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銀行最低利率是百分之五點七，我想嘛，百分之六。」

艾倫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多長的時間？」

艾倫離開之後，基爾搖搖頭露出笑容，下意識伸手要取淨手殺菌露，接著頓悟到自己的動作，把殺菌露放回去，並沒有使用。他拿起貝瑞給他的音樂盒，掀開蓋子，甜美溫柔聲音響徹辦公室的各個角落。基爾輕柔地唸出聖歌的歌詞：「隆隆鐘聲越加響亮，益發甜美。上帝並非麻木，亦非沉眠，錯誤一定失敗，正義必然戰勝，因而人間有太平，人類有善心。」

「可是我現在付的已經是那個的兩倍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

基爾拿起支票撕掉，「抱歉，我想收下你的錢，我的確想，收錢是我在世上熱愛的事情之一，不過我不能拿。」

「憐憫。」

基爾拿起支票，「你哪裡弄到這筆錢？」

基爾笑出聲來，「我們每個人都在邁向死亡，不是嗎？不過，希望沒那麼快。」

「今天是聖誕夜，基爾先生，你難道就不能表現一點點的……」

艾倫坐下，顯得越來越不安。

「好，我只要再做完幾件事情，就可以去放你剛才慷慨給我們的假期了。」

艾倫擦乾https://www.hetubook.com.com眼睛，然後站起來。「該走了。」他伸出大手。「謝謝你，非常感謝你。」

基爾深呼吸，「憐憫噢，問題是，如果我給你一次機會，接著會發生什麼事情？基爾心軟的消息就會放出去，大家不再尊重他們的承諾，造成一片混亂。」

艾倫的表情從驚奇轉變成困窘，「你在嘲笑我，對不對？」

艾倫做出痛苦掙扎的表情，「我有這些。」他把支票擺到桌上。「三萬七千元，這是我能籌到的，你可以留著當紅利，求求你，只要再給我一點時間就好。」

「說『聖誕快樂』如何和圖書？快回家陪家人吧。」他把撕掉的支票碎片交給他。「國稅局提供十四天的短暫機會，把錢存回帳戶，就不會被罰錢。我建議你這麼做。」

「你需要多久？」

都過去了，就那麼簡單。

艾倫抬起頭，「什麼？」

「……可是我可以給你更多時間。」

艾倫疑惑地看著他，然後問：「你快死了嗎？」

基爾從座位上冷靜地看著他，「坐。」

門打開，艾倫遲疑地走進辦公室，身上還穿著大衣，手裡拿著毛氈牛仔帽。

「謝謝妳，琳達，讓他進來，妳回家吧，今天是聖誕夜。」

他把支票擺到桌上往前推，「抱歉，我不和*圖*書能收。」

艾倫把頭垂到手中。

「好？就那樣？」

基爾站起來，繞過桌子，然後往後靠著桌沿坐下。「沒有，艾倫，我沒有嘲笑你，就這麼說好了，我換了一顆心。」

「我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

「稍微是多少？」

「我曉得。」

艾倫的眼睛充滿淚水，「基爾先生，願上帝祝福你。」

「好。」

「就那樣，當然，我們得改變協議中的條款，稍微調整利率。」

「那樣做並不明智，國稅局會罰你錢。」

貝瑞離開辦公室，過了幾分鐘，琳達的聲音透過喇叭傳出。「基爾先生，艾倫先生到了。」

「不需要有人知道，只有我們和-圖-書兩個知道，我保證。」他上半身往前傾，把支票推回去。「拜託，收下這筆錢，我只需要再一點時間，只要一個月。」

「我領出我們的養老保險金、個人退休帳戶與所有的儲蓄。」

「祂已經給我祝福了，聖誕快樂。」

「一點點的什麼？」

「三個星期，最多五個星期。」

「我可以給你更多時間。」

「唉，你說得沒錯，我一直多收你利息。乾脆接下來三週或五週就讓事情自然發展，你看怎樣？」

基爾看看他的手，然後抓住，堅定地握了握。「不客氣，我的朋友，我很抱歉讓你擔心焦慮。」

「都過去了。」

「我的錢，你帶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