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老人也沒說一句抱歉的話。
「喂!那是……」
「你當我是色狼?」
連課長也跑的話,片山也可以安心溜之大吉吧!
「糟糕。」栗原邊走邊說。「剛才那場騷亂,恐怕她已聽到,逃之夭夭了。」
幸好及時轉了個身,屁股先著地,掉進樹叢中。
「不要緊,沒事的。哥哥,你在下面接我!」
「好像不在。回去嗎?」
「哎呀!福爾摩斯走啦!等一等,福爾摩斯!」晴美慌忙追趕上去。
「是不是從這裡跑掉了?」
假如片山看到兇手身影的話,當然跳下去追蹤了,然而窗口下面是樹叢,外側乃是普通的人行道。
福爾摩斯呆呆地看著片山兄妹爭論不休,無奈地「聳聳肩」,轉身離去。
「福爾摩斯,小心啊!」
「怎麼樣?」晴美問。
「有事發生了。」晴美說。「石津,破門而入!」
血跡在門前擴散開去。
「怎麼啦?福爾摩斯,參加一百米賽跑嗎?」晴美悠閒地說。
「在這裡被刺的嗎?」
「栗原先生。」晴美放柔聲音。「我們非常擔心你哪!」
「不行!萬一變成國際問題怎辦?」
女人側著頭看栗原,栗原乾咳一聲。
福爾摩斯回頭望著片山,彷彿表示「跟我來」,噔噔噔地往前走。
福爾摩斯尖叫一聲,一下子越過女人的身體,衝進房間去。
「沒問題了。警方跟酒店聯絡過啦。」
「不過,還不清楚她是不是在房間呀!」晴美安慰地說。
「我曉得啊!可是……」
「原來你在那裡呀!」晴美探出身來。「捉到兇手了嗎?」
片山搖搖頭,跟在晴美後面奔過去……
「怎麼啦?」
福爾摩斯本來一直沉默地乖乖坐著,突然跳起身來,發出尖和-圖-書聲大叫。
「平安無事就好啦!」片山這樣說。
「探長……」
老人把栗原扭住送去警局,運氣不好,栗原認識的警官不在,結果栗原被關進拘留所達三小時之久。
福爾摩斯驟然停下來,回頭一看,又「喵」了一聲。
「哥哥,你有潛在的慾求不滿,所以無意識地向女人毛手毛腳!」
「可以啦!咱們走吧!」
不過,站在那名固執的老職員的立場,幾名不屬於這間酒店的日本人浩浩蕩蕩地走進來,也沒向櫃台說一聲就想闖進去,自然覺得他們形跡可疑了。
誰會在這種地方練單槓?片山氣呼呼地站起來,在窗下怒喊:「是你把我推下來的!」
「那就是剛剛被刺的了。」
另一方面,片山跟著福爾摩斯衝進房間後……
若是不在,敲也不會有人開門啊!既然上司這樣說,片山只好再度舉起手來。
「參觀?唔,有道理。難得的體驗哩!」
「好吧!現在就去!」
見到老人追逐福爾摩斯的情形,晴美笑了。
「太突然了,可能嚇你一跳。我是警視廳的……」
「等一等!福爾摩斯!」
「真的!過分!」
窗口打開了。探頭往外看一看,這裡的建築物窗戶比普通稍微高一點,然而高度還是可以縱身跳下。
又是我嗎?無奈,片山只好裝著若無其事地敲門,以免遭到栗原的「五雷轟頂」。
敲了三次,沒有回音。
老職員挺立在一行人面前,怎麼也不肯走開。片山等人沒有一個懂德語,而這老人只懂德語,只知道一個英文單字「NO」,因此雙方僵持不下,無法溝通。
「兇手可能還在裡https://www.hetubook.com.com面——喂!片山!」栗原怒孔。
「喵!」福爾摩斯在人行道上叫。
片山立刻跟隨福爾摩斯衝進去,與其說他勇敢,不如說他怕見到血引起貧血現象而作下意識的迴避。
「牠在說什麼?」晴美說。
他們來到目的地K酒店時,在櫃台被人喊住,正在進退兩難的境地。
「哇」一聲,片山整個人從窗口掉了下去。
「NO!NO!」
正要舉起手敲門時,又傳來喵喵聲,但見福爾摩斯以高速在走廊上竄跑。
「逃命去也!」栗原首先奔跑。
「死了。」栗原恢復職業臉孔。「背部被人刺中。」
女人的睡袍背部一片鮮血淋淋,血跡很快就往走廊擴散。
「可是……太花時間了。他更氣啦!」
走出警察局時,片山等人已在門口等候。
酒店的櫃台人員如此固執地重複這個字眼。
石津站在窗邊依依不捨地揮揮手,宛如生離死別。
在晴美的圓滿籠絡下,栗原的心情高興起來。
「怎麼啦?」
「在瑞士,那是不可能的。請本地的警察來交涉一下好嗎?」片山說。
老人頓時臉紅耳赤,遷怒於福爾摩斯。福爾摩斯飛身跳到櫃台內側,傳來某物翻倒的聲音。
「呃……」片山不太樂意。但是當著課長,不敢表示異議。
「可是,不管怎樣……」
「片山兄,怎麼樣?」石津的聲音。
「趕快通知酒店的人,聯絡警方吧!」沼內和子說。
「說的也是。」
「單槓?」
不知是否覺得這樣下去無法解決問題,福爾摩斯伸個大懶腰之後,突然全身一震,喵了一聲,颯地縱身跳到櫃台上面。在老人瞪大眼睛之前,福爾摩斯輕輕按了一下櫃台上的傳m•hetubook•com•com呼鈴,把鈴推到地面,發出噹啷聲響。
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眾人從K酒店逃出來時,只有栗原摔了一跤,被那老人捉個正著而已。
「對呀!」晴美望望腳畔的福爾摩斯。「福爾摩斯,你就先去看一趟吧!」
「我陪你去!」石津說。
「貴為搜查一課課長,日本警界的代表人物,有時必須寬宏大量的。」
「失禮了。請問你是水田夏代女士嗎?」栗原說。
「那人會不會帶著槍桿子再追來?」
「探長!」
「喂!小心!搞不好殺人犯就在裡面!」栗原恐嚇一番。
「豈有此理!怎麼可以用槍指住客人……」栗原怒氣沖沖,火冒三丈。
時間已經很晚了,那老人還站在K酒店的櫃台。栗原板著臉走進去,這次沒有遇到阻攔了。
栗原斜睨他一眼。「你丟下我,自己跑掉了!」
「石津,你去陪哥哥……」
女人是裸足的,而且,好像有什麼帶黑的液體在她腳下擴散。難道——那不是血嗎?
片山走過去,倏地拉開窗簾。
片山、晴美、石津和福爾摩斯,一窩蜂地跟在栗原後面跑。
「我會記住你!」
「啊——拜託了!」栗原也傻乎乎地呆在那兒。
「不要緊嗎?」
「趕快!你不能撇下栗原先生一個人呀!」
「辛苦您啦!」石津行禮致意。
於是一行人,加上沼內和子,再往K酒店前進。
真是不管我死活!我是被人推下來的啊!
「畢竟民族性格不同,換作日本人,早就立刻道歉表示和解啦!」
「就當是來外國參觀拘留所好了。」
女人緩緩地點點頭。片山無意中望望女人的腳。
「喂!不要摸我的屁股!」
「事情有這麼簡單就好了!」
「這裡不是日本喲!」和*圖*書
片山在房裡四處觀望。福爾摩斯毫不遲疑地走到正面的窗前,在窗簾底下停下來,喵一聲,回頭看片山。
「頭痛死了!」栗原也困惑不已。
女人站在那裡,就是跟忠井安夫在一起的女人。果然她就是水田夏代嗎?
「嗯。她聽到片山敲門,正想過來開門時,被人從後面刺了一刀。」
「片山,敲門看看!」
栗原慌忙閃開。這樣,女人就直挺挺地撲倒在走廊上了。栗原睜大眼睛。
「讓我請他吃一拳如何?」石津提出驚人的建議。
「你給我安靜!啊!抱歉。其實是有關你丈夫的事想向你請教。」
「三十六著,走為上著!」
「知道!」
已經很晚的緣故,幾乎無人走動。如果兇手經由這裡逃走,然後躲進其他建築物之間的話,就不可能找到了。
「嗯,往前翻身的練習,然後突然消失了!」
雖然嘀嘀咕咕的,片山終於成功地抱住晴美的身體,把她接到地面。
「我也去!」晴美喊。
時間真不湊巧,片山正在遲疑著,應否飛身跳下去,還是先出房間,從酒店大門繞過去,於是將身體探出窗外,左看右看之際,石津走過來,啪一聲拍他的背。
「你呀!胡說八道!」片山反唇相譏。
然後,女人慢慢往栗原的方向倒下來,靠在他身上。
「片山,敲門看看吧!」
「他好像在這個窗口練習單槓!」
「片山兄嗎?剛才還在這裡的……」
傳來一陣緊促的腳步聲,那名老人出現了,同時手裡抱著一把發黑光的散彈鎗。
「遵命!」對石津而言,這種使用體力的差事也是他最拿手的。「請大家讓開——我來也!」
「發生了什麼事啊!」
福爾摩斯抬頭望望晴美,打個哈欠,愛理不理。
「放和圖書我下去,不是拋下去!」晴美慌忙說。「我會捉住窗框……對了。好,放手吧!」
栗原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彎下身去,用手觸碰女人的手腕。
「可是……」
「那就好了。」
晴美的話還沒說完,呆若木雞的石津馬上雙腳併立,高喊一聲「遵命」,隨即衝了進去。
「等一等。嘗試慢慢敲敲看!」
「血啊!」晴美喊。
老人怒吼了一句,衝進櫃台裡面。福爾摩斯迅速逃跑,鑽進櫃台裡頭的遮簾後面去了。
片山還在左顧右盼時,福爾摩斯靈巧地飛向窗口,然後跳出到外面去了。
「去了什麼地方?」
「石津,哥哥呢?」晴美也走了進來。
總之,對方沒有用槍指住他們,已經是大大改變了。
正當石津擺好架勢,口裡喊一、二的時候,房門開了,石津差點跌倒。
這點栗原當然明白。可是……
「好吧!」石津不情不願地點點頭,一把將晴美抱起。「拋下去就行了嗎?」
「不,你留在這兒。不過,你能把我從窗口抱下去嗎?」
「假如在日本,只要出示警察證就行了。」栗原悻悻然地說。
「喵!」
「什麼?」栗原驚異地回過頭去。
「晴美小姐,路上小心啊!」
「他絕不承認是自己不對。」沼內和子愉快地說。
他的槍口對準目瞪口呆的片山等人,發出意義不明的怒罵聲。怎麼看都不像是友善的氣氛。
「哥哥!兇手可能還在裡面!」
她穿著睡袍,帶著惘然的表情望著片山等人,似乎視覺焦點沒有固定的感覺。
「可不是嗎?」
「欲速則不達呀!」沼內和子笑眯眯地說。
他們又來到三十五號房間前面。房間不在三樓,而是在樓下最靠裡頭的房間。
酒店並不大,很快找到三十五號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