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次炸藥爆炸

這就是工程師從他剛才觀察到的現象中推斷出的結論。這些結論和西蒙.福特早已經得出的結論完全一致。
「是的,」詹姆斯.史塔爾想,「在這個岩壁後延伸著一片我們的探測未能抵達的含碳礦層!這叫人惱火,因為礦上所有的工具都已廢棄了十年,現在得重做了!我們找到了人們原以為已經盡竭了的礦脈,這一回,我們要將它開採到底!」
「啊!詹姆斯先生,」西蒙.福特說,實在激動得無法掩飾,「從來沒有,不,我這顆老心臟從沒有跳得這麼快過!我已經想向礦脈發動進攻了!」
這個礦脈斷裂縫跟通常見到的含碳礦脈的露頭一樣,主要由介於砂岩和板岩之間的圓礫岩組成。
「工作,」西蒙叫道,他和他的夥伴們已到達了平巷的盡頭。
工程師極為吃驚地發現這兒有著一個洞穴,拉住了年輕的礦工。
在焦急不安中等了一刻鐘。於是,把綁在一根棍子頂端的提燈伸進了洞穴,那燈繼續燃燒著,亮度也沒改變。
老工頭預告的試驗成功了。眾所周知,原生碳化氫只可能在煤礦礦層裏得到發展。因此,毫無疑義地存在著一條含有寶貴的燃料的礦脈。其重要性和和_圖_書品質究竟如何?日後會有定論的。
「來吧,史塔爾先生!來吧,父親!新的阿柏福伊爾的路已經開通了。」
工程師吃晚飯時胃口極好,點著頭贊同著老工頭詳述的所有計劃,真巴不得現在就是明天,他從未像在這寧靜極了的村舍中睡得這麼好過。
詹姆斯.史塔爾、麥德琪、哈利和西蒙.福特立刻重新往洞穴的岩壁走。
炸藥爆炸了。一陣沉悶的轟鳴穿越過地下的平巷網向四處擴散。
一分鐘——對他們來說長極了——過去了。哈利沒有再出現,沒有喊叫。詹姆斯.史塔爾走近口子,甚至不再看見他的燈光,這燈光本來應該照亮這黑暗的洞穴的。
他手裏拿了根沉重的撬棒,他正有力地揮舞著它。
經觀察,情況還是他們離開時的那個樣子。薄層紋上的裂縫沒有經受任何改變。原生碳化氫仍在滲漏,但量很少。毫無疑問這是因為昨夜以來它找到了一條可以自由逸出的通道。不過,這種擴散太微弱了,不可能和洞內的空氣一起形成一種爆炸性的混合氣體。詹姆斯.史塔爾和他的夥伴們因此可以絕對安全地行事。何況,這兒的空氣到了多查特和_圖_書煤倉的高層後,一點點變得純淨,而瓦斯消失於這樣的環境裏,已不可能造成任何爆炸。
這第一步工作持續了大約一個小時。由此可知顯然是在岩壁盡頭相當深的地方。
「詹姆斯先生!詹姆斯先生!」老工頭喊叫著,「您瞧!門打通了!……」
「工作吧!」西蒙.福特又一次說。
「不會,勇敢的西蒙,不會,絕不會的!您仍比我年輕,我的老夥計!」
「耐心些,西蒙,」工程師答道,「您不奢望在這岩壁後面發現一條完全打開的平巷嗎?」
「去吧,哈利,」詹姆斯.史塔爾說,「我們跟在你後面。」
詹姆斯.史塔爾於是選擇可以打礦洞的位置,靠著哈利手裏的釺頭和大錘,這工作很快就完成了。炸藥筒被塞進了這些洞裏。他們剛在裏面放進了一個安全引信的塗了柏油的長藥線,就在貼近地面的地方將它點燃了,藥線的盡頭是一個雷管。詹姆斯.史塔爾和他的夥伴們躲了起來。
「說得好!詹姆斯先生!」西蒙.福特叫道,「老煤和-圖-書礦要就此恢復青春了,就像一個寡婦重又結婚了!隨著鶴嘴鎬的動作,十字鎬的動作,礦的爆破,貨車的行駛,馬的嘶鳴,鏟斗的吱嘎作響,機器的轟鳴,昔日的繁忙景象又將開始了!我,我會看到這一切的!——我希望,詹姆斯先生,您別把我看得太老而不讓我重負起我的工頭職責?」
只有哈利繼續沉思著。在他的記憶中又出現了圍繞著新的礦層的發現連續出現的奇怪的、無法解釋的情況。這些事並不使他對未來擔憂。
詹姆斯.史塔爾、西蒙.福特和麥德琪一動不動地等待著。
「等一下,讓裏面的空氣變得純淨些,」他說。
「對!當心碳酸氣!」西蒙.福特喊道。
老礦工的快樂溢於言表。詹姆斯.史塔爾分享著他的全部歡樂,不過他讓西蒙.福特為兩人一起興奮。
一小時後,詹姆斯.史塔爾和他的兩個夥伴回到了村舍。
老工頭什麼也不想聽,準備也從洞口鑽進去,這時,出現了一線光亮,先是暗淡的,漸漸地亮了起來,哈利的聲音也響了和-圖-書起來:
第二天,吃了一頓營養豐富的午飯後,詹姆斯.史塔爾、西蒙.福特、哈利,再加上麥德琪,重又走上前一天已走過的那條路。所有的人都像真正的礦工那樣走向那兒。他們帶著各種工具和用來炸開最末端的岩壁的炸藥筒。哈利除了拿了盞很亮的提燈外,還帶了盞可以點燃十二個小時的碩大的安全燈。這樣,來回的路上,包括勘探時作幾次必要的休息都足以照明了,——如果要作一次勘探的話。
「那麼,詹姆斯先生,」西蒙.福特問,「您對我們的發現有何感想?我對您的打擾,錯了吧?您對這最後一次訪問多查特煤倉感到遺憾嗎?」
會不會哈利腳下的地面突然坍陷?年輕的礦工是否跌進了某個坑窪?他的聲音再也傳不到他的夥伴耳邊?
不一會,在他有力地撥弄的撬棒下,岩石很快成了飛迸的碎片。
被炸藥炸開的洞口完全足以讓一個人通過。
西蒙.福特的這個比喻被出現的一個洞穴證實了,無法估計這洞穴有多深。
「不,不,我的老夥伴!」詹姆斯.史塔爾答道,「我們不曾浪費我們的時間,但我們現在會浪費,如果我們不立即回到村舍。明天,我們再回這兒來。https://www•hetubook•com•com我們將用炸藥炸開這個岩壁。我們要讓新的礦脈的露頭顯露出來,然後,在作了一系列探測後,如果礦層看來有它的重要性,我將重建一個新的阿柏福伊爾公司,最大程度地使老股東們滿意!在三個月之內,第一批鏟斗必須從新的礦層採出煤來!」
「原諒我,詹姆斯先生。」老工頭回答,「我抱著一切可能的奢望!如果幸運曾使我和哈利發現了這個礦層,為什麼這運氣不繼續到底呢?」
「那就讓聖蒙果保佑我們!您仍將是我們的『觀眾』!但願新的開採能持續許多年,上帝保佑,在我死的時候還未採完,那就是我的安慰了!」
詹姆斯.史塔爾把被工具敲擊下來的碎片收集起來,仔細檢查,希望從中發現一些碳的跡象。
哈利手裏拿著提燈,毫不猶豫地鑽了進去,消失在黑暗之中。
「您說得對,史塔爾先生,」哈利回答,「昨天被堵住的地方很可能今天又被堵住了!」
坐在一塊岩石上的麥德琪正仔細地觀察著洞穴和要爆破的岩壁。
「等一等,」這時,詹姆斯.史塔爾說,「讓我們檢查一下是不是一點沒有變化,瓦斯是不是始終在從岩壁的薄層紋中漏出來。」
哈利準備從洞口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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