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開幕前

「笨哪,我不是問你們的事,我是問從安全梯上掉下來的傢伙。」
「遲到了,真不好意思。」栗原鄭重地鞠個躬,「因為我的屬下浪費了一些時間。」
因為栗原絆了一下,險些跌倒,片山才出言警告。
明香又開始描繪她的眉毛,「沒去記,怎麼可能忘了呢?」
「裝傻也沒用,我都聽說了。和男朋友和好後,有個人從上面掉下來,不是嗎?」
呸!少作弄我!
說著說著,由美子按下電梯的按鈕。
才說完——。
「您只要照著稿子唸就可以了,所以別緊張。」
看看片山,雖然距離有這麼遠,還是一副受到「毒氣」(這麼說大概會受到不少人圍毆吧?)的感染,頭暈目眩的模樣。
「哦,也就是說……」
「有個男孩子從那裡的安全梯上掉了下來——。聽說是個大學生。唉……年輕人做事,就是這樣亂七八糟的。」川口素子迷惑似地搖搖頭。
正對著鏡子仔細描繪眉線的村瀨明香,放下她手中可比美天才畫家的偉大工作,回過頭問道。
「哪有和好?」
「還有其他人嗎?」
「裡面寫些什麼呢?」
這不是廢話嗎?片山接了過來,放到口袋裡。
「昨天的事?」
「哇!」
又是同樣的話,正當片山聽得有點不耐煩的時候,有輛小型車子開了過來。然後,停在片山他們的前面。
「一定要看哦!」
「幾乎都坐滿了呢。——時間也差不多了。」
明香點點頭,「這種事也是有的。」
「別緊張,別緊張。」
提供消息的大月由美子反倒吃了一驚。
「是,是嗎……www.hetubook.com.com
「喵——」福爾摩斯提醒大家注意牠的存在。
免得她又想要從頭再畫一次……。一個人走出明香的房間。
「不要緊的,您別太在意。」
「這可是一所名校啊,就像是『貴族女校』之類的。」
「今天不是放假嗎?」走向電梯時,明香這麼問道。「怎麼會呢?」
「怎麼了?」
「我們進去吧?」片山說,「比約定的時間遲了許多了。」
一想到是在和學校老師說話,片山就不由得全身緊張,渾身不自在。
「像是『羅蜜歐與茱麗葉』吧,想偷偷地潛入誰的房裡,沒想到腳滑了一下。」
「牠可以說是我們的顧問。」
「沒有忘。」
「會不會太引人注意了些?」
「——喂!」有人這麼叫他,嚇了他一跳。
天啊……。可沒想到他會如此怯場。當然,不是要在背後說人的壞話,只是,換作是我,打從一開始就不會答應接下這份差事的。
從正門進去,是兩排林蔭大道,感覺就像是個大學。
「沒什麼。」
福爾摩斯似乎不忍卒睹的,緊閉著雙眼。
「哦。」
這幢大學女生公寓有單人房和雙人房兩種。村瀨明香住的是單人房。
對吧?福爾摩斯。
「他?很好啊。我們彼此相愛。」
此時,一部巡邏車錯身駛過。
「是到誰的房間去的?」
「課長?」
「——真不好意思。」
「妳看,這麼安靜呢,大家都還在睡吧?」由美子楞了一下,說:「大家都去學校了?」
「院長打電話來,說是還在車上,路上交通擁擠,和圖書可能會晚一點到。真不好意思。」
「不是,只是有一點點緊張。」
明香問道,「是為了昨天的事嗎?」
「妳呀,真是的!」
「——怎麼樣?」
川口素子急忙她趕來,「讓你們久等了。——院長說要來致詞……。」
「我只知道不是我的房間。」由美子說著,電梯門打開了。「好了,我們快走吧!」就這麼地催著明香。
片山把眼光移向窗外。
「喂,快一點嘛!連我都要遲到了。」由美子焦慮不安地催著。
片山轉身朝向栗原。
栗原從側面的樓梯走了下去。
「我是負責英語教學的川口素子。您百忙之中,還勞煩您,實在不好意思。」
「是的。」
最後一階的高度和其他的不一樣,確實也是很危險。
終於,明香似乎滿意了自己的「成果」。
「沒辦法嘛,誰知道突然有個搜查會議。對了,稿子帶了嗎?」
栗原走進來。
「您還好吧?」
「課長,」片山楞了一下,「我們可不是來演戲的哦?」
明香問道,「已經去了嗎?」
昨晚的電話。「春日被殺了」,說的就是這件事嗎?
「說的也是。」
然而,村瀨明香一點也不在意。由於自己不在意,所以她相信別人也不會在意。
「謝謝。」
和她約時間會遲個三十分鐘,要她「什麼時候以前做好」,她也無法遵守。總之,她就是缺少「約定」的概念。
「哦。」
雖然全部也不過一千人左右,卻也相當壯觀。
「我去上個廁所就回來。」
「——怎麼樣?」栗原說道,「這樣可以上場嗎?」
「你看了就www.hetubook.com.com知道。」
「喔,是這樣啊?」
「在裡面。」
「——喂,那個人呢?」
「刑警為什麼要來?」
「請上車吧,演講廳在最裡面,用走的話得花很多時間呢。」
「有這種事?」
「你不知道嗎?是他們主動邀請的。我就說很忙啊,拒絕了。可是——」
「真有趣,那麼牠是和你們一道來的囉?」
「給我的?」
「廢話!——再殘暴的歹徒都面對過了,這點小事嚇不了我的。」
由美子手上捧了一堆書。——這裡是「女生會館」裡的一間房間。
女孩子又叮嚀一聲,轉身走了。
片山,栗原還有福爾摩斯上了這部小轎車,這是一部相當老舊的車子。車子靈巧地轉了個大彎,穿梭在石造及磚造的建築物之間,往校園深處駛去。
連接走廊和舞台一側的邊門打開著,一個學生模樣的女孩子探頭站在那裡。
片山是真的很擔心。因為栗原臉色發青,手上的稿子也沙沙作響。
「哪裡,哪裡,身為市民的公僕,做這點事是應該的。」栗原一本正經,狀似模範生地回答道。
甚至沒有時間拉他一把。栗原就這樣咚咚地掉下樓梯。
「那走吧。」清清喉嚨,栗原領頭跨步前進。
「——是栗原先生嗎?」從車上下來的是一位三十歲左右的女性,「我剛剛去接您了……」
「等院長一到,我再來通知你們。」
「大概還沒吧。昨天好像很晚才回來。」
「妳剛剛說刑警要來?」村瀨明香問道。
於是,片山轉身坐在摺疊椅上,發呆地等著栗原回來時……
栗原問道:「有人死了和_圖_書?在哪裡呢?」
「昨天晚上的男子?」明香這麼問。
「啊,真抱歉哪?」那個女學生似乎覺得很好玩地笑了起來。「喂,你是刑警嗎?」
「好像是從今天起,要連講三天。——忘了嗎?」
望著安穩坐在膝上的福爾摩斯,正巧福爾摩斯也抬頭看著片山,好像要說什麼似的——打了個哈欠。
只聽禮堂裡嗡嗡作響。——這是所有人講話的聲音所組合成的音效。
栗原又絆了一下,失去平衡。
叫明香快一點,就好比要大怪獸安靜一樣困難。
「不會啦!快點走吧!」
「我知道……。可是,既然都站在舞台上了——」栗原已是滿頭大汗了。
「眼睛看起來很大。」
「噢……。小心梯子!」
「嗯。——聽說是如此。」
「——昨天掉下來的,知道是誰了嗎?」明香問道。
「這裡相當古老吧?」片山說,「建築物由紅磚砌成看起來就古色古香的。」
「噢……是這麼說的。」
好了好了,別再想這件事了,何苦自己沒事找事做呢?
一點點?還真看不出來呢?片山手上拿著裝有幻燈片和圖表的箱子。當然,還有個放不進去的東西。那就是軟綿綿暖呼呼的——福爾摩斯。
「知道啦!——哪,幫我拿著?」說著說著,就把稿子塞給片山。
兩個人進了電梯,要到一樓去。
「妳說刑警?」
「哦。聽說是K大的學生。詳細的情形我就不知道了。」
「是嗎?」明香微笑著說,「那我們得幫忙留個位子。」
說完之後,由美子換了一種比較認真的語氣,「和那件事沒有關係啦?刑警是來演講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
「是這裡嗎……」栗原刑警課長在大門前下了計程車時,身體顫動了一下。
強詞奪理。由美子只有苦笑的份兒。
「拿去,請你看看這個。」說著,拿出一封像是信的東西。
「叫我嗎?」片山問。
「看不出來呢?看起來比較像是銀行員什麼的。」
「哎呀,怎麼會這樣呢……」
「——剛才的女孩子來做什麼?」邊說著邊用手帕擦手,還邊爬上舞台的梯子。
「這裡會有什麼事呢?」栗原問道,臉上閃過一絲的焦慮。
「昨晚有人死了。」川口素子這麼說,而片山心頭一震。
說完,川口素子又快步離去。
「春日……」片山喃喃說道。
「就是啊,為了這種事,一條年輕的生命就……」
「——你說什麼啊?」
片山從舞台的一側,偷偷地望向禮堂。
說的也是,才剛剛見面。
總之,只要是想起學生時代的事,大概很少人談到老師而不自慚形穢的……。
「沒關係的。」
不過,學校裡傳聞著「事實上,是『雙人房』喔?」不管實情如何,至少,原則上,這是「單人房」。
「不是情書哦!」
「冷嗎?」片山詢問。
「啊,這隻貓是……」
由美子來這裡找明香一起去上課。和明香約時間,千萬別忘了加上「等的時間」。
「課長正好也去洗手間了。」
「為什麼這樣的一所學校會找上警視廳的呢?」
片山賞了栗原一對大白眼。福爾摩斯叫了一聲。
「就在女生會館,學校的後面。裡面住的幾乎全是本校的學生。對了,那是一所民營的高級女子公寓。」
「嗄?」
「是嗎?」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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