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你們怎樣說都好。國友忙著辦案,才沒空理女孩子呢!」
「哇!是不是?」珠美跳起來,「這樣怎麼知道是不是真是他殺的?」
「進來這裡可以了。」
「怎麼目不轉睛地看人嘛!」夕里子嘴裡含著東西,含糊不清地說,「這樣我很難吞下去的呀!」
「哪一位?」她喊。
「對不起,不能送你回家。」
珠美走進客廳去了。
勇一走到客廳去了。
聽到這裡,珠美愕然。
「唔。」
可是……莫名其妙的,她不想這樣做。不過,一眼就可以看出他身無分文,催他付錢也是徒然。
勇一低吟一聲,又再呼呼睡去。
「不准(全書5處)嘲笑姊姊。」綾子說,「哎呀!」
走進廚房時,綾子正在洗碗。
「為何這樣問?」
「二姊——」
珠美把話筒交給夕里子,夕里子隔了一會兒才接過去。
珠美聽了有點不安。
「也有可能看錯的,對不對?」
夕里子正要走向電話之際,發生一件令人難以置信的事。
「喂——起來。喂!」珠美拼命搖晃他。
「國友先生不是和你在一起嗎?」
夕里子進來了。當她看到睡著的是勇一時,眼睛睜得大大的。
「那麼……」勇一不好意思地紅著臉,走進屋裡,「讓我先洗洗手,手髒了。」
「因為殺死丸山先生的就是有田信子的兒子嘛!」
「別取笑我了。」
外面的腳步聲停下來,珠美從防盜孔往外看。
「知道了。何不接著去捉拿兇手?」
「他說他不認為那孩子會殺人。」
「好什麼?」
「一定是二姊打回來的。」珠美站起來,「說不定是從床上打來的吶!」
「肯定他是有田勇一了。而且,聽說他已失蹤多天了。」
若是平時的話,我絕不會免費請一個不太相熟的傢伙吃飯。即使讓他吃了,一定會開一張賬單給他「追數」。
「剛才二姊說目擊了殺人事件?」
「方便嘛!」
「什麼?對,他有點獨特,是不?」
「有田的照片?」
「啊!?」
「我沒事,只是覺得——他太可憐了。」
「你從沒說過謝謝的。」夕里子聳聳肩,「明天我再好好問他,如果真的是他做的——」
「當然啦!」
「夕里子——拜託,不要再插手危險的事了。」
說完,珠美快步走開了。
「因為刑警也是男人呀!夕里子是女人嘛www.hetubook.com.com!」
「呃……沒什麼——」勇一的雙手插在口袋裡,說話含糊。
「發生什麼事?」綾子探頭進來,「哦,珠美的朋友睡得好熟哇!」
有田勇一稍微遲疑地走過來。
「嚇人……」夕里子搖頭。
珠美談戀愛!如果有人聽見這句話,首先會大笑一場吧!
「方便?」
「怎麼啦?」
「畢竟是姊妹。」夕里子苦笑著,「珠美和大姊有相似的地方哪!」
「小男孩——為什麼要殺丸山老師?」
「小心哦!」
「是不是心理作用?」
綾子完全摸不著頭腦。
「兩個都坐下呀!」珠美吃驚地說,「只是普通朋友,何必裝模作樣呢?」
「有田信子被殺的事件呀!」
「有啥關係?管她的。」珠美迅速吃完晚飯,「我要看電視囉!」
「即是看到丸山老師被殺的場面了?」
她走過去,這次很清楚地聽見敲門聲。
「嗯,從明天起,又要全力調查啦!」
「國友說好像是他。他把照片拿給有田的兒子被關的感化院所長大倉看了。」
「不僅今天。」勇一說,「昨天也沒吃。」
「客人?那就請進客廳——」
「嘿!」珠美直眨眼,「這不是正中姊姊下懷?」
「應該怎麼辦?」綾子說。
「他是殺人犯哦!」
「對呀!」
珠美走向廚房,綾子抬起臉來。
「若是無論如何都要報警的話,我就離開這個家,從此和姊姊們斷絕關係!」
「好吧!」夕里子說,「等他睡醒再說。」
「你回來啦!」綾子抹抹手,「國友待你好不好?」
「那麼,一有情況就告訴我。」
「啊,姊姊說得很有意思嘛!」
「對。雞蛋雞蛋——平底鍋……」
這又回復珠美的作風了。
「沒關係,那邊情況怎樣?」
就在這時,勇一出現了。
珠美談戀愛了。
「為何這樣想?」
夕里子和綾子面面相覷。
「是嗎?」綾子似乎感到有點遺憾,「請慢用。」
「沒有發燒嘛!」
「謝謝。」
「可是——人有相似呀!」
「你一個人?」
「上次的命案?」
「夕里子。」綾子說,「你真的見到他殺人?」
「胡說什麼呀!」
「我姊姊在。」
彷彿傳來咚咚的敲門聲。
綾子放棄了,嘆息不已。
「他可能有動機,我們已迅速展開偵查工作。」
「www.hetubook.com.com對,印象好深。他手拿沾滿血的刀,呆呆地站在那裡。」
「呃……普通朋友罷了。」珠美只能這樣說,「不過,二姊,他不會殺人的。」
可是,珠美不會永遠是長不大的小孩。夕里子雖然明白,但沒想到這一天會那麼快就來到。
「有哇!」珠美反駁,「不過,這要看年長的怎樣苦苦哀求了。」
勇一慌忙站起來。
「我要請警方調查這件事,讓我打電話給國友再說。」
進門後,夕里子呆立著。
珠美這才發現,勇一穿的外套上,沾著一點血跡。
「你也知道發脾氣是怎麼回事,我就放心啦!」夕里子微笑。
「哦……」
「你沒說出去,謝謝。」珠美鬆一口氣。
「好沒禮貌!」
「這個給你……」珠美遞過來一張鈔票。
大家一直以為,珠美的情人就是「錢」。不,連珠美本人也這樣說。
「我不說這個。」綾子嚴肅地說,「在她出嫁以前,應該好好珍惜——」
「那——找得到嗎?」
「哪兒的話,彼此彼此——」
話沒說完,勇一的肚子「咕」一聲發出抗議。
「你說什麼?」夕里子懷疑自己的耳朵。
「不過有目擊者嘛!假如他以為殺他母親的是丸山,殺人也並非不可能。」
「坐吧!我去端飯給你。」珠美說,「他是有田勇一,這是我大姊。」
「不必了。」夕里子揮揮手,「我已經精疲力盡,沒精神去外面吃東西了。只要煎個蛋吃就可以了。」
夕里子不禁嘆息。我家竟然沒有一個「正常」的人!
「珠美,他是誰?」
電話突然作響,三個人都嚇了一跳。
「沒關係啦!我大姊不會囉囉嗦嗦的。」
夕里子急忙把手貼到珠美的額頭上。
「姊姊——你不認得他的臉吧?」
「馬上可以捉到啦!」
「珠美,你知道那是什麼嗎?」
珠美把她和勇一相識以及在他母親的葬禮上,一名姓小峰的老紳士出現的原委說出來。夕里子愈聽愈震驚。
「二姊已是高三學生了,即使跟情人有點什麼又有什麼關係。」
「夕里子回來了?」
「儘管如此……老爸不在家時,總是這樣。」綾子嘆道,「與其讓你捲入殺人事件,不如讓你和國友上酒店的好。」
「珠美的朋友?」夕里子大吃一驚,「珠美!怎麼回事?」
「好像有警笛聲,什麼和*圖*書現場?」
「誰呢?」珠美走過去,穿上拖鞋。
「你真是……」綾子嘆道,「對長輩表示一點敬意如何?」
「怎麼啦?」
「我叫他自首好了。」珠美說,「現在放心了,我也想睡啦!洗澡睡覺去也!」
「我的確看到了。他拿著沾滿血的刀——」夕里子說到這裡就停住了。
「不是的!只是可憐他罷了!」
珠美點點頭。
「大受青睞,很頭痛吧?」
勇一倒在沙發上,呼呼入睡。
「不行!」
「好累……」勇一打個大哈欠,「可以讓我——休息一下嗎?」
「好哇!盥洗室在那邊。」
「大姊以為你和國友先生上酒店去了呢!」
綾子是個不懂世故、單純若小孩的人,她那種天真的直覺,有時反而看透別人的內心。
「他母親會是丸山殺的嗎?」
「現場剛剛才清理完畢!」
夕里子道了晚安,掛斷電話。
「竟然活到現在呀!」珠美開玩笑說,然後驀然一驚——我今天怎麼啦?
「歡迎。」綾子霍地站起,「珠美承蒙照顧——」開始說起客套話來。
「你是小孩子才會覺得好笑,男人和女人在某些環境和氣氛下,就會情不自禁做出那種事來。」
「明天的習題不做也沒關係吧……」
「那位大倉先生說了什麼?」夕里子問。
夕里子的興奮驟然減退,一直以來她都扮演母親的角色,所以有點感慨。
「原來姊姊擔心這個呀!你怕二姊和國友先生上酒店或……」
「嗨。」他說。
也許相當疲倦了吧!他發出頗大的鼻鼾聲,一點點聲響吵不醒他。
若是訪客的話,應該按鈴才是。
「怎麼是你呀?」
對,那是極其自然的,絕不是壞事。
「我的眼睛沒壞到那個地步!」
夕里子迅速地自己煎起蛋來。當她開始吃飯時,綾子和珠美坐在椅子上注視她。
「是——夕里子姊姊?你從哪兒打來?」
「看樣子……他相當餓。」
「大姊說得好大膽。」珠美嘻嘻一笑,「分娩所需的金錢比葬禮少得多。」
正要回去客廳時,珠美停下來。
「我覺得他不會殺人。」綾子說,「他的眼神很溫柔。」
「聽來很有道理——」
珠美打開大門。
「是嗎?」勇一聳聳肩,「那我改天再來好了。」
「別勉強自己了。進來吧!」
「哦?」
「好像在哪兒聽過似的——珠美,你說是嗎hetubook.com.com?——咦?」
夕里子被珠美的氣焰嚇得呆住了。
「不過,記得還我哦!」
「糟糕……快起來呀!你被捉啦!」
「珠美——你怎麼啦?」
「但你竟然從自己的零用錢裡拿出一千元給我……」
「千元鈔票呀!」
「喂!」
當綾子終於開得了口時,勇一已吃完第三碗飯了。
對珠美來說,這句話大大出乎她意料之外。
「我們同在現場,卻不是吃飯的時候。我現在就回家吃飯,告訴大姊一聲吧!」
「殺人事件?」
綾子一直在等夕里子回來的緣故,現在才開始吃晚飯。
「眼神很溫柔……」
「這個我知道。」綾子悻悻然,「這樣看來,誰是長女呀!」
「可是,珠美——」
「佐佐本家。」珠美接電話,「啊,國友先生——姊姊……在。請等一下。」
「好哇!往沙發倒下去就行了。」
「沒關係啦!那個麗美呢?」
「進來嗎?」
「看他這麼疲倦,而且睡得如此安詳。二姊,你要叫警察來吵醒他嗎?」
「就是他……殺死丸山的,就是他呀!」
「二姊很堅強。你知道她和誰約會去了?刑警喲!還有比這更安全的事嗎?」
「哦,電話!」
珠美嗖地奔上前去,擋在電話前面。
「殺人現場呀!」
珠美噗哧而笑。
「對呀!你說把它送給我?」
「你好——」勇一輕聲說。
珠美嚇一跳。
「為什麼?」
「只好試試看了,現在還沒設下警戒線。」
夕里子把空碗拿到水槽去洗。
「通緝有田勇一?」
「帶客人來廚房,太失禮啦!」
「她不敢跟著來。」國友笑了。
「總之,今晚的事很抱歉。」
「事實上,我沒看到他動手那一刻。」
「沒有人喜歡碰到命案的。」夕里子不太高興地說,「我的肚子好餓——」
「夕里子。」綾子回頭問,「你說那人叫什麼名字來著?」
「沒有給人一般不良少年的感覺,而像是被逼成不良似的。」
夕里子猛然一回頭,瞧一眼還在沙發上沉睡的有田勇一。
「大概是的,警方已經發出通緝令了。」
說到這裡,珠美咯咯大笑起來。
「不,有客人。」
「你說的不錯。」夕里子聳聳肩,「但他慌慌張張地跑了。」
「什麼意思?」
「一定有他的理由。因他說過,他要尋找殺母親的兇手。」
「嗯。」
「沒那麼簡單的。對了,www•hetubook.com.com被殺的是你的數學老師哦!」
「是不是肚子餓了。」
「如果非叫警察不可的話,也等他睡夠了再說好了!」
對呀,我沒有親眼看見勇一刺丸山的場面。
「你好怪,怎麼回事?」
「他怎會睡在這裡?」
「哎,美味極了!」放下空碗後,勇一舒一口氣說。
珠美再叫他一次,可是仍不奏效。
「終於告一段落了,剛才已發出通緝令。」
「我不是說了嗎?我的朋友把菜全部吃完了,所以請你去外面吃東西來補償。」
「珠美。」綾子說,「你有個怪朋友呀!」
「但我沒什麼事。」勇一說。
「先出世也沒啥好威風的嘛!」
「哦,那你看到兇手了。」
「差不多啦!」夕里子說出了來龍去脈(只是省略掉杉下麗美出現的枝節)。
「你……」夕里子終於得到一個結論,「你喜歡這個人呀!」
當勇一開始吃飯時,連綾子也不想說話了。飯和菜一轉眼就消失了,就像被吸入四度空間一樣——雖然形容得誇張了些。事實上,他的速度快得連珠美也驚訝。
「強詞奪理。」綾子死心地搖搖頭,「總之,即使對方是刑警,還是令人擔心的。」
「他說話的措詞倒是不敢恭維,不過,看來人很好。」
珠美不由噗哧而笑:
「但我看見了。」
「不過,國友先生大概懂得避孕吧!如果搞到要墮胎的話,一方面對身體不好,另一方面是要花錢……」
「是嗎?」
被珠美嘲笑,綾子頓時羞紅了臉。
「總之,等我回去慢慢再說好了。拜拜!」
「對,姊姊在這方面有經驗嗎?」
珠美放下話筒,側側頭喃喃自語:
「你不擔心夕里子嗎?」
「姊姊。」珠美臉紅了,「對不起,我忍不住發脾氣。」
「你從哪兒聽來的?」
「兇手嗎?有田勇一。為什麼這樣問?」
好像是……男人……不,男孩子。
「留給夕里子的菜,全部被他吃光啦!」綾子說。
看來綾子還是不太成熟。
「不知道,大概和上次的命案有關吧!」
「叫她早點回來吧!」
「有什麼法子?是事件找上門來的。」
「那麼說,勇一是那位大富豪的孫兒嘍!好戲劇化!」
「今天一整天什麼也沒吃是嗎?」珠美吃驚地說。
「夕里子好晚啊!」綾子說。
「胡說八道!」夕里子臉紅了,「我不是說了,我們目擊殺人事件,發生大騷亂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