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石津,趕快站到這傢伙的後面去。」南田說。
不用看,一定是他。
畢竟他們的死,跟久米谷家有所關連……
「原來這樣。這個人去找你有什麼事?」
「看來是的。」
「我還獨身未娶,那來夫婦吵架?」
就在這時,一名刑警比他更快一步,從裡面奪門而出……
「七點!饒了我吧!今早五點鐘才回來的。」
宮田笑一下,繼續讀下去。剎那間臉都青了。
「片山先生。」一名警官過來。「巡邏車上有你的聯絡電話。」
「詳細情形現在不清楚。」南田還是平日悠閒的語調。「觸目所見則是多種原因。」
「誰叫你是我的經理人?沒法子啦。」迫口連襯衫也脫掉,裸|露上身。「回去睡覺好了。」
「我可以回去了不?再不睡一會的話,今晚就無法做事了。」
「哦。迫口可能為某件事跟宮田起爭執……」
算了。反正夜晚最精神,這種節目不需要排演,又沒什麼必須背誦的台詞,迫口也會好心情的。
原來是這麼回事。宮田聳聳肩。眼前的女人是電影電視上經常看到的女星。已經三十多了吧!不過即使從近距離看,依然美得使人心情激盪。
「算了算了,開工吧!——喂,現場在第幾樓?」
當然也可能是巧合。一個是意外死,一個是謀殺,完全是兩回事。
「因為是在電梯裡,所以不能說是幾樓。」
「我知道。迫口吉郎的事務所跟我聯絡了,嚇了一跳。」
「這是謀殺案哦。站在他的立場,應該盡量避免跟這種事扯上關係才對。」
「鬼屋……真東西的魂力?不錯嘛。」
片山再翻閱宮田的記事簿。找到今天的預定欄。
「嗯哼!」
那個王八!
片山並非想出鏡。可是為了偵查這次的命案,他必須到那間鬼屋和圖書調查一趟。
「我說回去,聽到沒有?」
「南田!請你不要說些引起人家誤解的話好不好?」片山說。「我只是跌了一跤,現在還覺得頭暈。」
片山從迫口口中問出他「送」宮田出門口(他沒說是「趕」他走)的時刻,記錄下來。
「我去睡外面的沙發。」
迫口跟女人鬼混時。若是受到干擾,一定非常憤怒。可是不說的話……怎麼辦?
「在我們提出訊問之前,他先主動說一切。意味著有所隱瞞的事。大概為了轉移我們的注意。」
「利刃致命?」片山移開視線問南田。
「不愧是名偵探。」石津佩服地說。「不愧是晴美小姐的哥哥。」
「唔。」栗原警視望望記錄簿。「好像是迫口吉郎的經理人。被人謀殺了。很適合你的命案。」
「是!」石津依言站在片山後面。片山往開著門的電梯裡面望去……一陣踉蹌,被石津一把捉住。
「現在幾點了?」宮田甩甩煙霧迷浸的頭,終於站了起來。
「大廈的管理員。九點鐘來到,見到現場大吃一驚,嚇得昏了。」
「片山嗎?對不起,打攪你工作。」
「是啊。叫宮田。」
宮田發了一陣呆,動彈不得。門又關了。
「這件事,就得勞煩老兄去調查了。」
「喂,石津。宮田那傢伙是住在這裡的嗎?」
「太過分了。一定是很恨他的傢伙所為。」
「彼此彼此。」
宮田穿過客廳,走向玄關方面。
「混蛋。」石津說。「自己的經理人死了,竟然無動於衷。」
「他是我的經理人呀。」
「聽說被幹掉的是迫口吉郎的經理人?」
站在這裡總不是辦法。當然嘍,搜查一課的人進進出出的次數太多,於是片山伸手關門——
「起碼為這種事出現在新聞媒體的話和圖書,總會減低形象的。而他特地跟我們打招呼。為什麼?」
想當然矣。可是,為何選擇在狹窄的電梯裡行兇?
「說的也是。」
「什麼人在屋頂上按鈕?」
又是騙小孩子的靈異節目。
片山看到一個不像普通上班族的人站在大堂裡。打扮時髦。似乎在那兒見過的臉孔。
「只要留在房內,推說什麼都不知道不就行了?」
「呼嚕呼嚕打鼻鼾叫做打盹?快,滾出去!」
「沒有。」
「怎麼說?」
「是嗎?總之今晚要錄影了。片山,你一定要來!」
「啊!那麼你是迫口吉郎?」
「也許他怕不出聲的話反而受嫌疑吧!因為他認識死者……」
「好可怕……」片山蒼白著臉喃喃地說。
不是沒有道理。片山轉向南田。
「頸骨折斷了。大概這是死因。其他還有被毆打的跡象。此外,再用利刃——」
「誰發現的?」
「你跟晴美小姐不像兄妹,倒像夫婦多一點嘛!」
「被殺時間是什麼時候?」
片山很不高興。他的額頭被門打到,腫了一塊,貼上醒眼的膠布。樣子難看,傷口又痛,還被人說他站在門口不對,要他道歉……
「原來如此。」
「謀殺?」片山說,並沒有太驚奇。
看來全世界的人都看死自己會吃女孩子的虧!「這幢公寓大廈頂高的。」片山望望大堂周圍。「建築堂皇得很哪!」
「多種?」
突然發現眼前站著一個女人。宮田見過的臉孔。
宮田比迫口年長一歲,今年二十七,還是做「桃花夢」的時期。
迫口吉郎的經理人被殺?地主添田剛剛車禍死亡,馬上輪到迫口吉郎的經理人……
「晴美小姐呢?」
「拿到了。那就在那邊碰頭吧!」
「可不是嗎?」片山聳聳肩。「更加不可思議的是,他為和*圖*書何故意從七樓走下這裡來?」
「喂,迫口,你這是幹嗎?」
冒了一身汗,舒暢地呼呼入睡。就在這時——
「哦……這麼說,報警的是你了?」
「昌沼呀。喂,迫口吉郎的經理人——」
對片山則言,他只是說出理所當然的話。可是對迫口而言,居然有人不認識自己,這可不是太愉快的事,甚至十分衝擊。於是他賭氣地歪起嘴巴。
電梯喀一聲,開始上升。上面有人按鈕了。
電梯開始慢吞吞的降落。宮田從上衣口袋掏出記事簿,翻開今天的頁數。
「讓我在這兒睡一會吧!反正中午總得起身……」宮田發出可憐兮兮的哀求聲。
「對呀。我住在七樓。」
「唔,幾乎是即刻死吧。」
「早上七點。」
迫口吉郎脫掉時髦上衣。扔到椅背上。
自己的運氣怎麼老是這麼壞?
電梯依然慢吞吞的繼續下降。
「這是什麼?久米谷?」
「這裡是迫口的公寓。我剛拜見到他了。」
當然嘍。搜查一課本來就是處理兇殺案的組別。
「宮田,你回去吧!三點以前不要叫醒我。」
「起來!」
右邊的角落上,一名穿西裝打領帶的男人垂頭倒在那裡。當然西裝和襯衫也染了血,分辨不出原本的色系了。
「這個人是誰?」女人問。
迫口揪住宮田的胸部,把他推到寢室門外。宮田差點失足跌倒。
「其後你做了什麼?」
添田。然後是宮田。
「即刻死亡?」
一封信。上面有血跡,當然也是證物之一。
「早點說啦!」
「你在這裡幹嗎?這是我的床啊!」
「不,不是我。我聽到巡邏車的警笛聲很吵耳,出來看,這才知道的。我以為他早就回去了。」
然而總是覺得心裡很不舒服……
電梯抵達一樓,門扉開了。
宮田握著文件,和_圖_書在上升的電梯裡乾著急,心裡七上八落的不知如何是好。
宮田好不容易爬起來,揉揉眼睛,尖聲喊道。「迫口,幹什麼嘛?只是打個盹罷了!」
「什麼?沒有?」
「動一點啦。我想最好盡量保持原狀。」
恐怖的靈異現象……今晚的工作表。
「他是我念書時期的朋友。求我很多次,沒法子,只好僱用他了。笨頭笨腦的……」
確實,好久沒有做過這樣的好夢了。對手是十八和十九歲的女孩,左擁右抱,三個人在酒店的床上……
「就這麼辦吧!」迫口一邊打呵欠,一邊嘟嘟囔囔地說。「哎,必須走樓梯上七樓,累死啦!」
「應該是的。」
「我想現在過去看看。你有鑰匙嗎?」
「我知道……我以為她跟你在一起嘛。」石津顯得十分失望。
片山嘆一口氣,陷入沉思。
突然「噹」了一聲。原來電梯過了七樓,再往上升,跑到頂樓「R」去了。
「好像不是。」石津說。「他的口袋裡放著這個。」
宮田走出玄關,鎖上門。
走進電梯後,宮田按了一樓的鈕。迫口的單位是七樓。
「果然是片山兄!我就知道會在這裡遇到你。」
怒喝聲在耳邊爆發。宮田從床上滾落,腰部摔得厲害,禁不住呼呼呼痛……
「他來找我。」一個聲音說。
迫口吉郎,不就是昌沼要做的那個鬼節目,請他主持的那個傢伙嗎?
「那他為了什麼事來這裡……」
「知道了……」
南田驗屍宮一見到片山就說。
「這種拍馬屁的方式也有?」
「請便。有必要時再拜訪你。」
做了一個好夢。
「早安。」清清婦向他打招呼,宮田也懶得回禮。
片山悻悻然地走向電梯。石津和南田跟在後面。
石津從樓梯方向走過來。
「一定是被女孩子打了一頓!」m.hetubook.com.com
「瞧!我叫你站在他後面,沒錯吧!」南田說。
「不行!回去!」迫口冷冷地說。
一名五十多歲的清潔婦,正在電梯前面打掃。
「憑你的薪水,當然買不起!」南田說。
不過,在自己的公寓裡殺人總是有點奇妙。當然也有可能一時怒上心頭……
「他去找你?」
「剛才迫口說是七點鐘時,那男的離開。多半是那個時候吧!從血跡的乾燥程度來看。」
「好吧!不過,電視攝影機照到時,我要不要動?」
電梯搖晃一下,停下來。門扉嘎啦一聲打開。
電梯裡面就像打翻一罐紅漆似的,鮮血四濺,地面幾乎被血遮蓋了。
片山出到外面,拿起巡邏車的無線通話機。
當然這是搜查一課義不容辭的分內工作。但是只有片山自己和石津非去不可。可是……
片山拿著記錄簿,正要走出搜查一課的房間時,驀地停下腳步。
「我的經理人。」迫口說。「別介意。他馬上就走了。」
晚上——「恐怖的體驗!錄影。」
宮田無精打彩地走向電梯。
「怎麼?夫婦吵架了?」
迫口在寢室對女人的談話聲傳了過來。
當然生氣,不過正是迫口說的,以前僅僅是朋友。現在迫口是大明星了,氣焰高漲,不再把他當人看待。
「地址、電話……唔,距離這裡相當遠哪!」
「好的。」
片山遲疑片刻,回到大堂,打電話到晴美的工作地點。
宮田想起上衣內袋裡還有一份節目策劃表,於是拿出來看。
「在公司裡。別忘了,她是有工作的人喲。」
宮田想按「7」字鈕,又遲疑了。
怎麼辦?關乎迫口的事。萬一惹他發怒,搞不好向社長告狀,炒自己魷魚!
「片山兄!」傳來一個喜悅的聲音。
「我?睡覺嘍。這種職業很累人的。」
「好,一小時後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