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擔心的就是這點。

「啊，真可惜您沒看到這一切！」她嘆著氣說，「我還以為她會心臟病發作哪。我說：帕列何太太，很不好意思，以後不能繼續替您工作了。她瞪著我看，不懂我在說什麼。我還不得不跟她解釋了兩遍！後來她坐在椅上，對我說：那我以後怎麼辦？」

曼奴菈說到這裡停了一下，一副很生氣的樣子。

「只要她說：沒有您，那我以後怎麼辦？我是可以留下來繼續做的。算她運氣好，我ｗｗｗ.heｔuｂooｋ.cｏｍ•ｃoｍ把羅絲介紹給她。要不然的話，我會對她說：帕列何太太，您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吧，我管……」

「結果怎麼樣？」我問道。

「沒有您的話，那我以後怎麼辦？」我笑著對她說。

「您知不知道我的想法是什麼？」曼奴菈一邊問，一邊拿一條有點像鬥牛士用的大紅手帕擦眼淚。「離開帕列何太太，這是個好兆頭。我看以後會往好的方面發展。」

「哇，去和_圖_書他的，」曼奴菈說道。

「她有沒有問您為什麼？」

「打扮成花枝招展的樣子去人家家裡吃晚飯，一定會給人很滑稽的感覺，」我一邊說，一邊燒茶。

「開玩笑？」她說道。「說真的，荷妮，您真是好看！」

天啊，沒有曼奴菈的話，那我以後怎麼辦？

「沒錯，可是這個呀，」我一邊說，一邊把手放在頭上，心中的感受就跟摸到膨膨鬆鬆的東西時一樣。

「不管發生什麼事，」我說道，「我們https://www.hetubook.com.com都是朋友。」

「她一定很快就會知道的，」我說道。

「這是最有意思的地方，」曼奴菈說道。「她不敢問。良好的教育，有時候啊，反而是個問題。」

「您做完頭髮後就用圍巾包著頭，後面完全都塌下去了，」曼奴菈一邊皺著眉頭說話，一邊從手提袋裡拿出一個小小的紅紙包。

她很激動，於是坐了下來。

「別開我玩笑，」我說。

「沒錯，」心情愉快的曼奴菈吭了一聲。「不過您知不ｈｅtuｂｏｏｋ.cｏｍ.ｃoｍ知道？」她又繼續說道，「再過一個月，她會對我說：曼奴菈，您的姪女羅絲真是能幹啊。換她接手真是做對了。哼，這些有錢人……真是幹！」

「看起來就是道道地地的貴婦，」她又加了這麼一句話。

教皇生起氣來：幹他媽的皇冠。

「才不哪，」她說道，「這是很自然的一件事，穿著整齊地去人家家裡吃晚飯，每個人都會覺得這很正常的。」

我們相視而笑。

我從來沒聽過曼奴菈說過一句粗話。她口中這句驚嘆詞和不拘小和_圖_書節的俗語聽起來，就好像是忘形的教皇對紅衣主教們說：那個他媽的皇冠在哪兒？

教皇說：管你他媽的皇冠。

「是炸麵團，」她說道。

「是的，」曼奴菈說，「不管發生什麼事。」

好的，讓我們轉個話題吧。

羅絲是曼奴菈眾姪女中的一個。我知道曼奴菈這麼做用意何在。她是想給自己留一條後路，肥水不落外人田，像葛內樂街七號這麼好的地方必須留給自家人。——因此她引薦羅絲，以備萬一哪天想再回去。

我們兩人突然笑得眼淚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