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吧嗒」。
「喵。」又叫一次。
話是這麼說,阿綠可毫無頭緒。
「我也覺得不可能,但當事人也沒否認呀。」
是誰?要不要睜開眼睛?
「若是那樣,就留下來休息好了。可能有別的事吧。」
「剛剛來過,又走了。」
阿綠走到床邊,坐下來。
也許當事人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後果吧?
「哎,千津子有沒有來過?」知子進來說。
那個「一見血就貧血」的刑警,大概在努力偵查吧,可是以他的無能來看……
——「吧嗒」、「吧嗒」。
「大概覺得不舒服,來這兒休息的。」
就在這個時候。
——什麼事呢?
「對呀。」
不發出腳步聲,小心翼翼地走近來。
可是——她又覺得不能睜開眼睛。一睜眼的話,那裡會出現一張恐怖的臉……
「
hetubook.com.com千津子懷孕了?難以置信!」
「那我告訴老師,她不在這兒好了——你慢慢來吧。」
「吧嗒」、「吧嗒」。
可是,動不了!不能動彈!
「我又沒睡著。」
對孩子們來說,不管任何大事件,昨天的事只是「昨天」的。
傳來一個不應該聽見的聲音。
「吧嗒吧嗒」,拖鞋的腳步聲急急走出保健室。
阿綠悚然一驚。真的有人在保健室外面。
好像不能立刻找到人來取代木村老師。
「但好像是真的,兩三天前開始傳出的謠言。」
「什麼不可能?」
阿綠緊緊閉上眼睛。
裡頭誰也不在。
坐起來一看,同班的金山千津子探臉進來。
阿綠出神地望著天花板——一切都淡忘了。
「千津子的事,你沒聽說?」
「hetubook.com.com再見。」千津子就這樣關門走了。
傳來腳步聲,門又開啟。
「果然來了這兒。」知子點點頭。「別人叫我來找她。」
阿綠感覺到某種危險的、仿如迎面上來的敵意……
一隻三色|貓端莊地坐在地上,一直抬頭望著阿綠。
——那人是誰呢?
主人不在了的保健室,就像缺少了父親的家庭一樣。
「是嗎?」阿綠點頭。「對象是誰?」
千津子有了……
自從那次以後就沒再打來,到底怎麼回事?
「不曉得,以千津子的為人是不會說的。」
莫名其妙地被恐嚇也真傷腦筋哪,阿綠想。
走進來的那個腳步聲,突然停止,像是看到阿綠而大吃一驚的樣子。
——現在保健室的位子還是空的。
阿緣有點在意。
事件過後已經十天,木村老師的喪禮也結束了hetubook.com.com。母親紀子,結果因著工作分不了身而沒有出席。
阿綠走進裡面。數學課的時間,她不想回去教室。
金山千津子是個乖巧不起眼的女孩,的確是當下少有的保守女孩。
「啊,阿綠,你在呀。」
「那麼,她來這裡幹什麼?」
還因那個「如果不想死的話,就不要說」的恐嚇電話。
「她的臉色不好。」
阿綠又慢吞吞地躺回床上。
那是——貓叫聲。
走近來了,憑動靜知道。
不過——對阿綠而言,卻是特別的,不光是因為她剛好在現場的關係。
「嗯……我也認為不可能的。」知子別有深意地點點頭。
身體動彈不得,好像被看不見的繩子綁住了。
說完,知子戲謔地揮揮手。走了出去。
阿綠覺得千津子的臉色很差。在這兒休息一下才走不就好了?
「喵。」和_圖_書
算了,反正與我無關……
木村老師的事件,幾乎不在學生之間形成話題。
門「咯勒」一聲打開,阿綠大吃一驚。
——不是夢!
「咯勒」一聲,門開了。
又是拖鞋聲,不要來啦,我又做夢了,夢見當時的事……
阿綠搖搖頭。知子走到床邊,壓低一點聲音說:「千津子呀,好像懷孕了。」
剎那間以為是聽錯了,在這間學校裡哪來的貓?
仿若解開咒語般,阿綠睜開眼坐起來。
可是,儘管場合不對,反而沒有不自然的感覺。
地方沒有絲毫改變,卻有不同的感覺,就像另外一個地方的樣子。
正在半睡半醒之際,某人進來了。「吧嗒」、「吧嗒」、「吧嗒」地發出拖鞋的聲音……
真的是貓,在這種地方……
大概是空氣不同了的關係吧。
阿綠悄悄地打開保健室的門。
好意外,甚至有hetubook.com.com
點生氣。
還沒捉到兇手。
必須逃跑,不然就揚聲大叫——
對,就跟那個時候一樣。她想。
假如那個真是兇手打來的電話,大概是對方以為阿綠知道什麼吧?可是她完全沒頭緒。
取笑她說「數學性肚痛」的人已經不在了。
阿綠覺得非常寂寞,在門口猶豫了片刻。
「你又怎麼樣?」
庇護對方,委曲求存——千津子就是那種類型的女子。
不可能有貓的。
「喂,偷懶鬼!」知子出現。
阿綠認為,不管知子多麼喜歡他,但他實在太不「實用」了……
然後,阿綠又開始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阿綠覺得莫名地疲倦,不由閉起眼睛。
「可以進來呀。」
阿綠禁不住喊說:「不可能的!」
走近的腳步聲。在門前佇立,然後悄聲開門。
「不。有點事——」金山千津子含混地說。「對不起,吵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