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喜歡假設句。沒什麼事的,不用放在心上。」
「昨晚……你是誰?」
「看來她的仇恨,不是針對敬志個人。」國友說,「你們昨晚在這裏談了什麼?」
「是吧。」
「請冷靜。琉美小姐昨晚跟令公子分手之後,事件才發生的。」
「找到死者的身份證嗎?」國友問。
琉美非常堅強,國友也整頓心緒。
「有個皮包。還有手帕……」
「你還好吧?回去休息好了。」
「他是個吊兒郎當的人。所以我才決定跟他分手的——不過,他怎會如此被憎恨……」
國友微笑。
國友用力拉開敬志的母親,揮手打了她一巴掌。
「請先聯絡他的家人——這個號碼。」
琉美搖搖頭。
這時母親說話了。
「是嗎?」國友回望長椅方向,「他坐在那張長椅上?」
「梳子和……一次性打火機。」
母親向琉美大踏步走過去,咬牙切齒地扭住她說:「你騙了我兒子!他是被你害死的!」
「對不起……覺得不太舒服……」
「十八,我十七。」
國友也不能不當一回事。但在後輩面前,他告訴自己必須鎮定。
琉美說她和敬志爭論,然後一個人回家的經過。
「我不在以後,敬志不可能一個人留在這裏,我想他是隨後馬上遇害的……假如我回來邀他一起回和*圖*書去的話……」
國友和八田搜完全部口袋,都沒找到他的手機。
「太太!」
「那女人應當是藏身在這長椅附近的。好好尋找一下,看看有沒有留下什麼線索。」
「你是昨晚那女孩?」
「對不起,我沒事了。」
國友很佩服琉美在這種時候還能保持冷靜。
「不告訴你……我只是完成使命而已。」
「等等。那可不一定是死者的東西,也有可能是兇手的。」
「是吧是吧……對不起,我沒想到。」
國友也束手無策。這種時候,無論說什麼也是徒然。
不過,她馬上停止哭泣,用手帕擦眼淚。
「她拿走了敬志的手機……」
「會不會掉在什麼地方?」
琉美的臉上終於浮起笑容。
「對。所以,我要借用這個。」
「等等——我打打看。假如丟失的話,就知道在哪裏響了。」
琉美稍微離開現場,靠在樹幹上。
「嗯——抱歉。假如我回家去的話……」
「謝謝。」
「不正常的手法——兇手應該也沾滿了濺出的血才是。」
「錢包——放零錢的。」最先趕到現場的警員說。
「仇恨吧……」
「你幹什麼!」這回父親跑過來,「你打我老婆!」
好鎮定的女孩——國友很欽佩。
「大概打擊很大吧。可以把事情告訴我https://www.hetubook.com.com
嗎?」
「奇怪了——他的確帶著的,昨天也使用過。」
不能置之不理了。
「譬如他有其他交往中的女朋友……」
國友也湊上前去聽聲音。
「你先回家好了。改天我再向你問話。」國友說。
「使命?」
「如果方便,請讓我留在這裏——我不會干擾你們的。」
「是她——那女孩殺了敬志啊!」
「那是現在才能說的事。你不必感到自己有責任。」
原來如此。
「不,那怎可以……啊,那邊有個女孩神色不寧地在徘徊。」
「唔……」
「好吧。天氣冷,如果你想回去,隨時告訴我。」
國友只能想到這句話。
「可是——何必殺了他!」琉美顫聲,「你是誰?你在什麼地方?」
「你說什麼?他們昨晚在一起?果然!」
國友帶著沉重的心情接待,他們神色呆然,甚至發不出嘆息的樣子。
「呃……昨晚我和男朋友吵架,分手的時候,好像遺失了錢包……」
「不……第三次。可是這麼嚴重的……」
「為了鎮靜她的歇斯底里,我會再打她的。」國友反脣相譏。
「他們馬上趕來這裏。多謝。」
再打一次時,父親接聽,說母親暈過去了……
「是啊……」八田渾身哆嗦,「對不起,我——」說著,他跑開
和圖書去了。
「敬志……為什麼被那麼過分地……」
「你說吧!」
「你的男朋友多大?」
「小姐。你在幹什麼?」
令人聯想到叫夕里子的女孩。
在搜索了一段時間後,柳井敬志的父母親趕到了。
「你……我要起訴!起訴你施暴力!」
「放零錢的?皮革的?」
她看著琉美。
國友走過去問:「他是敬志嗎?」
「嗯。」女孩發抖,「搞不好……敬志他……」
「沒有……小錢包掉在長椅旁邊……」
「冷靜一點,太太!」
長椅下面的血跡像小水池一樣擴散。
國友走到她的身邊去。
對方接聽了。
「你把敬志……」
父親沒有阻止,只是袖手旁觀而已。
「他叫敬志?」
「不必現在告訴我,換一個地方吧。」
「殺人現場是第一次?」
那男孩躺在公園的長椅上——全身浴血,分辨不出他本來穿的衣服是什麼顏色。
「但是……」
「刑警先生。」琉美說。
通話中斷了——琉美臉色蒼白。
「檢查他的口袋吧。」國友催促八田說。
「柳井敬志,我是河瀨琉美。」
光是粗算一下,刺傷也有三十幾處。
琉美把手貼在胸膛上鎮靜情緒,閉上眼睛——國友飛快地看看屍體。
「沒聽見。大概不在這附近吧。」
國友下令。
「琉美小姐—和-圖-書—其實,那邊有男孩的屍體……」
名叫琉美的少女穿過國友身邊,往長椅方向奔去。
然後,琉美露出震驚的樣子。
「拜託……」父親鞠躬。
「是嗎?有找過他的口袋嗎?」
稍微遠一點的地方,站著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女。
「嗯……不過——」琉美打住了,低下頭去。
「怎麼了?」
看到這麼凄慘的屍體,大概受到衝擊吧。
母親愕然佇立。
「我什麼也沒做過!」琉美反駁。
「沒關係。」琉美說,「昨晚天氣好冷,而敬志把我帶來這裏。」
「他被刺了三十幾刀。是否被誰憎恨……有頭緒嗎?」
「原來如此。」
聯絡了柳井家,擔心的母親接電話,聽了國友的陳述時,突然通話中斷。
「你還好吧?」
八田看到琉美,好像覺得「我不能這樣窩囊」的樣子,毫不遲疑地伸手去摸屍體。
「是我殺的。」女人泰然地說,「那種男人是不會悔改的。假如活著,他會繼續使女人哭泣的。」
當國友喊她時,她已來到長椅前,俯視那具屍體。
八田臉青青地走回來。
母親又想上前扭住琉美。
琉美沉默地點點頭,一骨碌轉身,走前五六步,哇地放聲大哭。
「好可怕。」年輕刑警臉都青了。
國友把手機還給琉美。
「通了。」她貼近耳朵,「在什麼地方響呢?」和-圖-書
「我看到了。你把那男孩子推開的情形。那就好。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哪有可能的事?敬志什麼都向我坦白的。然而他卻隱瞞你的事。你在恐嚇敬志是不是?」
「敬志的屍體?敬志!」
琉美拿出自己的手機,按了鍵。
琉美拿出手機,按出記錄下來的號碼,遞給國友。
「敬志是因為她的關係才被殺的!假如不是受她所邀,天寒地凍的,敬志是不會跑來這種地方的!你為什麼誘惑我兒子啊!」
「沒有。」
「是的——我想進來找,但有許多巡邏車……」
琉美喃喃地說:「敬志真是……」
「我們會盡全力逮捕兇手歸案的。」國友說。
「女孩?」
蒼白著臉,卻仍勇敢地點點頭的,是名叫八田的新手刑警。
國友急忙跑過去,拉開母親。
「——喂——你是誰?」
「喂!你等等——」
「喂?」琉美重複。隔了一會,女聲說話了。
「是吧……」琉美的表情黯然。
「我不知道。也許他的手機裏有記錄。」
父親抱住妻子的肩膀,離開國友。
「是吧。我也沒見過。」國友說,「才十幾歲吧。如此年輕,怎會被刺得這麼厲害,像有深仇大恨似的。」
「剛才那個女人,聽到了你們的對話。」國友說,「你離開以後,她大概跟敬志搭訕了。」
他好像到哪兒去嘔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