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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勒嘆了口氣。「薇多利雅,我們已經知道是誰殺了你父親。對不起。」
薇多利雅眼光望向別處。
薇多利雅覺得好像一盆冰水當頭澆下。「他是藝術老師?」
「薇多利雅,我不准你報警!」當危險材料室的電梯往上升時,寇勒喘得很厲害,而且呼吸愈來愈困難。
「你知道誰殺了我父親?」
薇多利雅看看寇勒,然後又看看蘭登,懷疑這是不是什麼變態笑話。「光明會?」她問。「就是那個巴伐利亞的光明會?」
「他是教派符號學的專家。」寇勒嘆了口氣。「薇多利雅,我們相信你父親是被一個魔鬼教派所殺害的。」
她繼續往前走。
「薇多利雅,之前我沒跟你完全坦白。」
「科學的未來?」薇多利雅轉過來面對著寇勒。「你真打算不承認這份反物質樣本出自歐洲核子研究中心,好逃避責任嗎?你真打算不理會我們危及的那些人命嗎?」
寇勒困惑地看了蘭登一眼。
「薇多利雅,他們偷了四分之一公克的反物質。」
忽然間,薇多利雅覺得全然孤單。她轉身想m•hetubook•com.com走,但寇勒攔住了她。他手伸進口袋裡面掏東西。拿出了一張皺巴巴的傳真紙,遞給了她。
寇勒又對著她說話了。「身為歐洲核子研究中心的院長,我對科學的未來有責任。如果你把這件事情擴大成國際事件,歐洲核子研究中心將會遭受——」
「我不曉得我在想什麼。」寇勒說。「我只是想保護你。告訴我你想要什麼。這件事我們得一起合作。」
薇多利雅盯著站在房間另一頭的蘭登,覺得一切都慢慢搞懂了。這解釋了某些保密態度。自己稍早時竟然沒想到。寇勒畢竟是通知了相關單位。那個單位。羅柏.蘭登是美國人,整潔、保守,顯然非常精明。他的身分還能是什麼?薇多利雅從一開始就該猜到的。她覺得內心生出一股新的希望,轉向蘭登。
寇勒一臉震驚。「你聽過這個團體?」
還是收不到訊號。該死!她走向研究室的門。
蘭登似乎很緊張不安。「我和_圖_書們局裡?」
「不是我們,」寇勒反駁,「是你們,你和你父親。」
薇多利雅在研究室裡走到一半,停下了腳步,卻沒有轉身。「我想找到那份反物質。另外我想知道誰殺了我父親。」她等著。
「團體?恐怖份子團體嗎?」
薇多利雅聽到了那些話,卻無法明白。魔鬼教派。
電梯門打開時,寇勒還在說。薇多利雅跨出電梯,掏出手機又試了一遍。
「沒錯,我們有個很清楚的想法。凶手留下了類似名片的線索。這就是我找蘭登先生來的原因。那個宣稱應對這件事負責的團體,是他的專長。」
薇多利雅不知不覺間慢下了腳步。
薇多利雅很驚訝寇勒竟能以如此超然的科學態度衡量道德問題。他的才智似乎是無情地從內在靈魂隔離出來的產物。「你認為歐洲核子研究中心對於地球的未來這麼重要,重要到我們應該免除任何道德責任嗎?」
「他們給他烙印了。」寇勒說。「就在他的胸膛上。」
「不要跟我談道德。你們製造那份樣本時,就已經跨過界限了,而且也危hetubook.com.com及了整個中心。我不單是為了要保住中心裡三千多個科學家的工作,也是要保護令尊的聲譽。你為他想一想。像令尊這樣一個人,世人對他的記憶,不應該是一個製造出大規模毀滅武器的人。」
「薇多利雅,」寇勒說:「光明會就是那個宣稱殺了你父親的團體。」
「至於我們所危及的那些人命,」寇勒說:「我考慮的恰恰就是這點。你知道反物質技術對這個星球的生命有重大的影響。如果歐洲核子研究中心破產,被醜聞摧毀,所有人都是輸家。人類的未來就寄託在歐洲核子研究中心這類機構,像你和你父親這類科學家就在這裡共同努力,要解決明天的問題。」
薇多利雅鼓起殘餘的所有勇氣,拚命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她強逼自己打起精神,理性地評估眼前狀況。但她愈想專心,就愈搞不懂。她父親被謀殺了,歐洲核子研究中心的保全遭受到嚴重的破壞。某處正有個炸彈在倒數計時中,而她應該為此負責。可是院長卻指定一個藝術老師來協助他們找出一個崇拜魔鬼的和_圖_書神話兄弟會。
「那個宣稱應對此事負責的團體,自稱是光明會。」
薇多利雅覺得挫折得簡直要掉淚了。「『巴伐利亞光明會:新世界秩序』。史蒂夫.傑克森公司出產的電腦遊戲。這裡有一半的電腦玩家都在網際網路上玩這個線上遊戲。」她的嗓音啞了。「可是我不明白……」
「科學的前進難免帶來風險。」寇勒說。「向來如此。太空計畫、遺傳研究、醫藥——全都會犯錯。科學必須能在錯誤後繼續向前,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這是為所有人著想。」
蘭登點點頭。「很受歡迎的遊戲。古代兄弟會接管全世界。半歷史的神話。我不曉得歐洲也流行。」
薇多利雅覺得被他命中要害。說服我父親製造那個樣本的人是我。這是我的錯!
「蘭登先生,我想知道誰殺了我父親。另外我想知道你們局裡是不是能找到那份反物質。」
「想想你父親。」寇勒催促道。「他會怎麼做?」
薇多利雅以前聽過寇勒的演講,知道他那套「科學就是神」的說法,可是從來不信。科學本身就造成了一半它想解決的問題。「和_圖_書進步」是母親大地最大的惡瘤。
「之前我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你,這是個困難的——」
「我們已經談夠了。」
「薇多利雅,不要走。」院長追在她後頭,聽起來好像氣喘發作了。「你等一等,我們得談一下。」
寇勒插話:「蘭登是哈佛大學的藝術史教授。」
「其實……不是。」
羅柏.蘭登站在她旁邊,沉默如常。薇多利雅已經放棄去猜這個人是幹嘛的了。專家?寇勒講得太不精確了。蘭登先生可以幫我們找出謀殺你父親的凶手。蘭登一點忙都沒幫上。他的溫暖和好心似乎發自真誠,但他顯然瞞著一些事情。他們兩個人都有事情瞞著。
薇多利雅不理他。她渴望一個庇護所,以往她所熟悉的這個地方,現在再也不能給她家的感覺了。她知道這裡不會是她的家了。眼前,她得強忍悲痛,開始行動。要找個電話。
「我想,你是美國情報局的吧。」
薇多利雅一看到上面的那張圖,驚駭得全身一軟。
薇多利雅被搞糊塗了。「你在說什麼?光明會?那是個電腦遊戲!」
這會兒薇多利雅轉過來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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