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呢？」

於是這場怪異的比手劃腳過程又重複一遍，艾噶爾衝到房間另一頭，原地跑步，假裝打開一扇門，走三步，印兩套蠟模，往後走三步，關上門，原地跑步，然後衝到房間另一頭。

「但是還不夠好。或許你不必關上櫥子，也不必把鑰匙掛回去。威利可以處理。」

「這間空屋子門外有個站崗警衛，而且很安靜。你也得從頭到尾保持安靜才成。」

「然後你會看到一個櫥子，漆成綠色的，嵌在牆上。」皮爾思望著那個小蛇人說：「你要站在椅子上才能搆到。務必保持安靜，辦公室外頭有個站崗的，就在階梯上。」

「接下來呢？」

「這就是計劃？」清潔威利疑惑地說。

「從那扇窗子進去。」

「沒錯，」皮爾思說：「門！和*圖*書」

「幾秒？」

然後他再度把雙手伸向空中，好像在關上什麼。

清潔威利驚訝地看著艾噶爾衝到房間另一頭的壁爐前，然後原地跑步，自己數著數字，嘴唇微動低語：「……七……八……九……」

皮爾思露出微笑。「六十三秒。」他說。

皮爾思看著馬錶搖搖頭。「六十九秒。」他抽了口雪茄。

「唔，至少比——」

「櫥子……」

「你上回是七十三秒。」

清潔威利咧嘴笑了。「那兩把鑰匙一定是事先偷來的，看來你早有計劃。」

相反地，艾噶爾則脫了外套只穿襯衫，站在房間中央，身子前傾成半蹲姿勢；他正盯著皮爾思，微微喘著氣。

「等什麼？」

「為了確定起見，」皮爾思說：「我們再來hetubook.com.com一次吧。」

「處理什麼？」威利說，在旁邊看著他們。

「你用這把鑰匙，」皮爾思說：「把櫥門上的鎖打開。」然後他朝艾噶爾點點頭，艾噶爾給了威利一把鑰匙。「開了鎖，把櫥門打開，然後等著。」

「唔，」艾噶爾說，一副受傷的口吻：「比之前好了。上回怎麼樣？」

清潔威利點點頭。「晚餐吃什麼？」他說。

「等什麼？」

清潔威利搖搖頭：「接下來呢？」

艾噶爾咧嘴笑了，一邊喘著氣。

「那玩意兒隨身帶著，」艾噶爾說，指指那兩把鑰匙：「把門鎖先打開，等我進去，不然我們全得倒大楣，可能還會被巡邏警衛給逮著。」

「我可不想被逮。」

艾噶爾接著掏出第二組蠟塊，印了另一套https://www.hetubook.com.com，從頭到尾繼續數著數字。「三十三、三十四、三十五……」

艾噶爾點點頭。

「你照做就是了，」皮爾思說：「別說出去。」

一八五五年一月九日下午，蛇人清潔威利．威廉斯來到皮爾思的房子，看到會客室內一幅非常奇怪的景象。

「大約十點三十分，會有一點喧嘩。有個酒鬼會進車站去跟那個站崗警衛講話。」

「樓梯！」艾噶爾說，再度原地跑步，接著衝過房間到另一面，停在皮爾思的椅子旁。「完畢！」他喊道。

「五十四秒。」皮爾思說。

「接下來你把辦公室前門的鎖打開，用這把鑰匙」——艾噶爾給了他第二把鑰匙——「然後等著。」

「櫥子關上。」他說，然後往後走三步：「門！」

「簡單。」清潔威利說。和圖書

「你上到屋頂，爬進一扇破了的窗。你會看到的，就是站長辦公室的那扇氣窗。小窗子，才一呎見方。」

「三十一秒。」皮爾思說。

「等到十一點三十分，或者大約那個時候，站崗警衛會去上廁所。然後艾噶爾會跑上樓梯，從你開了鎖的那扇門進去，印他的蠟模。然後他會離開，你立刻鎖上辦公室的門。這個時候，站崗警衛已經回來了。你再鎖上櫥子門，把椅子搬回原處，然後從氣窗離開，一樣要保持安靜。」

「打開和關上櫥子。」皮爾思說。

「開始！」皮爾思說，按下馬錶。

「準備好了嗎？」皮爾思說。

艾噶爾回到起點位置。

「這就是計劃。」

那天下午稍後，清潔威利得知了計劃。

「你叫我從新門監獄逃出來，就是為了這個？」清潔威利說：「這根hetubook.com.com本沒什麼了不起，只是闖進一間空屋子罷了。」

「那就把照子放亮點，做好準備。」

「櫥子。」皮爾思說。

「就是在今晚，」皮爾思說：「天一黑，你到倫敦橋，爬上車站屋頂。有困難嗎？」

「接下來呢？」

此時艾噶爾從口袋掏出兩塊蠟塊，假裝在上頭印鑰匙蠟模。「時間？」他問。

「準備好了嗎？」皮爾思問。

「你就進辦公室。」

「對。」

「門！」艾噶爾說，比劃著姿勢，轉動一扇虛構之門的把手。然後他往右走三步，雙手伸到肩膀高度，在空中摸索著。

皮爾思穿著一件紅色天鵝絨的吸菸外套，坐在一張安樂椅上，抽著雪茄，輕鬆自在，雙手握著一隻馬錶。

「好了。」艾噶爾說。

清潔威利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