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棒球選手,對嗎?」
「手帕。」
「呃……」想說,卻接不下去。
「我的手帕。」
可是——那時突然察覺有人在背後,不由回過頭去。
「——有貴。」
「嗯——人的相遇,不都是偶然麼?」
大大的手掩住她的嘴巴,惠子不曉得發生了甚麼事,突然覺得脇腹掠過一陣劇痛。
有貴委曲得想哭出來,但她告訴自己,麗加老師的占卜絕對是正確的。
「惠子!幹甚麼嘛,嚇死人了!」有貴撫著胸口嘆息。
回去吧——可是,不管是怎樣的男人,都要用手帕試一試,才能相信麗加老師的話是真是假。
見到男人躺在那張長凳上,有貴停步。
棒極了——拜託,坐下吧!
「我可以去看嗎?」
「抱歉!」是名取惠子。
「不過,加油吧!」
有大學生的團體,以及前來公園拍照的工作人員在那張板凳坐了一下就走了,沒察和圖書覺手帕的存在。
「可是——有甚麼法子?」
山關止步。
「是嗎?」有貴鬆一口氣。「那麼,請不要開除他。」
惠子說:「是他了,有貴。」
有貴一口氣把話說完。
「我相信麗加老師。」
北村離開後,山關假咳一聲。
就這時候。
「——教練。」
成功了!惠子走出草叢,準備自報姓名。
「山關——昨晚你在哪裡?」北村說。
突然從背後被喊,有貴嚇得跳起來。
「占卜師說的?」
——怎辦?
她發出悲鳴。大概男人的手放鬆了吧,她的慘叫聲在公園裡迴響。
「謝謝。那麼……」
他不是那種可以信口胡謅的人。
怎麼看都不像是有貴的「戀人」。
「哎——那個叔叔?」
「跟他說說看,說不定是個通情達理的人哦。」
「今天你來打代打。懂嗎?要以大事為重。」北村說。「早上才回家,這https://www.hetubook•com.com
樣子能看見向你迎面飛來的球嗎?」
趕過來的跫音,然後是逃走的跫音。
「醒啦!」
「去沖個澡舒爽一下吧,臉色很難看哦。」
「說的也是……」
山關默不作聲。
男人把手帕弄成皺巴巴的一團,塞進口袋,邁步而行。
悄悄走近去看,是個張開大口打著鼻鼾睡大覺的中年男子。
三十分鐘左右,來了一名長腿的男孩——高中學生吧,頂多大學一、二年級。
山關直眨巴眼。
惠子的祈禱實現了。那男孩在長凳坐下來。然後,他馬上發現手帕,拿起來看。
兩人彷彿見到科學怪人般的怪物甦醒過來似的相握著手,注意「它」坐起來的情形。
北村搖搖頭。
在有貴瞪大眼的注視下,那人恰好發現有貴的手帕,發出驚人的聲音用來擤鼻涕……
「嗯。」
「是嗎……」
「——嗄?」
「你是教練先生嗎?」
山關還是不說話。
然後急急離開那條手帕。
算了……也許我抽到的是「空簽」。惠子聽占卜師說,她的位置跟有貴不同。
惠子倒在地面上。
「——是真的,他救了我一命。」
說完,他準備從大廳走出去。
「你是我『命中註定的人』。」
有貴把心一橫,走近長凳,盡量不讓男人察覺地把手帕故意擺在男人的腳後方。
「——這一季球賽,會不會是你最後一次亮相,全看你自己的努力了。」
「不依照麗加老師的話去做就毫無意義啦。」
「啊……該走啦。」男人伸懶腰。
「總之,我放放看。」
「——謝謝你,小姐。」北村說。「其實,我也一直很賞識他的。」
有貴在說著時,手機作響。
「鼻子跑出泡泡來啦。」
有貴一邊這樣告訴自己,一邊戰戰兢兢地走上前去。
「今天是不是有比m•hetubook•com.com賽?」
「但……」
「有貴,他跑啦。」
「嘩!」
「我知道!」沒法子,有貴跟在男人後面亦步亦趨。
「其實……不是他的錯!我昨晚出去玩,突然覺得不舒服,是他跟我搭訕的。我一直不能動,而他一直陪我到天亮。」
「事不關己呀你!」
北村坐在山關居住的公寓大廳沙發上。
北村站起來。
「嗯。」
「嗯。不是經常出賽那種。」
北村啞然望著呆在那兒的山關。
「振作些!」
「是的……」
中午以前的關係,人不多——惠子把自己的手帕悄悄放在那張板凳上,跑進草叢背後,要看誰會來。
「請留步。」有貴走進大廳。
——惠子揮揮手,小小聲勉勵她!
「呃……一、二、三……」那張板凳還是空的。
「唔……」呻|吟聲。
「說的也有道理。」
「——喂——啊,晴美小姐——嗄?惠子她……」
「但你如果不爭氣的話,看來沒啥希望可延命啦。」
「啊……」男人打大哈欠,跟著「哈啾」一聲打個大噴嚏。
「沒關係。」
對……那人一定沒察覺手帕的存在,一走了之,其後會有更年輕英俊的人到來。
「啊……這是你的?」山關從口袋掏出那條皺巴巴的手帕。「我用來擤鼻涕了。」
血氣從有貴的臉上褪去。
北村笑了。
「球隊老闆已經說要你退休了,四十一歲,不年輕啦。不過,只要你下點功夫,還是可以做到年輕人所做不到的事的。」
「討厭!」
——聽了有貴的敘述後,山關詫然。
可惜,惠子再也聽不見任何一種腳步聲了……
北村嚇了一跳。
「喂,山關,你幾時交上這麼可愛的女朋友?」他取笑道。「別遲到開球哦。」
兩個女孩失望地打量那個體型健壯的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