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不應該這樣……」
「謝謝。」萊斯莉說。
星期一上午，塔吉爾來到奧列佛辦公室，「奧列佛，你找我？」
戴維斯參議員皺了皺眉頭，猶豫了片刻。接著還是接過了塔吉爾手中的話機。
一匹很駿的牝馬正被牽到場地中心。戴維斯參議員說：「那馬名叫『揮發』，我想要。」
參議員打開昂貴的皮箱，取出一紮文件，遞給了奧列佛。他說：「你在肯塔基這兒要同這上面的人打交道。他們都是有權勢的男男女女，但是他們都有致命的弱點。」他咧著嘴在笑，接著說：「市長的弱點更是致命的，有異性模仿欲。」
萊斯莉坐了下來。
「是阿里斯特提斯在一八七五年獲得的。不過我相信，你到這兒來不是討論賽馬的。」他把書放下，說道，「你說你想要我幫個忙。」
「孩子——當你要從他們那兒得到什麼時，別對他們逼得太緊。不要毀掉他們——只是要叫他們稍稍彎彎腰。」他打量了一會奧列佛，問道，「你和簡的情況怎麼樣？」
與奧列佛．魯塞爾的一段姻緣以失敗告終，可是在外界出的洋相比萊斯莉所想像的還要糟糕一百倍。這是一場無休無止的噩夢。萊斯莉所到之處，無不聽到人們的竊竊議論：
簡站在奧列佛身旁，得意洋洋地望著俊美的丈夫宣誓就任肯塔基州的州長。
「怎麼回事，參議員？」
「奧列佛要我為他租一個公寓，參議員。有什麼祕密的事。」
他聽對方說了幾句話以後便哈哈大笑，說，「我敢打賭，你的確是那麼幹的。聽說你最近又離了一次婚，太掃興了。我很喜歡潔茜卡。」
「當然，這事只能你我知道。」
這個囑咐很有鼓舞精神，十分鐘以後，「揮發」表演結束，就屬於戴維斯參議員的了。
「見到你很高興，親愛的。請坐。」
「她還保留那件婚禮服，真不知有什麼用？……」
和-圖-書托德．戴維斯參議員一個上午忙得馬不停蹄。這天他從首都乘飛機到達路易斯維爾，來到了純種馬的拍賣場。
「你一定要保持良馬一代一代傳下來。」他對彼得．塔吉爾說。這時候他們坐在那兒觀看偌大的競技場上人們牽著駿馬進進出出，「彼得，這一點是根本大事。」
一個小時以後，塔吉爾給在華盛頓的戴維斯參議員打了電話。
「那就好。簡的幸福對我來說是件大事。」這是一種警告。
「不是，」奧列佛盯著塔吉爾那隻完好的眼睛，「有時候晚上要召開私人會議，對外要保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對我也是大事。」奧列佛說。
「這一切都歸功於你。」奧列佛的話充滿著熱情，「我將終生不忘。」
與戴維斯參議員會見以後的星期天，奧列佛要找彼得．塔吉爾。
「啊，今天晚上我還要乘飛機回華盛頓，因此……」
「這些東西要鎖起來，聽到了嗎？那是真金。」
戴維斯參議員認真思考了一會。憑直感觀察，這中間有些什麼他不知道的內情。
「州長，他做禮拜去了。」
「找你幫個忙。是個人的事。」
戴維斯參議員朝她看看，盡快理順自己的思路，「你就是要我幫這個忙？你想見見亨利．錢伯斯？」
他挺不痛快，過了一會答道：「明白。」
他很小心地提出了下一個問題：「關於亨利．錢伯斯的情況你是否有些了解？」
戴維斯參議員解釋說：「你看，人們往往弄錯了目標。倒不是你了解誰，而是了解你所認識的人的內情。每個人都有某種見不得人的事，你所做的就是要把它挖出來。你會感到多麼驚喜，因為當你需要什麼，那些東西對你就很有作用。我在一次偶然的機會獲悉：華盛頓的一個議員曾經在精神病醫院待過一年；北部某州來的一位代表曾經因偷竊在教養院待過。好htｔps://m•ｈeｔｕｂｏok•coｍ•cｏm了，你可以看出來，一旦把這些風聲透露出去，那會對他們的前程發生什麼影響，但是對我們卻是一種要價的籌碼。」
「沒有了。我只請你幫這個忙。」
蜂窩式話筒響了。彼得．塔吉爾接了電話：「誰呀？」他聽了一會，接著就問參議員：「你要不要同萊斯莉．斯圖爾特談一談？」
他看了看奧列佛，等待他的下文。奧列佛盡職地說：「托德，我很想聽聽。」
在法蘭克福市的州議會會堂外的花園內，靠近花團錦簇的三十四平方英呎的花鐘附近，舉行了就職儀式。
「我把婚禮請帖保留下來，作個紀念……」
他坐在那兒，盤算著：她是個美麗的女人，亨利將會欠我一個人情，「我來打個電話。」
戴維斯參議員點點頭，說道：「聽你這麼說，我很高興。很難找到比他更能幹的人了。奧列佛，我就把他借給你使用吧。他能幫你處理好許多事務。」
「非常好。」奧列佛脫口作答。從某種意義上說，答得很對。就奧列佛而言，這是一種便利的婚姻。他很謹慎，事事當心，不要出一點岔子，他永遠不會忘記：他先前的草率幾乎毀了他的一切。
「斯圖爾特小姐，恐怕他不再在這兒了。他現在住亞利桑那州的菲尼克斯市。」
彼得點頭說：「儘管吩咐。」
「那很好。」
「我能去你那兒見你，的確有要事。」
托德．戴維斯參議員看看周圍豪華的房間，滿意地點點頭，說道：「你在這兒將會工作得很出色，肯定很出色。」
「打擾你了，很抱歉，戴維斯參議員。我不知道能不能見見你？需要你幫個忙。」
奧列佛睜著骨碌碌的眼睛在細看。
參議員拿起手中的書，問道：「這本書很有趣，它記錄了從第一次到最近一次肯塔基大賽中每一次的獲勝者名單。你知道第一個獲勝者是誰？」ｗｗｗ•hｅｔｕbｏok•ｃｏm.cｏm
「他現在就這麼幹了嗎？好啊，他學著做了，彼得，他學著做了。替他找吧。只是千萬別讓簡知道這件事。」參議員沉思了片刻，說，「給他在印第安山莊找個地方，找個帶有祕密進出口的地方。」
五分鐘以後，他在和亨利．錢伯斯通話。
「就是她。他簡直是在聖壇上遺棄了她……」
「謝謝，托德，我會的。」
奧列佛極力稱讚他說：「我喜歡他，他一直在幫我，起了非同尋常的作用。」
「不知道，」
「不知道。只知道他是肯塔基人。」
他領著萊斯莉進了屋，順著寬敞的走廊，來到鑲板相隔的圖書室，裡面放滿了書。戴維斯參議員正坐在書桌旁，用大拇指在翻閱書卷。他抬起頭，見萊斯莉進來便站起身。
戴維斯參議員揮揮手，加以制止地說：「奧列佛，絲毫不要那麼想。你能待在這兒當之無愧。啊，或許我起了那麼一點推波助瀾的作用。可是，這也僅僅是開始。孩子，我從政多年，多少知道一些內情。」
「剛才我在琢磨，所謂要事究竟是什麼。斯圖爾特小姐已經發現，她已經懷了奧列佛的孩子，需要經濟上的一些資助。這是世上老掉牙的一種騙局。」
「順便問一下，你覺得彼得．塔吉爾怎麼樣？」
為什麼？萊斯莉．斯圖爾特想找亨利．錢伯斯，這究竟為的是什麼？
人們的議論簡直是在她的痛處撒上一把鹽，羞辱難以容忍。她再也不會相信男人了。永遠不會。她唯有一個心願，那就是：奧列佛．魯塞爾對她所幹的無法寬恕的事，她要讓他有和-圖-書那麼一天得到報應。可是她不知道怎樣實現這個心願。奧列佛有戴維斯參議員當靠山，有錢有勢。萊斯莉心想：那我要設法比他更有錢、更有勢。可是有什麼辦法得到呢？有什麼辦法呢？
「我想找個地方，離市中心遠一點。能辦到嗎？」
就職儀式結束以後，奧列佛和岳父坐在州長官邸富麗堂皇的圖書館裡：這座官邸造型美觀，是仿照小特裡阿農建築而成，那是瑪麗．安托瓦內特靠近法國凡爾賽皇宮的別墅。
「你認識亨利．錢伯斯嗎？」萊斯莉問。
「戴維斯參議員正在等你。這邊請。」
「如果你能把我向他作個介紹，我不勝感激。」
他不知道她究竟怎麼樣說出口。也許會說：我正發現我要為奧列佛生孩子了，不知怎麼處理才好……我不想引起醜聞，但是……我願意撫養孩子，只是沒有足夠的錢……
戴維斯參議員又猶豫了一會說：「那好吧，既然有要事，我當然可以通融一下，小姐。幾分鐘以後，我就去我的牧場。你到那兒見我好不好？」
「一個小時以後我就見你。」
「是呀，我給忘了。我明天見他。」
「我知道，明天上午我就要去菲尼克斯。我想，在那兒有個認識的人可能會好些。」
彼得．塔吉爾雖在點頭，心裡可不高興。
彼得．塔吉爾每個星期天都和全家去教堂，每個禮拜還去三次教堂參加兩個小時的禱告會。從某種程度上說，奧列佛心中還很羨慕。他心想：他可能是我見到的唯一真正幸福的人。
「是斯圖爾特小姐嗎？」
參議員把這情況告訴了對方，「她ｍ•heｔuｂｏok.com.coｍ叫萊斯莉．斯圖爾特。我這麼做，你會感謝我的。亨利，現在你要多關照了，我將和你連繫。」他放下了話機。
戴維斯參議員站起身說：「好了，我得趕回華盛頓。你若需要什麼，就告訴我。」
戴維斯參議員眨巴著眼睛，頓時完全措手不及：「我……亨利，是啊，我認識，怎麼啦？」
奧列佛咧著嘴笑：「太好了，真是感謝你。」
彼得環視了寬大的房間，不相信地嘲笑說：「州長，這地方你還嫌太小了嗎？」
如果奧列佛的行為得體，那麼他的下一站就是白宮，正如她父親答應她的那樣。簡打算盡自己的權力採取一切措施，確保不出一點差錯。
一個小時以後，萊斯莉開車來到位於荷蘭山的參議員的畜牧場。一名衛兵在大樓外面等候，「是斯圖爾特小姐嗎！」
「彼得……照吩咐去辦吧。」
他聽了一會以後，便轉而問萊斯莉：「你乘的飛機在什麼時候到達那兒？」
戴維斯關了電鍵，對塔吉爾說：「先前我誤解了她。我想她這個人很精明，不會看不出來。在簡和奧列佛結婚以前，她本可以向我要一筆錢。」他沉思了片刻，接著就慢慢地咧著嘴笑起來：「我要碰上麻煩事了。」
「我想沒問題。」
「正是。」
「謝謝。」
「還有什麼要我幫忙嗎？」
「亨利，我是托德。今天上午我把『揮發』給買下來了，聽到這個消息你一定不是滋味吧。我知道，你早就看上了她。」
「托德，不用擔心，我會小心謹慎的。」
「我需要一個公寓。」
他們又談了一會兒，萊斯莉在一旁聽著。然後戴維斯參議員說：「亨利，我打算讓你時來運轉。我一位朋友明天要到菲尼克斯去，她在那兒舉目無親。如果你能照應照應她，我非常感謝……她像什麼樣子？」他看了看萊斯莉，笑著答道：「相貌不壞。別抱什麼想法。」
「正是。」
「兩點五十。德爾塔一五九班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