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雪聽到的正是這樣。她認為必須想辦法去阻止,所以和我聯絡了。」
「是的,你說得對。」美雪微笑。「過去,從來沒有人這樣告訴我。」
美雪笑了一下。然後恢復認真的臉孔。
福爾摩斯故意打個哈欠,似乎在說「看不下去」……
「大概肚餓了。」石津說。
傳來叩門聲。
「那麼,哥哥,你們真的準備發表婚約了?」
「良治應該不曉得吧。」貴惠說。
「阿梓很興奮。她要去見心上人,這下子可不會引人注意了。因為很多人進進出出的緣故。」
「但他可能做得出啊。他對阿梓姐姐做出那種過份的事,簡直不正常!」美雪的聲音顫抖。「好可憐哪。阿梓姐姐是小孩啊,她一旦信一個人的話,就不會想到會被出賣。欺騙像她這樣的人,太過份了!」
「喂,石津,你去K酒店吧!」
「事後向我報告一下。」貴代說。「有點疲倦,我要睡啦。」
「她深信不疑吧?」貴代把身體沉在寬敞的沙發裡說。
是家人而非家人,是兄妹而非兄妹……這比跟冷酷的外人同居更叫人變得冷酷。
「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些甚麼。」片山說。
「百合香,妳來廚房幫幫忙好嗎?」
「你要穿晚裝嗎?」美雪說。
「咪噢。」福爾摩斯也同意似地叫一聲。
「也好。不過……」美雪稍微側側頭。「我不喜歡電單車。」
大家笑了。片山獨自愁眉苦臉,但似乎並沒有不悅。
「我來幫忙好嗎?」石津說。
似乎石津今天也想違抗片山……
「下面若是www.hetubook.com.com準備好了,百合香會來叫我們的。」美雪說。「再忍耐一下吧。」
「他在二樓。火枝集團主要的成員都來了,婚約發表後有派對。真是久違了,這個家好久沒這麼熱鬧過了!」
「我懂得。」片山點點頭。「不用擔心我的事。因我已習慣被人當成『利用工具』了。」
「做得好過份!」晴美光火了。「連談戀愛也沒自由,這算是甚麼人生呢!」
「說來話長。總之——隨便坐坐吧!」片山盤起胳膊。「很過份呀!」
「謝謝。不過——你們聽片山先生說了吧?這純粹是『演戲』,但是起碼要穿件像樣的衣服嘛。」
「不曉得……我覺得會有甚麼發生的感覺。不好的事。」
「福爾摩斯小姐結婚的時候可能會來吧。」石津拼命「討好」地說。
「你指哪件事?」
「哦……那就好。」美雪的眼睛從他身上移開,望向幽暗的天花板。「想不到廣治竟然有那種嗜好……」
「石津,謝謝,到時就拜託了。」
「哦……」片山有點困惑。「我明白妳的心情——不過,不要為那種事而令自己費神比較好。」
晴美等人的車子抵達之前,屋前的院子已停了二十部以上的車。
「啊——對呀。」片山慌忙說。「我……這樣子可以嗎?」
「不過,好東西是不會過時。叫人讚嘆不已。哎,哥哥!」
「好的……」
「我也給了間丈太郎一點錢,他認為得到阿梓沒吃虧就是了。」
「假如……殺那女童的是我家的人的和圖書話,而你和我訂婚,對你的工作會不會造成不便?」她問。
「這是甚麼的鬼地方?」晴美跳起來。「我想裝個計時炸彈,把它炸個粉碎!」
「最討厭了。但……我騎車亂闖,是為了向母親表示反抗。」
正高和貴惠走出母親的房間。
「是!」百合香趕緊奔過去。
今天她罕有地穿上明朗的洋裝,臉上興奮得滿臉通紅,給人輕鬆的感覺。
「她說九點鐘吧!」晴美說。
「可是,殺女童的不是他。」
晴美等人拾級而上。
「那麼,哥哥之所以發表婚約——」
「阿梓是如此相信的。」片山點點頭。「但今天,美雪無意中偷聽到正高在母親的睡房裡的對話……」
「當然囉,那傢伙早已言聽計從啦。在K酒店房間等阿梓的是間丈太郎。知道他嗎?他是搖滾樂歌手,對女人沒有識別力的。」
「說來奇怪。」片山稍微嘆息。「這宗案子……老實說,一點進展也沒有。殺廣治的兇手是誰?跟他一起遇害的女人是誰?殺死那女的又是誰?殺杉山武夫的是誰?姦殺那女童的人又是誰?總而言之,那一連串事件連接不起來。」
「OK。我僱人好好監視她好了。」正高挺起胸膛。「這樣一來,阿梓從此再也不敢違抗娘親啦!」
「別對我發脾氣。」片山苦笑。「我聽百合香說了。她哥哥正高答應安排阿梓和良治見面。」
「正高先生嘛……我不想懷疑他。」
阿梓幾乎高興得蹦蹦跳跳起來。
「你們真的要訂婚?」
「福爾摩斯……對。m•hetubook•com.com」晴美回過神來。「阿梓小姐的樣子看來不太尋常。」
「不錯的主意。」貴代點點頭。「男人都是這樣的,常用身體去記事情。」
「拜託。」美雪緊握片山的手,片山嚇一跳,但又不能甩開。「握住我的手。」
「怕?」
「當然。」正高即刻回答。「那妮子還不能忘記那個男人,所以她肯定相信的。」
「總言之,必須引起甚麼大騷動來干擾正高的計劃才行。不是嗎?美雪說不想告訴阿梓,說了她也可能不信。」片山說。
「電視台的人好像沒來啊。」石津說。
她穿的是裙襬散開的古典晚裝。
「說得太過份啦!」正高繃著臉。「娘親答應過的,只要順利地完成這件事,就把其中一間公司交給我管。大概不會忘記吧!」
「甚麼事?」
「她姐姐阿梓。妳見到她嗎?」
「晚安,娘親。」
「總之先見到哥哥再說,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咪噢。」
「牠是說,非常好看!」晴美替牠「翻譯」。
「嗯。她看來坐立不安。」
「當然啦。哥哥訂婚,電視台幹嘛要來?」晴美沒好氣地說。
「妳好。我家兄——」
「啊!那,阿梓交給那種人?」
就這麼一點小事?片山再次察覺,美雪在這個「家」中的孤獨。
「到這邊來。」片山把晴美等人帶去美雪的房間。
美雪飛快地吻他。片山沒有躲開——抑或不想躲開?
「然後跟蹤她?」
「妳沒事吧?」片山問。「妳的臉色——好像不太好。」
「究竟會變成怎樣呀?」美雪突然m.hetubook.com.com露出不安的表情,對片山說。
「對。因為她以為今天可以見到情人的緣故。」
「火之館」洋溢著從未有過的熱鬧。
福爾摩斯邊目送阿梓急急走在走廊上的背影邊在叫。
「記得呀。」貴代說。「那你怎麼著手去做?」
「怎麼你們來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嘛?」
「至少形式上不得不做一做吧!」
「晚安。」
「喵。」
「你們來啦。」片山的身影出現在樓梯上面。
「那最好,以後她會以娘親為中心侍候在左右的,自然而然。」貴惠以打從心裡相信的語調說。
「就是片山先生是個非常溫柔的人!」
「難以置信。」晴美說。「她想把女兒——送給一個莫名其妙的男人去糟蹋?」
「我說我透過唱片公司的人對良治說了。阿梓以為今晚九時良治在等她,會去K酒店啊。」
美雪的房間裡,只剩下片山和美雪,以及在椅子上蜷成一團的福爾摩斯。
「唷,大家都來啦。」美雪說。「如何?這個打扮。」
「——也許是,但我想不光如此。」晴美說。「似乎……有點不安似的。」
「需要達到那個程度的打擊的。不是嗎?」正高笑一笑。「做成是良治出賣她。如此一來,阿梓就完全對他絕望啦。」
「來啦!」美雪精神奕奕地站起來。
「我們家的衣櫃掛滿這樣的衣服了。都是過時的舊衣服,一看設計就曉得啦。」
「那麼我們先下去,等候兩位入場好了。」晴美說。「石津,走吧!」
片山以為聽錯了,反問一句:「不喜歡?」
「咪噢。」對,福爾摩和*圖*書斯也看呆了眼。
「情人——那叫良治的音樂人?」
「準備好啦。」百合香的聲音。
「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那裙子是從哪兒來的?」
「我們應該也趕得及的,但怕萬一時間變了就麻煩了。」
「正在預備中。」片山嘆息。「在更衣室。」
「可是啊。」貴代說。「萬一阿梓自殺就不好了。那樣做很丟臉的。可別讓她做出那種事才好。」
美雪緩緩點一點頭。「說的也是。」她說。「不過,只有一件事是肯定的。」
「是我們家的男人?若是的話,只有哥哥了。」
「我好怕。」
見到美雪突然像是從那兒的肯像畫走出來似的模樣,不僅是片山,連晴美和石津都被吸引住了。
「唔。可是……」
「好是好……妳怕甚麼?」
「大姐也說要出去了。真的就像父親在生時一樣!」阿梓舒一口氣。「啊,請到客廳去,請隨意喝點飲品。」
「知道。」石津說。
「啊,晴美小姐。」出來的是阿梓。
「是。不過,我先看了片山兄的『盛裝』才去也無妨呀。」
「知道是K酒店了。石津,你先去酒店,等阿梓到來好了。」
進到裡面,晴美楞住了。
「但,怎麼做——」
「是不是累了?不如去騎一回電單車,讓自己清醒一下的好。」
片山向她說出在貴代的命令下,田崎進行使良治和阿梓分手的事。
「即是正高違抗他母親的命令了?」
「美雪小姐呢?」
「她那麼信你,就慘定啦!」貴惠笑了。
片山說著時,房門打開。
當然,他們完全沒察覺到躲起來聽到一切的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