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一起吧。」太田兼子愉快地說。「那邊有不錯的店——」
「嗯……但在公司裡,她不是一直都那樣嗎?無論如何,人不可能一直隱藏自己的本性的。」
「石津!鬆弛!」
「甚麼?」
她倏地甩開他的手的當兒,失去了平衡。
「嗯。是嗎?話說西尾香織『自供』了,但在那個狀況不被承認是自供。還有,犯了殺人罪而接受催眠術的事很不自然。」
「冷靜一下。發生甚麼事?」
「問了?然後?」
那位太太回頭望望公寓的建築物,指指上面。
他汗水猛流。
福爾摩斯停下腳步,交互地看片山和石津。
「假如久保田弓子是和男性約會的話,她作隱瞞也不奇怪啦。」
「她還在那裡嗎?好,上去看看。」
「呃……我……肚餓了。」
「別自誇了。」
「喵。」
「久保田弓子方面又如何?」
「哎,算了。」
「你……你好。」石津擠出聲音。「天氣很好呢!」
「快到啦。」
石津用做夢的語調說。
好不容易爬起來的石津說:
「好痛!」
因為四周毗鄰而建的許多公寓大廈都很相似的緣故。
「兩個人被殺,栗原先生大概頭痛了。」
「竟然沒掉下來。」晴美大表欽佩。
他沒餘暇去想別的事。
晴美不太期待地問。
「又沒聽見救護車的聲音。看來並沒有被車輾到。」片山說。
片山等人摒住呼吸,一直守望著。
「但要證據——福爾摩斯,對嗎?」
「糟糕。這麼厲害呀!」片山嘆息。
「啊,是呀。」晴美說。
「嗯,府上是幾樓?」
「從這裡?」
「原來如此。總之,那天中午,西尾香織說她一個人。沒有不在場的證明。」
太田兼子走在陽台上,那件事本身hetubook.com.com說不上特別。問題是太田兼子走的雖是陽台,卻是在欄杆上面,而且是裸足的。
光是旁觀的片山很輕鬆。
石津戰戰兢兢地窺望下面。
「不過——從這裡也看得見。」
晴美問那位樣子慌裡慌張的太太。
「不,我的鼻子很特別。跟貓一樣……哈哈哈。」
「——牠在說甚麼啦。」
「不,那不重要,必須設法救那女子。」
令人驚訝的,福爾摩斯叫了一聲,嗒吧嗒吧地轉彎而走。
「噓!」片山連忙掩住她的嘴。「萬一嚇到她醒來怎麼辦?」
「其實——若有人和她一起上去欄杆就好了。」安西洋子說。
雖然天黑了,但公寓本身的燈,加上街燈和附近霓虹燈的光線,很清楚的看到了太田兼子。
他們從欄杆上面掉下來,不可能不痛,但跟跌去外面比起來的話……
「五樓。」
「走吧。」
由於他們的車放在集會所前面,於是連同福爾摩斯「四個人」一起回去。
太田兼子眨眨眼,說:「這是……哪兒?」然後看石津。「幹甚麼?嬉皮笑臉的!」
「你閉起眼睛,怎知道?」
「啊,天氣真好……在這種時候散步最舒服了。」
她喃喃自語著,用令人打顫的步伐走來走去。
「是啊。」石津點點頭。
「來,走吧!」
聽了晴美的話,石津露出一副多少受到安慰的樣子……
「不能說點更好的嗎?」片山喃語。「喂,趕快帶她下來吧!」
「我問過了。」
「如果她自己肯下來就好了。」
「喵。」福爾摩斯也鼓勵他。
「消防車現在來了。下面拉了網,以備萬一,但若實際掉下時,不知可否支撐得住。」
老實說,他在喘氣。
「不……我永遠和晴美小姐意見相同。」
晴美說話的時候。
「行啦!」
「可能是西尾香織……不過,通常如果和同公司的人去的話,應該說『跟香織一起』,是不是?」
晴美催促大家,大家搭電梯。
「我事先拜託他們不弄響警笛。下面預備好了就上來。」
兩人聲音交錯。
「為何我會傷心?」
「但——」
「喵。」
「危險!」安西洋子說。
「已經無從找起啦。」晴美嘆息。「天這麼暗了。」
太田兼子伸出手腕。
「好,好的。這邊。」
片山跌個屁股著地,對方卻沒摔倒。每次片山都分配到這種角色。
說到這裡,片山不再說下去,望著石津。
「問題是那個吊墜。」
「是的。」晴美也沉思。「石津,你有甚麼想法?」
「請別說廢話!」石津皺眉頭。
「在幹甚麼?」
「是……是嗎?」石津臉上也浮起痙攣似的笑容。「那……吃些甚麼好嗎?炖品、咖哩飯、拉麵、餃子之類。」
「連她往左或往右都不知道,怎麼找?」
他的身體搖晃了一下。晴美禁不住「呀」地叫了一聲。
「在欄杆上面搖盪著。」
片山和晴美面面相覷。
「鳥兒在啼。好美妙呀!人畢竟在大自然中最舒暢了!」一口悠閒語調的她,「咦」一聲,似乎發現了石津。
「但……我不忍心使晴美小姐傷心。」
石津撲上去抱住太田兼子——然後一同跌向陽台上。
「呃……剛才一剎那間,晴美小姐的臉在眼前——」
「真的!大家為何不出來呢?」
「糟糕。」片山搖頭。
「已經掉下去了嗎?」
「K.N的字母是不是西尾https://www.hetubook•com•com香織?」
「我會預備好火鍋等你的。」
「嗯——她在那邊。」
「一樣嗎?」片山有點臉青青。
「總之,上五樓去。」
「我也頭痛。」片山強調。「而且,即使有了像兇手的人,卻連拘捕的證據也沒有。」
片山瞪大了眼。
「怎樣?石津。」片山喊石津。
「對呀。」石津又點點頭。「連她往上或往下都不知道……」
「那種狀態之下,反而沒事。」安西洋子說。「說是欄杆,總有五六公分寬吧?如果在地上黏上五公分寬的貼紙,叫你在上面走的話,誰都敢走,同樣道理,走在欄杆上面也一樣。」
「怎不提牛扒之類?」晴美說。
「怎樣往上往下?」片山瞪石津。「難道她去搭地鐵?」
「晴美小姐……」
晴美也因入神地奔過來的關係,想不起是從哪個方向來的。
「怎麼回事?」晴美嘆息。「假如那些全是演技的話,她就不得了了。」
走進大堂的安西洋子見到片山,點個頭說。
「午休時,河野美樹喊過她的。問她要不要一起吃飯。但久保田弓子說『我有其他的約會』,拒絕了。」
「呃——上去欄杆上面?」
那位撞到片山的太太說。
「跌倒的是我呀!」
「喵噢。」
「是嗎?我倒沒留意到。」
「不如撤回吧!」晴美今天似乎一直在放棄狀態。
然後往陽台的內側——
晴美想,幸好沒期待他。
「麻煩大家啦。」
他有極度的高處恐懼症。
就像馬戲團走鋼索一樣,走的當事人好像很普通的散步,露出極輕鬆的表情。
「喂,石津!」
石津用嚴肅的神情和片山握握手,慢吞吞地出到陽台。
片山埋怨,但被漠視。
「往這一邊呀。」晴美提醒一句。
「呃—和*圖*書
—我太重,擔心欄杆會壞……」石津慌忙說。
「呃……請想想辦法,不好了!」
太田兼子在欄杆上,依然顯出輕鬆愜意的模樣。
「我裸足。那樣比較不會滑吧!」
「但我和你相反,我認為那個人可能做得出來。」晴美說。「起碼外表看來真是個無邪氣的人。即使井關被殺,只要知道不是自己的錯,她可能若無其事的接受催眠術的。」
「我嗎?我一直跟在晴美小姐後面走呀。」
光是這樣說,片山的腳底開始發癢了。
看來總算下定決心了。他嘿一聲跨到欄杆上,然後一隻腳踏上去,徐徐站起來。
「好吧。」他一臉悲壯。「假如我死了——可以變鬼出現嗎?」
堂堂三個大人,就這樣被三色|貓帶著走。
「所以我說不好了嘛。」
「嘩!」
「怎會那麼容易壞呢?」片山拍拍石津的肩。「哎,只有你了。」
「哥哥,搞不好——」
周圍已有夜的跡象。
「是的。然後手牽著手,一起往內側跳下……如果從下面喊她,她會以為是從很遠傳來罷了。」
「啊——但我知道有好吃的店。」石津慌忙說。「這邊,瞧,有好香的味道呢。」
「叫她醒來如何?」晴美說。
就那當兒,恰好有車經過公寓前面。引擎倒退的聲音「彭」一聲響,太田兼子赫然。
「現在仍在同樣的狀態嗎?」
「她是相當容易中催眠術的類型。」安西洋子有點愧疚地說。
他們恰好經過某幢公寓前面。一名穿圍裙的太太從大堂踏著拖鞋衝出來,跟片山撞個正著。
太田兼子突然豎起耳朵的樣子。
片山等人也抬眼望……
福爾摩斯回頭說「喵噢」。
「證據?」
「好像是那邊。」石津說。「根據福爾摩斯小姐的高見。」
「唷,好好玩的人。」太田https://m.hetubook.com.com兼子笑了。「不過,聽你一說,我也好像餓啦。」
問題單位在五樓的頭一間。
「大致上不可能了。」晴美說。
「急救設施呢?」安西洋子問。
「就是嘛。」
石津戰戰兢兢地拿起她的手,說:「那就去這邊——」
「嗯。加油啊!」
「她說『那是我的』。」片山搖搖頭。「我向她說明,那是掉在久保田弓子的屍體旁邊的東西,然後拿給她看的。儘管如此——」
「做得真好!她獲救啦。」
「不過,若是兇手的話,一定會考慮不在場證明的。」
「不好了!」片山終於喊出來。
「我的臉?」
「好危險呀。」安西洋子走進那房間,從客廳看住陽台說。「那樣子,可能真的隨時掉下去呢。」
「怎麼啦?」
「石津!」
「現場的指紋、頭髮一條……留下任何東西都不足為奇,對不?假使她對殺人沒有太大犯罪意識的話。可是,現場的指紋都被抹得乾乾淨淨,浴室的血也很可怕,但卻沒留下任何線索。」
片山等人拚命尋找不見了的太田兼子。
石津總算在欄杆上站起來。平衡有點危險,不過大致上直直而立了。
——片山等人,終於來到有印象的路上。
「啊,是嗎?」
「石津,記得嗎?」
她指向「外側」。
「喂,從哪邊來的?」片山看看左右。「我忘掉啦。」
晴美本人這樣說,石津也無地自容了。
「嘩!」
「嗯。跟漢堡包一同閃耀……」
「消防車來啦。」晴美俯望下面。
「有個女人——完全陌生的人,突然跑進我家裡……樣子古怪。她一下子出到陽台。無論問甚麼,都聽不見的樣子,好像走著睡覺的感覺。」
「說的也是。那就是外面的甚麼人了。」
「不行!在那個地方醒來的話,反而會頭暈跌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