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名門

「不,應該的。如今世態炎涼,冷漠的人太多了。」
「不。你肯包庇我,我很開心。」
國友也緊張得很,不是沒道理的,這房子實在太有氣派了。
「而是這裡,對嗎?」
「嗯……事情有點複雜。」國友首先禮尚往來一番,「這位是佐佐本家的千金,夕里子小姐,珠美小姐。」
「姊姊?幹嘛是她?」
「原來如此。」國友苦笑,「看來猜對了。實際是誰幹的,你知道吧!」
「對呀。她若看到小西榮一很乾脆地被母親收買了,一怒之下,說不定殺了他。」
看來有必要整理對話和先後次序了。
「沼本,這是怎麼回事?」
君代低頭不語。客廳裡有片刻的沉寂,然後沼本假咳一聲,挺身而出。
「難道那些客人之中有兇手?」
「支票——多少錢?」
「怎會呢?」君代不安地說,「全是早苗同校的朋友和師長哦。」
「你在這裡做了幾十年,竟然不了解我的為人哪。」君代苦笑。
「警界的朋友?」女人稍微垂下眼簾,「我是吉尺君代。為了早苗的事——」
「可是,單是母子兩個能住職員宿舍嗎?」珠美插嘴。
「他說不要贖金,要我跟她交換。」
「那麼——國友準備親自重新調查?」
沼本拿起君代的手,吻她的手背,動作十分誇張。
「什麼事置之不理?」
「那個叫沼本的,有點來歷不明。」
「都是一場誤會,於是——」
「K女校的人認識小西榮一的事不太可能,不過不能不查查看,從一百名客人身上查起。」
「是的。」珠美插嘴,「這位叔叔拐帶我。」
「我可以說一句話嗎?」
他們被引進的地方,乃是好幾十個榻榻米大的客廳……
「怎麼說?」
「對了,當晚是早苗小姐的生日派和-圖-書對吧!」夕里子說。
「怎樣潛入?總不能突然插班吧?」
「不曉得對方怎麼想……總之,早苗好像被吸引著。」
「什麼呢?」國友問。
「姊姊這時一定在打噴嚏啦。」夕里子說。
「夫人!」
「可是——很難哪。」珠美說,「K女校不是名門嗎?即使警方提出要錄口供,恐怕也不容易吧!」
「從現在開始調查吧。」國友說。
「說的也是,剛才純粹是假設罷了。」珠美笑一笑,「不過,覺不覺得有趣?姊姊做老師的話。」
「夫人,這件事是這樣的——」男人說。
「光是想像的話。」夕里子笑說。
「另外,小西榮一的確是在這裡被殺的。屍體是我搬走的。」
國友點點頭:「的確如此。可能是他們完全沒把那事放在心上,不然就是別有用心。」
「你認識小西榮一吧?」
「問題是,是否有學校的人認識小西榮一。」夕里子說。
「那麼大的地毯,不容易收拾——」
「早苗!」
「我聽直子說的。」
「也有道理。」國友佩服地說,「珠美很聰明嘛。」
「還有一個疑凶。」珠美說。
「厲害!」珠美小聲叫。
「有必要調查他的身份。」
「然後我走進來。」沼本說,「我太粗心了,見到那個光景,我以為是夫人——」
「原來這樣啊!」
「開玩笑的!」夕里子慌忙擋住。
「什麼地址?」
「不是我殺的!」
「可能性是有的。因為這裡發生命案的事現在才揭曉。」
那女人終於察覺還有其他人在。她挺直背脊,用清亮的聲音問:「請問是哪一位?」
「怎會呢?」珠美率直地說,「假的。」
「有。」沼本說,「恰好在馬路的另一邊。各位來這裡時,我想一定經過。和圖書
國友點點頭,「這麼一來,這件事有必要從頭查起了。」他說。
「他躺在這兒?」
「不是你。我說綾子姊姊。」
「潛入好了。」珠美咧嘴一笑,「又輪到姊姊出場啦。」
光是想到這裡,就叫國友頭痛了……
「可能。她想用錢解決,如果被拒絕了,可能下毒手。」
「當我拿著支票進來時,小西榮一已經被殺了。」
「等等,夫人。」
君代和沼本對望一眼。
「幹嘛不早點說!」夕里子瞪眼。
「那是我一個人擅自做的事。」沼本一臉嚴肅地說。
「小西榮一的家,就在對面的宿舍裡。」
「沼本——」
「看樣子,你們缺少溝通啦。」國友說。
「而且兇手假設在其中的話。」
「珠美小姐嗎?給你添麻煩了,很抱歉。」
珠美又不時怨聲載道:「我本來打算把這個情報以五千元賣出的!」
「不。」珠美搖搖頭,「如果私下和解的話,我算便宜點好了。」
沼本望一眼君代,說:「來了一百多位客人。」
「我也有同感。住這種房子也很不容易啊。」
「不是在別的時候,通常潛入做臥底的是大姊嗎?」
「我沒說。我叫沼本把小西帶來這裡後,上樓去寫支票。」
「算啦。怎會那麼簡單——」夕里子說。
「總之,小西榮一在此被殺。」國友說,「即是說,兇手當晚在這間房子裡。」
「是的。我呆立時,門又打開,早苗走進來。為何她知道小西在這裡,我不曉得。」
「是母親殺的人,你覺得可不可能?」
珠美將直子告訴她的事和盤托出。
「剛才被這間豪宅奪走注意力了。是在對面嗎?」
那女人一進房間就向少女奔過去。
「這才有趣呀,不是嗎?」
「換作我就要錢不要人了。」https://m•hetubook.com•com珠美說。
「還有從酒店到會的廚師和侍應,再沒有其他人了……」
「且慢。總之……君代或沼本是兇手的證據沒有哇。」
「一千萬元。」
君代打開會客室的門,用手指示會客室內。
「你們何不共同生活?」夕里子氣得扭過臉去。
「血跡呀。那不是發生過凶案的證據嗎?」
「不可能。姊姊怎麼可能做得到。」夕里子苦笑。
沼本一時語塞。
「在這附近,有沒有職員宿舍?」
總之,只知道小西榮一是在這裡被殺的。可是,誰殺了他?為何殺他?關鍵點依然弄不清楚。
「你說早苗?」
「那為何不收拾乾淨?」
「她連三級跳馬也會摔跤哦。」
「夫人,看來你以為是自己做的,其實錯了,我是兇手。」
「職員宿舍怎麼啦?」夕里子說。
「總而言之!」突然國友大聲喊,大家嚇一跳,靜下來。
「刑警先生。」她轉向國友。
「果然。」國友點點頭,「那麼,殺他的是誰?」
隔了一會,君代才說:「是的。」
「我想帶早苗回自己房間去,可以嗎?說不定她會想起一切。」
「好累。」夕里子說。
「不光是學生,老師也受邀請了。」
「對了。」國友說,「關於早苗小姐的情況,待會兒再談吧。」
君代、早苗和沼本都暫時離開會客室,夕里子等人鬆一口氣。
夕里子好奇地問:「誰?」
「那麼說,你把他來了的事告訴了早苗小姐?」
「會有那種事嗎?」君代彷彿束手無策的樣子。
「動機嗎?當晚來這裡的人,都沒有殺人動機呀?」
「我不喜歡中年人,放心好了。」
「夫人,所以我——」
「其實,我在調查小西榮一被殺事件——」國友不停假咳。
「他和早苗小姐是www.hetubook•com•com情侶關係,對嗎?」
「算便宜點好了。」珠美說。
「對呀。」珠美說,「K女校也有人認識小西榮一的。」
「你怎知道?」
「喂,怎會——」
「叔叔不是力大無比嗎?不必使用刀刃也足以殺死他啦。」
「若是沒有別人的話,兇手就是你們其中一位了。」國友沉思著,「萬一,學校其他客人之中有兇手的話……可能性有沒有?」
「住的人沒有那種感覺吧!對了,這件事你怎麼想?」夕里子問。
「等一等。」君代似乎很困惑,「沼本,那你認為小西是我殺的嘍?」
「且慢。」國友皺皺眉頭,「對……我在想在哪兒聽過這個地址。」
「你說什麼?」
「萬分抱歉。」
「不,不是我的管區,不能干涉。當然,我可以建議。」
「果然。」夕里子鼓起腮幫子,「你果然對珠美有意思。」
「唔……比如體育之類。」
「唔……小西榮一肯定是在這裡被殺的。地毯有血跡。應該調查一下吧?」
「可是,她是大學生,不是有實習教師的經驗嗎?」
「若是打排球,當她接球時,一定被球正面打中腦瓜,準會栽筋斗了。」
「我沒機會說呀。何況,我也沒想到家裡的怪女孩就是吉尺早苗。」
「嗯?」
國友呼一口氣,「總之,從頭開始說明好了。」
「可是,為何置之不理?」珠美說。
「我猜是宿舍管理員吧!因我不是承辦人,詳情沒問清楚。」
少女怯生生地躲開身去。
「原來這樣。」吉尺君代點點頭。
「當晚,誰在這裡?」
「首先我為自己搞錯、誤將那位小姐綁架的事道歉!」
「當然。只要查出血型是死者本人的話……」
「擅自移動屍體這一點,原則上是有罪的。」國友說。
「然後她忘掉一切,連自和*圖*書己是誰也不知道……」
「早苗。」吉尺君代呼喚女兒。
「為何你說是假的?」
「那一晚,我的確告訴沼本,把小西榮一帶進會客室。」
「中年人?國友還很年輕,不是中年!」夕里子又立刻生氣了。
「他被殺的地點,不是被發現的地點。」國友歇一歇。
「失敬。」國友先挺身而出,「我是M警署的國友。」
「還有事發當晚的事。」夕里子說,「假設姓原的見到小西榮一的話——」
「你指看到兇手?」
「教什麼?」
「當然是那女孩啦。」
「問題是誰殺的人。」
「是的。說不定別的女孩上洗手間時見到什麼人。」
「嘿——是我見到這位小姐暈倒,所以扶她一把的。」
她的表情與剛才大大不同,先向夕里子說:「謝謝你照顧早苗。」
「女校老師,幹嘛要殺小西榮一?」
「非常對不起。」
「若兩位都不是兇手的話……」夕里子說。
國友走進裡頭,俯視那染了血的地毯。
「是我。」沼本說。君代大吃一驚。
「其他呢?」
「暈倒?你說早苗?」
花了將近一小時,總算全部人都了解全盤經過了。唯一不了解全貌的是關鍵人物早苗,一臉茫然地環視四周。
「當然可以。請。」
然而,談話絕沒有因此順利進行。其間,夕里子氣憤地表示:「早苗小姐暈倒時,路人全都裝得若無其事。」
「說的也是。」
「錢。」君代說,「我想給他一筆錢,叫他死了心。」
「首先要查出小西榮一和早苗是怎樣相識的。那個——姓原的女孩,怎麼認識小西榮一……」
「好。」
夕里子對國友的緊張態度看不過眼。
「我告訴小西,只能讓他和早苗見十分鐘。可是,在那之前,我想做一件事。」
「如此富裕的人,要收拾還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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