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爾思皺起眉：「現在沒那麼容易囉。」

「如果確定是真正新鮮的話，我想要一百基尼金幣吧。」

皮爾思點點頭。「有個乾草市場的女人，」他說：「她通常會有一兩個新鮮姑娘。我可以私下幫你問問。」

「你可以完全信任我，我不會說出去的。」皮爾思說，舉起杯子。

「好吧，也只好這樣了，」佛勒先生說，又大口喝下另一杯酒：「不管多少，只好照付了。」

午餐時間，亨利．佛勒先生坐在酒吧裡一個黑暗的角落，看起來心煩意亂到極點。他咬著嘴唇，雙手和*圖*書擰著玻璃杯，簡直不敢抬起眼睛望著他的朋友愛德華．皮爾思。「我真不曉得該從何說起，」他說，「這狀況真是太丟臉了。」

「老兄，那不是問題。我發誓多少錢我都肯付！」然後他似乎又重新想了想：「你想會要多少錢？」

裡頭沒有提到這位姑娘的價錢，但佛勒先生其實也不太在乎。他的陰|部現在已經腫起，而且一碰就好痛，甚至連坐在桌前想辦公時，都沒辦法集中精神。他又看了那封信一遍，印象很好，覺得放心多了。從各方面看來，這封信感覺上極其可靠，這點很重要。佛勒知道，有很多處女根本不是那麼回事，而是找來一些已經有經和-圖-書驗的年輕小姑娘，用針線在她們的重要部位縫補之後，再假冒成新鮮貨「佯裝害羞」而已。

「我會永遠記得這份情的。」佛勒先生說：「這病太痛苦了。」

「謝謝，」佛勒說：「事情是這樣的，」他開口，然後又頓住。「事情是」——他又忽然停下，搖搖頭——「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兩天後，佛勒先生在哈布氏銀行的辦公室裡wｗw.ｈｅtuｂook•ｃｏｍ.cｏｍ，忽然收到一封經由新設立的「便士郵政」投遞過來的信。看著那張高品質的信紙，以及無疑是出自女性手筆的娟秀字跡，佛勒先生覺得安心多了。

「那我能幫什麼忙呢？」皮爾思問，但其實他已經知道答案了。

「我知道，我知道，」佛勒說，聲音忽然激動地抬高了。他稍停一下，然後比較平靜地說：「我知道很難。不過我是希望……」

「我恐怕是過於放縱了，」佛勒鬱悶地說：「現在得付出代價。整件事真是悲慘，又讓人焦急到極點。」在那個時代，性病被認為是性生活過度活躍造成的。很少有人能治癒，而願意醫治的醫生更少，大部分醫院根本ｈttps://www•hetｕｂｏok•com.ｃｏｍ就不治療淋病或梅毒。體面男士一旦沾染上了這類疾病，就很容易變成勒索的目標，這也是為什麼佛勒先生會這麼難以啟齒。

「那就直說，」皮爾思建議：「當成是男人之間開誠布公吧。」

「這麼說希望不會太冒昧，但我期望，像你這麼一個單身漢，可能會知道——啊，可以幫我介紹個新鮮姑娘，鄉下姑娘。」

「沒錯，那還得要我好運氣，才能殺到這個價錢。新鮮姑娘可是很多人搶著要的，你知道。」

「可能會很貴喔。」皮爾思警告他。

他也知道，與處女性|交並不是一般公認治療性病的方式。許多男人發誓這樣可以治癒性病，但也有人不以為然。如果不奏效，通常會有人說是因為他們性|交的對象不是真正的處女。因此佛勒看著那張信紙和上頭的筆跡，從ｈｔｔｐs://ｗwｗ•hｅtuboｏk.com.ｃom中找到他所期盼的安心之感。他寄出一封短簡給他的朋友皮爾思，含糊地謝謝他幫忙辦成這件事。

「一百基尼？」他一臉不開心。

「哎呀，真慘。」皮爾思說。

佛勒大口吞下酒，然後砰地一聲把玻璃杯放回桌上。「好極了。直截了當，總而言之就是，我得了法國病。」

「啊，謝謝，謝謝。」佛勒說，又叫了一杯酒。

「我會去問，」皮爾思說：「一兩天就給你回覆。在確定之前，你要打起精神來啊。」

「我只能幫你問問，」皮爾思說。

「啊，拜托你了，」佛勒先生說，聲音顫抖著。然後他又說：「這病真是痛苦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