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千古奇觀

第一個乃是個女子,正是那機智狠毒的瑛姑。第二個身形矮橫,一身錦衣,眉粗口闊,年約六旬左右。第三個面長如馬,身量高瘦,渾身皆是水漬。
眾人都仰頭觀看,莫庸陰聲一笑,道:「好啊,我們總算湊足啦!」
那人突然抬頭,道:「區區正是雍叔謀。」他的目光緩緩移過眾人面上,接著又道:「諸位大概都曉得區區平生別無所長,單單精研天下各種埋伏機關之類的秘術奇技。是以區區此次被擒,諸位心中定然感到大惑不解。」
那個蒙面人搖一搖手中丈二長矛,冷笑一聲,道:「你不妨試上一試!」
旁邊的靈隱山人道:「雍兄說話的那一位可是直隸顏家的顏峰兄麼?」
巧手書生雍叔謀道:「以區區所知,只有一個人可以在這煩惱峽出入自如!」
過了一會,又有一人被俘送到,乃是甘露寺苦行禪師,只見他僧袍全濕,可知他一定是在水中被對方擒住無疑。
一個蒙面人應道:「尚有十個位子!」
其餘的蒙面人都圍攏過來,動作迅速地把夏雪縛起,弄出峭壁外吊好。
不一會工夫,一根竹竿吊起一人,送出峭壁之外。
辛龍孫道:「祈兄這等問法,未免教這位朋友感到為難。」
雍叔謀道:「區區並非指呂老前輩的武功可以在這煩惱峽中如入無人之境,卻是因為呂老前輩與通靈千手柯老前輩乃是親密好友。那柯老前輩擅長各種陣法奇術,區區只學到柯老前輩胸中學問十之三四,在江湖上便僥倖以通曉埋伏機關見稱。呂老前輩與柯老前輩乃是摯友,相聚多年,對於埋伏機關之道,大概比區區還要勝一籌。加上他老人家武功高強,即使碰上人山嵇大洪,也不至於被他震落深坑之內。」
楚南宮沉吟忖思了一會,道:「目下且不提主持本峽之人是誰,單就此刻的情形看來,他們生似有意活擒天下英雄,用心何在,值得推敲!」
眾人向他一問,辛龍孫道:「我在水中剛剛逃過那兩面巨網,水中忽然出現一個蒙面人,此人水性之強,功力之高,大大出乎我意料之外,數招之後,我便被他點中穴道。」
他們自然不會說穿,卻暗暗納悶那顏峰既是顏家之人,又素負智謀過人的盛名,怎的還不曉得瑛姑及這一批人都是幫著凌玉姬與顏家展開爭寶之事。
羅門居士插口道:「呂飛的確還活著,而且仍然潛居於洛陽之內,這話是他於一年以前親口對我說的。」
夏雪道:「如果大家客客氣氣,我當然可以告訴各位。」
辛龍孫接口道:「在那石峽入口之處的石壁上還貼著一張白紙,寫明如要得知傳言真假,首須親自入峽等話呢!」
楚南宮接口道:「莫庸你故意迫我說話,於你又有何益處?」
苦行禪師道:「這可說不定,我們與她並無仇怨!」
羅門居士道:「莫兄頭腦之佳,令人嘆服。當日呂飛果然沒有赴約,但他曾親口對我說過,他絕不離開洛陽。雖然事後想來,這話有一點似緩兵之計,可是他當時其實不須告訴我這話,因此,我仍然相信他埋名隱姓住在洛陽城內!」
那蒙面人拆解了夏雪數招之後,忽然改守為攻,雙掌連環劈出。此人掌力沉重如山,捲起一片狂飊,夏雪的攻勢頓時被他阻遏住。
那個面長如馬的人應聲道:「區區正是顏峰,雍兄可否引見一下?」
只過了半盞茶工夫,又有一人被擒送到峭壁邊緣,卻是與祈北海形影不離的辛龍孫。
許多人都出聲詢問是那三個人,因此羅門居士根本不用開腔。
這個身穿長衫的蒙面人點點頭,道:「大概總夠用了。」之後,通通都走開,只剩下一個手持丈二長矛的蒙面人在留守。
眾人聽了皆不做聲,可見得酆都秀士莫庸所說的話並無絲毫誇大。
羅門居士尋思一下,接著道:「長勝將軍呂飛那時鬚髮皆白,但毫無絲毫老態,可見得一身武功並未放下!他聽了我的話之後,便約我翌日早晨在郊外一處地方動手,翌晨,我依約到達……」
楚南宮、莫庸及趙七三人一齊失聲驚呼。楚南宮道:「這一位莫非就是以擅長天下各種埋伏見重武林的巧手書生雍叔謀?」
莫庸道:「原來如此,只不知長勝將軍呂飛現下在什麼地方?」
混元手歐充突然哼了一聲,道:「山人提出這第三個人是長勝將軍呂飛,可教歐某有點不服!想當年歐某雖是敗在呂飛手底,但呂飛在激戰百餘招之後,方始僅僅以一掌取勝!」
他尋思一下,又道:「區區踏入這煩惱峽之後,一路上的埋伏都難不住我,待得我突過竹林之後,那邊不遠就是石峽盡頭。區區衝了出去,只見出口處本是一片平坦草地,此時只剩下當中一條寬僅尋丈的小路,兩邊都挖掘成深坑,每一邊的深坑都闊達三丈,那條小路長度約摸是四丈。」他說到這裏,眾人還聽不出其中有何蹊蹺,所以沒有一人做聲。
楚南宮朗聲道:「雍兄到底是英雄胸襟,這些話我們雖有所疑,卻不好意思詢問。」
楚南宮心中大喜,當下細算形勢,發覺自己即使蕩到趙七身邊,也必須雙足翹起,才能讓趙七盡快起出金針,同時更須馬上就震斷身上細繩,借勢縱上峭壁。動作必須一氣呵成,中間只要有一點阻礙,那竹竿就可能因跳顫而滑脫,到時就無法挽救。因此,他必須先用雙手把兩腿扳起來,然後等蕩過去時才突然放手,在雙腿不蕩之際掠過趙七面前,趙七方能出手起下金針。
莫庸面色一變,緩緩道:「什麼道理,我看楚兄你有話最好等大家脫身之後再說不遲,目下可以說是良機難遇,一去不再。」
夏雪一身武功雖是傳自蓋世高人,但到底經驗有限,竟認不出對方這一招是什麼名堂。這時https://www•hetubook.com.com玉腕被扣,頓時全身軟麻無力,那蒙面人取出三枚金針,首先釘在她頸側天鼎穴上。她頸上沒有衣物遮蔽,因此看得清清楚楚。
靈隱山人接著道:「因此山人敢說那廝把我們吊在此地,必有絕大陰謀,不過目下縱然絞盡腦汁,也無法猜出內情!」
那巧手書生雍叔謀嘆息一聲,似是心中十分沉重,接著道:「區區把經過說出之前,諸位可否把高姓大名見示?」
那個讀書人打扮的俘虜目光閃動,瞥視眾人一眼,便垂下目光,不聲不響。
他被懸吊之際,已經見到此處人數不少,便也像祈北海一般,不覺得十分恥辱。
莫庸冷冷道:「兄弟生怕一開聲,楚南宮就突然來上一拳,鬧個同歸於盡,那樣於兄弟我有何益處?」
趙七接口道:「兄弟也覺得極像是他!」
祈北海哈哈大笑,道:「喂,你這酸秀才敢情是貪生怕死之輩?我可瞧不起你啦!」
夏雪道:「衝著楚師傅你,我只好說啦。剛才那蒙面人武功手法之奇奧,實在是我生平僅見。他先讓我攻了數招,然後就出手反攻,我也說不出他的手法是什麼家數,只覺得他在擒拿手法之中,蘊含有閉穴及硬攻的招數。我只抵擋了三招,就被他抓住手腕!」
緊接著又有一人被擒送來,眾人最先便見到那人掛在腰間的一面金鐺。
鐵膽趙七道:「不可能,他應該曉得捉虎容易放虎難的道理。日後這一批人個個都將向他報復,誰受得了?」
過了一會,步履聲急速傳來。莫庸道:「這一次不知是那一位落網被擒?」
酆都秀士莫庸道:「長勝將軍呂飛雖然勇冠一代,未逢敵手,但昔年人才未能就像後來那麼鼎盛。再者要出入此峽,只怕不是單靠武勇就可以辦得到!」
正在談論之際,又有一人被擒送到。
莫庸道:「若果羅門居士和長勝將軍呂飛較量過這一場的話,結局必有勝負。如是長勝將軍呂飛勝了,羅門居士焉能在洛陽立足?」
那人低低哼一聲,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靈隱山人向楚南宮、苦行禪師等人道:「此女竟是夏雪,我們看來沒有希望脫身了。」
莫庸憤怒得肺都要炸開,但他可不肯逞一時之忿,招來粉身碎骨的下場,是以仍然悶聲不響。
楚南宮朗聲道:「夏姑娘,現在你可肯說了麼?」
酆都秀士莫庸陰沉地哼一聲,楚南宮已轉面向趙七研究此事。鐵膽趙七深知楚南宮為人光明磊落,因此立刻答應等他蕩到身邊之際。出手替他起出金針。
這幾句話有如奇峰突出,使得眾人都大感興趣,個個用心尋思。
那蒙面人接著以迅快手法,把剩下兩枚金針分刺在她雙足足踝穴道之上。然後用手在她後背上摸了一摸,低哼一聲,自語道:「原來穿上了特製金絲背心,怪不得那枚金針滑開兩分,沒有刺中穴道。」
羅門居士道:「一年以前,我無意中在洛陽北城碰見了他。不瞞各位說,我昔年也是他手底敗將,所以這次相逢,便約他動手較量。」
兩名蒙面人手持細繩,彎腰把她抱起,正要捆縛。那女子突然雙臂一分,那兩個蒙面人直撲開去。
莫庸陰冷一笑,道:「如果連巧手書生雍叔謀也被煩惱峽的埋伏困住,我可就想不出天下還有那一個能夠闖過此地。」
混元手歐充不服氣地哼了一聲,道:「如果呂飛武功這等高強,為何多年來都躲起來,不敢出頭?」
莫庸道:「以我看來,這煩惱峽中種種埋伏,誠然可使外行感到煩惱不安,但如果仗著這些玩意兒要圍住雍兄,恐怕難以令人置信。」
鐵膽趙七頷首道:「原來兩位也和兄弟一樣,根本沒有機會動手。不過兄弟卻深信此地必有能人暗中主持,並且相信那廝武功絕不在兄弟之下。」
楚南宮冷笑道:「以莫兄的為人,若是首先使你脫困,只怕我們數人仍然懸吊在此地,一輩子也不能脫身。」
峭壁上出現那纏夾先生曹廷瘦長的身形,他舉手取下蒙面青布,大聲道:「諸位在武林中均是名重一時的高手,今日駕臨敝峽,曹某這等對待諸位,簡慢之罪,實不可逭。」
祈北海大聲道:「莫秀才你怎生知道?」他這人性急莽撞,不拘禮數,這時居然衝口叫莫庸做莫秀才,引來不少人的笑聲。
楚南宮道:「可是瑛姑麼?」
他說到這裏,話聲一頓,莫庸忽然大聲接口道:「長勝將軍呂飛沒有依約赴會,我猜得對是不對?」
巧手書生雍叔謀驚訝地「啊」了一聲,道:「莫兄位列爵榜之中,武林中威名赫赫,今日幸會了。」
酆都秀士莫庸想不到惹來這兩人的謾罵嘲諷,氣得咒罵一聲。
雍叔謀道:「區區看了好一會,腦筋總轉不過來,因此順著小徑向前走去。剛剛走了兩丈許,對面小徑盡頭處的地底陡然冒出一個蒙面大漢,此人身量高大之極,宛如一座小山,區區當時心中一動,真想轉身回去,但那蒙面大漢已舉步走上小徑,腳底十分沉重,一望而知此人武功有限。」
莫庸不愧是閱歷豐富,工於心計之人,這時脫口道:「嘿,我明白了,雍兄你一看不對,只好運集全身氣力,借勢躍去,自投羅網之中。」
鐵膽趙七迅即看清周圍形勢,同時也瞧見了楚、莫及華奎等三人。頓時朗聲道:「你們兩位結伴同行,勢雄力厚,怎的也被擒受辱?」
楚南宮接口道:「以眼前的情形看來,除非有幾個高手同心合力,才攻得入此峽,若是單人匹馬的話,縱有通天能為,也終歸無用!」
鐵膽趙七口中「嘿」一聲,道:「此地之人故意將消息傳出去,又在峽口布下激將之計,不知是何居心?」
片刻間,步聲和_圖_書紛沓,眾人仰頭觀看。辛龍孫道:「這一回好像不止一個人呢!」
莫庸接著道:「兄弟自告奮勇,冒一次大險,我這就蕩到楚兄身邊,只要楚兄盡快替兄弟起出足踝上的金針,那就行了。」
羅門居士點頭道:「不錯。」
鐵膽趙七道:「兄弟也想到這一點,與楚兄可謂不謀而合。另外關於雍兄在小徑上碰上的那個大漢,莫非就是人山嵇大洪?如果是他的話,那個與他形影不離的刁童井奇定然也在此地。」
葉葆有點英雄氣短地嘆了一聲,道:「想不到與楚兄闊別多年,卻在這等所在重逢!」
巧手書生雍叔謀道:「莫兄這話可提醒我啦。當時我發覺那兩個深坑似是剛剛挖好時,甚感奇詫。目下才明白敢情是另有名家在幕後主持,新近才佈置了這麼一個以實為虛的陷阱!」
祈北海道:「管他還有什麼高手名家,下面到底怎樣呢?」
靈隱山人從容道:「第三位就是隱退多年的長勝將軍呂飛!」
那些蒙面人七手八腳把祈北海推出峭壁,起出身上金針,然後如法炮製,等他睜眼之後,把竹竿插在他們腳下的石洞之內。
羅門居士沉吟一下,道:「此峽到底是什麼人在幕後主持?若然他意在一網打盡武林高手,又何必把我們吊在這裏?」
楚南宮和趙七聽了這話,眼中都露出欣喜的光芒,齊齊注視住他。
眾人都訝異地「啊」了一聲。苦行禪師道:「雍施主口中的顏二先生,可就是武林第一世家的直隸顏家麼?」
他見到眾人的目光都詢問似地望住他,便接下去道:「那人就是長勝將軍呂老前輩。」
眾人都不反駁他的話,因為長勝將軍呂飛既然肯忍受許多人挑戰時的侮辱,可見得他當真決心隱姓埋名,不再踏入江湖。由此推測,他怎會再惹是非?
這些人個個都是久走江湖之輩,談談說說之間,便推測出不少隱密。
眾人一聽這個樸素的中年人,竟然就是封爵金榜中最高一級的高手銀魚精舍羅門居士,人人都睜大雙眼,不住打量。
那個女子俯伏地上,後背上有支金針閃閃生光。
祈北海衝口道:「是呀,我也想知道主謀之人是誰,動機安在?」
巧手書生雍叔謀接口道:「莫兄猜得一點不錯,區區身躍落網中之際,忽然感到愧羞異常,心情激動中,取出銀針用迅快手法拆散網結,才拆開了一個小洞時,一支金針射到,釘在穴道之上,區區就此失去知覺。」
楚南宮接口道:「這位祈北海中伏之故,無疑是因營救玉姬姑娘而來。」
過了一陣,上面的幾個蒙面人一連吊落三人。
眾人訝駭相顧,都不做聲。過了一會,莫庸道:「此峽實力如此雄厚,我們縱然有法子脫身,但要出峽的話,勢必有一番浴血苦戰。」
此言一出,眾人都默然尋味,沒有再插口的。
莫楚二人都同聲追問原由,趙七道:「兄弟入峽之後,見有水陣擋路因平生不諳水性,意欲退回再籌良策。那知一陣石雷從天而降,威力奇猛,兄弟正在閃避之際,忽然感到暗器襲體,急急閃時,三支金針貼體擦過,但接著另一支金針射到,因此無法再閃,兄弟看此人手法眼力,均非一般俗流所能辦到。尤其是當時兄弟已經運氣全身,那支金針卻深刺透骨,這等手法也不易見到。」
巧手書生雍叔謀接著道:「區區細看那兩邊的深坑之內倒插著許多鋒銳刀劍,若是失足跌下,非死不可。在深坑的那一邊沿著坑沿架設著羅網,若然從小路縱去,越過當中兩丈寬的空間,就可掉在網中。那種羅網均係特製,只要有物件掉落,就會自行纏搭起來。區區看了這等佈置,雖經用心推算,仍然猜不透用途何在!」
此舉果真豪勇驚人,雖然他們這幾個人都是武功超凡絕俗之士,膽氣壯於常人。但在這等局勢之下,只要竿上細繩一斷,或是竹竿因跳彈而從石洞滑脫出來,那時縱然有大羅金仙搭救,也難以倖免。
雍叔謀道:「正是!」
酆都秀士莫庸道:「兄弟在此何足為奇,第三位是楚南宮兄,第四位就是鐵膽趙七兄。」
巧手書生雍叔謀一聽敢情都是名噪一時的名家,口中連聲「幸會」。
夏雪大叫道:「我不說啦!」
莫庸陰聲一笑,道:「羅門居士被封為侯爵之列,武功高強,打敗呂飛自有可能。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早先一提起長勝將軍呂飛之時,羅門居士決不會大賣關子,留到最後才說出呂飛因敗在他手底而不再露面。再說武林中不少高手要找呂飛挑戰,湔雪舊辱之舉早在兩三年前已經開始。既然羅門居士在一年前還見到他,可知呂飛一直有意隱埋,不肯挺身應戰。這一回他不去赴約,乃是順理成章之事!」
楚南宮一看機會已逝,他本是胸襟闊大之人,只皺皺眉頭,便暫時放棄逃脫之念。
大家都沒有言語,峭壁上那蒙面人手持利矛,露出側耳聆聽他們說話的姿勢。
那個被吊在竹竿末端的人,身穿藍布長衫,足下登著布履,甚是樸素老實。相貌端正,雙鬢微斑,竟是個三旬上下的中年人。
祈北海回醒之後,雙手緊緊捏住細繩,放目四瞥,起先見到上面的蒙面人,正要破口大罵,但旋即見到楚南宮、趙七等人,頓時按下怒火。
顏峰搖搖頭,道:「我一抵達洛陽,就聽聞許多高手被困此峽之事,便匆匆趕來!」
楚南宮朗聲道:「這有何不可,打那邊起第一位是夫人府高手華奎,其次是酆都秀士莫庸……」
靈隱山人道:「這就是了,山人猜測目下只有這三個人能具如許身手打敗夏雪姑娘。但以現在形勢看來,顏二先生及羅門居士都可洗脫嫌疑,至於那長勝將軍呂飛,山人竊以為絕不會是他!」
眾人都不再和_圖_書詢問那巧手書生雍叔謀,歇了片刻,楚南宮大聲道:「夏姑娘,你可肯把剛才的情形詳細示知麼?」
只過了一陣,又有人被擒送到,吊下來之後,眾人轉睛看時,只見那人身量雄偉,頷下留著黑鬚,長得修眉朗目,氣宇不凡。
苦行禪師忽然大聲道:「雍施主還沒有說出此行內情,不知是否可以坦誠見示?」
雍叔謀歇了一下,才緩緩道:「不敢相瞞,區區此行是奉了直隸顏二先生之命,來此地查看一下傳言是否屬實。」
靈隱山人接口道:「其實莫兄問及夏姑娘的話,正是我等都想知道之事,如果夏姑娘肯說出來的話,我們大家好猜一猜那廝是誰!」
莫庸哼了一聲,道:「這樣說來,我們這一干人竟無一個遭遇相同,可見得煩惱峽這種埋伏都能變化運轉,潛力難以估計。」
莫庸轉眼望住眾人,道:「諸位都聽見了麼?這話分明是受過教導,可想而知對方早就猜到我們有此一問。嘿嘿,如果誰查得出主持大局之人是誰的話,我莫庸第一個先對他服氣。」
這時,只有夏雪、祈北海、辛龍孫三人沒有露出驚訝之色,生似他們對於名滿天下的直隸顏家毫不重視。
她這一站起身子,峭壁下面的人都瞧見她的面貌,祈北海放聲大叫道:「夏雪姑娘,我們在這裏呢!」
那邊的羅門居士接口道:「這樣說來,令叔在短期間之內,不會來到此地了?」
顏峰道:「那我就不曉得啦!」
祈北海最是莽撞,大聲道:「喂,朋友,你可是巧手書生雍叔謀?」
楚南宮等人聽了都默然無語,面上流露出憂慮之色,只有祈北海、辛龍孫這兩個初生之犢,反而輕蔑地冷笑一聲。
隨著他的話聲,一個蒙面人出現在峭壁邊緣。此人手中執住一根長達二丈的利矛,目光炯炯,注視著吊在竹竿上的四人。
莫庸道:「兄弟只隱約見到是個女子,因想除了瑛姑之外,還有那一個?」
酆都秀士莫庸突然抬頭向崖上大喝道:「喂,我們如果有人縱上峭壁時,你怎麼辦?」
楚南宮等一聽這敢情好,瑛姑本是這一邊的人,目下表面上倒變成顏家的人啦!
羅門居士苦笑一下,道:「葉大俠也在此地,當真想不到。這煩惱峽我以前曾經來過,可是這一回重臨此間,那些埋伏機關完全不同,虛虛實實,難以測度,顯係出自名家精心設計。」
他停口尋思一下,接著道:「區區因見那人武功有限,登時改變主意,放步衝去,轉瞬間便迎面碰上。那時才發覺這蒙面大漢身軀之雄偉粗壯,比起早先眼見所得的印象還要巨大得多。我方自大吃一驚,出聲問他姓名。那蒙面大漢揮動那雙又長又大的手臂,迎面抓掃。區區出掌抵禦時,那蒙面大漢倏然發出一拳,擊在我的掌力上,力道之雄渾猛烈,當真是區區生平僅見。當下震得在下身形斜歪,眼看就得掉在深坑之下,死在刀劍鋒刃之間!」
羅門居士微微一笑,想要開口,卻又忽然忍住。
一忽兒工夫,上面的蒙面人已紛紛離開,只剩下一個手持長矛,嚴密防守。
酆都秀士莫庸忽然痰咳一聲,接著道:「兄弟倒是想出了一點道理。」他只說了一句,就住口不說。
鐵膽趙七道:「祈兄可是孤身入峽的麼?」
辛龍孫道:「我一直在尋思這煩惱峽主持之人為何不乾脆把我們一一殺死,卻故弄這等狡猾,難道僅僅存心侮辱我們?」
楚南宮突然插口道:「雍兄,你何故會闖入此峽?可知道我們業已被困於此?」
莫庸首先朗聲道:「夏姑娘,你與那廝一共動手幾招?那廝是什麼家數?」
葉葆虎目一掃,朗朗道:「正是葉某,適才下問的可是楚南宮兄?」
莫庸忽然噓了一聲,道:「諸位快看,那蒙面人是誰?」
楚南宮大怒喝道:「姓莫的你胡攪些什麼?」喝聲中突然一拳隔空劈去。
他換一口氣,接著道:「雖說是多年下來,呂飛的武功可能大有進境,但如果說他能夠輕易贏得諸位,歐某萬難置信!」
莫庸突然陰笑一聲,道:「這一回那個都別打算脫身啦!」
他停頓一下,接著又道:「我雖然一時還想不透你敢斷定這竹竿上的細繩不會中斷,但你想利用我同仇敵愾之心為你起出足踝上的金針,我這一回絕不中計。」
楚南宮也應了一聲。
莫庸突然低聲道:「諸位覺得上面還有沒有敵人?」
他因身處楚南宮及華奎之間,故此非與楚南宮講好,由他拿捏時間,代為起出金針不可。
十二金錢葉葆突然失聲道:「哎,怎的連羅門居士也陷入羅網之中?」他久居南陽,是以中州人物他都見過。
十二金錢葉葆向旁的顏峰道:「世兄趕到洛陽之事,令叔可曾曉得?」
苦行禪師誦聲佛號,道:「莫兄如果肯說出心中的猜測,那就趕快一點,不要吞吞吐吐。」
曹廷面泛怒色,冷冷道:「你到煩惱峽來,乃是自尋煩惱,但如果你一定要找死的話,曹某人也可以成全你的心願!」
酆都秀士莫庸陰沉地道:「這種手法正是虛者實之,實者虛之。對付深諳埋伏機關之道的人,便故弄玄虛,其實簡單不過,反而使行家莫測高深。」他停頓一下,接著道:「兄弟說這一番話的意思,乃是意欲證明主持大局的人,必定另有大智大慧之士,絕對不是纏夾先生曹廷設計。」
靈隱山人搖頭嗟嘆一聲,道:「此人武功這等精絕奇奧,當真是罕見罕聞之事!」
這一來,大家都放棄了從那人手中查出他淵源來歷的打算。
那靈隱山人被對方吊好之後,張眼四顧,見到眾人的情形,便知道難以逃脫,當下也嗟嘆一聲,道:「想不到這煩惱峽彈丸之地,居然一網打盡天下之士。」
莫庸用盡全身功夫www.hetubook.com.com,穩住頭上那根竹竿,然後陰沉地道:「楚兄我要提醒你一句,你如果逞強動手的話,我們兩個都別想活啦!」
這時他的神情輕鬆得多,生似由於此地被擒的人莫不都是名震當世的高手,因而他的被擒也就算不上是十分丟人的事。他接著道:「說到區區被擒之故,也許諸位不會猜想得到!」
那蒙面人悶聲不響,雙手忽拿忽劈,招數奇奧,內力深厚。
莫庸低低道:「兄弟相信趙七所說之人,就是神指丁嵐。第一,發射那金針必須是武功絕世之輩。第二,我早先聽說此事可能是丁嵐借刀殺人之計,意思要提醒那曹廷,誰知他不聲不哼!可見得他與丁嵐早有默契。如果真是丁嵐主持大局的話,我們這一干人別想生出此峽。」
靈隱山人道:「如果老弟你們也想知道,那就幫忙勸一勸夏姑娘不要意氣用事,緘口不說。」
他突然住口,害得眾人的脖子都伸得更長一點。
正說之際,步履之聲大作,幾個蒙面人迅速動手,把一個讀書人打扮的人吊在竹竿上。
眾人聽了都感到十分驚訝地打量那鼎鼎大名的十二金錢葉葆。
羅門居士連忙道:「靈隱山人過譽之詞,實在愧不敢當。我能夠與諸位打個平手,也就很心滿足啦!」
楚南宮道:「那邊的兩位就是新近名震江湖的祈北海、辛龍孫二位,雍兄想必也聽過他們的大名。」
靈隱山人道:「居士謙遜是一回事,實情又是另一回事。山人敢說把羅門居士列在三人之內,在場諸位大概不會反對!」
夏雪也自施展全身絕學,連拆三招。但第四招就被蒙面人五指扣住玉腕。
這時,峭壁上一共插著十五根竹竿,齊整地吊著十五個人,其中有男有女,遠遠望去,當真是百世罕見的奇觀。
夏雪一身紅衣,在這九個男人之中,宛如是萬綠叢中一點紅。她不悅地哼了一聲,祈北海粗著脖子嚷道:「不要理他,嘿嘿,那廝大概以為他自家是皇帝老子啦!」
他的解釋甚是合情合理,眾人莫不點頭稱是。
峭壁上一共有五個蒙面人,其中四個分別動手取竹竿細繩過來,剩下個身穿長衫的蒙面人,站在一邊,並不動手。
卻見那個蒙面人起出金針之後,從容縮回崖上,跟著那枝竹竿緩緩伸出來。
這時,峭壁上面出現了幾個蒙面人,個個動作矯捷,他們迅快地把一個人吊在竹竿上,那人四肢軟垂,頭低目闔,一望而知穴道被制,已失去知覺。
華奎在那一邊突然接上道:「楚大爺,小的猜想大概是適才趙爺被吊下來時,起先趙爺失去知覺,及至身上穴道的金針起出,趙爺回醒之際,動作甚是猛烈,但那根細繩仍然不斷。再者對方既敢讓趙爺失去知覺之際弄這手腳,無疑已算定那根細繩具有足夠的力道。」
莫庸冷哂一聲,道:「趙兄也不是凡庸之流,如果憑藉真正武力,只怕也不會落到這等地步!」
酆都秀士莫庸深知楚南宮天性剛猛,加上對自己仇恨甚深,這話絕非危言恫嚇,心想如果和那楚南宮一同死在此地,實在是划不來,只好憋住一口悶氣,不聲不響。
夏雪提高聲音應道:「你們別急,等我打發了這些傢伙,就可援救你們。」
夏雪仍不做聲,靈隱山人接著道:「我們這幾個人被困於此,本來還猜得出一點原因,可是目下祈、辛兩位及夏姑娘也來了,可就使得我們都感到十分迷惑,還有那位巧手書生雍叔謀兄竟然也到了此地,一同被困,這一來此地真正在幕後主持之人是誰?他布下這羅網動機安在?使人感到萬分困惑。」
酆都秀士莫庸哼了一聲,道:「偏生這臭丫頭有這麼多說的!」
楚南宮首先朗聲叫道:「那邊可是南陽十二金錢葉大俠麼?」
他的聲調不甚客氣,原來這莫庸本來就是桀驁自驕之輩,一向說話口氣就不太客氣。加上他心中急於曉得這事,問得匆急,更顯得生硬無禮。
不過這時那枝竹竿仍然被上面幾個蒙面人執持在手中,故此雖是竿身跳顫,卻無滑脫之危。
祈北海圓瞪雙目,道:「難道不可以是長勝將軍呂飛改了字號,被羅門居士打敗麼?」這個疑問不單是他想不通,許多人也正在尋思其中道理。
楚南宮厲聲道:「閉嘴,你再開腔的話,那就準備一齊葬身在峭壁之下……」說話時握拳蓄勢,又要發出。
靈隱山人道:「歐兄這次到洛陽來,大概有意乘便找尋長勝將軍呂飛較量武功,一雪前恥。據山人所知,長勝將軍呂飛在他們那一幫癡人舊友群中,武功最強,我們這次在沙漠中曾經見識過馬癡歐陽老人的武功,極是高強,由此推測,那長勝將軍呂飛武功更是深不可測。」
酆都秀士莫庸總算扳回一點點面子,陰沉一笑,道:「兄弟推測主持這煩惱峽的幕後人物,所以要費如許手腳氣力,一定與直隸顏家失寶之事有關。」
鐵膽趙七道:「莫兄怎麼啦?可是喉嚨不舒服,說不出話來了?」
夏雪心頭一凜,厲聲道:「你是誰?」
正在說時,步聲響處,又有人被擒送到。眾人都沒有瞧見被擒之人是誰,故此個個伸長脖子等候。
靈隱山人急急問道:「姑娘可記得他手指扣住你腕上什麼部位?」
楚南宮道:「靈隱山人說得不錯,但那第三人是誰?可否說出來聽一聽?」
莫庸道:「不然,兄弟有一個脫身之計。」
這時已是午後未申之交時分,斜陽晒得眾人身上陣陣燠熱。
雍叔謀道:「不錯,事實果是如此!」
十二金錢葉葆道:「誰說不是,若不是尋常埋伏,豈能難倒我們這一干人?」
祈北海點點頭,道:「想不到煩惱峽中各種埋伏皆是世上罕見,我縱上竹林頂時,被蜂群和金針所阻,急急縱退時,不慎陷跌竹林之內,轉hetubook.com•com動不靈,遂被金針所傷。」
祈北海搶著道:「誰不知道,外間已傳說紛紛,並且列舉出諸位的姓名!我們聽到這話,才會闖入來看個究竟。」
雍叔謀當下替他介紹過眾人,顏峰指著那個身穿錦衣的矮橫漢子道:「這一位就是隱退江湖已有多年的混元手歐充歐師傅!那邊的姑娘就是瑛姑,我們是一塊兒來的!」
卻聽那蒙面人低聲問道:「還有多少位子?」他的聲音深沉異常。
楚南宮的拳力非同小可,那酆都秀士莫庸萬萬想不到楚南宮在這種情況之下,仍然會出手攻擊。他可不敢發掌硬封,生怕兩人力量相交之際,震盪太甚,以致那根竹竿在石洞中滑出來,因而跌落慘死。當下急急舞動雙掌,施展精微奧妙手法,破解對方強勁拳力。饒是這樣,那楚南宮和莫庸頭上的竹竿也顫跳得甚為厲害。
眾人這時都伸長耳朵,等著聽聽靈隱山人的推測。
楚南宮失聲長嘆,道:「這一回我們可以說是全軍覆沒啦!」
靈隱山人大聲道:「實不相瞞,早先山人還以為此峽幕後之人乃是羅門居士你呢!」
辛龍孫首先道:「照雍兄所描述的形勢,我第一個反應就會猜對方使用硬陣仗,不知對也不對?」
峭壁上的夏雪這時正與那個站在一邊的蒙面人動手,由於他們並非站在峭壁邊緣處拚鬥,是以眾人只能偶爾見到搏鬥的兩人的上半身。
鐵膽趙七道:「既然雍兄也測不透該處佈置,我們自然更無法測度!」
楚南宮道:「那也是沒有法子之事。」
辛龍孫接口道:「他雖不會認為自己是皇帝老子,但無疑自以為在武林中很了不起。可是依我看來,卻也不過是個無能之輩!」
楚南宮和趙七傾耳一聽,都搖搖頭。
莫庸道:「去你的,我的喉嚨比你的好一百倍!」
眾人都訝異地望住那人,莫庸首先陰笑一聲,道:「好啊,各路英雄都落在煩惱峽羅網之中啦!」
楚南宮哈哈一笑,道:「葉兄何須感到難過,等兄弟介紹過此地諸位之後,葉兄就曉得今日中伏被擒,並非十分可恥之事。」
竹竿上吊著的人正是武林高手鐵膽趙七,這時他突然睜目,身子一動,竹竿猛顫。
他停歇一下,接著道:「第二位就是銀魚精舍羅門居士,老實說,目下在武林之中,如論單打獨鬥,能夠高於山人之流的高手,寥寥可數。在洛陽也就只有羅門居士一人。」
祈北海怒罵道:「混蛋,淨說些廢話作什?有屁快放!」
雍叔謀道:「區區還不曉得他老人家住在何處,要是知道的話,設法送訊與他,憑著柯老前輩與他的淵源,他老人家一定肯出手相救。」
羅門居士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道:「靈隱山人你這番推測之間,有何根據?」
酆都秀士莫庸平常絕不是這等豪壯勇敢之輩,他一向陰狠毒辣,謀定而後動,絕不做任何沒有把握之事。此刻卻肯冒險逞強一試,未免使人感到可疑。
一眾高手無不駭然相顧,只因那夏雪的一身武功實在不比等閒。可是剛才那蒙面人在數招之內,就把她生擒活捉。由此推測,這蒙面人的武功當真已達爐火純青的境地,竟是深不可測的了。
靈隱山人道:「第一個就是直隸顏家的首腦人物顏二先生,他目下已在洛陽城中。顏家素以武學博大精深見重武林,手法之奇奧,每每令當世高手叫不出家數名稱,所以被推為武林第一世家……」
靈隱山人道:「適才夏雪姑娘在峭壁上與一個蒙面人動手,數招之內,就落敗被擒。山人想來想去,目下在洛陽的人物中,只有三個人能夠辦得到!」
眾人默然尋思,歇了片刻,夏雪又道:「我細細一想,好像還有經渠穴也被他指頭扣住。」
楚南宮腦筋一轉,冷冷道:「莫兄且慢,兄弟已參悟出一點道理啦!」
他接著精神一振,道:「奇怪啊,此人既然武功這等高明,何必利用機關埋伏對付我們?這還不說,如果他對我們不滿,要殺盡我們的話,不但大可以在動手相搏之際取我性命,即或不然,他也不必把我們吊在此處。」
所有的人包括祈、辛二人在內,無不面上變顏變色。要知在天下各家擒拿手法之中,最多都不過是同時扣制三處穴道,如今那蒙面人不但扣住她腕上四處穴道,而且其中之一竟是經渠穴。此穴屬於太陰肺經,乃系人身禁穴之一,犯之必死無救。那蒙面人居然能犯禁穴,可見得他不但指上功夫已臻化境,力量輕重不差毫釐,而且武功深奧,絕非武林中尋常家數宗派。
楚南宮連連點頭,道:「不錯,不錯,莫兄休想趁機脫身……」
眾人都轉眼望住雍叔謀,等著聽他答話。
靈隱山人沉吟道:「這一點很奇怪,長勝將軍呂飛本以好勇狠鬥著稱武林,但他忽然間隱退江湖,從那時起,再不曾露面。這等情形除非他業已身死,然而武林中又時時能得到長勝將軍呂飛仍然活在世間的消息。這種情形實在令人感到迷惑!」
巧手書生雍叔謀頷首道:「當然聽過。他們兩位大鬧金陵甘露寺之事,武林中的人無不知曉。」
鐵膽趙七對莫庸道:「若果大家都曉得莫兄有這等幸災樂禍之心,相信誰也不願救你。」
巧手書生雍叔謀面色一變,道:「峰世兄幾時到洛陽來的?」
巧手書生雍叔謀搖頭道:「趙師傅這話未必就對,區區後來才知道該地的佈置,竟是有意對付熟諳機關埋伏之人所用,由於懂得機關埋伏之學的人胸有成見,所以反而想不通其中道理。」
這話一出,頓時有不少人如混元手歐充、祈北海、鐵膽趙七、靈隱山人等出聲詢問。
夏雪尋思一下,道:「當時我沒有注意到,但現在回想起來,似乎被制脈穴甚多,大概是神門穴、內關穴、太淵穴三處被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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