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發光。
片山他們第一次在喜宴會場見到重山廣之,的確英俊瀟灑,為人和藹可親的樣子。態度溫文,予人柔和的印象。
「我聽哥哥說了,在S大的教室裡,她的戀人被刺的事。」
「怎麼可能不來呢?高中時代最好朋友的婚禮。」
「真的?很懷念!」
福爾摩斯發出「同感」似的叫聲。
「嗯……順順利利的就好了。」
一名端飲品的女侍應走進來,福爾摩斯在桌底下,牠彷彿被那位女侍應的腳步吸引了注意力。
「你見到新郎了嗎?」片山問。
福爾摩斯翩然跳到桌面上。
阿雪用戴上白手套的手,緊緊握住晴美的手。
「對了,說起來,淳子,杵谷小姐她……」
「牠說十分樂意喎。」
新娘飛快地瞄了一眼,她父親板著臉坐在椅子上。
「聽你這麼說好開心,因為爸媽是那個樣子嘛。」
也許應該催促甚麼人留意一下的好,片山想。
「因為不是像我們這樣個個都是好學生嘛。」
「旁人會看見的,別打開大嘴巴打呵欠好不好?」晴美抱怨著說。
「信子!」他喊。
「淳子?」
阿雪和重山繞到桌子之間。
「認得出,你一點也沒變。」
「對呀,我以為她今天不來的——淳子!」
但在這種場合不能說出來。
清水谷修是晴美她們高中時代的老和*圖*書師,確實並沒有過了多少年,可他蒼老了許多。
「奇怪,我去休息室時,有人說他出來找我。」
「唔,就當作是這麼一回事吧。」清水谷笑了,「我老啦。」
「我希望你哥哥也在場,還有,你是福爾摩斯吧。」
「阿雪很懂事的。」
「嗯……」
「今天第一個致詞的是誰?」
其實,晴美受到阿雪的母親私底下委託說:
「好哇!淳子,可以嗎?」
「唸短大的時候,沒有其他相熟的老師,而公司的上司由他負責邀請,久違地聯絡一下時,他說樂意出席。」
「喵。」
予人樸素的印象,引人注目的是她那彷彿有點想不開的表情。
換裝後,阿雪穿上粉紅色的雞尾酒晚裝,重山是白色的燕尾服。
「哦,沒想到阿雪這麼快就嫁人了。」
晴美小步奔上前去。
晴美帶清水谷走開後,片山再一次坐在沙發上。
像是親戚的人蜂擁而至,晴美便從休息室走出來。
「是上次大家見面的時候吧。」晴美點點頭,「他好像依然昏迷不醒。」
牠是一隻不可思議的貓,跟片山兄妹在公寓裡「同居」。
「又不是我的錯。」片山說,「是福爾摩斯先打呵欠,傳染給我的。」
並不是太好的意義。
「胡說。」
片山點點頭。
半年前的事。大學畢業後就出來做事的阿雪,用雀躍的聲音從公司打電話來說:「
和_圖_書我認識了一位很棒的人!」
「當然可以啦。」
晴美輕輕擁抱老友,免得婚紗起皺褶。
「一定很好玩!」阿雪笑了。
「唷,晴美小姐。」阿雪的母親走過來,「好久不見!哥哥也好嗎?」
「我還是那麼可愛?」
晴美邊鼓掌邊細聲對片山說:「那件白色的燕尾服很適合他哪。」
「不可能!是淳子!」
「那個呀?是清水谷老師!」
「哦!就是她?」
「他的情形如何?」
片山說著,那女侍應衝到阿雪和重山面前。
假如對方沒有去海外服務的話,也許會再過一兩年才結婚也說不定。
「但這種事嘛,周圍的人愈是反對當事人就愈是堅持己見的。」
晴美也有同感。
「或者是牠帶我來的。」晴美微笑,「我想讓牠加入合唱哪。」
說到一半,晴美望向正面玄關,吃了一驚。
晴美揮手時,杵谷淳子微笑著走過來。
「嗯,謝謝!」
母親在跟到訪的賓客致意,而父親卻一點笑容也沒有。
福爾摩斯撲上去,女人踉蹌了一瞬,刀尖刺向淳子的側腹。
「那叫重山的來了沒有?」晴美問。
「待會可以給我一點時間嗎?我有話要告訴你。」
「是,他在那邊的大堂裡。」
「你好你好。」清水谷向片山致意,「你是刑警先生吧?常常聽說你的事。」
在片山腳旁百無聊賴的,是三色|貓福爾摩www.hetubook.com.com
斯。
穿灰色大衣的女人走進大堂來。
「老師頭髮都白了。」
「阿雪的母親知道呀,心情變得輕鬆了吧。」晴美說,「咦,那個人是……」
「喵……」
「好極了!對兇手有頭緒嗎?」
「喵。」
片山晴美並非不能理解獨生女那麼年輕就出嫁的父母的心情。
聽了晴美的話,清水谷愉快地笑了。
「對呀,晴美,你有聽說嗎?」
新娘、新郎進場了。
「呃……」晴美從手袋掏出請柬,「重山廣之。單憑阿雪給我看的照片所見,他相當英俊。」
晴美之所以要哥哥一塊兒來,就是為了那個緣故。
「完全沒有。啊,是片山先生吧。」
「希望晴美小姐幫幫眼看那男子。因為我和外子怎樣都無法用公平的眼光去看他。」
只有嘴巴甜,從老人家攫取存款的老千,多是那種類型。
「喵——」
「雖然意識尚未回復,但大致上病情穩定,總算救回性命了。」
可是——挺身跑到女人手中的刀刃前面的,卻是淳子。
正面的自動門打開,走進大堂來的,是個穿著像是借來的西裝,頭髮半白的中年男人。
「喏,她的戀人在大學被刺了。」
「嗯,普通的情形,首先進來後應該會先看〈本日喜宴〉的一覽表吧?而那女人看也不看一眼,奇怪。」
「謝謝你來。」
晴美輕拍淳子的肩膀。
「啊?你說新郎?還沒見到www.hetubook.com.com。」
坐在大堂的沙發處打呵欠的,乃是晴美的兄長片山義太郎。實在看不出他是警視廳搜查一課的刑警。
「啊,片山呀。」
「是老師——清水谷老師!」
「不要說了。」阿雪瞪母親一眼。
「你也幫幫我,我想找到那個使我心上人遭遇不幸的犯人。」
須田雪是晴美的高中時代死黨中最受矚目的大美人,性格也溫馴和氣,受人愛戴有加。
這時,晴美回來了。
重山躲到阿雪「背後」去了。福爾摩斯衝出去。
「晴美!好嗎?」
「不容易哪,希望早日捉到兇手就好了。」
「那麼,我到大堂去等他來好了,待會見吧。」
片山見到會場的入口處的門打開。
「他叫甚麼名字?」
她走進大堂後,似乎心神不寧地左顧右盼。
「她沒有聯絡我們,大概不是那個的時候吧。」阿雪說,「對了,你的貓,福爾摩斯吧?有沒有帶牠來?」
「老師的工作不容易哦。」他跟福爾摩斯說話,「每年見到新學生,即使畢業多年,還必須應邀出席婚禮,他竟然還記得那麼清楚。」
重山倒抽一口涼氣。
「他反對?」晴美問。
「嗯,他說還早——我了解爸爸的心情的,可是來年他就要去倫敦,三年不回來。儘管用電話或電郵能取得聯絡,但若分開那麼久的話……」
「今天淳子也會一起合唱吧。」
不過,片山憑直覺想:「不太能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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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不像都好,片山畢竟還是刑警。
「嗯,即使一直待在病房也很辛苦喲。」
「淳子!」
「嗯!不過,說不定原因出在我身上……」
「怎麼了?」
「不可饒恕!」
響起掌聲,場內燈光暗下來時,聚光燈捉住兩人。
「那女人好像會做甚麼,你覺得呢?」片山說。
他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
「從父母角度來看,大概覺得太快了吧。」
「真是不幸,他是好人呢,斯斯文文的。」
「是吧,生活太操勞了嘛。」
「噢,老師一下子就認出我來了。」
「新娘好嗎?」
「還沒,阿雪應該事先告訴他來跟我們打個招呼才是。」
是那個女人!剛才在大堂見到的女人。
「喵。」
片山踢開椅子奔過去。
「很開心——今天要表演歌唱呢。」
「老師,我來介紹。家兄。」
福爾摩斯的視線轉向玄關的自動門。
「對呀,我正想如果你不來的話怎麼辦。」
淳子彎下腰。
「恭喜!阿雪!」
「我看到電視,嚇了一跳。他叫水原悠一,我們也見過的。」
在這種結婚會場,有好幾組婚禮同時進行,也有盯上了接待處的賀金袋內容而來的犯罪者。
「拜託了,我完全不曉得該去哪兒才好。」
「老師,哥哥馬上就臉紅的。」晴美說,「阿雪在等著,我帶您去休息室。」
他好像不太習慣這種場合,一副忐忑不安的樣子,東張西望。
「我們也應該看一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