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恐怖組織

「我們知道美茵嘉品系的亞種還存在,而且很活躍。我們正在對蛋白質和結構進行分析。」
「你能肯定嗎?」年輕人問道。
「如此可笑的地方竟然有那樣的病毒。是從薩伊傳過去的嗎?」
「就像刑事案件一樣,嗯?」阿特曼問道,「四處搜尋物證?」
醫務兵們開始把屍體抬到擔架上,這時他轉身走開了,因為他不想再看一遍。穆迪走進了實驗室。
「是啊。」雷恩點點頭,「我也是這樣當上總統的。怎樣,馬丁先生?」
唐.羅素看著孩子們下樓準備午睡了。這真是個好主意,所有大人都這麼想。戴基特太太是個管孩子的好手,所有孩子都知道日常的作息時間。孩子們都上床躺下,蓋上毯子,摟著玩具熊,然後便熄了燈,而戴基特太太和她的助手則坐在椅子上看起書來。
「請等一下。」
他手下的小隊已經減少到六個人。三個人在現場,另外三個人在街對面。後三人帶著肩荷武器、烏茲衝鋒槍和帶有瞄準鏡的M─十六步槍。他想,在別的地方六個人就足夠了,但在這裡卻不行。不幸的是,任何增編都會使這個托兒所看起來像個軍營,而雷恩總統的麻煩已經夠多了。
「是阿拉伯名字?」
「為什麼?」
「其他的呢?」幕僚長問道。
「如果我身邊的人能不要成天用律師的口氣跟我說話,我會感激不盡,」雷恩惱火地指出,「我有真正的困難要處理。中東那個新國家看我們不順眼,中國人也莫名其妙地在海上製造麻煩,而我卻還沒有一個完整的國會!」
好在一切都快結束了,穆迪站在門旁想,看著工作人員也變少了,或許他們也有同感。不久這二十個容器都將會被注滿並送離這裡,然後就會有人將建築物的每個角落都徹底清理乾淨,並且保證每一處都絕對安全。指揮官會回到他的辦公室裡,而穆迪則將永遠不會再出現在世界衛生組織裡,因為他已經在剛離開利比亞海濱時就死於飛機失事了。有人會為他弄一個新的身分和護照讓他前往別處;或者為了安全起見——不,指揮官應該不會那樣無情吧?
有一面首頁是專門報導在美國舉行的會議和貿易展覽,他想這也許是旅行社辦的。好,有點意思了。他點選了城市,接著便出現舉辦的地點,大都是在大穀倉般的建築物,上面還有圖示以及旅遊指導。他搜集了二十四筆資料,雖說多了點,但能以防萬一。時裝和織品展——這些是冬季的展覽。另外還有汽車展,汽車製造商們在美國巡迴展出他們的產品,就像一個四處遊走的馬戲團……他覺得這倒不錯。
「噢?好極了!這兩個病例有什麼不同嗎?」
「那hetubook.com.com裡的環境太惡劣了。」凱西一邊解釋,一邊開始吃午飯,「高溫、乾旱、陽光大量直射;陽光中的紫外線足以殺死這種病毒。」
「三個師,重型裝備。」這是I─TAC的緊急分析報告。I─TAC是美國陸軍情報暨威脅分析中心,坐落在華盛頓海軍造船廠裡。同樣的報告內容也迅速傳遞到國防情報局和中央情報局。對這個新國家的戰鬥命令評估已在進行當中,雖然還沒有完成,但初步估計顯示回教聯合共和國的軍事力量已大大超過了其他波灣國家軍事力量總和的兩倍。充分評估完後,情形可能就更糟了。
「這實在是個難題。」范達姆再一次告訴他。
「他所能做的只不過是在政治上削弱你,用醜聞恐嚇你,迫使你辭職。」范達姆再次舉起手,「我認為那樣做沒啥意義。」
「他們是從哪裡來的?」亞歷山大打斷他的話。
「聽證會該公開嗎?」范達姆問道。
「請問您是哪位?」
「我已經觀察了二十年,」亞歷山大肯定地說,「從未發現病後的動物——宿主不會發病,妳知道我的意思。」
「這也許對了解這兩個病例的不同有所幫助。」
「情形如何,格斯?」亞歷山大問道。他已經回到辦公室,準備開始下午的巡房工作。一個愛滋病人的病情又加重了,他正試圖挽救。
聯邦調查局那傢伙在午餐時倒是說對了,亞歷山大想。這比較像偵探工作,像沒有線索可尋的謀殺案;看看這種書是挺有意思的,但若是現實就令人大傷腦筋了。
他的任務就是重建文明;是的,他將在這裡建造他的城市,一個新紀元將在最古老的發源地展開,一個偉大的新國家也將成長茁壯。
「你除外。」總統微笑地強調。
范達姆想這真是個好的開始,他的第三任總統不必擔心坐牢了。政治上的事比較好辦,這對他來說並不是難事。
「我問過,他說他不能講。」
「確定是伊波拉美茵嘉病毒,和薩伊的兩個病例一樣。那個男性病人已經無法醫治了,但據報告,孩子的康復情形良好。」
「我知道。」雷恩指著桌上的一堆剪報。他剛發現媒體已打算在明天刊登對他不利的社論。「最高法院的名單我已看了一半,他們都很優秀。下星期的這個時候,我就會有所決定。」
達葉蘭有許多事情需要思考,他緩緩踱步到吾珥古城的清真寺外。波斯文明發源於此,吾珥曾是個偉大的城市,如今城牆傾圮,寺廟失修,這完全是因為信仰錯誤的緣故。
「你的病人現在怎樣了?」洛倫茨問道。他喜歡麥奎格的聲音,這聲音清楚地表明他剛長時間工作過;敬業和_圖_書者都是這樣。
「在蘇丹發現了兩個伊波拉病例。」他和她討論他的難題。
「注意你的言詞,醫生。」格斯也同樣有些惱火,對此兩人都習以為常了。瘧疾的發現歷經了幾千年的時間,而他們研究伊波拉病毒只有大約二十五年的時間。這種病毒忽隱忽現,就像小說中的殺手一樣。但伊波拉沒有頭腦,沒有謀略,甚至不能自己行動,只能寄居在有限的環境中,但他們卻不知道到底是什麼。「真是逼得人要借酒澆愁,是吧?」
從新聞報導中可以明顯看出,雷恩目前可能有些不知所措。他看見了一篇最新的社論,上面要求國會調查雷恩在中情局時的活動。而哥倫比亞政府則要求對這種推斷提出解釋——這準會引起另一場風暴。雷恩將如何反應?貝德安認為這很難說,因為雷恩總是讓人捉摸不透。他印出了一些重要的文章和社論,然後便開始幹正事了。
儘管阿拉對那些異教徒同樣是慈悲為懷,但如果他們要傷害回教的話,就只好毀滅他們,這是無可避免的。因為他們正在破壞信仰,用金錢和奇怪的思想來玷污信仰,掠奪石油,用腐敗的方式教育孩子。他們抵制他統一回教世界,因為他們知道這樣會威脅到他們的信仰和世俗權力。他們是最可惡的敵人,為了回教的統一,必須粉碎他們。
他點點頭。「一個成年男子和一個小女孩,這是我們現在所知道的一切。格斯今天會做檢驗,也許已經做完了。」
「昨天晚上我在電視上看見妳了。」亞歷山大醫生以此為理由,決定於午餐時再去看看凱西,他很喜歡她。此外,她可能也需要聽到一些友善的聲音。
「這是政治問題,而且關鍵在於它還是國際事務,所以最好把它交給國務院。還有,說真的,你已經把我推到邊緣了。萬一我在這三個案子當中發現任何對你不利的事情,我就無法與你討論這些了。我只能說是總統先生徵詢我對其他犯罪方面的意見,而身為聯邦官員,提供回答是我的職責所在。」
「十分肯定,醫生,是我親自做的檢驗。」
「我想伏特加酒可以殺死它,格斯。我得去看病人了。」
「美國律師協會打算製造麻煩。」范達姆說。
聽起來像個贏家。坐在街道對面房子裡的機動小組想,他們的車停在車庫裡。這裡有三個幹員,其中有兩個坐在面對大腳印托兒所的窗前監視著。大約每隔十五分鐘就會有人到院子裡巡視,而監視器則一直監視著公路上的車流。此外,還固定會有一人在托兒所附近待命,此時輪到年輕又美麗的希爾頓,她總是隨身帶www•hetubook.com.com著皮包——一種專為女警特製的皮包,這種皮包有一個邊袋,這樣她就能隨時拿到九公釐自動手槍。
對他來說,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真主用災難、瘟疫和不幸來實現信仰;穆罕默德也曾打過仗,他不得不告訴自己,他只能這麼做了。
格斯等了兩分鐘,久得足以讓他點燃煙斗,並打開窗戶。年輕的同事偶爾會責備他的這個習慣,但他其實並不抽,只覺得這樣有助於思考——。
「我需要知道一些事。」在電話的另一端,洛倫茨拿出記事本,「請詳細告訴我有關病人的情況。」
「該死的,宿主是什麼?格斯,能不能找到?」
他不太喜歡這個地方,因為這個地方太容易接近,也太靠近車流不絕的公路,而且還有一個平坦的停車場。如果那個混蛋想監視,這個停車場就是最好的地點。好在記者都被趕走了,他們被禮貌而堅定地拒絕在門外。於是,他們只好去找羅素談,而他的慈祥態度只留給托兒所裡的孩子們,和這些人在一起,他就是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帶著太陽眼鏡,外表酷似阿諾.史瓦辛格,而且阿諾足足矮他三吋。
「又有兩個病例?」凱西滿口沙拉地問,亞歷山大想,至少他已讓她有胃口了。
「為什麼?」阿特曼問道。
「沒有。」格斯肯定地回答,「那件事情已經結束了。這真是令人頭痛,同樣的疾病出現在相隔千里的不同地方。麥奎格已經展開正確的抑制措施,聽起來他似乎知道該怎麼辦。」
「『小沙坑』睡了。」羅素說,然後走到外邊去呼吸新鮮空氣。
「很接近,」亞歷山大答道,「只是我們要找遍整個國家,而且還不能確定要找的是什麼。」
「妳做的很好。」
「重新做個真正的醫生真好。我只希望我的病人能多一些生存的希望,這就是我們的工作,不是嗎?」
「哦,你好!教授。」
「真的?太好了,我們檢驗了你送來的樣本。這兩個都是伊波拉病毒,美茵嘉品系。」
「我是麥奎格醫師。」一個年輕的聲音說道。
「如果你要,我會把樣本結構分析的資料傳真給你。病毒似已得到良好控制,這是個好消息。」洛倫茨重複道。
「真的?」她抬起頭,淡淡地說,「我真想撕掉他的臉。」
「格斯正在查,而我則在等他的調查結果,」亞歷山大教授回答,「不可能在當地爆發。」
「你是說中情局的行動嗎?它們完全合法,但問題同樣出在政治方面。在我看來——我過去從事過諜報調查——總統先生,這種工作是多麼美好啊!但媒體卻打算找麻煩。」他警告地說。
「我們都做了錯誤的判斷,」范達姆承認道,「和-圖-書我本來要離開福勒總統了,但羅傑說他需要我——」
另一組技術人員正在把『湯汁』裝進燒瓶裡。為了行動需要,他們已經演練過上千次了。這些燒瓶全部都由不銹鋼製成,在極低溫度下依然堅固耐用。每個燒瓶在裝了四分之三的溶液之後就被密封了起來,然後噴上腐蝕劑以保持外表乾淨。接著將它們運到地下室的冷藏櫃裡,浸入液化氮中。伊波拉病毒能夠在那裡待上數十年,低溫使其處於休眠狀態,等到下次一遇上溫暖和潮濕的環境時就會再度繁殖,以當作殺人武器。剩下一個燒瓶則留在實驗室的低溫容器中,由液晶顯示其內部溫度。
「他們的目的地是哪裡?」當錄音帶轉動時,一位值更官大聲地問。
「我是亞特蘭大疾病控制中心的洛倫茨醫生。」
他還有許多工作要做。一回到辦公室,貝德安就打開了電腦。他敲了幾個鍵,開始上網閱讀世界各大報;這些報紙所登的重要新聞幾乎完全一樣。他知道雷恩曾是個情報官,也知道英國人、俄羅斯人和以色列人都尊敬他,因為這些報導都有說明。這使他有點不安,相信他的上司一定也會感到吃驚。雷恩比達葉蘭所估計的要來得可畏,因為他知道怎樣在困境中採取決定性的行動。
「這有些困難,洛倫茨教授。」麥奎格不得不說。他不知道他的電話是否被竊聽,但他又必須說出來,所以,他小心翼翼地透露出他所知道的一切。
「隨便他們,我不能示弱,我昨晚已學到這一點。基爾惕打算做什麼?」總統接著問。
「這並不過分。妳非常支持妳的丈夫,妳是個聰明人。」
「別太難過了,」范達姆答道,「我們都不是目前職位的合適人選。」
第二組的人已經全都病入膏肓,該是結束他們痛苦的時候了,這是出於效率而非憐憫。穆迪從螢幕上看到他們像第一組病人一樣被注射大量的藥劑,透過厚重的塑膠衣,醫務兵們如釋重負的表情依然清晰可見。僅僅幾分鐘的時間,所有實驗品便都上了西天。醫生暗自慶幸沒出什麼差錯,其他人也沒被感染,這主要是因為他們的無情。他知道,在其他正常的醫院就不會有這樣的運氣。
「那些記者是怎麼了?我的意思是,為什麼——」
「不能肯定,亞歷山大,」洛倫茨回答道,「我知道得不多,只知道男性病人叫塞勒,孩子叫莎海樂。」
當他坐下時,凱西正低頭看著她的沙拉邊回答,「好極了。」亞歷山大看到保鑣顯得緊張兮兮。
「我當時也想到這一點。負責的醫師麥奎格並不知道兩者有什麼不同,也不知道他們是如何感染的。他們大約同時來求診,症狀也大致相同。最初的症狀就像是感冒或時差不適,他說——」
「那裡也是最靠近我們友和圖書邦的地區。」
「但我們都不想這樣。」她說。
「我將不勝感激。再見,格斯。」亞歷山大掛斷了電話。良好的抑制,我們以前也這麼想——接著,他便想到別的事情上了:男性白人,三十四歲,同性戀,能抵抗外來的結核病菌。我們怎樣才能穩定他的病情?他拿起圖表,走出了他的辦公室。
但首先……
「我想是的。」
亞歷山大微微地笑了。「醫生,當一條狗在消防栓上撒尿時,沒有人會認為牠破壞公物,因為那只不過是一條狗罷了。」阿特曼差點嗆了一下。
「那位男性病人恐怕是根本無法醫治了,但那孩子則正在逐漸好轉。」
「這麼說,我不是該幫忙挑選法官的人選囉?」帕特.馬丁問道。
「我是格斯.洛倫茨。」
「你好,我想找麥奎格。」
「這並不犯法。」他已經花了三個小時的時間看完了中情局的檔案和雷恩對哥倫比亞行動的命令概要。「至少你沒有違法。賴特和穆爾可能會因為沒有向國會報告全部的祕密行動而被起訴,但他們會以這是現任總統的命令進行抗辯,而且法律所附的特殊暨危險行動條款也會為他們提供辯護。我可以起訴他們,但我不想親自調查這個案子,」他繼續說道,「他們正努力解決毒品問題,所以大多數陪審員不想傷害他們。最棘手的是國際關係問題,長官;哥倫比亞毫無疑問將被譴責,而這牽涉國際法和條約,但我對這個領域還不太熟悉,無法提供任何意見。如果從國內的觀點來看,這則牽涉到憲法。總統是總司令,決定什麼是國家的安全利益是他行政權力的一部分,因此總統能夠採取他認為適當的行動去保護那些利益。」
「薩伊有沒有新情況?」
「好吧,還知道些什麼?」
「真是令人討厭的病毒。你還不知道宿主是什麼?」
「像噴火器一樣,」亞歷山大同意地說,「而且那裡沒有叢林動物生存。」
「我就擔心這個。我把另一個樣本送到了巴黎,但他們還沒有回覆。」
「你喜歡巡房嗎,亞歷山大?」洛倫茨也有點懷念這工作。
馬戲團,他想,並迅速進到別的網頁——不行,時間太不湊巧了。該死的,看來只能從汽車展或其他地方下手了。
「我也問過,他也不能講,但他說這兩個病例沒有明顯的關聯。」洛倫茨的語氣說明了他的看法。兩個人都知道這其中一定牽扯了當地的政治因素,這是非洲真正的難題,尤其對於愛滋病來說。
「伊拉克的邊境地區是什葉派的所在地,長官。」一個專門負責該地區的准尉提醒上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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