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先生。我給人看病一點也不痛的。」
他咧嘴笑了。「我一定做到。」
麥琪太太擔心地說：「剛才那一下一定摔得很厲害。」
醫師走後，喬舒亞轉身對母親說：「媽，您就是愛浪費錢。」
「是你們把他們拖出水來的嗎？」
「不能多待一會兒嗎？」
喬舒亞得意地點點頭：「可不是嗎。」
珍妮弗笑了。「好吧，去痛痛快快地玩吧。」
麥琪太太自豪地說：「他是個天生的運動員。不是嗎？」
「你應該保持下去。」
「我是這個意思。」
「這倒是我喜歡的。」
「謝天謝地，總算不怎麼厲害。」
喬舒亞抬起頭問道：「誰病了？」
「沒怎麼。檢查一下我就放心了。聽我的話，好嗎？」
「我能為您做些什麼？」勞．曼多沙醫師問。
喬舒亞照著辦了。曼多沙醫師盯著儀器瞧了一陣。
珍妮弗抿著嘴忍住笑：「我懂了。和*圖*書他們很幸運能碰上你們過去，對嗎？」
他們登上六點鐘飛往紐約的飛機，深夜回到了桑玆點。一路上，喬舒亞睡得很熟。
「我新陳代謝特別旺盛，消化食物特別快，」他認真地解釋道。
「我一定會玩得很痛快的。您看著我玩，好嗎？」
正在這時，喬舒亞轉過身來向珍妮弗招手。他突然失去了平衡，栽倒在木樁上。珍妮弗跳起來朝碼頭飛奔。不一會兒，喬舒亞的頭又露出水面，朝她看了看，一邊咧開嘴笑著。
「你在裡面見到了裸體的舞|女嗎？」
珍妮弗目送他沿碼頭奔向等在那裡的快艇。只見他同快艇駕駛員認真地談了一陣，然後。兩人回頭看了看她。她打了個手勢，表示同意喬舒亞去玩。那駕駛員點點頭，喬舒亞開始繫上滑水板板。
珍妮弗彎腰用手輕輕地摸摸喬舒亞的後腦。
「啊，上帝。我的頭怎麼啦和-圖-書，媽？」
「喬舒亞，這是曼多沙醫師。」
「我將把帳單交給旅館出納，太太。再見啦，小伙子。」
「幹嘛？你難道不知道腫塊摸上去像什麼？」
「請坐下。」
「幹得好，孩子，你們救了多少人？」
珍妮弗心頭像卸去了一個沉重的包袱。「謝謝。」
珍妮弗帶他進了喬舒亞的臥室，喬舒亞正在整理手提箱。
喬舒亞坐在床沿上，曼多沙醫師用手指摸著他的後腦勺。喬舒亞痛得直向後縮，但沒有喊出聲來。醫師打開藥箱，拿出檢眼鏡。「請把眼睛睜大。」
喬舒亞怔了一下：「噢，實際上我們並沒有將他們拉出水，他們像是坐在船舷上。不過，假如我們不過去的話，他們都會餓死的。」
「我可是全隊最健康的人。」
珍妮弗站在那裡，心怦怦直跳。她看著喬舒亞重新繫上滑水板板。快艇轉了個圈，又開始向前飛駛，喬舒https://m.hetubook.com.com亞乘勢站直了身子。他又一次轉身向珍妮弗招招手，一邊乘風破浪，朝遠處滑去。她站在那裡望著，心還嚇得直跳，要是這孩子出了什麼事——她不知道其他母親愛自己的孩子是不是也和她一樣深，不過那似乎不大可能。她可以為喬舒亞去死，可以為他去殺人。我已借邁克爾．莫雷蒂的手為他殺了人，她心裡這樣想著。
「恐怕不能。我們得去收拾行李。你不想錯過星期六的球賽吧？」
「沒關係。」
「我不過隨便問問。」
「六個人。」
「你剛才栽倒時傷著了沒有，乖乖？」珍妮弗問。
「當然沒有，」他摸了摸後腦勺，「鼓起了個小腫包。」
「那可不行。他投球像女孩子似的。」
喬舒亞在海上玩了一個小時，快艇將他帶回到滑臺。他放開引索，輕鬆敏捷地跳上沙灘。
「我兒子今天上午摔了一交，頭上起了個大腫和_圖_書包。我想請您給他檢查一下，希望沒什麼問題。」
「讓我摸摸。」
「沒有誰病了，孩子。我只是想請醫師看一下你的頭。」
喬舒亞說：「媽，早飯早已下肚了，這會兒一定都消化了。我現在能去玩滑水板了嗎？」
回到拉斯布里塞斯旅館後，珍妮弗立即給旅館經理打了個電話，讓他找個醫師到房間來了。半小時後，醫師來了。他是個身材魁梧的中年墨西哥人，穿了一身老式的白西裝。珍妮弗引他進了平房。
「喬舒亞，你剛吃完飯。」
喬舒亞穿著游泳褲，朝早飯桌跑來。他體形健美、皮膚黝黑，像個小運動員。麥琪太太踉踉蹌蹌地跟在後面。
馬達轟鳴地發動起來。珍妮弗抬起頭，只見喬舒亞正準備滑水。
他非常激動地跑向珍妮弗：「媽，您要在場的話，就能親眼看到那事故啦。實在不可思議！一隻大帆船翻了，我們停下來救了船上人的命。」
「再和圖書見，曼多沙醫師。」
「女人！」喬舒亞氣鼓鼓地說，他滿心狐疑地看了看醫師。「你不會給我打針什麼的，是嗎？」
「我知道，在食物和你的健康上多花點錢我心甘情願……」
他嘆了口氣。「是的。老特里．沃特斯正等著接替我的位子呢。」
這是他們在阿卡普爾科最後的一天。早晨，海邊風和日麗，暖融融的海風輕輕地撥弄著棕櫚樹葉，窸窸窣窣，彷彿是在彈奏迷人的樂曲。康查海灘上擠滿了遊客，人們在返回各自的日常工作之前，貪婪地沐浴著金色的陽光。
「喬舒亞！」
曼多沙醫師檢查了喬舒亞的另一隻眼睛。「你健康得像支小提琴——這是美國俚語吧？」他站起身來，蓋好藥箱。「我在腫包上放點碎冰，」他對珍妮弗說，「這孩子明天就會好的。」
她的手指觸到一個大腫包。「像雞蛋那麼大呢，喬舒亞。」
珍妮弗站起身來。「我想我們該回旅館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