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子不在原來的地方。走到下車的大街,仍然沒有看見英子。
剛才廟門上也有麻雀,可能因此才想起來。
信吾並沒有想今天去見她。
麻雀和白頰鳥吵架啦?信吾望了半晌。
信吾覺得英子在冷笑。
「麻煩你了,今天就到此為止。」
信吾幻想在修一不在的時候解決這個問題。但他發覺這只不過是幻想而已。
長在後山下的狗尾草,麻雀啄著狗尾草的尖端。是吃狗尾草的花實?還是找蟲吃?這麼一想,信吾發現雀群中雜著白頰鳥。
「房子還會提包袱回來吧?」
那幢家屋到底隱藏了兒子的什麼?信吾並不以為自己突然來訪會有收穫。
信吾看得清和*圖*書清楚楚,麻雀和白頰鳥已經混在一起。
有六、七隻鳥從這尖端飛到那尖端,狗尾草的尖端搖幌得很厲害。
在大學前下車,轉進小巷。
信吾涼了半截。
英子說是石牆,其實是水泥牆,庭院裡有楓樹,繞過這家屋,第四幢名叫池田的古舊小屋,並沒有什麼特色。入口朝北,光線很暗,二樓的玻璃窗緊緊關閉,沒有聲音。
說得奇妙,絹子大概就是修一的女人。
跟客人談話時,信吾已經想到這事,英子卻覺意外。
信吾覺得自己羞辱了英子,心情頗為沉重,同時也覺得羞辱了自己和兒子修一。
「你認為很優雅的那一個?」
和-圖-書「如果要談,我想最好還是跟同住的那個人談。」英子說。
「大概會。」
「修一在她家喝酒,喝得大醉,行為粗暴,還強迫她唱歌。她用美好的聲音唱歌時,絹子小姐在哭泣。只是哭泣而已,絹子小姐很聽她的話。」
也想起英子的反抗。雖然每天在身邊作事,信吾卻不曾見過英子那麼強烈的反應。
保子好像早已醒來一般,說道:
信吾走過去,沒有人注意到。
「帶我到修一的女人那裡去。」
信吾不知道修一有此酒性。
英子停下腳步。
「這個嘛——」信吾支吾地說。
他一面待客,一面想起了家裡所見的麻雀。
談話就此m.hetubook.com.com中斷。
他想讓修一他們搬出去住,這時,本鄉所見修一女人的房屋突然浮現起來。
白頰鳥翅膀滑潤,再觀其胸毛色澤,可知是今年生的鳥。麻雀看來就彷彿沾了塵埃。
信吾回家時,菊子的臉色很難看。「修一到公司一下就啟程了吧?天氣變好了。」
搭上車後,英子一直沉默不言。
從寺廟回到公司,已有兩個客人在等著。
繞過另一條路。
「修一回來後,再一齊去,不行嗎?」英子已恢復鎮靜。
信吾叫人從背後的架上拿出威士忌,加入紅茶中。這樣至少可以幫助記憶力。
「要去見她?」
「繞過那石牆,第四幢掛著池田門牌的就是她家https://www.hetubook.com.com。他們認得我,我不要進去。」
「是的。我約她到公司來好啦?」
房子帶兩個孩子回來後,菊子又得操心了,信吾想。
「修一向公司請了幾天假?」保子從飯廳問。
「為什麼?已經來到這裡……只要貴府和睦,去談談不是很好嗎?」
「不會讓你為難的。」
送走客人,信吾關門,回首向英子說:
「這個,我沒問。只帶房子回來,大概兩三天就夠啦。」信吾從被窩裡回答。
走過時,氣已洩。
可是麻雀互相呼喚,交錯而飛;白頰鳥也彼此聚集在一起,不知不覺間兩者已經分開。即使偶爾混在一起,也看不出吵架的徵象。
信吾非常感佩。當時正是早上洗臉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時候。
菊子的強烈反應還沒有出現。保子曾經告訴信吾說,那孩子怕爸爸為難才不敢吃醋。
有三隻白頰鳥。白頰鳥比較老實,不像麻雀那樣急躁,也很少飛動。
「今天,我幫忙菊子把棉被套起來了。」
英子表情不悅,頗有反抗之意,但立刻就屈服了,以僵直的聲音,冷冷地說道:「去做什麼呢?」
不一會,信吾就睡著了,卻為保子的鼾聲驚醒,捏住了保子的鼻子。
「如果修一知道這件事,我就無法上班了,請你讓我辭職。」英子低聲說。
信吾當時喜歡白頰鳥。白頰鳥和麻雀的叫聲不同,動作也顯示了不同的性向。
對英子的反抗,信吾頗覺厭惡。
信吾非常疲倦,很早就鑽入被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