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鎮靜一點,已經三十的人了。」
「沒有著落的地方,自然無法鎮靜。」
「這跟你沒有關係。」信吾說。
「這樣可能比較好。」
「是。」
「也許。如果房子一直住在家裡的話……」
「我要跟爸媽分居,就這樣吧!」
他對她們的造訪既未疑惑,也沒有胡思亂想。
「哦。其實我想讓修一他們搬出去住。」信吾小聲說。
「老婆,睡吧。」
以和-圖-書
對方立場來說,即使信吾驕橫不遜,若不表明態度相商,就不必來見他了。但她只說了那些話,彷彿是為絹子辯護,事實上未必如此。
「嗯。是戰前的一萬圓和戰後的一百萬圓吧。」信吾笑。「菊子,拿一杯水來。」
「唔,剛睡。里子問,一萬圓和百萬圓,哪個多?媽媽聽了大笑,說公公回來後問他看看,說著說著就睡著了。」和-圖-書
「回來啦。」
菊子把水倒進杯裡,一隻手拿著一大片樹葉。信吾站著把水一口喝光,問菊子:
十一點左右回到家,修一還沒回來。
「好。水?喝水?」
「女學生的嗜好!」房子諷刺地說。
信吾臉拉得長長。
「每次一按那抽水機,就發出吱吱的聲音,聽來真冷。冬天,為了你的茶,菊子一大早就吱吱地響著那抽水機,在被窩裡聽來都和*圖*書覺得冷。」
「很痛!」藝妓揉著肩膀。
信吾不打算麻煩池田,所以他沒說話,只聽對方說。
「分居?」
「那是什麼?」
「不管戰前戰後,不結婚好像比較好。」
「里子不是戰前生的。我也還沒結婚。」房子在被窩裡說。
「有關係,大有關係。相原對我說,爸爸不疼你,所以你本性惡劣。當時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從來沒有那麼懊惱過。」
「欸hetubook•com•com,剛回來。」信吾望著房子,「里子睡啦?」
信吾認為應該感謝英子和池田。
「枇杷的嫩芽。在淡淡月光下,井前閃著白白的東西,過去一看,原來枇杷的嫩芽已長得很大很大。」
「要井水。我不喜歡加了漂白粉的水。」
「請到這裡來一下。」藝妓把肩膀靠在信吾身上,一起走到走廊上。
信吾倦怠地站起來。
可是,信吾的自尊心,也許已受到傷害,回家時m.hetubook.com.com,順便去參加公司的宴會,入席時,藝妓在身旁輕聲說話。信吾生氣地說道,「什麼?我耳背得很,聽不清楚。」說著抓住藝妓的肩膀,又立即放手。
「媽,如果他們搬出去住,我也要搬出去。」
菊子覺得很稀奇,站起來。
房子起身。
聽到後院裡的汲水聲,信吾的妻子說:
房子在飯廳對面的房間,一邊袒胸餵小寶寶吃奶,一邊以手肘撐地抬起頭來。
房子撫著袒露著乳|房的胸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