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加利緊緊抱住毛毯發抖。照子搖搖頭。
「嗯。跟那單案子很相似。」
石川倒下去時,手裏握刀的照子站在那裏。
夕里子和琉美一起看記錄。
「明白,我和他們一起回去。」
「她睡熟了。我在門外上鎖,不讓她出來——把事情告訴警察吧。」
「我來。」夕里子掏出自己的手機,「什麼號嗎?琉美!」
照子的身體突然虛脫無力。
「好可憐——哎,國友哥,上次你不是說過,那叫敬志的男孩遇害時,他的手機……」
夕里子也很擔心,但現在什麼也不能做。
「——對了。」
「我打打看。」
照子回過頭去。
「住在那間醫院的老師?」充男問。
由加利點點頭。石川嘆息。
他們的車行駛在跟來時不同的路上時,可以看見巡邏車的紅燈。
「好……」
琉美拿出手機,按了柳井敬志的號碼——夕里子和國友一起湊耳朵過去,聽見嘟音。
照子把毛毯往由加利的頭蓋下去。
照子的眼皮在顫抖。
琉美嚇了一跳,離開充男的懷抱。
「我喝了她下了藥的茶。如果不喝的話,更加難受。」
「嗯……因為——」
「她已失去氣力脫離那個境遇了。明白嗎?她可能還愛著那種丈夫呢!」
「可以進去嗎?」夕里子問。
生野充男叨念地問。
「敬志的手機!」
「若是這樣,為何殺了太太?單是殺她丈夫不就好了?」
聽到這句話,琉美說:
「假如她殺人的理由是對男人憎恨的話,這件案子有可能是同一名兇手哦。」
「那和_圖_書
單案子……是不是敬志被殺事件?」
他的喉嚨被割破了——鮮血直流。
夕里子打開後面的車門,說:
來到殺人現場,藉口「好可怕」!然後粘住充男……
「肯定沒錯。」
「至少也被刺了二十下。」國友說。
「原來如此。」
「你——可以幫我作證嗎?」
「我是佐佐本夕里子。老師,扔掉那把刀。」
夕里子譴責地說。
「我想送你回去,但這裏還要一段時間。」國友說。
充男和琉美去了什麼地方?
「啊?」
「夕里子,怎麼了?」國友驚詫地問。
「作證?」
「那個說話方式——她是關本老師啊!關本照子老師。」
「溫柔的丈夫?幸福的妻子?荒謬的故事!那男的每個晚上都對妻子拳打腳踢哦!」
「可能性是有的。」
快些天亮吧——由加利祈禱。
不過,自己有了國友。她不是那種可以同時喜歡兩個人的類型。
夕里子搖搖頭。
「好失望啊。」照子踏著石川的屍體走進來,「我以為我們能做朋友。」
「嗯……你呢?」
「——太太沒那麼嚴重,只有三四處傷口。」
對方開始反駁。
「表裏不一致呀。有一次,太太逃去附近的人家求救,那才知道內情的。」
手裏握槍的國友,站在夕里子背後。
「對。那公園也離這裏不遠。」
夕里子靜靜地走進來。
「誰?」女聲說。
「我……故意安排,引導她說話……」
「可是……有其他傷痕。」夕里子說。
夕里子用顫抖的手把手和*圖*書機還給琉美。
因為夕里子把手機關了。
腳步聲——有腳步聲。
「聽附近的人說,丈夫好像時常打老婆的樣子。」
保安員彷彿想趕走他們似的說:
見到夕里子從附近聚集的人群中探頭出來時,國友大吃一驚。
「一旦背叛,就不能從頭來過了。」她說,「人生就是這樣。」
夕里子小心翼翼地走進深處的房間。
「她去殺人,今晚也去幹了吧。」
「那個女人……」
「對……」
「假如她帶著那部手機的話。」
她挺直背脊。
「還在我的手機裏……那麼,是同一個人——」
「可是,家母並沒有回來。」
她和國友對望一眼。
「石川先生……」
「是你吧——殺死那對夫婦的。」
求求你!放過我!
「算了吧。」
石川如釋重負的樣子,打開房門準備出去——
「喂——喂!」
「那是你自以為是罷了。」
「嗯——怎麼了?」
「夕里子!你在幹什麼?」
「是國友!哎,你們先回去,我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由加利實在睡不著。
傳來喀嚓一聲響,房門開啟。
「這家人的夫婦——咦,你們……」國友發現充男和琉美,「為何會在這兒?」
充男開了車門。
國友和夕里子回到玄關那兒。
「什麼呢?」
「那個我就不清楚了。我們不負責哦。」
「我們問了附近的人,他們說那位丈夫很溫柔,太太過得很幸福。你是不是嫉妒別人的幸福?」
「那你看看好了。太太的身體上四處都有瘀斑哦。」
由加利和*圖*書
從毛毯探頭出來。
「有什麼事發生了。」夕里子皺眉頭,「停車吧。」
夕里子也想得很周到——
對方接聽了——
「那個怎麼了?」
「喂?」琉美說。
「石川先生?」
「怎麼辦?」
「那句『明白嗎』,幾乎是無意識地使用的。」
石川背向由加利,暫時不動。
「那麼,她的確是出院了?」
「下巴的傷痕,膝頭的黑青瘀斑……不是被刺的傷口啊。」
我有國友就夠了。
「不——我要親眼看見她。老師也是受害者。她的男人背叛了,企圖尋死過。」
「明白。」
「老師,不要!」
「我母親不會做那種事的,每次出了院她就直接回家的。」
「老師!住手!」傳來聲音。
「今晚誰也不在。明天再來吧。」
看來她對夕里子產生了敵對意識。
血色從夕里子的臉上褪去。
「你跟著那女人出去過?」石川問。
「記得我嗎?老師,不要再殺人了。已經夠了。」
——由加利沒有察覺到。
「嗯。」
結果,三人只好出到門外面去,背後馬上「喀嚓」一聲上了鎖。
「我會的。」
「打過去看看,說不定有人接聽。」
國友摟住夕里子的肩膀。
「那你又在幹什麼?發生什麼事?」
「我懂。只不過是擔心——我想向醫生請教一下。」
「我沒問題!」琉美用力地說。
由加利全身哆嗦。
「太太也是?」
對方不說話。夕里子小聲說:「借給我。」然後接過琉https://m.hetubook.com.com美的手機。
夕里子想得周到——雖然沒必要這樣做。
「那個說話方式……」
「對。女人的聲音,說『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被人從睡夢中叫醒,保安員極不愉快。
「你怕嗎?蒙住毛毯就行了。看不見就不怕了。一下子而已。我的手法做得很漂亮哦……」
「喏——今天的日期,對不對?」
有人在她眼前被殺。而且,兇手就在她附近呼呼入睡。
「哎,你知道敬志的手機號碼嗎?」
「你沒問題——其他兩位還是不要進去的好……」
「可是,她是怎樣走出來的?」
夕里子把充男母親的事說了一遍。
「把刀交給我——喏?」
「佐佐本……」
「你為什麼殺了那對恩愛的夫婦?」
的確有「生野由加利」的名字,日期也是今天。
「那是什麼?」夕里子說。
說著,夕里子抓住國友的手腕,否則她站不穩。
「你會站在我這邊說話吧,即是我並沒有幫她殺人。」
「抱歉,你們特地跟著來。」充男回到車上說。
夕里子搖搖頭。
「這是……我的東西。明白嗎?」照子說。
「我現在就去,把醫院的人叫醒。夕里子,你回家吧。」
「稍微離得遠的人說『他是很好的丈夫』,跟附近的說法完全不同。」
由加利的聲音不成句子。
「你沒事呢?」石川走進來,「——滿頭大汗。」
「好極了!那我馬上去她的房間上鎖。只要她不能出來,那就不怕了。」
「為什麼?」
對方還是沉默。夕里子接下去。
腳步聲停在門前。
現https://m.hetubook.com.com在不是顧慮的時候。
「殺人案?」
「不要……我不告訴任何人!」
「正是。你留意到了嗎?」
「夕里子,你可以回去了吧?」
「我送你們回家。」
「你……睡著了。」
「嗯。不是很順利嗎?」
「明白了。打攪……」
「他看起來很斯文嘛。」
「那個沒關係。」琉美說,「會不會是去了朋友那裏……」
車子開動後,夕里子暫時舒坦地注視窗外。
「你什麼也不知道。」
夕里子喊叫的同時,照子把刀刃貼住自己的喉嚨,用力往裏一切……
「接通了!」琉美興奮地說,「我可以講話嗎?」
「這樣下去,總有一天會東窗事發。到時,我也是共犯。」
「琉美,我想躺一下。你坐前座好嗎?」
「我要關門了。快些出去吧!」
「什麼嘛。」夕里子撅嘴。
「沒關係。再給我電話——」夕里子說。
走進屋裏時,馬上見到丈夫的屍體——用「血海」這句形容詞最恰當了。
病院的保安員把出入記錄拿給他看。
「證明我不是那女人的共犯。當然,那女人能夠自由出入,是我的失策。我會負起那個責任。不過,我可不願意當殺人犯的共犯。」
由加利喊。石川慢吞吞地轉過身來。
「來……把刀子給我。」夕里子伸出手去。
「求求你……放過我……」
「嗯,在那裏頭的房間。」
「對不起。」
「當然。」琉美開心地說。
夕里子到外面去尋找時,見到稍微遠離看熱鬧的人群的地方,琉美被充男擁抱著。
男人的聲音。
「我也去!」琉美堅持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