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封閉的心

「噢,那是!我馬上去喊他!」
「但是,你如果到公司去的話,也許有許多記者會來。今晚上你能到公司分部來一下好嗎?」
「明天你會比今天更輕鬆,而後天比明天還要輕鬆,知道嗎?」
厚子把內衣遞給丈夫,回到了客廳。
「大町部長說,公司將給你支付退休金。」
厚子看到牧野佑二滿頭是汗。
大町非常仔細地說道:「另外,收到所有物品後,你須簽名認可。」
走出樓道後,一郎笑著向老師告別:「老師再見!」
安代嘆了一口氣說道:「說不定明天又不來了!」
「啊!是夫人啊!我是公司的大町,是人事部的……」聲音聽起來稍微有點不安。
牧野幸終於露出了笑臉。
說起來R建設公司的人事部長,按說社會地位是很高的,但大町給人的印象並非如此。有的新職員因為不認識大町,甚至叫他「大叔」,結果後來知道這人是人事部長後很是擔心。
「不,夫人,我十分理解你先生的心情。牧野曾為我們公司盡了很大的力,我也感到很為難。」
門鈴響了,厚子一下子從恍惚中反應過來,她條件反射似的看了看鐘錶。
他似乎喘息著說道:「啊!渾身是汗啊!幫我換一下內衣吧!」
「要解雇我吧?」牧野佑二打斷道,「如果是這樣,請你直截了當地說出來吧!」
「今天我知道他已經保釋了。」
倉本安代向校長說了什麼,但校長沒有理會,徑直走了。
聽到珠美的話,安代苦笑道:「那倒也是,那我明天到牧野家裏去一趟吧!」
「你辛苦啦!」大家喊道。
厚子站了起來,這時,她才意識到:「我丈夫得到保釋,該不www•hetubook.com.com會是……」
「啊!是阿幸啊!謝謝!多虧你幫忙!紀念冊已經都發出了。」夕里子微笑著對牧野幸說道。
牧野佑二似乎在那裏呻|吟著,只聽見他喊道:「討厭啊!」接著翻了一個身醒了過來。
「知道了,真是太感謝啦!」
「哪裏,請進來吧!」
「雖然說孩子沒有任何責任,但父母兄弟畢竟是孩子們的榜樣啊!你跟他說一下,讓他多注意點!」
「啊!已經都這個時間了。」她自言自語道。時間已經到了午後。丈夫睡了這麼久啦!厚子想道。這期間,厚子一直直愣愣地在沙發裏坐著。
「牧野一郎!不是剛才還在教室嗎?」
「對不起,我不太會招待客人。」厚子說著,遞過了茶杯。
厚子坐了下來,接著說道:「大町先生,是不是要解雇我丈夫啊!」
「好,今天的課到此為止。」
「夕里子!」這時牧野幸喊道。
倉本安代追到鞋箱的位置時,聽到有人在喊自己,他回頭一看:「呵!是佐佐本啊?」
「你來上學了,不錯!」
對一郎來說這是最高興的事了,起初,班上還有同學不時議論他的事,這時有個懂事的女孩子向大家說:「你們別再議論這件事了!」被她批評以後,大家再也沒有人談過這件事。
厚子將大町送出了門外。
「喂!你起來吧!」厚子推開臥室的門喊道。
「是怎麼一種方式呢?」
「校長,這樣……」
「來啦!來啦!」
「哪裏,別客氣!」
結束了!——終於在學校待了一整天。
大町似乎為難地低了低頭,說道:「當然,也要考慮體面的問題,嚴格地說www.hetubook.com.com,法律裁決結果沒出來以前不會做什麼決定的。當然,公司的政策是自己主動辭職,像他這樣的話公司也會支付相應的退職金的。」
「再見!」
畢業生們喊道,夕里子不得不和他們一起合了影。
厚子根本沒有想到是這樣的。
老師的語音未落,學生都「嘩」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厚子朝著大町的背影鞠了好幾次躬,這時住在附近的幾個主婦都走出家門,看著這一切……
一郎深深地鬆了一口氣。
一郎向校長打招呼道,可對方沒有回答。
「家裏人可真是擔了不少心吧?總經理對夫人和孩子深表同情!」
「佐佐本,一起照個相吧!」
這時候,其他的孩子都已經走掉了,一郎站起來剛準備要走,忽然聽到有人喊他:「牧野君!」
「校長怎麼能這樣呢?太過分啦!」
「好!承蒙大家一向關照!謝謝啦!」
「一郎好不容易今天來上學!可是——!」
「我小的時候,我父親的公司破產了,也曾經很難過。你雖然現在很不容易,但一定要打起精神來啊!」
倉本安代老師大約有三十多歲,是一個很受學生愛戴的老師。
「大町部長……」
「倉本君!」
一郎飛快地跑了出去。
「謝謝您!」
「是的!」
「多謝……」
他拍了拍一郎的肩膀,說道:「別待在家裏,每天都來上課吧!」
「退休金已準備好了現金,到時交給你。辦公室裏你的個人物品整理好帶給你。」
「是的,回來了。現在,正睡覺呢,好像很疲倦……」
牧野喃喃地說道,坐到了沙發上。
「對不起,突然來打擾你們!」
「是這樣啊!」牧hetubook.com•com野佑二顯得有些意外。
「噢,是部長大人!」厚子趕緊解開門扣,打開了門。
校長今年剛到這個學校,他經常滿臉嚴肅,沒有笑容。他已經有六十多歲了,一郎和其他同學一樣,都不知道校長叫什麼名字。
「可是,不知今後會怎樣呢?」
保釋金——牧野家裏現在可沒有錢付保釋金的,是公司給付的。厚子感到很吃驚。
「還沒有回家,好像上學還正常吧!」
「別太在意!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此時,牧野佑二來到了客廳。
一郎停下來聽他們說話。
夕里子一向是個很受歡迎的人。
一郎沒有聽見倉本安代的喊聲。
「別這樣!」大町把經常抱著的那個已經發舊的文件包擱在旁邊,接著說道:「夫人肯定受累了,孩子們也都不容易?」
「老師你那樣講可不行!你說什麼也得去他家裏把他叫到學校來。」
「你弟弟呢?」
「可是,今晚一郎的父親已經回家了。」
「剛才這個孩子,就是家裏出事的那個嗎?」
一郎正準備回家,這時,珠美走進了教室:「你還在啊?一個人能回去嗎?」
「你怎麼樣?」
「校長!……」
「不,哪裏哪裏!」
「今天晚上嗎?」
「是的,晚上十一點。相關負責的人會等你的。」
把客人讓進客廳,厚子趕緊沏上了茶。
「好的!」
「真是太給您添麻煩了。」厚子說著,深深地鞠了一個躬。
「是嗎?」
「好的!」
「老師!」
厚子默默地低下了頭。難道再沒其他辦法嗎?她想。
「是啊!我是家裏最小的孩子,凡事總是想得多。」珠美嘆了一口氣說道。
夕里子擠出人群,向自己的教室趕m.hetubook.com.com去。
「……出事?」
「說是已經保釋了。所以,今晚上的情況很微妙啊。」
夕里子嘆了一口氣,臉上浸著汗珠了。
珠美和倉本安代老師的關係不錯。
倉本安代向一郎追了過去,但最終沒有追上。
牧野佑二下了床,說道:「你去告訴他,我馬上來!」
原來是班主任老師倉本安代來了。
大町咳嗽了一聲,用公事公辦的腔調說道:「今天我代表社長和幹部會來你家。現在,咱們R建設公司面臨著許多有關建築承包商與政界之間關係方面的傳言,但公司和你這個事件是沒有任何關係的。但是,出於人之常情……」
「一郎的姊姊,和我姊姊在同一個學校!」
「啊!是嗎?」
「你好好地聽大町部長說話。」厚子大聲說道。
「他馬上就來!」
「知道啦!」
「不過,已支付的保釋金,須從退職金裏扣除。」
「這種時候,我來你家真是添麻煩了。但是,我也有我的工作責任,所以……」大町喝了一口茶,說道,「你丈夫回來了吧?」
一郎也清楚那些議論他的孩子也並沒有什麼惡意,只是隨便說說而已罷了。於是他的心情變得輕鬆了許多。
「終於完了。」
「好吧!那明天見。」珠美笑了笑,說完後揮揮手走了。
「知道了。」
「來時帶上辭職書,理由寫上身體欠佳就行了。」
「當然!」
在樓道裏,一郎遇見了校長。
牧野稍微一愣,看著厚子:「是大町部長嗎?」
「是啊?這不是一個搞教育的人應該說得話啊?而且,明明知道https://m.hetubook.com.com牧野一郎能聽見還這樣講!」
倉本安代招了招手:「好!明天見!」
「二年級學生都回到教室去!」教師沙著嗓子喊道。
「好!」
「你剛才沒看見牧野君跑到哪裏去了嗎?」
「但是,還是採取自願退休的方式,這也是對牧野以前工作的報償……」
「啊!做夢啦!」
「是這樣啊!總之,今晚我先打個電話看看。」
「噢!對啦,剛才……」珠美聽倉本講了剛才的事,臉都氣紅了。
「知道了。」
安代笑一笑說道:「你一個初中三年級學生,想得真仔細啊!」
「他父親回家?」
「不客氣!噢!我爸爸已經保釋回家了,剛才給家裏打電話,媽媽說,爸爸正在睡覺。」
於是,畢業生和父母一起開始舉行謝恩會。
講台前,是畢業生及他們的父母。
「倉本老師,怎麼啦?」
「你好!校長!」
看來這種傳言是可信的。總之,大町給人的印象是樸實、厚道的。已經五十多歲的人了,讓人一看就會有一種「老年人」的感覺。
「是的……」
「好的。」
忽然,一郎聽到校長在喊班主任老師。
「那好吧!我就此告辭啦!夫人,打擾你們了!」
「那好,晚上十一點你去分部!」
「是公司交的保釋金。你不用擔心,這個事我再次向你說明……」
「好的!公司的大町先生來了。」
門鈴一直在響。她有個習慣,從來不立即打開家裏的大門。
「牧野君!」
「是,他說公司為你支付了保釋金,我還不知道呢!」
「就是那個父親侵犯女性被逮捕的孩子吧?是叫牧野吧?」
「你是誰呀?」厚子隔著門問道。
「那倒是!完全能夠理解。但是,我不能一直等到他醒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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