不錯。」
「是麼?」葉南溪有些懷疑,他原以為那天夜裏,曹廷他們已經看清楚的了。
「他不錯是追得很接近,可是所看見的只是一團紅光,隱約有一雙翅膀在拍動。」曹廷搖頭。
鳳棲梧點頭:「若說是一來一往那麼巧,當夜都留在清水鎮,而那東西又只是那麼巧在清水鎮悅來客棧附近徘徊殺人,未免巧得令人有些難以置信。」
燕南急步奔了出去,鳳棲梧接將手中信移到燈火旁邊,將信燒去,曹廷看著,道:「你比令兄要謹慎,幸好那一次進襲胡家莊不是由你指揮,否則我們早已一個不剩,也遂了那東西的心願。」
鳳棲梧道:「道理就是這樣,問題在那東西藏在那兒?我們如何才能夠將他尋出來更成問題,總不如這樣來得簡單,而且,我們昨夜任何發現也沒有,那東西總不成遠在數里之外,也能夠控制一個人的意志。」
曹廷點頭道:「那兩個無賴是在一間夜店裏喝得半醉才離開。」
「一路上——」小李補充道:「三師叔有時好像完全沒有受傷似的,但有時候卻又顯得有些不適,但怎也不像曾經受過重傷。」
那些侍候葉南溪的弟子壓根兒不知道,當然亦不會露出任何奇怪的動作說話。
他自以為已做得天衣無縫,卻不知道在清水鎮殺了那兩個無賴,雖然令他明白到只要他不動殺機,不生氣,就能夠避免那種亮光散發出來,也惹起了鳳棲梧的懷疑,到現在,鳥幫的弟子與燕南等,甚至已經發現了他的秘密。
曹廷仍舊探望葉南溪,只是話少了,他沒有出言試探,更沒有採取任何行動,只恐一不小心,說漏了嘴巴,惹起葉南溪的懷疑。
葉南溪若是本來的葉南溪,卻不難瞧出曹廷有很多的心事,可惜他不是,也沒有心情留意那許多,一心只是想著如何報復。
曹廷道:「他懂得利用鳥幫,借助鳥幫的勢力,不能說不聰明。」
另一方面燕南一夥馬不停蹄,趕赴胡家莊,一路上,都有鳥幫的弟子接應,替他們準備馬匹食物,所以馬匹疲乏對他們並無影響,只要人能夠支持得住便成。
到現在,曹廷仍然瞧不出這個葉南溪有什麼不妥的地方,所以毫不猶疑的說:「朝廷……」
葉南溪走著,突然有一種被監視的感覺,他終於留意到那些鳥幫弟子,終於看出了他們眼神有異,可是他沒有理會,只是繼續緩步往前行,一顆心卻已經在不住轉動。
葉南溪輕「哦」一聲:「難道還有別個組織勢力在鳥幫之上?」
燕南插口道:「鳳大哥的意思是,三師叔大有問題……」
「但等到什麼時候才適合卻是沒有一個準則,若是那樣子呆候,實在不容易打發日子,悶也只怕悶死了。」
燕南長身一揖,鳳棲梧隨即道:「我們兩個堂主已經在外面準備好,一路上所有的鳥幫弟子都會由你們指派。」
當他問清楚那封信只是由鳥幫弟子保管,中原五義的弟子完全不知道有這件事之後,才鬆過一口氣,隨即下命令,嚴禁洩漏這封信的事。
曹廷道:「我已在想著一個這樣的辦法了,坐以待斃始終是下策中的下策。」
葉南溪好像知道忘形,忙辯道:「也許因為我當時不在現場。」
鳳棲梧待他將信放下才道:「這是我們在清水鎮的弟子進一步得到的線索。」
曹廷道:「最令人佩服的是,鳥幫弟子每一個都準備為他殉死,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一個人肯退縮,不管他是什麼的身份。」
面對仇敵,卻非獨不能夠動殺機,甚至不能夠動氣,倒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中原五義的弟子除了侍候葉南溪的幾個,亦同樣受到密令,那是鳳棲梧與曹廷再次商量過作出的決定,也為了避免事發時發生不必要的誤會。
但現在他是被安置在這樣的一個密室,接受那麼多人的保護,要殺曹廷雖然並沒有什麼困難,但殺了曹廷之後,要不引起鳳棲梧的注意,實在是完全沒有把握的事,只要他一踏出這個密室,鳥幫與中原五義的弟子立即就會重重的保護著他,這種保護便成和圖書為他殺鳳棲梧的障礙。
看到這些屍體,所有人雖然在秋陽下,卻有置身寒冬冰雪中的感覺,再想到那個葉南溪在鳥幫總壇內隨時都準備殺人,更無不冷汗濕透衣衫。
曹廷不知燕南有沒有告訴葉南溪這件事,就是燕南在旁也未必會憶起到底有沒有說過這些話,一路上,話雖然不多,但也不少了。又有什麼人能夠清楚記得,自己兩三天所說的每一句話。
曹廷嘆息:「這件事給人的壓力實在太大。」
曹廷道:「可是第一個說花可以成精的又是什麼令他促起這個念頭?」
他卻是做夢也想不到中原五義事實已只剩下他一個人,眼前的葉南溪已只是一個軀殼。
「這又為了什麼?」曹廷甚感詫異。
葉南溪道:「就是這樣,晚間將所有的燈光滅去,改夜為日。」
曹廷道:「你放心,這兒禁衛森嚴,那東西要闖進來絕不是一件易事。」目光一轉:「也是時候的了。」
鳳棲梧道:「因為我本來就不是鳥幫的人,既不用受鳥幫的規則管束,也不必盲從附和,但既然如此,這件事也不會落到我手上,而真的落到我手上,只怕我也不例外,變成了一個傀儡,由那東西來支配。」
「先搜查那些水井。」燕南隨即吩咐下去。
鳳棲梧道:「他們進去胡家莊,看見葉老前輩的時候,葉老前輩完全不像是受傷的樣子。」
葉南溪笑得更開心:「也是說,那東西是吸收日月精華什麼的,日久才變出來的了。」
「也好。」曹廷彷彿方寸大亂,什麼主意都已沒有,一切都聽由鳳棲梧處置。
經過這兩夜,他已經完全放心,只要他不動氣,不準備殺人,果真不會發出光亮來,那他就可以處心積慮,等想到有一個萬無一失的計劃,才採取行動。
路走到了一半,他們又分開了幾撥,部份走了去負責在胡家莊保護葉南溪的那些弟子的家中探問,看那些弟子是否已經回去。
曹廷想想,忽然又道:「這說來也不無可能,那些什麼草木成精,雖然是神話,但若是沒有類似經驗,要憑空捏造出來,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曹廷到來並沒有什麼事情,只不過隨便走走,當他看見鳳棲梧對那封信如此重視,不由細讀了一遍。
葉南溪隨即走了過去,第一個地方就是要去看看以前鳳棲梧居住的地方,看見他是否仍然住在那裏。
曹廷一直走到葉南溪身前:「三弟,是不是好了一些?」
燕南搖頭道:「這是說,那東西已進入三師叔的體內的可能性還是最高。」
曹廷卻問道:「在清水鎮那天晚上,你們可又有什麼發現?」
曹廷回到房內,看見葉南溪的樣子,不由嚇一跳,只不過三四個時辰,葉南溪竟變得好像衰老了很多。
曹廷道:「若是能夠有一個解決,則無論事情變得怎樣壞,亦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古籍之上不是記載了很多這種神話,連花草也可以成精,何況飛蟲?」曹廷有些無可奈何。
曹廷並不在,否則只聽這番話,便已經知道不妥,但他知道的,已經足夠了。
曹廷道:「不錯,所以才不讓他隨來,但昨天他到來可也不見得怎樣舒服。」
才離小樓,那些鳥幫的弟子便已經發現,不動聲色,遙遙監視,他們都已被千叮萬囑,也表現得很自然,可是他們的眼神卻不是每一個都藏得住。
鳳棲梧看看曹廷,道:「也許今天晚上那東西就會到來。」
葉南溪道:「能夠組織一個這麼大的幫派,實在不簡單。」
鳳棲梧接道:「葉老前輩的內功到底怎樣,受的傷又有多重,相信沒有人能夠比老前輩更清楚的了。」
葉南溪大笑:「怎樣了?那不過些兒皮肉傷,你倒是將我當成娃兒來哄了。」
「我只是到處走走,天已經亮了,沒事的,你們也不用侍候,去幹自己的。」葉南溪的語氣態度都非常親切,這與他往日又是截然逈異,那些弟子不免有些受寵若驚。
「可不是!」燕南搖頭:「這豈非與我們的判斷完全相反?」
連曹廷卻都沒有在意這分別,還有誰會在意?
現在他雖然走不進來,事情卻不是他想像的那麼簡單,他也不懷疑鳥幫已經知道如何對付自己才更有效。
曹廷連聲:「不錯不錯……」面色越來越難看。
到漏盡天明,葉南溪簡直要崩潰,可是仍然想不出一個妥善的辦法。
曹廷接笑道:「鳥幫其實也不是一個理想的利用對象。」
他們休息得很少,能夠挺得住都繼續挺下去,都知道事情的嚴重,必須及早弄清楚。
曹廷道:「就是他們了,但他們最後還是維護師門,背叛了鳥幫。」
看著門掩上,葉南溪面上的笑容才歛去,陷入沉思中。
這絕無疑問,在那東西的意識中,官府是很難利用來解決私人的仇怨,而這種觀念,當然絕不是來自這個世界。
鳳棲梧嘆息道:「沒有人比我更熟悉婷婷,可是當那東西進入了她的體內後,開始我卻也毫無感覺。」
曹廷皺眉道:「你的意思是那東西應該知道他們是住在悅來客棧的了。」
「飛蟲成精?」葉南溪笑了笑:「怎會有這種事?」
鳳棲梧道:「老前輩大概還記得,你們那些投入鳥幫的鴿組,最後為了師門,不惜一齊自殺的弟子。」
「老前輩其實早已猜到,只是又放心不下。」
燕南接上口:「當夜鳳幫主砍了三師叔兩刀,三師叔當場昏倒,事後很久才醒來,而在我們離開的時候,三師叔只能伏臥在床上。」
燕南看看鳳棲梧,苦笑了一笑,曹廷隨即道:「我可瞧不出老三與從前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你是說那些投入鴿組的?……」
曹廷逐漸也感覺到眼前這個葉南溪有問題了。
「那東西混身發光,在黑暗環境下份外觸目,老遠便能夠看見,我們現在只是擔心他不來。」曹廷滿懷自信的:「這一次他再給我們困著,休想再脫身。」
到現在,葉南溪仍然沒有感覺,只是盡量在曹廷和_圖_書面前表現出他已經開始痊癒,只待兩天之後,便走出密室,進行他的下一步計劃。
曹廷笑起來:「該說這些話的時候你不說,不該說的時候你反倒說了。」
曹廷道:「還沒有。」
鳳棲梧道:「那些弟子若是沒有回家,當然就是已經在胡家莊遇害,卻要找到他們的屍體,才能夠有一個清楚明白。」
他們五個人結義多年,感情與親兄弟無異,現在卻只剩下他與葉南溪二人,而到了此事終結,真還不知道變成怎樣。
在那些侍候他的人離開之後,他隨即小心檢視了一遍,看清楚身上並沒有惹人注意的地方,又小心的算清楚房間的所有距離,才閉上眼睛,一直等到所有的殺機完全消弭,然後坐起身子。
曹廷頹然靠坐在椅子上,一會才嘆息接道:「不怕說,以我當夜替他包紮傷口所看見的傷勢,這個時候,他應該仍然伏臥在床上,但近年來他的內力修練到那一個地步,我卻也不大清楚。」
曹廷望著那邊的銅壺滴漏:「又是一天了,一會有人送晚膳進來,用過之後,你別忘了將燈火吹滅。」
葉南溪知道失言,忙解釋:「有些官員以小弟所知,完全不是那樣的。」
這句話才說完,兩人便已不禁相視大笑,好像這種話,幾乎每一天他們都會說一遍,而都是不覺脫口說出來。
高牆上的弟子遠遠看見,忙將吊橋放下,幾騎馬不停蹄,直衝進來,為首的隨即呼問:「二爺在那兒?」
燕南一面吩咐將堵著水井的磚塊搬開,一面吩咐弄幾枝鉤竿到來。
「也許——」曹廷笑笑:「現在我也才明白,為什麼我們那些弟子,甘願做他的跑腿。」
葉南溪並不知道這麼快便引起鳳棲梧等人的懷疑,也沒有瞧出任何不妥,言談間有意無意試探周圍的情形。
鳳棲梧道:「這件事只是去的人知道就好了,不是不相信其他人,只是怕他們面上藏不住。」
「那天晚上三師叔堅持一個人獨住在一個房間,而且在日落之前用膳,一入夜便閉門歇息。」燕南隨又將葉南溪的理由細說了一遍。
曹廷聽說一怔:「什麼不同?」
「大有問題?」曹廷怔住在那裏,顯然還未能夠接受這個事實。
「鳥幫的勢力早就已很大的了,到現在他才知道,可見得他的眼光實在有限,否則他早就已應該找到去的了。」
葉南溪沒有作聲,曹廷接道:「再下去,也不知道那東西會厲害到什麼樣子,所以我們其實還是很希望他現在找到來,趁他在我們還可以將他弄倒的時候將他弄倒。」
鳳棲梧從他的眼神已看出他那種無可奈何的悲哀,那若是事實,中原五義到現在已只剩下他一個人的了。
「過去的不要說了。」葉南溪轉問:「是了,他們可曾想到什麼辦法?」
他本來就是一個小心的人,現在當然更加小心了。
曹廷道:「我們懷疑是一種飛蟲。」
但是,在半個時辰過去,當曹廷找到來的時候,鳳棲梧卻將那封信交給曹廷過目。
「雖然是數十年手足之情,老夫相信還能夠控制得住。」曹廷有些無可奈何。
曹廷看看鳳棲梧,笑起來:「我沒有猜錯,你也沒有令我太失望。」
那天夜裏他被從婷婷的體內趕出來,當時的情形,不可謂不兇險,而鳳棲梧事後窮追不捨,他更是差點便傷在鳳棲梧的刀下。
「晚輩斗膽說一句,一個人到了葉老前輩這個年紀,內功即使再修練,相信也不會有很大的進展了。」
鳳棲梧完全同意,他何嘗又沒有這種感覺,也知道,其他人都是這樣。
以他的原意,最理想當然是把握適當的時間,在一夜之間,先解決鳳棲梧曹廷二人,然後用蠶食的方法再解決鳥幫與中原五義的弟子。
曹廷道:「那東西實在太亮,在婷婷體內給趕出來的時候,亮得使人眼睛也睜不開,那剎那,眼前只看見一片血紅,就像是浸身在血缸中。」
葉南溪道:「沒有比手刃仇人更痛快的事了。」
曹廷甚至已經從他的言談中猜到了他的用意,急躁的確成了他的致命傷。
「隨同老前輩到來的都是的,鳥幫的勢力有多大,他們雖然都知道,但無一退縮,這當然是五位老前輩平日恩威並施,使他們都認為為了師門,雖死無憾。」鳳棲梧點點頭:「這非獨晚輩,鳥幫上下亦無不深感佩服。」
那整整花了他們半個時辰,磚石才給搬光,然後他們終於發現了那些屍體,用鉤竿一個個鉤了上來。
葉南溪道:「你放心,我還是要拚掉這條老命,絕不會臨陣退縮。」
曹廷看著他們,詫異道:「你們到底發現了什麼?」
「在老前輩到來之前,我已經與燕南小李他們詳談了一遍,也試探過他們,他們都沒有問題,而事實在這幾天之內,他們都是走在一起。」鳳棲梧一頓:「但反而從他們的說話中,我發現了幾點可疑的地方。」
然後他想到,第一件事必須令自己看來已逐漸痊癒,在鳥幫總壇之內隨意行動,弄清楚鳳棲梧平日出入的地方,所以這一天下來,他的傷勢看來便突然好了很多,那知道反惹起曹廷的懷疑。
鳳棲梧沉吟道:「我們也許可以利用他的弱點,佈置一個陷阱來誘他上當。」
「若是如此,清水鎮那邊,我以為不妨派些人去探清楚,說不定會有我們需要的線索。」曹廷想了想:「看情形,那邊只怕還有更多的事情發生,絕不會只得那兩個無賴給殺掉那麼簡單。」
「難道完全不同?」葉南溪嘟喃道。
燕南想想道:「這倒是簡單,只要我們除掉了那東西,三師叔豈非就會恢復本來。」
葉南溪暗笑,他現在已經來了,可是曹廷他們全都不知情,又如何將他趕出葉南溪的體內?
「是那一個?」葉南溪急問。
燕南插口道:「那東西似乎習慣將屍體棄在井內,這方面不妨加以注意。」
曹廷正要問,鳳棲梧已然揮和_圖_書手要一個堂主將旁邊一道七巧屏風推開,屏風後兩張椅子,分坐著燕南小李二人,齊站起來向曹廷施禮。
他非獨要報仇,還要活命,所以非要小心不可。
曹廷道:「有機會的,那東西一定會很快再找到這兒,我們相信也不難再將他迫出來。」
葉南溪轉問道:「鳳棲梧他們也是在準備拚命?全都是?」
葉南溪道:「他們應該明白,他們的師父,絕不比鳳生差勁。」
鳳棲梧道:「那東西雖然是母的,卻未必一定要進入女性體內,之前所以全都是,未嘗不可以解釋是女性一種愛美天性,但現在報仇為重,也許就不會計較那許多的了。」
鳳棲梧完全絕足這座密室,也許他根本就不想給葉南溪製造任何的機會,到這天黃昏的時候,小樓外所有的佈置已經完全弄妥,連總壇護牆亦已重新再加以佈置,附近的鳥幫子弟完全集中在那周圍。
葉南溪不能不同意,曹廷繼續道:「這或者可以解釋是仇恨蒙蔽了理智。」
鳳棲梧竟好像看到了他的心深處,不待他說出來便道:「我們都認為那東西是母的,應該進入年輕女性體內,而你那位三師叔卻是個老人,而且還是個男人。」
又一天過去,表面上看來,鳥幫總壇並沒有什麼變化,事實在那座小樓之外,又已添置了數重埋伏陷阱,鳥幫的弟子都已經接到密令,嚴密監視葉南溪的行動,小心防範。
曹廷微一頷首:「這也是不錯,還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
曹廷有生以來從未試過這樣,雖然心裏有很多話,但都不得不抑制著,惟恐弄壞了事情。
曹廷道:「官府的力量遠比任何一個組織要大,若是全力去做一件事情,非常簡單,而且成功的機會也極大。」
胡家莊一共有三個水井,其中兩個仍然可以看見清澈的井水,一個卻被磚石堵著,燕南一看周圍的環境,疑念便大生。
鳳棲梧淡然一笑,道:「若是由我來指揮,這件事也許根本就不會發生。」
曹廷沉吟道:「那你認為是怎麼一回事?」
一路上,事實亦有鳥幫的弟子準備好馬匹車輛替代,以備能夠將馬車維持一定的速度。
曹廷道:「有道理,而且燕南他們不是說過在胡家莊門外,坐騎突然跑掉,他們懷疑可能是那東西作怪,只不過光天化日之下,兇不出來。」
那幾個鴿組的弟子飛馬奔了整整一夜,在天亮之前,終於望見總壇外的哨站,再一輪急趕,終於在這時候趕到來。
曹廷亦自大笑,往外走了出去,將門掩上。
在婷婷體內的時候,他留在鳥幫總壇已經有一段頗長的時間,對於鳥幫總壇的形勢非常熟悉,可是他不能夠肯定鳳棲梧到底是住在什麼地方。
曹廷嘆一口氣:「給你們這麼一說,連我那一點兒信心也動搖了。」一頓才點頭:「也罷,你們就去弄清楚這件事。」
鳳棲梧沉吟著道:「在此同時,晚輩斗膽還要著人將胡老前輩的莊院與及附近一帶,來一次徹底的搜索。」
燕南道:「太奇了,我不敢說這沒有可能,但……」
有什麼辦法可以將二人在一夜之間分別孤立起來,又在毫無戒心的情形下將二人一舉擊殺。葉南溪要想的就是一個這樣的辦法。
「你儘管休息,有什麼需要,吩咐門外的弟子就是。」曹廷隨即站起來:「我出去瞧瞧。」
曹廷大笑:「這才是我的好兄弟。」
「以我們所知,那東西只是每月十五月圓之夜才會有殺人的必須,那兩個無賴離開夜店的時候已經半醉,相信也不會故意與那東西發生衝突,那東西若要趕往胡家莊,也當然不會在清水鎮浪費時間。」
曹廷點頭道:「那你就與他們走一趟好了。」接揮手。
鳳棲梧道:「這其實有些矛盾,葉老前輩傷重之身,那些弟子又全都跑掉,即使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要殺他也並不困難,再說,即使真的在光天化日之下無能為力,那麼,跟到了清水鎮,在夜間也絕無道理將時間浪費在不相干的兩個無賴身上的。」
難道這一次大劫,令他的性格也改變了,曹廷不知道但想起這一次的遭遇,亦不禁大為感慨。
曹廷亦只有苦笑,鳳棲梧接道:「本來我們可以試探葉老前輩,但那樣試探,一個不慎,便會打草驚蛇,我們所能做的,只是在周圍先佈置好一切,加倍提防,小心監視,那即使被他發覺,我們亦能夠將他困住。」
這些所謂武林高手,一般來說反應靈活,目光銳利,臨敵的經驗也特別豐富,一次受挫,下次要用同樣的方法將他擊倒,可真不容易。
葉南溪雖已知道曹廷他們必定作好安排,但聽曹廷這樣說,不能不重新估計,以曹廷這年紀,這個性子,又是在自己兄弟之前,似乎沒有可能不說實話,故意誇大其詞。
可是葉南溪並沒有顯示不出任何不妥,傷口影響又成了藉口,曹廷完全相信,鳳棲梧更吩咐了人準備兩條老參給葉南溪進補。
曹廷摸著鬍子道:「不錯太巧了。」
葉南溪點頭:「那的確意外,我們是當事人,豈非開始也一樣不知道是什麼回事?」
燕南插口道:「有一件事我倒是很不明白……」
曹廷道:「你是在那兒聽來的,官府要作一件事情,那還要什麼理由?」
「最低限度,還有一個。」曹廷一些也不像在說笑。
「若不是那東西作怪,鳳生也不會變成那樣子。」曹廷嘆息:「這種事,也實在太出人意外,所以他們才以為鳳生表面一套,內裏一套,才會暗中將消息通知我們……」
「他們所走的方向正是朝著葉老前輩燕南小李所住的那間悅來客棧,在經過詳細的調查,在那個方向離開夜店不遠的街道兩旁,有三戶人家當夜隱約聽見有瓦瓶擲地聲,以及喝罵聲,而天明之後,亦看見有酒瓶的碎片遺留在地上。」鳳棲梧對於整封信已滾瓜爛熟:「至於發現那兩個無賴屍體的廢屋,亦是在悅來客棧附近,更重要的一點,這件事就發生在燕南他門三人住在悅來客棧的同一夜!」
鳳棲梧隨即道:「和圖書我看就是趕也不能夠將他們趕得無影無蹤,他們即使離開胡家莊,也會在附近留下來,遙遙守護。」
鳳棲梧接道:「清水鎮那兩個無賴的死亡已可以證明那東西知道這兒硬闖不得,卻又難消心頭之忿,在還未找到應付我們的辦法之前,趕去找葉南溪老前輩算賬,葉老前輩既然也來了這裏,那怕他不快快趕來?」
這一夜他過得特別辛苦,曹廷鳳棲梧燕南都來看過他,他只有裝作極疲倦的樣子,幸好他們都知道他曾受過重傷,都沒有懷疑。
在他們趕到胡家莊的時候,附近的鳥幫弟子已接到飛鴿傳書趕來,四方八面包圍著胡家莊,而且已開始了仔細的搜索,頹垣斷壁完全給他們翻轉,稍為鬆浮的地面也給他們挖開來,到燕南一夥趕至,仍然沒有發現任何的屍體。
曹廷道:「從所發生的事看來,那東西其實是見一步,走一步,事前完全未經過詳細的考慮,所以才會有憐憐的出現,相反,江湖上幾乎沒有人不知道鳥幫的勢力遠在安家之上,那東西竟然連一個普通江湖人也不如,這說來也有些可笑。」
葉南溪詫異的道:「這有什麼不對?老話也有說,有仇下報非君子。」
鳳棲梧道:「可是我們對於那東西知道的到底不多。而再給他跑掉,只怕他就算不會放棄,也真的會苦候一段日子才來,甚至帶著一個更狠毒的陰謀,所以我以為他自己到來倒還罷了,否則我們無妨收集更多更足夠的線索,才採取行動。」
曹廷微笑道:「看來那東西的弱點可真不少,暴躁,欺善怕惡——」
葉南溪道:「沒有方才那麼痛,一路上還是好好的,不過那麼輕輕一扭——」一聲嘆息,道:「人老了,要強也強不來。」
葉南溪進入房間臥下,才放下心來,那與其說是房間,毋寧說是一座密室,一進再進才到達,而這座樓宇之外則是包圍著一重屋子,以及臨時架起的帳幕。
鳳棲梧笑笑:「我們現在什麼也只有胡亂推測,在未找到你們那些師兄弟之前,甚至連是否有這麼一回事也仍然不能肯定。」
這顯然是經過一番佈置,也是一個陷阱,葉南溪一路進來,看見那些佈置,不禁有些心寒,若非如此進來,他實在不敢肯定會不會為那些佈置所困。此前他已考慮到,鳳棲梧曹廷會給他一個安全的地方居住,但安全到這個地步,仍然在他意料之外。他只是希望鳳棲梧曹廷也是住在這其中,好讓他有機會採取報復的行動,只要弄倒這兩個人,其他的便很簡單。
曹廷道:「那東西本來的目的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但可以肯定只是胸無大志之輩,所以才會因為我們在一人村冒犯了他,懷恨到如今,一定要向我們報復。」
葉南溪笑了:「江湖上的事情怎麼牽扯到國家來了?」
葉南溪道:「那只是人云亦云,一個說花可以成精,另一個便不難推想到草亦可以作怪。」
與之同時,無數信鴿亦一站接一站迅速的飛向鳥幫的總壇,這當然比馬車更迅速。
曹廷道:「若是知道一點兒,我們也不會那樣算計鳳生……」
到他們回復自我,第一件做的事就是將所有的鴿子放出去,隨即上馬趕回。
曹廷苦笑,鳳棲梧目光轉向大門那邊,喃喃接道:「這幾天之內,事情應該就有一個明白。」
葉南溪嘟喃道:「這也是,難道這之前已經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那些屍體已腫脹發臭,中人欲嘔,也已變形,但仍然可以分辨出是什麼人,而屍體滴血無存,與清水鎮發現的兩具乾屍並無不同。
「應該這樣的。」葉南溪接道:「那東西也應該想到這一點,暫時躲起來,到適當的時機再採取報復行動。」
鳳棲梧道:「問題這就來了,那些負責葉老前輩安全的弟子,何以竟然會完全跑掉,一個也不剩下?」
葉南溪詫異地道:「是什麼時候?」
曹廷連連點頭,鳳棲梧接道:「而且葉老前輩大概也不會如此不近人情,連他們留下在附近,也不許。」
曹廷也實在裝得像,只要看見曹廷,葉南溪便已很放心,也就因為曹廷的出現,他完全沒有考慮到自己的秘密已洩漏。
他其中一個缺點就是多疑,但這個缺點有時亦會變成優點,正如現在,看似若無其事,實則已經在留意著那些鳥幫弟子,與之同時,幾騎快馬已經奔至鳥幫總壇大門之前,那都是鴿組的人,燕南他們的飛鴿傳書昨天入夜之前已經送到分壇,黑夜中鴿子不能夠用,所以只有用人代馬速將資訊送來。
「又一夜了!」曹廷仰首向天,不勝感慨。
之前一次,燕南趕著到胡家莊接葉南溪到鳥幫總壇,一心要搶在那東西之前,已經趕得很快的了,但比起這一次,仍然慢上很多。
與燕南同來一夥大都已疲倦得要命,但仍然勉強支持下去。
好像燕南這樣尊師重道的人,又怎會不到來探問。
葉南溪的傷勢當然越來越好了,已變得完全沒有事兒一樣。
到將磚石搬得七七八八的時候,用幾枝晾衣竹造成的鉤竿已經準備好,惡臭陣陣亦從井底冒起來,搬磚石的人撕破衣服堵著鼻子,繼續將磚石弄走。
葉南溪看看曹廷:「看來……他若是再生,你也樂意投入他座下,聽候他差遣的了……」
「不錯,」燕南接上口:「他們帶傷在身,當然是要回家休養,若是都沒有回家,四師叔那附近也不見,三師叔的說話就很值得懷疑了。」
曹廷道:「老話不一定有道理,以那東西的本領,化那麼多時間,只是要找幾個江湖人算賬,實在是件很可惜的事。」
鳥幫的兩個堂主看見這種情形,立即吩咐準備馬車,燕南他們不能不同意,事實他們倒在車廂中,不到十數,便已經睡著。
曹廷也就在這時候走進來,葉南溪仍然闔著眼睛,完全是運功調息的樣子。
鳳棲梧接道:「這本來可以等到那些弟子的下落弄清楚之後和_圖_書,可是那一來又恐為時已晚,而且弟兄們現在又是閒著。」
那些磚石顯然並不屬於水井附近所有,附近有一株大樹,樹後雖然有磚牆,離開水井也在兩丈之外,不錯已經倒下來,但無論如何,也不會掉進其內,更不可能將那個水井堆滿。
鳳棲梧完全明白曹廷的心情,只是道:「老前輩也務需保持冷靜。」
而在天亮之前他卻是必須殺死鳳棲梧,溜出鳥幫,找一個地方躲起來,但這其間曹廷的屍體只要被發現,非獨沒有機會溜走,而且隨時都會陷入險境,若是天亮之後仍然給困在鳥幫總壇內,他便完了。
葉南溪沉吟著道:「不是說,鳳棲梧當時追得非常接近?」
鳳棲梧道:「當夜他被我們包圍在靈堂內,曾經令家兄的屍體從棺中撲出殺人,可見她實在有這個能力。」
鳥幫的弟子分批日夜逡巡,整座總壇有如鐵桶般,只等葉南溪露出本來面目。
鳳棲梧明白曹廷的說話,他自己豈非那種心情?那東西越下去看似便越厲害,能夠早一些解決當然是早一些解決的好。
「暫時只有這樣了。」曹廷有些感慨:「到現在,我們還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葉南溪面露感激之色,對鳥幫的仇恨顯然已完全消除,這是曹廷最感快慰的地方。
曹廷接道:「那幾個師兄弟熟悉你四師叔的莊院,你大概也清楚的了。」
他雖則知道這個兄弟善惡分明,但也知道他脾氣剛烈執拗,對一個人或者一件事不滿,實在不容易將他那種偏見扭轉過來。
當時彼此之間的距離,不過三五尺,縱然亮光使鳳棲梧不能夠看清楚,但鳳棲梧從他的反應看出他的弱點所在,也不是全無可能的事情。
曹廷皺眉道:「是什麼問題?難道他竟然會與那東西勾結在一起?」
這一次的趕路簡直已接近瘋狂。
曹廷只是點頭,鳳棲梧又道:「胡家莊佔地不大,附近的環境又簡單,相信不用太費心思。」
葉南溪只笑不語,曹廷當然不知道這一笑的目的只是在掩飾他的失言,沉吟著接道:「那東西也不知是什麼來頭,但顯然一日一日成長,到今日與我們在一人村遇上之時,也不知厲害多少,若是我們在一人村遇上的時候,便已這樣子厲害,我們只怕無一倖免,沒有一個能活得到今天。」
「也許是。」葉南溪嘆息:「花了那麼多時間,只為了殺幾個仇人,實在浪費一些。」
鳳棲梧笑笑:「已經派去了。」
葉南溪點頭,曹廷接又道:「一件本來可以很快解決的事他卻要這麼多時間,既然不是能力不足,那只有解釋是見識淺薄的了。」
曹廷笑了笑:「你不知那兒遇上一個好官,但像這樣好官你也應該知道,實在不多的。」
每一撥都是拚命趕路,隨行都有鳥幫鴿組的弟子,準備隨時將消息用飛鴿送回去。
他這句話是另有意思,曹廷卻聽不出來,說道:「這倒沒有聽說過,有道是國家將亡,必有妖孽,這也許是天下大亂的預兆。」
這既然不是一個完整的人,與過去當然亦有很大分別。
「絕無疑問。」曹廷感慨的嘆了一口氣:「鳳生實在是人中龍鳳。」
午後,鳥幫分壇又有飛鴿送信到來,那些弟子仍然在鳳棲梧醒來之後,才將信送給他過目,在他們的眼中,那封信並沒有怎樣特別的地方,鳳棲梧接下之後,看了一遍,卻呆在那兒,呆了好一會,然後他就要弄清楚兩件事。
「這似乎還不太遲。」葉南溪把手一揮:「中原五義現在不已是傷亡慘重?」
「是啊,沒有第二個門派勢力,有鳥幫那麼龐大的了。」葉南溪笑望著曹廷。
「在這裏!」鳳棲梧應聲從高牆旁邊一道石級走下來。
燕南尚未接話,曹廷已揮手道:「那就什麼也不要管了,先弄清楚這件事,快去。」
「但他也並不好受,而現在除非他不再倚賴人|獸的血來生存,否則一定會發現。」曹廷道:「而他若是早就已找上鳥幫,將那麼長的時間來部署報仇的行動,一定會更加成功。」
曹廷一怔,隨即恍然:「不錯,你一定會先弄清楚鳥幫與我們之間到底有什麼仇怨。」
鳳棲梧又道:「要弄清楚這件事其實也並不困難,只要到那些弟子的家裏去一問,便會有一個明白。」
道路不全是平坦,馬車駛過,難免動盪,在車廂內的燕南一夥,都是臥在厚厚的棉墊上,對他們並無多大影響,除了一兩個較為特別之外,其餘的都沒有因此而醒來。
燕南在將他送進來之後,曾經探望過他,這幾天卻不知所蹤,他若是真正的葉南溪,當然會清楚燕南的性子,現在他根本沒有將燕南放在心上,不知道他曾經是燕南的半個師父。
葉南溪沒有笑,也沒有生氣,反而感覺到一陣難以言喻的悲哀。
燕南只有苦笑,鳳棲梧嘆息接道:「但亦不無可能,那東西並沒有進入你那位三師叔的體內,只是不知用了什麼方法,使他迷失了本性。」
信是什麼時候送來的?有沒有經過中原五義的弟子手中?
葉南溪搖頭,曹廷接又道:「這絕對可以肯定,不是武功高強就可以,據說,他平日對每一個人都視如手足,與他們同甘共苦。」
曹廷道:「貴幫弟子何嘗又不是為了鳥幫,不惜戰死?」
葉南溪佯作驚訝:「那豈非是一種會飛的東西?」
葉南溪道:「一般官員要做一件事必須上級批准,鳥幫到現在為止,好像沒做過什麼錯事。」
鳳棲梧道:「若非那東西有了什麼好辦法,不對葉老前輩採取行動,那應該就是,葉老前輩本身有問題了。」
鳳棲梧頷首道:「我也已考慮到這方面,井方面我會吩咐他們只要有懷疑的地方,都必須徹底加以搜查。」一頓接又道:「不過對胡家莊的情形我們都不太清楚,你們一起去幾個人必定會大有幫助。」
葉南溪完全同意,曹廷笑接道:「我們也已經一把年紀,也沒有多久好活的了,大概那東西就是考慮到這一點,不得趕快來將我們殺掉。」
燕南道:「四師叔的弟子應該都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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