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生。」
我必須滿足他的意願，儘管我很想休息。我至少應等著哈勒夫回來。我們邊說邊等，很長時間後，當哈勒夫回來時，天色開始亮了。
「用他自己的腰帶將他捆住！」我說。
「他知道我們在哪裡？」
「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不去。我已經給你付過錢。」
伊斯梅爾接過鑰匙。這時阿爾瑙特人從後面的房間和樓上來到這裡，手裡拿著燈。
接著伊斯梅爾總督再數了一次，說：
「現在我終於自由啦！」大法官說。
「巴施．恰施將收到這份清單？」
「我已做好準備，我們只等著你。」
善良的賽里姆清楚地知道，這句話是從哪裡聽來的。他貪婪地微露笑容，用吸引人的眯縫著的眼睛注視著我。
「很好。但我聽說，還有一種藥完全是甜的。」
「一切都正常嗎？」伊斯梅爾總督威嚴地問。
「那麼把我的錢還給我！」
對他來說，自由終究勝於錢財。當司令官又坐下來時，他開始重新付錢。他取出小包，這個受折磨者只剩下一些紙幣。
「對的。那我們走吧！」
「讓她睡！我給你去拿藥，然後你可以去休息，你很需要休息。」
「大法官，你頭腦發燒了吧！不然你該認識到，他本來可以獲得比我們兩人加起來還多得多的錢。」
「給你自己裝一杯這種飲料。」
「啊，總督，你收到藥了嗎？」
「啊，清醒了——啊，痛，先生！我認為可能是左腿抽筋！」
「你能爬樹嗎？」
她驚恐地轉過身來，杯子掉在地上。
「這兒，拿去吧。」
「不，而是剛剛開始！」
「熱的比冷的更好一些，但它穿透了人的骨髓和腿，在人的骨頭中胡亂攪動。真主照顧你，讓你好好休息！」
「我不想使你受委屈，而是想使我自己心裡踏實一點。高等法院軍事大法官是個嚴厲的人，如果囚犯逃跑了，我可能被繩之以法。」
「那好，你保留著，但付錢吧！」
「不，本尼西，只有沾在蜘蛛上的那一點點。」
「不要說話！現在趕快走。」我輕聲地說。
「付錢吧，這樣他會沉默不語的！」
「伊斯梅爾總督，魔鬼撒旦說出了你的心裡話！」
「走一步！」伊斯梅爾總督命令道，「來，我支撐你！」
「是，就在今天！」
「如果我把錢付給你，你放我走嗎？」
「對的！」他說，「感謝教祖穆罕默德，他使你回心轉意，不然我可能要求更多一些。」
「梅爾西納赫！」賽里姆叫她。
「對！這是我和賽里姆的。但這位本尼西一點也沒有得到。」
「衛兵們想知道，為什麼把他們關著。」
「以前是這個情況，但僅僅是一部分。現在君主支付也沒有利息。補上兩千。」
「正是這種嗜好給我們創造了有利條件。當賽里姆心醉神迷時，我趁機悄悄地取走他的監獄鑰匙。我把阿拉伯人放出來見他的父親，在那裡更換衣服，然後哈勒夫帶他去已建好的『鄉間別墅』。」
這簡單的幾句話確實發自他的內心。
「糟糕，可能破壞我們的全部計劃。你回去！我們馬上就來。要經常待在我房間的門邊，我需要你時，你立刻就來！」
我迅速把哈德丁人帶到監獄大門，同他一道走出監獄，轉身把門重新虛掩上。新鮮空氣使阿拉伯人清醒過來，他很虛弱，我重新扶著他，趕快往前走，繞過兩個屋角，在第三個屋角旁我們站住，他呼吸很困難。
「審訊囚犯。」
「也沒有。」上士回答。
「如果你決心去檢查監獄，我不可阻止你履行你的職責。」
「啊，總督，走在前面這份榮譽應當歸於你。」
賽里姆也如此，於是他友好地碰了我一下，催促我：
「你知道防止抽筋的方法嗎？」
我剛進家門，迎面發出響亮的呼叫聲：「本尼西，你還活著！你自由啦！」
我重新回到小房間。
我發現門沒有鎖。「桃金孃」睡在幾塊舊破布上。白天她用這些破布當作抹布，夜晚做床墊使用，她睡得安穩而深沉。
「妙！喝波斯葡萄酒。」
「肯定很重要。快！」
「大法官，你感覺怎樣？」司令官問，帶著點兒挖苦，也可能是由於葡萄酒的原因。
「是。大法官也被撤職。」
「這裡。」
「我命令他們離開。」
「我要留著，我不能給你。我願意給這個最凶惡的敵人五百皮阿斯特。」
「伊斯梅爾總督，你就想離開我這裡？」我問，「你想傷害我的一片情意嗎？」
當我拿起備用菸管點火抽菸時，我仔細地觀察司令官。紙燈籠的光線使我不能準確地辨認出他的臉色，但他的聲音似乎有些異常，舌頭開始失去它平時的輕快。
這時，我已經到達那裡，把這個逃犯抓住。他轉向我，將手伸進我的腰帶。我已感覺到，急忙扯下他的手。大法官已握住我的刀子，刀口從我手背表皮上擦過。四周一片昏暗，我無法看清他的行動。我用右手緊緊抓住基阿沙克汗，用左手遮住他的右肩膀，沿著手臂向下，抓住他的手腕。正在此時，他舉起刀子捅向我。
「那你把蜘蛛倒進嘴裡去了？」
「我也希望這樣，但情況更糟了。君主贊同前任的觀點，要反對你們。安納托利亞高等法院的軍事法官已發布命令，把你的兒子作為人質押送到伊斯坦堡。」
「把他們的監獄大門鑰匙拿走！」司令官對他說，「任何人不許開門。」
「拿最好的菸葉來！你拿著錢，去你剛才接我的那間酒店，向老板要我喝過的那種波斯葡萄酒。」
他的眼睛高興得閃閃發光，可敬的賽里姆的眼睛閃爍著更加愉快的光芒。我離開房間，利用這點時間去看望埃明。
「站住！」大法官喊道，「我付錢！」
賽里姆抓住法官的一條腿，將他拖到他的牢房前，讓他滑了進去，再把牢門鎖上。然後他上樓，把監獄看守人員放出來，教訓他們要提高警惕。
「但你還沒有拿到鑰匙。」
「我來了，你的阿爾瑙特人肯定很驚奇。」伊斯梅爾總督對賽里姆說，「阿拉伯人還在這裡嗎？」
「是。下午我們外出蹓馬時，他什麼也沒有告訴你？」
「哈德丁人在哪兒？」我問，以便打開另一個門。因為我想看到，首先打開阿拉伯人的門。
我從他手中接過鑰匙，把門打開，拔出鑰匙，走進過道，又將鑰匙從內插入鎖孔中。
哈勒夫正好進來，送來菸葉。這下我敢肯定，只要我挽留他，他絕對不會離開這裡。他接受了菸管。在此後的談話中我發現，他的眼m.hetubook.com.com睛充滿希望地盯著房門，也許他想喝咖啡？於是我有意地試探著問：
「你碰了我。燈熄滅了，快點再拿一個燈來！」
「對！」
他的眼睛閃閃發光，顯得比以前更加興奮。
「你必須把這些錢全部沒收。」
「快點上來！」
「但只有一個晚上的時間。」
「要鄭重地起誓！」
「試試看吧！」
「怎麼回事？」我問。
「鬆開，伊斯梅爾總督，是我！」
「啊，伊斯梅爾總督，我帶來藥，首先品嘗一點，它是冷的。等一會兒如果喝熱的，你將感到它對心臟是多麼振奮。」
「我不能！」大法官斷然地說。
「他需要它，管他用來做什麼。把這一包交給他本人，不要交給其他任何人，告訴他，這是我送給他的藥。當我帶著賽里姆離開時，你要祕密地跟著，記住我們進去的那個房子！如果我需要你時，你馬上來找我。」
隨後，伊斯梅爾總督從法官袋裡掏出所有的財物，取下他的戒指，統統裝入自己的口袋。
我心裡很清楚，伊斯梅爾總督沒有打算以錢作交易來釋放囚犯。他只想通過計謀把錢裝進自己的腰包，而這種狡詐使我很反感。
「現在我還不知道，首先得看大法官能提供多少。」
「啊，大法官，我為你感到遺憾！你真相信，我不能把金幣和銀幣的聲音分辨出來？你的錢袋還裝滿一百皮阿斯特和五十皮阿斯特金幣。你的錢袋肚子那麼大，裡面裝的錢肯定比需要付給本尼西的多得多。你還能留有足夠的旅費。」
「他罪有應得！」
「那麼我們走了。感謝你讓我們今天品嘗到極好的東西。不久你可以再給我配製藥嗎？」
「我知道，你仁慈善良。啊，本尼西，如果你的藥還剩下少許就好啦！」
「你的好意使我感動，梅爾西納赫，我無法報答你。當我看到你眼睛的光澤、你面頰的紅潤和你迷人的手時，我既不餓也不渴了。賽里姆在嗎？」
「放你走？對！你付錢之後才能走！」
「沒有人逃跑嗎？」
「啊，總督，多少？」
我們到達監獄。
「總督，你認為，我可能讓這樣的人逃跑嗎？」賽里姆生氣地說。
我們快速走過廣場。門下站著哈勒夫。
「同我一樣多。」
伊斯梅爾總督本想以習慣的快速動作站起身來，但他失去平衡，只好急急忙忙返回到原來的座位，他知道，首先應該救自己。他的手支在我的肩上，站了起來。然後將兩腿分開，以便站得穩妥一些。他驚奇地凝視著燈。
哈勒夫不懂英語，但明白這句話最後一個詞的意思，他伸手去接，得到一個一百皮阿斯特的金幣。
「那就回你的牢房去。」
我架起他的手臂，扶著他，這樣他走得穩妥一些。伊斯梅爾總督在樓下大門口站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有，放在那裡，我父親給我買的。這是你的匕首，你拿回去。我謝謝你。」
基阿沙克汗法官把手伸進肥大褲子的褲袋中，取出一個用綢布包著的小包。他打開小包，蹲在地上開始點數。此時，賽里姆的眼睛閃閃發光。
我聽到鑰匙開鎖的聲音。監獄大門的這把鎖在我們進來時已被我偷偷打開，並沒有反鎖上。正是這一情況把大法官給毀了。他心情緊張，拼命使勁用鑰匙開鎖，但無法使鑰匙轉動，他萬萬沒有想到，他只需簡單地扭轉把手，就能把門打開。
「在阿馬迪葉沒有這種藥？」
「你認為怎樣，本尼西？大法官是一個重要囚犯嗎？」伊斯梅爾總督開始說。
在吃飯過程中，穆罕默德．埃明再一次詳細做了交待。這時，哈勒夫買來葡萄酒，把它包裝好。
我們這樣坐著喝酒已有三刻鐘，但飲料仍然沒有發揮其作用。我勸他把酒喝光，再拿兩罐新的。此時外面有人敲門。
「終於回來了？」英國人說，「太令人擔心了！真想來救你們。幸好，你們回來了！」
「把小罐給我，我要拿到樓上去。」
「十二瓶。我要一半，其餘的歸你們。」
「你不會說話？」
「這樣，你也將得到更多一些。」
「賽里姆，你怎麼啦？」伊斯梅爾總督叫道。
「是。」
基阿沙克汗法官本來是可以逃脫的，如果他沉著冷靜，把這間警衛室的門關上，落下鎖。他有足夠時間這樣做，因為追趕他的兩個人已經轉向，不知所措。為了迅速從房間出來，我只好抓住他們，推出門外。
「這完全一樣，我說多少，就是多少。你還要交兩千！」
「好！進你的牢房去！」
當我走進自己的房間時，兩個土耳其人滿懷希望地望著我。
伊斯梅爾總督走了。我們慢慢地回住所。
「你神志不清吧！」大法官大發脾氣，「你已經把錢裝進了口袋！」
「肯定是哈勒夫。」我說。
我們留下葡萄酒，急速地往回走。
「我認為是。」
「是。」
「把錢袋給我吧！」
「我要把你重新關起來。到那時也許你會想起，你身上還有很多錢。來！」
「本尼西，這些錢該屬於誰？」司令官心懷鬼胎地問我。
「是摩蘇爾的米特薩里夫？」
「啊，穆罕默德，啊，哈里發，你們聽到他的誓言了吧！惡魔已進入他的體內，惡魔將要殺死他！」
「我知道這一點。」
「哈勒夫！」
「多少？」
「一種很好的方法，坐下！」
「首先要特別注意。我把阿馬德帶出來後，在那邊角落裡給你們一個信號——我會像烏鴉受驚那樣『呱呱』地叫。這時，哈勒夫馬上下來，打開門，使廚房裡的女主人分散注意力。你們同穆罕默德．埃明一道來到樓梯口，迎接阿馬德，把他帶到樓上，更換衣服，然後等著我回來。」
「妙！很好！我做些什麼事？」
伊斯梅爾總督不加思索地說出這句話。
「賽里姆，你要小心！誰說我的系統不正常，我要用鞭子抽打他，或者送他進監獄！好啦！我把鑰匙裝在口袋裡了嗎？」
「我們營救阿馬德嗎？」他問。
「這兒，拿著！」他終於說，深深地嘆了口氣。
「你是一個偉大的英雄。你的僕人和信使全都告訴了我。如果他們逮捕你，你可能殺死宮殿裡的所有人，也許賽里姆也包括在其中。」
「首先我想使兩人開心，然後我們見機行事。」
老婦容光煥發，深情地望著我，充滿感激之情。我將剩下的酒帶上樓去。兩個豪飲者不顧他們之間的級別差異，緊靠在一起，看來他們談得很投機。
「這裡只有五千。你忘記了，還要補和-圖-書
兩千。」
「我說過五千！」
我有意識地悄悄走下樓梯，毫無聲響地把廚房門打開一條縫。估計完全正確！「桃金孃」站在酒罐前，把一個土耳其小咖啡杯放在張開的嘴邊，喝完每一小杯之後，雙唇合攏，發出吧嗒吧嗒的響聲。
伊斯梅爾總督嘗了一口，緊接著再嘗一口，臉上煥發出神采奕奕的光輝。
「要是他們偷聽呢？」
「你身上有多少？」
「去衛兵房間。」司令官決定。
「我不怕。」
賽里姆拿著燈，我領著這些人上樓去。
「住手！」司令官攔阻他，「我想暫時幫你把錢保存起來。」
「數點好了。」大法官說。
「那麼你認為，真主愛我們？」
「在這段時間裡我仍然希望，通過計謀使他獲得自由，不管多大危險也在所不惜。」
埃明心情非常激動。他檢查他的全部武器，裝上新的槍彈。父親的心是神聖的。我也有父親，他在家裡經常為我提心吊膽，承擔著家庭的清苦生活，我完全可以理解父親聖潔的心靈。
「也許該滿足你的願望。」司令官臉上容光煥發，帶著狡黠的表情說。
「如果你想要，我給你斟一杯。」
「很多的錢！」
我裝模作樣地轉身去虛掩門，目的是讓他們三人先進房間，但沒有如願，因為司令官等著我。因此我只好等待時機，另想辦法。
「本尼西，已經結束啦！」酋長迎著我問。
「他在哪兒？」我聽到伊斯梅爾總督問。
「給我！」
「帶著我的皮套索。如果你力量不夠，哈勒夫可以先爬上去，再拉你。你有武器嗎？」
「你想對他行賄。」
「那麼請允許我這樣做！」
「你們的任務夠艱難的！要是被抓住怎麼辦？」
「你還有錢。」
「我發誓。」
「它屬於我！」
「我認為它掛得牢牢的。」
「本尼西，你還在這裡？」總督問。
「基阿沙克汗將受到嚴厲懲處！」
「療效顯著嗎？」
「時間足夠長了。」
「上癮了。」
「怎麼？」大法官抽搐了一下，「你當真這樣想？你想與我做交易？」
「這是你們的幸運，你們這些狗崽子。不然，我要用鞭子揍死你們。滾蛋！上樓進你們房間去！賽里姆，把他們鎖起來！」
「就我所知，這種飲料是最好的藥。你喝了它之後再告訴我，你對它的感覺！」
「那我就付錢！」大法官說。
「是。」
「真主模糊了你的理解。為什麼你沒有問，五千皮阿斯特是給誰的？這些錢是給我的。賽里姆還沒有得到他的那一份。」
「請允許我離開這裡！」
我伸出手臂，將大法官抓在手裡，拖出牢房。
賽里姆伸給他的上級另一隻腿。幫助者在極其困難的情況下仍用盡全身力氣給他按摩和推拿。看來也真滑稽。這位身居高位要職、習慣讓別人服侍的官員，竟然以兄弟般的熱心為他的下屬牽引和敲打小腿肚。
我的內心自然有另一種完全不同的祝願。
大法官首先進房，司令官跟在他後面，手裡拿著燈，然後是賽里姆，我走在最後面。當他們進入房間後，我仍然站在門邊，這時我突然快速從賽里姆身旁過去，我碰到了司令官的手肘，燈從他手中摔到地上。
「只要你需要它。」
我急忙返回。從我離開監獄到重新返回監獄幾乎只花了兩分鐘時間。把大門關上後，迅速從樓上阿爾瑙特人那裡拿了一盞燈，幾秒鐘後我又回到下面房間。
「這樣，你可以看到他，而我卻不能。我還是不能睡覺。我要親自去查看，把鑰匙給我。」
「大法官，我們快了結這件事。」
「他向我討過葡萄酒。」
「抓住他的雙腿！」伊斯梅爾總督命令他的賽里姆。
「這個外國人什麼也不該得到。現在我什麼也沒有了，即使我身上還有一百萬，我也不會給他一個皮阿斯特。」
「本尼西，對不起，我上樓來到你的房間！這個家庭女主人要我上來。我想同賽里姆談談。」
伊斯梅爾總督果斷地站起來，賽里姆也跟著起身。
「是誰對你說的？本尼西在這裡，也必須給他付錢。」
「讓這個門開著，或者……」
「好的！來，把你的手臂給我。」
他沒有得到回答。
「戴維先生，我需要給伊斯梅爾總督準備葡萄酒。」
「本尼西，事先要準確地告訴我，它是葡萄酒還是藥！」
「沒有。」
「啊，伊斯梅爾總督！你在我的房間，真主為你的光臨祝福！」
「我不知道你光臨我這裡。請允許我再給你裝滿菸管，這裡的人很少抽到這種菸。」
「行。」
賽里姆收繳了他們的鑰匙。我們終於離開了監獄。在監獄外面，伊斯梅爾總督站住，現在他已經完全清醒。
「右腿肚。」
「已經牢牢地把基阿沙克汗監禁起來了。」
「燈油即將耗盡，你到底付錢還是不付？」
「快進來！我要把門反鎖上。」
「再一次？」
「應當把這個傢伙絞死！」
「在人住的房間裡，而不是在老鼠洞裡。」
「好吧！買葡萄酒！要多少？」
「伊斯梅爾總督，你自己拿著鑰匙。」
我站在門邊，向側面讓路，讓伊斯梅爾總督走在前面。鑰匙在他腰帶上閃閃發光。大法官眼睛突然露出喜色，他一個箭步，扯下鑰匙，把司令官推向賽里姆，兩人踉蹌地撲到我身上，使我差點跌倒。大法官衝向門外，急速地從看守士兵的房間爬上過道。燈被打翻，我們四周一片漆黑。
「誰？」賽里姆驚恐地問。
我上了樓。
「我幫你開門吧。」我客氣地說。
「大法官，你想把它降低。伊斯梅爾總督不允許討價還價。假如你不說『是』，我還要升高。」
「真主仁慈！他什麼時候啟程？」
「我想告訴你們：藥對誰幫助最大，誰的系統受苦最重。」
司令官驚奇地看著他。
「配製好這種藥需要多長時間？」
「你哪一個小腿肚抽筋？」
「為什麼把我們鎖起來，本尼西？」上士問。
「那就跟我們去你的牢房！」
「我是你的訪問者，不是你的客人！」
伊斯梅爾總督慢慢地並且小心地站起身來。
「是藥，是一個波斯醫生發明的，它可以使老人返老還童。誰喝夠它，會獲得巨大的幸福；誰不間斷地經常喝，會長命百歲！」
賽里姆想站起身來，為燈籠更換一條新蠟燭，當他伸手取燈籠時，卻像初次滑冰的人那樣搖搖晃晃地跪倒在地。
「我有拳頭，如果它不夠，還有武器。現在我們去吃飯。」
「那麼你也得確信，基阿沙克汗是否還關在那裡。」和_圖_書
「追！」司令官喊道。
「好啦！哈勒夫的衣服撕破了。拿著，哈勒夫，一點小費。」
「快進來。」
「總督，是你自己搖晃吧！」
囚犯已經聽到我們的響聲，他直挺挺地站在牢房中，伊斯梅爾總督走近他。
「大法官呢？」
「已經過去了。你知道米特薩里夫被撤職了嗎？」
這話對伊斯梅爾總督確實過頭了一點，於是，他緊握拳頭，威脅說：
「十分鐘。只要你能等待這樣長的時間，你就能品嘗到天堂醇液。這種飲料是由天堂美女呈獻給穆罕默德的。」
幸虧我告訴過哈勒夫！他來接我這件事表明，一定是發生了特殊情況。我打開門，走到過道上。
「這是波斯酒！拿杯子來！杯子在你們這裡。」
「你有錢。假如你錢袋中裝的錢不夠，你有一個漂亮的鐘，還有你手指上閃光的戒指，這些東西的價值比我要求的還多一些。」
「本尼西，你這是怎麼搞的。」
我猜想，大法官非得交出他所有的錢。金幣金光閃閃的外貌似乎使伊斯梅爾總督從酒醉中清醒過來。在賽里姆的臉上也看不到更多醉意。他迅速伸手，想把他應得的錢收歸自己所有。
哈勒夫帶著小包走了。
「鎖上了。這是你的鑰匙，伊斯梅爾總督！」
「它已經屬於我。我逮捕你，我就有責任沒收你所帶的全部財物！」
「照往常的時間。」
「也許對他逃跑更有利。我正準備送去葡萄酒。」
「真主仁慈，你將要處在我這個位置！」
「那麼跟我們走！」
「你一個人能控制住他嗎，本尼西？」賽里姆問。
伊斯梅爾總督重新複核了一遍，將紙幣疊在一起，裝入口袋。
「他不該得錢。」
「好一個穆斯林！該揍！」
賽里姆重新坐下，他的司令官稍微直起身子，用一種體貼溫存的聲音問：
「那我去取燈！」
「天啦！我看到它掉下來，然而它還掛在上面。不要搖晃，賽里姆，不然你會翻倒的！」
「我給賽里姆一千皮阿斯特。」
「這種飲料是你自己發明的？」
「別淘氣！沒有人敢喝！是伊斯蘭教徒！」
我把他們送入房間，插上門閂，然後從樓上下來。由於伊斯梅爾總督和他的賽里姆到後面去了。外面的門位於黑暗之中，我輕輕地快步走過去，把大門打開，虛掩著，再急急忙忙去追趕他們。
「四十個皮阿斯特，我已經告訴過你。」
「如果我有錢，我也會如數付清。」
賽里姆奪走他的刀子，我空出手，抓住基阿沙克汗的胸膛，把他的左下腿向上強拉，這樣，他失去平衡，倒在地上。
大法官抑制著怒火，重新補上錢。
「謝天謝地！告訴我，本尼西！他想幹什麼？」
「我從不驕傲自大，這點你是知道的。」
我們回到家時，司令官正坐在我房間中我的座位上，任憑紅色紙燈籠神祕地照射，吸著水菸管。當他看到我時，是那樣客氣地站起身來。
「穆罕默德教祖會防止這樣！你的處境十分危險。」
「我應當要求六千？」
「很樂意。」
「這太多了。」基阿沙克汗法官矜持地說。
我回到樓上，發現所有的人都集合在埃明的房間。我得先滿足賽里姆的要求，再回到同伴們這裡。
基阿沙克汗法官用充滿深仇大恨的眼睛盯著我。
「是，但我認為這還不夠。賽里姆，今晚我不睡覺，去監獄兩次或三次，使我確信，他確實在他的牢房裡。」
「很有效。它像牛奶那樣在天堂的小河中流淌。這是一種天堂的醇液！」
「他也喝葡萄酒？」戴維打斷我的話。
「吝嗇會毀了你的。」
「抓住他了嗎，本尼西？」
「你的聰明智慧比我們想像的要高得多。你這個罐中裝的是什麼？」
「本尼西，你知道大法官拒不服從嗎？」
酋長的兒子和哈勒夫一道悄悄地離開了房子。隨後不久，我抱著他換下的舊衣服，悄悄地來到岩石深淵附近，把衣服撕成碎片，掛在岩石稜角和灌木叢林的樹枝上。
「把腿伸給我。」
「本尼西，我是一個阿拉伯人，我們不愛說空話。我聽說過，你為我們部落和我操了不少心。從現在起，我的生命屬於你，我所有的一切也是同樣。」
「是的。」
「沒有，伊斯梅爾總督。」
「我確實看得很清楚。」
賽里姆吃力地站起身來，但無法邁步！
他將手伸進腰帶，找到了鑰匙。
「你是阿馬德，埃明的兒子嗎？」
「就這些！現在我已是窮光蛋，我身上最多還有四十皮阿斯特。如果我不想挨餓，我必須保留這點錢！」
這樣，我們的計劃根本不可能實現！沒有救助的辦法？我要迅速作出抉擇。或者用葡萄酒，或者採用暴力。當賽里姆勸誡他的上級時，我起身走到過道上，哈勒夫正站在那裡。
「鑰匙由你保管？」
「買件新外衣。告訴他，先生！」戴維說。
「我不是已經付過了！」
「那麼把門打開！」
「好！我認為現在已經好了。」賽里姆說。
基阿沙克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經過一陣掙扎之後，他已經昏厥過去。
我重新進入房間時，賽里姆正好把鑰匙交給司令官。伊斯梅爾總督將它藏入腰帶，轉向我說：
「你想在這兒謀殺賽里姆。」
基阿沙克汗作了一個動作，似乎想突然襲擊司令官。但他還是冷靜下來。
「那我等著。」
「是，有全甜的。」我立即予以證實。
「本尼西，你不想做這件事嗎？」阿爾瑙特人的軍官問。
「拿我的菸葉，誰抽這種菸？」
「為什麼不應該呢？」
「啊，總督，我的小腿肚抽筋，必須重新坐下。」
「是。也許我今晚還要來一次。晚安，本尼西！今天你對我幫助很大，我該好好感謝你。」
「本尼西。你知道我們爭論什麼嗎？」司令官問我，「我們正爭論誰的系統病得最厲害，是他的還是我的，誰是對的？」
老婦沒有聽見。
「那就上樓。」
又打開了另一個牢房門。基阿沙克汗法官靠在牆上，把充滿希望的目光投向我們。
「我該什麼時候來？」賽里姆問。
「我把他們鎖在房間裡。」
「繼續把他們關著。」
「我想見見他。他身上有錢嗎？」
「已經抓住，快把門鎖上，點燈！我們不能讓他跑掉。」
「這是正確的。這些錢是伊斯梅爾總督的現金收入，他將給阿爾瑙特人的軍官優厚的小費。」
伊斯梅爾總督朝賽里姆走去，挽著他的手臂。兩人出發了，我跟在他們後面。在樓梯口他們突然站住。
「司令官。」
「你是m.hetubook.com.com個暴君，你甚至是個魔鬼！」
基阿沙克汗遞過去三張紙幣，然後慢慢地把金幣一個接一個地補上去。
「不。我到你的房間去取。但不要讓土耳其士兵知道。給他一點小費，讓他外出，願意在外面待多長時間隨他的便。布魯克可以去崗哨那裡，對上士說明，他明天和上士一道外出旅行。現在我們開始分頭行動。」
兩人都得到了這種飲料。這種熱葡萄酒正顯示出它的功能，兩人慢慢地變得語言混雜，表情滑稽可笑。米特薩利姆甚至給他的賽里姆擦乾鬍鬚上沾著的藥液。伊斯梅爾一次又一次地擁抱我；賽里姆親切地用手臂拍打我的頸背。
「伊斯梅爾總督，你像老虎一樣殘酷無情。」
在這種情況下，伊斯梅爾總督被迫要求我留在這裡，也許是他不想違背良好的風俗習慣。
「本尼西，你的燈籠掉下來了！」
兩個人沉重地吊掛在我身上，他們的醉意尚處於發展階段。雖然他們行走不穩，但我們仍然迅速往前趕。胡同中既寂靜又昏暗，我們沒有遇到任何人。
「那就是說，塞萊克是為這件事來的？」
「伊斯梅爾總督，你不公正。」
「那麼把左腿伸過來！」
「我們會考慮的。」
「當我知道你能支付多少時，我才可以說出一個數目。」
大法官裝出一種表情，似乎他將窒息而死。然後他把手再一次伸入口袋，取出一個錢包。
「我把這種魔鬼飲料送到房間來嗎？」
「本尼西，你去幹吧！」
「去哪裡？」我問。
「你很高興吧？」
「它掉下來了，燈籠紙在燃燒，我已看到火焰在閃動。」
幸好，兩個人喊叫著跑到這裡。司令官緊緊地抱住我。
賽里姆終於從伊斯梅爾總督那裡返回。他吃完晚餐後，我們又祕密地去看望猶太人。賽里姆已了解烈性葡萄酒的後勁，因此他十分謹慎小心，一小口一小口地慢慢飲用。
「賽里姆，我曾告訴過哈勒夫，我們在哪裡，這倒是你的幸運。伊斯梅爾總督正在你家等著你。」
「現在把葡萄酒給伊斯梅爾總督送去。」我命令他。
伊斯梅爾總督鎖上門，但他不敢冒險走近我們。我把法官推靠在對面牆上，但不能將他按壓下去，因為我的手提防著刀子，沒有空出手來。我將他緊緊頂住，直至賽里姆拿著燈到來。
「我什麼也沒有看見。」
這是「桃金孃」的聲音。她緊握我的雙手，深深地吁了口氣。
「那我給……」
伊斯梅爾總督似乎同意我的要求，他示意賽里姆，把門打開。
「胡扯！」大法官憤怒地吼叫，「你確實只要五千皮阿斯特！」
「坐下，我幫助你！」
「你們也離開這裡？」
「你的手很緊，但你最終還得心甘情願地鬆開。現在我要五千。」
「你交出三千皮阿斯特。」
「明天上午。」
「我沒有這麼多。只能給你兩千。」
賽里姆將右腿伸過去，他的上級開始在他的腿上竭盡全力地推拿和牽引。
「費了很大的勁！」哈勒夫回答。我給他翻譯了這句話。
「這個法蘭克人沒有向我提出任何要求！」
「他想喝葡萄酒，本尼西？」哈勒夫驚奇地問。
「是。」
「那麼你拿出四千。」
「按一般思路，的確是這樣。」
「但是，你沒有送我！」
「如何行動？」
「他把錢已交給你！」
「我不殺他，但要殺死其他人。此後你們可以離開這裡！」我開心地回答她。
「我沒有這麼多。」
「一桶，夠裝十罐。老板會借給你這種容器的。」
「是。我必須去賽里姆那裡，以免引起懷疑，伺機把鑰匙重新塞給他。」
「情況怎樣？」戴維問，「順利到達別墅嗎？」
「那就站起來，試試看！」
「後面第二個門。」
「我不知道。」
「我在哪一間房間裡可以找到你呢？」
「應該待在家裡！別來干擾阿拉伯人逃跑！」
「都在這兒，」他說，「誰拿它，真主會使他變愚笨！」
阿馬德默不吭聲，眼睛望著我，以免錯過我的面部表情，我快速地上下皺動眉頭暗示他應當留心。然後，賽里姆又重新拉上門閂。
「賽里姆，你先下去！」
「把他手上的刀子拿下！」我要求賽里姆。
「那種藥很稀少吧？」
「你知道，按風俗習慣送客人應該送到門口嗎？」
「葡萄酒很貴，寧可喝水、咖啡和牛奶。」
「本尼西，你餓了嗎？我給你燒些什麼吃的！你想吃燒的還是煎的？你儘管說吧，我就給你做什麼，只要同你在一起，我的家就充滿歡樂。」
「啊，本尼西，一個蜘蛛在罐中爬動，我想把牠撈出來。」
「最好你告訴我，你們想從我這裡要多少！」
「他袋子裡面有些什麼？」
「是的！乾杯！」
「沒有。他沉默寡言。這樣看來，阿馬德可以自由了，他是被米特薩里夫監禁的。」
「那麼該在哪裡？」
「我沒有搖晃，本尼西，對吧！」
賽里姆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試探著下樓梯，雙手抓住欄杆。伊斯梅爾總督跟隨著他。
「我們知道怎樣強迫你。」
「本尼西，這個大法官本來也是你的囚犯。」他說。
「你看，大法官身上有多少？」
「把它虛掩著！」
「鎮靜點！那裡是我的住房，你父親也在那裡。」
「我？你知道明天將會是怎樣？伊斯梅爾總督要列出一份清單，清單中可能列出大法官身上只有一千皮阿斯特，要我簽字。其餘的財物，包括鐘和戒指他會留下來。為此，我將得到一百個皮阿斯特。」
「我不付！」
「伊斯梅爾總督，我需要路費。」
他將錢收集在一起，裝入口袋。
「賽里姆，幫他一把。」司令官說，看來他已經不相信自己能保持平衡。
「本尼西，這種藥劑比優質咖啡還要好，你能把配製它的藥方給我嗎？」
「肯定。」
大法官憤怒地盯著司令官，不知是為錢還是為自己的自由，總之，一種焦慮不安明顯地掛在臉上。
「梅爾西納赫，別燙了舌頭！」
「本尼西，你去這麼長的時間！」伊斯梅爾總督說。
「那麼走吧！我們很快會來接你的。」
「你怎麼啦，賽里姆？」司令官問。
「自由？」他問，「你把錢付清了嗎？」
「開門，賽里姆！」
「我可以在任何地方配製這種藥，包括在阿馬迪葉。」
「伊斯梅爾總督來了。」
「啊，總督，你知道，你這樣做會傷害我嗎？」
「我沒有怎麼啦，啊，總督。」
「你危險嗎？」穆罕默德．埃明問。
「好吧，我願意給你三千！」
「賽和*圖*書里姆，站起來，陪我去！現在我要去檢查監獄。本尼西，你的藥真像天堂的牛奶。是它把你的身體完全攪亂了，你總想把頭向下看。你允許我們走嗎？」
「是的，你已經付給了我，但還沒有付給這位阿爾瑙特人的軍官！」
「啊，先生，你錯了。你對我所說的，正是你自己目前的狀況。我看到，你的腳在跳舞，你的手臂在顫抖，你的頭在來回轉動。你病得很厲害，真主會幫助你，使你的血液系統不致徹底崩潰！」
「坐在阿拉伯人房間裡，一句話也聽不懂。我的酒喝光了，我的菸葉抽完了，我也精疲力竭了，知道吧！」
「我看看，能否籌集這麼多錢。」他唉聲嘆氣地說，「你的心是石頭變的，你的靈魂已變成岩石。我只有一些小銀幣，中間夾著少數金幣，如果金幣夠數，你可以把它拿著。」
伊斯梅爾總督驚奇地抬起頭。
我又轉向英國人：
「我還有，給你拿一滿罐來。」
「好，我們可以商談，但不在這個牢房裡！」
基阿沙克汗法官額頭冒出了汗。
「全部都包裝好了。」
「是。」
「我也這樣認為。因此我擔心他逃跑，必須嚴加看管。」
我再一次為他斟酒。
「在。他把一切都告訴了我。趕快上樓去，安慰你的人，他們都非常為你擔心！」
「你說得對，大法官，」他從前的同盟者和現在的對頭冷靜地回答，「阿爾瑙特人的軍官不拿這些錢。」
「這是你最後的出價？」司令官問。
伊斯梅爾總督把手伸進腰帶，取出鑰匙開門。他試著，發現不是鑰匙孔。
「我去從阿爾瑙特人那裡拿個燈來。」我說著，馬上溜出去，關上門，輕輕地把隔壁牢房門閂拉開。
「你錯了。」
「應當考慮，有價證券利息為百分之六。」
「你有兩條手臂，本尼西，」賽里姆說，「把另一條給我！」
「不要讓他進來。」
阿馬德已穿上新衣服，刮了臉，進行了一番收拾打扮。他的面貌與在牢房裡完全變了樣。他很像穆罕默德．埃明，幾乎無法分辨。他起身向我走來。
「是各種飲料中的佳品，沒有另外一種可與它相比。」
「好。但我們離開後，你的人可能詢問囚犯。」
「別說話！他不知道我們在幹什麼。」
「也給我，本尼西。」賽里姆央求道。
「怎麼樣？」
「伊斯梅爾總督或者我。」
「不，是真主賜給他最喜愛的人。」
他們走進來後，我把門反鎖好，但我以極快的動作把鑰匙倒轉，並假裝檢查一下，看是否已經鎖好。
在這個貪財如命的人的威逼下，基阿沙克汗像小蟲子那樣蜷縮著。
「他必須交出來。賽里姆，你的阿爾瑙特人不應該在場。」
「除這三張有價證券外，我什麼也沒有了。」
「留下，本尼西。」他說，「你坐下！賽里姆也可以坐下，因為我對他有什麼要求，你也可能知道。」
「對。」
「當我要求他把袋子倒空時，他拒不服從。」賽里姆補充說。
我發出約定的烏鴉叫聲，馬上便看到燈光，我知道房門已經打開。
「本尼西！」在半路中賽里姆若有所思地說，「我這裡存放著七千皮阿斯特！」
「你想要多少？」
「你該給他們一記耳光！你為什麼把我們閂在裡面？」
「能。雖然我的身體很虛弱，但我能爬到隱蔽處。」
「很好！飲我的葡萄酒，抽我的菸葉！好極啦！」
「這是什麼，本尼西？」
「我？賽里姆，我真為你的系統擔憂。你的神經來回移動，你的胃已下降在你的腿中。你擺動手臂，搖晃著頭，你似乎在漂浮。啊，賽里姆，這種藥對你太厲害，它會把你摔倒在地！」
「伊斯梅爾總督，我可以代你做這件事。」
「我們在途中襲擊他們的押送隊伍！」
「根本不需要增補兩千皮阿斯特，只需要一千三百六十三。」
「需要買多少？」
「五千！不要講價錢！不然我上樓去！」
「賽里姆，今晚我首先編製二份收繳大法官錢物的清單，明天同他一道送往摩蘇爾。你要簽字，以證明我寫的是真實的。」
「本尼西，是你嗎？」
仍然是沉默。
「因為有一個囚犯和你們在一起。」
「是的。」
「是。波斯產的，可以醉倒大象。像蜂蜜一樣甜，像獅子那樣猛！」
「誰給我呢？」
「我願為您效勞，把全部經過述說一遍。」
「你很細心，本尼西！你做得對。把燈放在這裡，讓我們開始吧！」
「是的，我聽說，開始他想向賽里姆行賄，可後來卻要謀害他。」
「你有。我看到過，它足夠了。」
當我回到住所時，英國人滿臉怒氣地把我帶到他的房間。
「現在放我走吧！」基阿沙克汗法官請求著，用綢布把剩下的紙幣重新包起來。
「也許我不需要它。只有耐心地等待。」這時，戴維也悄悄地走進來。
阿馬德在我的幫助下走出牢房，再將門閂重新插上。
「我陪同你們。」
「晚上我邀賽里姆去喝葡萄酒，試著……」
「狗崽子，我知道怎樣打開你的嘴！明天把你押走！」
「你仍然不安全。哈勒夫帶你去隱蔽處。」我回答。
「總督，你把價格提高啦！」
「進來，坐下，先生！」他暴躁地說，「搞得亂七八糟！這裡真糟糕透了！」
「可以讓我們品嘗一下嗎？」
「穆斯林和我們一樣也喜歡喝它。我們利用它，可以獲得他對我們的好感。」
「你在過道中從門口開始往前大約走八步，然後在右邊的門上敲幾次，在這間房子裡可以找到我。如果男主人看見你，你就說，尋找用罐子飲酒的外國人本尼西。你明白了嗎？」
「讓我回憶一下，在我離開阿馬迪葉之前，我把配製方法寫下來。罐子在這兒，你們喝吧！我到下面廚房去，配製另一種藥。」
「現在你說，你身上有多少錢？」司令官開始問。
「食品呢？」
「已經嘗過嗎？」
「嗯？」
戴維把錢包遞給我，他根本沒有注意我取出多少。
「是。謝謝你，本尼西。」
我走進廚房把火點燃。哈勒夫回來了，帶來一大桶飲料。我從中舀出一滿罐放在火上，託付給梅爾西納赫照管。然後回到英國人那裡。
「哈勒夫不知道。」
「從你的口氣中我知道，你是真主的寵兒。這種飲料你還有很多嗎？」
「這是五千皮阿斯特有價證券。你知道，這種證券不是全值。目前用有價證券兌換一英鎊為一百四十皮阿斯特，而不是以前的一百一十皮阿斯特，因此你還得補上兩千皮阿斯特！」
「我要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