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夠用三十六小時，到那時胚胎必須送到聖荷西。」

「這筆買賣仍和商定過的內容一樣。」陶吉森說道，「每隻胚胎送到之後拿五萬美元。如果牠們能存活，那麼每隻再拿五萬美元。」

「你想把整個事情再談一遍？」陶吉森問道。

「這就得看你們船上的那個人了，」那人說道，「務必叫他帶一個攜帶式冷凍裝置上船。」

「這裡是一半，七十五萬美元。」

「裡面有多少冷卻氣體？」

「我知道，」那人說道，「相信我吧，我知道的。」

「我們再看一下出價……」

「誰知道。」陶吉森按捺住火氣說道。六個月來，陶吉森一直耐心地訓誡他，可是每次見面他都比上一次更傲慢、更令人討厭。不過陶和圖書吉森也拿他沒辦法——兩人彼此都知道這件事的利害關係。

陶吉森把手提箱的彈簧鎖打開，把箱蓋開了幾英吋的一道縫。那人隨便用眼睛瞄了一下。「都在這裡了？」

「記得。十五種冷凍胚胎。我怎麼把它們交給你們？」

「我們談正事吧，」那人說道，「我還有十分鐘就要上飛機了。」

「就這個？」

「見鬼，不是的，陶吉森博士，」那人說道，「我他媽的想見到錢在哪裡。」

那人按了一下，白色的刮鬍膏噴到他手上。「不錯。」他把那些泡沫在咖啡碟邊上擦了擦。「不錯。」

「這我來負責。」陶吉森說道。

這一事實為工業情報活動開創了奇妙的新天地。陶吉森在這方hetubook.com.com面具有特別的才幹。一九八七年他曾說服一名遺傳學家從天鯨公司辭職，轉到生物合成公司工作，並帶來了五種遺傳工程細菌。這位遺傳學家只不過在她一隻手的五個手指上各滴了一小滴，就從天鯨公司出來了。

「嗯，可以。」那人轉過身來喝著咖啡，「很好，陶吉森博士。」

「明白了，」陶吉森說道，「你什麼時候回聖荷西？」

但是國際遺傳技術公司的東西是不太容易到手的。陶吉森要的不是細菌ＤＮＡ；他要的是冷凍的胚胎，而且他也知道遺傳技術公司採取了最嚴密的防範措施來保護他們的胚胎。為了得到這些胚胎，他得找到一個在這間公司裡能接觸到這些胚胎的人，而且heｔｕbｏoｋ•ｃoｍ.com這個人願意去把它們偷出來，同時還要有本事破解他們的防衛系統。要找這樣一個人談何容易。

「錢會準備好等著你的，」陶吉森說道，「不必擔心。」

「也許要到星期天。」他說著用手推了一下櫃檯使身體離開它。

「很好，務必叫那艘船在島的東碼頭等著。星期五晚上。不是北碼頭，那是個大供應船停靠的碼頭。是東碼頭，一個小碼頭。你明白了吧？」

陶吉森有點擔心地問道：「你確定你已經知道如何使用這……」

遺傳工程上的ＤＮＡ哪怕只是一丁點兒也是價值連城。一個肉眼看不見，只有在顯微鏡下才看得見的細菌，只要它含有防止心力衰竭、溶栓或是其有可以防止農作物受霜凍害的物質https://m.hetubook.com.com，那它對於合適的買主來說，價值可高達五十億美元。

年初的時候，陶吉森終於物色到遺傳技術公司中一位可以收買的僱員。雖然這個人沒辦法接觸到遺傳工程資料，陶吉森卻一直跟他保持聯繫，每個月與他在天谷的卡洛斯．查利餐廳見面一次，給他一些小小的資助。現在，這間公司正邀請承包的建築商和顧問到那個島上參觀，這正是陶吉森翹首以待的時機，因為這意味著此人將有機會接觸到那些胚胎。

路易．陶吉森走進舊金山機場候機廳的咖啡屋，很快地四處張望了一下。他要找的人早就到了，正在櫃檯旁邊等著呢。陶吉森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下，把手提箱放在他們兩人之間的地板上。

陶吉森聳聳肩。「按上面。hetubook.com.com」他說道。

「還有，」陶吉森說道，「我知道島上一直跟加州遺傳技術公司總部保持無線電通訊，所以……」

「你遲到了，兄弟，」那人說道。他看見陶吉森頭上戴的草帽後笑了起來。「這東西是幹什麼用的，偽裝？」

「他們也許會檢查我的行李……」

陶吉森遞給他一大盒吉利牌刮鬍膏。

「就這個。」

「這個盒子比普通刮鬍膏盒稍重了一些，如此而已。」陶吉森的技術小組在過去兩天中日夜加班才把它組裝起來。陶吉森很快便教會他如何使用。

陶吉森迅速地鎖上箱子。「你記得這些是所有十五種胚胎的錢吧？」

「你聽我說，我已經找到掩護的辦法了，」那人說道，「你就安心地把錢準備好。星期天早晨在聖荷西機場交清，我要現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