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錄
薄脆記趣

主人對他說:「你也來一杯」。他來不及答應,便搶著拿出一包報紙包的東西來,說:
我們高興之餘,勸他把沾滿油漬的報紙扔掉,他不同意。他這位明式傢俱和其他幾個方面的專家,笑一笑說:「這是我訂的《體育報》,晚上還要看足球去。」
https://www.hetubook.com.com掩藏著激動的心情,以消息靈通人士口吻向我們講述:南小街(東城一條比較偏僻的街道——筆者)某某胡同口有個鋪子,每天下午幾時必賣薄脆,師傅的麵「和」得好,手藝高超,又是用香https://www.hetubook•com•com油(麻油)炸的。果然,那是我吃得最滿意的薄脆。溥儀是在西城買的,一定沒有這家好。
「你們嘗嘗我這個,還是熱的。」
他想追趕,俯身拾起來,那——那除了引起路上小學生的狂笑,回到家被皇娘斥為「笨貨」之外,和*圖*書是不可能有更好的結局的。
但油餅,吃起來又遠不及薄脆有趣。同是油炸的麵製品,那紙一般的薄,那可口的鬆脆感,那迷人的入口即化與撲鼻香味,也許只有故總理周恩來家鄉的「茶饊」可以媲美,雖然形狀不同。荼饊是「麻花」一類的極品,太精致了。
是薄脆!和_圖_書咖啡就薄脆,也很妙。
一天下午,我在苗子、郁風家喝咖啡,同住一個院子的妙人王世襄停下他那輛破爛的單車,破門而入。
早餐桌上,若油餅為一方,麵包黃油果醬為另一方,我必選擇油餅。這種老土式的偏愛,數十年如一日,怕是難以「改造」的了。
(一九八一年)和*圖*書
沉醉講溥儀奉太座之命,去早點鋪買薄脆而被大風刮走的笑話,頗有趣。
在北京,薄脆比油餅難買。溥儀得手,是幸運的。他千不該萬不該,托在手上,還高高舉起,猛然一陣風來,正是:薄脆已隨大風去,皇帝手中空悠悠。慘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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