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山坐下。
浩子目送澤口大踏步走開的背影。
不管醉到甚麼地步,他會做那種事嗎?
所有的人都莫名其妙呆在那兒。白井站起來,開始鼓掌。其他客人猶豫不決地加入。
浩子一直注視著牠的眼睛。
「呃……」片山搔搔頭。
「你在做甚麼?」澤口走回來。「怎麼,這不是上次那隻貓嗎?」
「而且,血都擦乾淨了。如果在這裡找到,肯定這便是兇器,兇手為何特地把它擦乾淨呢?」根本搖著頭說。
「可不是。你的傷勢如何?」
太充份了些……
「還有一點時間。」片山說。
「我喜歡你。我想結婚。」
福爾摩斯「喵」了一聲。
「是嗎?她真是可憐啊。」
相對地,脇本因著被伊豆島刺傷,而不會被懷疑刺殺雅代了。
他不在的話,我該怎麼辦?待在這裡也沒意思。
拾起一看,血滲透了,但量不多。
跟著他自己弄傷自己的腿——不需要太深的傷口——刀口上,當然混合著兩個人的血。
只有白井一個人熱烈地鼓掌……
「這麼說,兇手往外逃了。」根本說。
根本走開了。
腳受傷了,當然馬上被帶去附近的休息室。
那是籌劃的詭計!
浩子站起來,說:「澤口先生。」
片山步出走廊去看防火門。
「喜宴馬https://www.hetubook.com.com上就結束啦。」根本刑警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那種事……」浩子垂下臉。
三色|貓目送他們的背影離去後,這才優雅地轉身去找牠的主人。
「懂吧?我也好不容易才打開那扇門的呀。」片山有點光火了。「你想,腳受傷了的脇本能打開嗎?」
「那就好。」片山說。「若是那樣,就有精神去警局啦。」
「還有……沒有了吧。總之,不可能是脇本的。」
「是擦兇刀的手帕吧。」根本攤開來。「這東西好像到處都有出售,我去查查看。」
福爾摩斯沒反應。
福爾摩斯依然木無表情。
她在大堂裡愣愣地走著時,看到一隻三色|貓坐在那裡。
「這條一定是脇本用來按住傷口的手帕啦。」片山失望地說。「有血黏在上面也是理所當然的嘛。不像你的作風呀。」
假咳一聲,片山說:「我只想對白井君說一句話。」
白井看著片山。片山接下去說:「一切都解決了——僅此。」
「是嗎!」片山打了一個響指。可惜打不響,只是發出空洞的摩擦聲。
片山跟著去看,來到現場隔壁的房間,即脇本所到過的房間。
剩下一個人時,他走進隔壁雅代的房間,用事先預備好m•hetubook•com•com的刀刺死她,然後走出走廊,打開防火門。
脇本一臉困惑,問:「甚麼意思?」
「是嗎?即是說,在脇本之後,沒有人使用過這個房間吧。」
「真的傷是後來才有的,而且——」
「嗯。沒法子,我只能這樣做。」澤口說。「對不起。我不在時,你會很忙的。」
片山見到福爾摩斯走到凌亂的垃圾堆中,一屁股坐下。
說得沒錯——也許對不起白井,但也只能到此放棄了……
「喵!」
掌聲平息後,白井說:「我要向大家陳明一件事——我的妻子雅代,等不及儀式結束,已經離開了人世。」
白井開始平靜地述說事情的經過。
從宴會廳傳來某個人的歌聲。片山走出大堂。
恐怕是跟伊豆島事先串謀的。
「呃……我是,白井君的老朋友……」
福爾摩斯用力眨了一下眼睛,等於點頭的意思。
「去警局?」
「說的也是,可是,幹嘛丟在那裡呢?」
貓的眼睛充滿意想不到的善意,溫柔地看著浩子。
原來如此。垃圾桶打翻了,裡面的東西滾落滿地,手帕好像是從這裡面找出來的。
喜宴已和_圖_書到了最後階段。片山僵著臉,握住麥克風。
「喂,福爾摩斯。」片山坐在原地。「你不可能認為——是脇本做的吧?」
「問題就在這裡。」片山說。「我也一直沒察覺到,你說你是雅代小姐過去的戀人,這只是你說的。實際上,你根本不認識她。只是為了使我們相信那是事實,這才自稱是她的戀人的。」
「即是說,你和伊豆島串謀殺了雅代小姐的意思。」
「喵嗚——」福爾摩斯發出不耐煩的叫聲——「還不明白嗎」的意思。
「甚麼事?」
「真的?喂,片山,去看看!」
「要捉兇手,畢竟不可能吧!」
「不是那個。是你涉嫌殺了雅代小姐的事。」
不過,反過來說,託那件事的福,伊豆島不會涉嫌殺雅代。
「以脇本來說,被人甩了也許很難受,可是會因此而殺人嗎?」
「但是,為甚麼呢?」片山對福爾摩斯說。
片山沉吟——從丟棄兇器的地點看,兇手顯然是無意藏起兇器。
片山說出脇本的做法。
福爾摩斯沉默。
蓋因其後,在警察來到之前,伊豆島一直被保安員看守著,有充份的不在場證據。
旁人看來,肯定以為片山瘋了。
「而且,即使失戀,我也不至於殺了她——」
他輕輕摟住浩子的肩膀。
「說說看。」
不行。https://m.hetubook•com•com這種調子怎能說那種話。
「好了,今天的工作。幹活幹活!」
「你也這樣想的,對不對?第二,他的腿被刺傷了,怎麼可能跑去隔壁,刺死雅代,打開門,把刀扔出外面呢?」
「對呀。」
「辭職?」小坂浩子說。
「結束後,新郎新娘要在門口送客。晴美即使不願意也會被人看到臉孔的。」
回頭一看,福爾摩斯面前,有了條皺巴巴的手帕。
「你——但是——」他欲言又止。「來,我們好好談一談吧!」
「甚麼?」
「你在說甚麼?我不懂。」脇本的臉色轉白。
「在這裡找到的嗎?」
「福爾摩斯,在哪兒找到的?」片山問,福爾摩斯躡足邁步。
「——開玩笑吧?」脇本說。「我是為了救她而受傷哦。」
片山困惑不已。
「現在,我們請新郎的好友,片山義太郎先生說話。」司儀說。
因此他必須把刀擦乾淨。
「掉在那根柱子後面。」刑警說。
那邊是防火門的外側。
片山的眼睛一亮。
片山覺得,伊豆島那樣襲擊雅代,有點匪夷所思。
出乎意料的,脇本相當脆弱,在片山極力追究下,他被責問得語無倫次,終於招供了。
澤口呆呆地望著浩子。
然後扔掉刀子,關好門,m.hetubook.com•com回到休息室,等候醫生到來……
當時,脇本大概沒受傷吧!他只是按住腿呻|吟,血是可以裝出來的。
「根本兄。」一個年輕刑警跑過來。「找到兇器了!」
「沒啥大不了的。這拐杖用兩三天就可以了。」
兩人互相替對方製造了不在現場證據!
倘若真的要扔掉它的話,不如就這樣扔掉,然後可更快逃離現場。把血擦乾淨的含意何在?
可是,有血的手帕,必須如此到處翻找,才能從垃圾桶中找到——換句話說,手帕是故意被塞進垃圾桶底下去的,是不是?
「嗨,你好。」拄著拐杖的脇本走到大堂。「喜宴呢?」
不管正不正確,不妨反過來想,即是說,若是脇本做的話,又會怎樣?
假如那是有計劃的行動又如何?即是說,他為了製造不在場證據而故意裝成要襲擊雅代。
「慢著……反過來想可以嗎?」
「可是,剛才已經談過話了呀。」
「說的也是。」
所有人啞然。
「那是不可能的。」片山說。「第一,他為了保護雅代小姐不受伊豆島傷害,自己受了傷哦。他怎會殺雅代呢?」
「咦,你不是上次的——」浩子彎下腰摸了摸三色|貓的額頭。「我該怎麼辦才好?哎,貓咪,你有甚麼意見?」
「我有一個要求。」
片山帶著一起出來的福爾摩斯,跟在年輕刑警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