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稍微改變主意了。」正子說。「若事件一直不明不白下去,有如魚骨鯁在喉頭,很難受的。因此,我進來這裡思考。」
「蛇啦蠍子啦毒蜘蛛之類——」
「知道。我們進去看看吧。」
對。真的什麼也沒有。
福爾摩斯「喵」了一聲。
「姐姐,怎麼突然回來了?嚇壞人啦。」治子說。
「會有被鳥嚇死的事發生嗎?」他少有地提出正經的疑問。「對了!一定是來討債的!」
碳酸?可是,蘇打水不能殺人吧。
「是後來裝上去的。自從開始這個派對以後。」
「我是不喜歡,」正子聳聳肩。「但總不能不面對現實呀!」
「乾冰……」片山點點頭。「可是。為何他會死於乾冰?」
「為什麼?」晴美問。
「大概是妖怪吧。」哲次說。「來,喝點東西吧。刑警先生也來一杯,如何?」
「碳酸的味道!無影無形地不見了……是不是?若是乾冰的話,就符合一切線索了!」
「抱歉,嚇到你了。」正子向片山道歉。
「哦。」石津雙眼發亮。「一宿三餐多少錢?」
「你說什麼?」
「請慢慢調查吧。」治子環視四周,「一點也沒改變——也不會變的了。」
片山等人四處調查一遍,但什麼痕跡也沒發現。——已經廿年了,找不到任何痕跡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刑警也是人呀,片山想抗議,但忍住了。
「是嗎?我聽起來是取笑的聲音。」片山說。
「不。我完全不能喝酒的。」
「我還以為是好主意呢。」她搖搖頭。「福爾摩斯,你怎麼想?https://m.hetubook.com.com」
「對不起。承你的邀請,那我們就在此借宿一宵了。」
「對了,你在這兒幹什麼?」哲次說。「大姐你不是很討厭這裡嗎?」
「我倒以為牠是在說『我餓了。』……」石津說。
晴美聳聳肩。「我也一頭霧水。雖然碳酸的味道令人想起……」
「好的。」
「你先生是倒在哪一邊?」片山問。
「很遺憾。那麼,我們先進去看看再說。」
他毫不猶豫地拿開盒蓋——可是,裡面什麼也沒有。
「歡迎。那麼,那位刑警先生意下如何?」
「嗨,如何?」哲次好像有點醉了。
他聽片山的話去做,並非因為有膽識,只是遲鈍而已。
「是。」
「吃太多就睏了嘛。」石津說。
福爾摩斯率先走了進去。
「不,說是底也很怪。」
「真的?我沒察覺啊。」
「不是啦。我是說他們三個。」
晴美的臉沉下來。
「我昨天就回來了。」正子說。「說起來,還沒與你們見面請安呢。」
他來不及閃過,被福爾摩斯撞個正著。
「有兩層底的。」
「會不會是碳酸的味道?」
「那兩扇門是分開我們各自的練琴室。」治子指示。「右邊是我的。姐姐的在左邊。」
片山的驚悸終於平息下來,好不容易開口說:「你好……」
「這盞燈——」
「哎喲喲,牠好像睏了,大家回到客廳去休息休息吧。」
「沒關係。」不知何故,由晴美回答。「身為刑警,不該被嚇到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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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問福爾摩斯吧。」晴美說,環視一下客房內部。「好大呀!光是這裡,就有我們的公寓那麼大了。」
「原來如此。」片山點頭。
「嗯。現在保持原樣。而且,牠在這地方擺了廿年之久嘛。」
福爾摩斯「喵」了一聲,彷彿阻止片山說下去似的。
「在丈夫的忌日開派對,好怪的嗜好。」
「嗯。有點反常。」
「這樣不好吧——不如今晚在這兒住一宵,明天就會乾的。」
走進客廳,正子和哲次在等著。
福爾摩斯倏地爬上去,然後頻頻嗅味道。
「不,因為那時候沒使用。」
「都廿年了,怎會有味道留下呢?」晴美說。
「桐永正子。」那女子說。
門打開。裡面的燈也亮著。
有點誇張吧,片山想。不過,對於這種不通世俗的人來說,面對過去,也許需要很大的勇氣。
正子、治子、哲次三姐弟一起離開後,把片山、石津、晴美三個——當然,福爾摩斯也在——留下來。
「那麼,當你先生出事時,電流也是通的嗎?」片山冷不防問。
「嘩!」片山基本上是屬於反射神經遲鈍的人。
片山和晴美對望一眼。
「這兒也有呀。」晴美說。
「不妨問問,看死去的靖夫有什麼病態的厭惡之物沒有。」
「也許吧,我不太清楚。」哲次聳聳肩。
「門沒上鎖嗎?」晴美問。
「哎呀,這可麻煩了。」治子說。
外表看來,桐永正子跟妹妹完全不相似。治子是嬌小型,當然若以年齡來說,和-圖-書治子稍微豐|滿,而正子的體型則接近肥胖。
「不過,每年到了這個時候。都會打掃一番的。」治子開了燈。「瞧,電流還是一樣通的。」
「然後——」
「怎會那麼不巧就偏偏看漏呢?」
他們走出那個箱櫃時,見到治子走回來。
「請便。」
站在片山的立場,他只能說這句話。
「為了開放這兒給客人看嗎?」
「怎樣?」
「是乾冰呀!我明白啦!」
「嗯。一定是看漏了。」
「怎會呢,裝在那個箱子裡的乾冰份量變成碳酸後會致死嗎?若要殺死一個人,需要很大量哦。」
可是,裡面並不寬敞。只有一個入口,從那裡可以見到兩扇門——僅此而已。
「嗯。大致上看過了。」
「我吃了嘛。」
「結果顯示,並沒有裝過任何生物。」
四方形的箱櫃,中央有張桌子,而那個有問題的紙皮箱,就擺在上面。
「那種東西,怎會那麼容易到手?」
「那個呀……」治子點點頭,「當時也很仔細地調查了好久,大家猜測會不會是裝過什麼危險性動物。」
「聽到嗎?剛才牠叫的是同意的聲音哦。」晴美興沖沖地說。
「喂!福爾摩斯!」片山發出怪叫聲——蓋因蘇打水澆在他的高級西裝上面(其實也沒啥大不了)。
「姐姐那個。」
「嗯,好像是。」片山說。
「可是,房間內什麼也沒有哇。」
「真的?裡面好像不太一樣。」片山向內窺望。
「喂!你想謀殺胞兄嗎?」
「菜很好吃。」石津有力地說。
看來這是福爾摩斯的「預定行動」,即是要他留在這和圖書兒過夜。晴美好像也察覺牠的用意了。
「那麼,一定是裝過某種生物了。」
哲次把蘇打水送給片山,說:「不知何故,我一聞到蘇打的味道,就會想起那天的事。」
「對呀……會不會有小鳥什麼的,他們看漏了——」
「是嗎?」片山好像有點失望。晴美用橫目看他一眼。
「嗯。若是那樣,才能解釋他的死因。」
福爾摩斯漫不經心地走出來,打個大哈欠,在治子腳畔纏著。
「這真的是那個箱子嗎?沒有被帶走當作呈堂證物嗎?」晴美說。
咦?片山心中恍然。
「是不是空氣洞?」
「外面在開派對哦,別在這裡胡鬧了。」
「好想吃甜品哪。」石津說。
晴美一時語塞。「那個——可能是窒息什麼的——」
「不是沒可能。若是那樣,不是會留下羽毛之類的東西嗎?」
「那天?」
房子實在太大了。像片山的公寓,不可能發生誰回來了也不知道的事,但在這幢大房子裡卻不足為奇。
「對不起。我找個地方弄乾再回去好了。」
「而且,這裡一無所有。」
片山拿起蘇打水的玻璃杯,喝了一兩口時,福爾摩斯不知想起什麼,突然從桌几上瞄準片山撲過去。
然後她嘆息一聲,說:「我們去看看別的客人。」
「從主屋引過來的。」治子說。
片山和晴美笑了笑。福爾摩斯打哈欠。
「福爾摩斯好像怪怪的。」晴美邊走邊悄聲說。
「別這麼奢侈。」片山苦笑。「可是,幹嘛非要我們留下來住宿一宵不可呢?」
石津想了一下。
所有人的想法都一樣。
「你認為hetubook.com.com怎樣?」晴美問。
片山差點被她嚇得暈倒。
「好像沒有哦。」
「是跟乾冰一起放在箱子裡——」說到一半,晴美突然「啊!」的一聲大叫。
在箱底深處,有個類似用作間隔之物,那裡開了許多個小洞。
他似乎覺得,即使讓兇惡的犯人在眼前跑掉也不足惜……
「只是個箱子啊。」晴美有點失望地說。
「發生事件那一天。」
「怎麼可以這樣——」
「那麼,蘇打水行嗎?」
「那個箱子,為何是隔開兩層的呢?」片山說。
「話是這麼說,我可沒裝什麼機關哦。」正子用淡定的語調說。
「別貪慕虛榮了,想點什麼好不好?」
「起司蘇打也不錯。」不管甜的辣的都愛吃的石津瞇著眼笑。「畢竟想吃甜品,如果有冰淇淋就好了。」
「即是真東西囉——石津,打開來看看。」危險的事,都由石津承擔。石津二話不說就照做不誤,正是他為人的作風。
「是真的嗎?」石津臉色轉白。「我沒發覺!真的有嗎?」
「不曉得。」哲次搖頭。「身不由己的,好像跟某種東西有關連,連接記憶之類的東西。」
「哥哥,你以為他觸電而死?」
不是的——那一定是福爾摩斯的「演技」。
「不過,從這箱子來看。肯定是裝過什麼吧。」
「電從哪裡來?」片山從門口向內窺望。
「不曉得。」治子搖頭。
「是的。派對不都是在晚上舉行的嗎?所以必須把這兒弄得亮一點。」
「由於結果不能以謀殺案成立的關係,根據家屬的要求而送還的吧。」
「那麼,那隔板上的洞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