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莞爾一笑，星星看到了。

差不多在十點半，警察出現了。他們手上拿著硬毛刷以及液態溶劑一類的東西。

「為什和*圖*書麼是我？」我問上帝。

神父敲了我的門，站在外頭，不發一言。

活著真好。

上帝不語。

凌晨三點，我又站在商店街上，這回，我在洗刷路上的油和-圖-書漆。

「什麼事？」我問他。

「太感謝了。」我回答。

「我們最多能幫這麼多囉。」

「沒事的。」我說。無言的喜悅在我們之間延展，當下我們感覺到滿足。和_圖_書

「洗馬路上那些油漆用的。」他們說。

神父沒說話，光是站著看我，在我身上搜尋答案，想知道今天發生了什麼事。最後，我猜想他放棄了語言的表達，他前往一步，把手和_圖_書搭在我的肩膀上，熱切凝望我的眼。我從他臉上看出他內心情緒的轉變，他安詳又虔敬的面容有點扭曲著。

當晚，我家來了幾組客人。首先是歐瑞利神父，後來是警察。

我猜想，長久以來https://www.hetubook.com.com，這是神父首度有機會向人道謝。平時，是別人在感激他。我想，這就是為何他的表情這麼不自然的原因了。他想讚許我，卻表達不出來。

他轉身離去時，我望著他順著馬路往上走，直到消失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