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那邊有〈╳╳展〉,你去看看。」
「笠木廣三郎……」
「對。是須田家的小姐發現的,我也嚇了一跳……」
「甚麼意思?」
「我是他妹妹片山晴美。」晴美站起來自我介紹。「讓我順便介紹我們的成員。這位是家兄的同事石津刑警。還有,片山家之主福爾摩斯。」
「懂了!這幅畫沒有鑲進畫框裡!」
「是嗎?」
他用大大的手用力地和片山握手。
「想甚麼?」
片山正在定睛觀看時,腳畔的福爾摩斯站起來,噔噔噔走向那幅肖像畫,然後回頭看片山。
「怎麼了?」
不知不覺間,旅行車已抵達那幢建築物的前面。
「那個我知道……不可能連哥哥也提出說『我要學畫畫』吧。」
「啊,那位是警視廳搜查一科的片山刑警先生,他從兇惡犯手中把當人質的小女救了出來。」
「嗯……」
「這不是普通的畫。」
「你去寫吧。」片山對晴美說。
「請先下去。」
「喵。」
「船上有人哦。」
「這女子是這建築物的原有業主笠木廣三郎氏的夫人。好像是叫做久子夫人。」
聽片山這麼說,晴美這才認真地看畫。
「哦……」
「唔……」
「晴美姐姐。」由香回過頭來。「怎麼了?」
「我聽笑子小姐說了。」名叫河合的侍者說。
片山望向水波搖盪的安靜湖面。
「那不是我們酒店的。」
「看來會過得很開心呢。」佐知子說。www•hetubook.com.com
「咦,裡頭相當寬敞呢。」
「填好了。」晴美走過來。「哥哥和石津的房間在一樓深處,無須上下樓梯。」
福爾摩斯不理片山的發言,繼續鳴叫著要他到那裡去。
走進大廳時,佐知子說。
「嗯,請指教。」他點頭示意。
「還有,」田所由香站起來。「另外一隻混進來的野貓,田所由香。」
在那位搜查一科科長的「指導」之下,片山也不情不願地往展覽會跑,不知不覺間也開始「懂得」欣賞「好畫」了。
「神林老師你好。我是〈霧〉的東主湯川。」他假裝沒察覺對方板起臉孔。「得蒙像老師這麼出名的人物前來投宿,真是光榮之至。」
是甚麼呢?在哪兒見過這名字……
「是的。」片山點點頭。「稍微離遠看的話,以為是鑲在畫框裡的普通肖像畫。但是近前來仔細地看時……」
旅行車踏過紅葉開始飄落的枯葉,往山道開上去。
「想到不知道會有怎樣的食物在等著我們,我就心跳……」
湯川笑子的父親就在眼前,片山實在不能說些甚麼。
肖像畫是很容易看懂的畫,然而畫起來可說很難。
不過——他的上司栗原警視卻對畫畫有濃厚的興趣。
大廳並不算大,但是天花板很高,空間寬大,所以感覺寬敞。
「走吧。」晴美催促由香。
笑子走在前面。
過了一會,神林的妻子佐知子說話了。
「湯川先生——剛才從湖面有小船飄到岸邊。」
「相當不https://m•hetubook.com.com
錯的畫哪。」
白色建築物從霧中出現。
「唷,你是刑警先生呀,看不出來呢。」
是個高貴的穿著紫色套裝的老婦人。
「你叫我走近去看嗎?我從這裡也看得很清楚啊。」
「你說女人?」
「但願甚麼事也不會發生就好了。」
「這幅畫?不是一位很高貴的祖母嗎?它怎麼了?」
吐出的呼氣是白色的。冷空氣是山和湖本來的東西。
由於湯川他們一邊交談一邊走進櫃台深處的房間去了,下面的內容傳不進晴美耳中。
不知何時,田所由香來到身邊。
片山拄著枴杖走進大廳,地面不是大理石而是鑲板的質料,使他鬆了一口氣。
「這位是誰?」晴美問。
小野寺有點慌慌張張地向他們打個招呼。
「你從百忙中抽空來這裡,真是感激不盡。」
「他出售這建築物時,唯一的條件是要把這幅畫保存下去。」湯川說。
「那麼,這幅畫……」
「笑子也該起來了吧。自從回來以後,她每天都睡得很遲。」湯川苦笑。
「那麼,你的腳受傷就是那時造成的囉?好偉大。」淺井瞳感嘆地說。
「你是片山先生吧。」
「哦……來這裡就想忘記忙碌,舒舒服服地休息。」
「那就走吧。」
宛如信紙上的致意方式,似乎挑起了「老師」的虛榮心。
「我來帶路。」
「喵……」
大廳的牆壁上,掛著一幅肖像畫。
「畫框也是畫上去的,畫得好棒!看起來真的是從牆壁浮起來似的。」
hetubook•com.com感覺上一天好長。
「好地方。」晴美說。
「你們發現了?」湯川走過來。「不愧是刑警先生,眼光銳利——在過去,沒有我的說明,幾乎沒有客人留意到。」
「嘩,我的心怦怦跳。」石津說。
「有人?」
「我不要啊!」
「非常舒適。」
片山忽地皺一皺眉。
「這幅畫,是她夫君笠木廣三郎畫的。」湯川說。
這位評論家以為在等候的是只來接他一個的「專車」,他不高興有其他「普通客人」和他一起坐車去酒店。
「行李都擺進房間了。」年輕的侍者走過來說。
同乘旅行車前來迎接的大個子男人,一看就知道是誰。他和片山所救出(?)的人質湯川笑子長得很像。
片山走到旁邊,目不轉睛地觀察那老婦人的肖像畫……
片山坐在面向櫃台的板凳上,呆呆地環視室內……
在宣傳手冊上的彩色照片,拍到的是構造精緻的純白建築物,但實物卻有多少暗淡的白,令人感覺到建築物經過了歲月的洗禮。
頭髮白得發亮——溫和的眼神,彷彿在守望著前來這酒店的客人。
片山發出哀鳴似的叫聲。
「不……我在想東西。」
「夫人也一起來了。」淺井瞳說。「呃,可能是多餘的話。」
「不好意思,請去櫃台那邊填寫住宿卡。」湯川說。
「小船?這種時期不會出船吧?」
那幅畫的模特兒是誰呢?
「他很愛他太太吧。」晴美說。
這個想法懸掛在片山的記憶角落裡。
湯川還在說「官樣」的話。https://www.hetubook•com•com
「歡迎光臨。」湯川說。「行李就擺著吧,侍者會搬運的。」
「對。是個年輕女子……」
晴美認真地擔心起來。
「沒事沒事。」晴美說。「來,去看房間吧。」
一說曹操,曹操就到。
「片山先生!我在等著。」笑子走過來。「臥舖火車怎麼樣?」
旅行車開動後,湯川往表情不太高興的神林走過去。
「甚麼呢?」
晴美禁不住停步,豎起耳根。
「你好。承蒙招待……」
「這是把公鄉華族的洋房改裝數次,外觀風格保持原貌,裡頭是現代化設備齊全的酒店。」湯川自豪地說。「我想一定能使大家滿意。」
——笠木。笠木廣三郎。
「請指教。」佐知子致意。「外子神林,他的祕書淺井瞳小姐,我是他妻子佐知子。這位是畫商小野寺先生。」
他的身體大,聲音也大。坐在車上的神林浩樹和妻子佐知子,祕書淺井瞳,以及畫商小野寺等當然也都聽見了。
「好棒啊。」
「請大家歇息一下。」湯川說。「坐十分鐘左右的車程而已。」
「喵。」
「死心吧!我們所到之處,必有事件。」
當片山安頓在座位時,那男人走過來。
「好極了!片山先生你們所住的房間,地氈全都換了新的,很漂亮哦。」
「了不起呢。」
片山對繪畫並不熟悉。
「當事人志願當畫家,但他必須繼承家傳企業,所以放棄了。不過,他一有空就不停地作畫,在畫壇上好像很出名。」
「明白了。」
「看到了。」湯川說。「那就是〈霧和*圖*書〉渡假屋。」
片山默默地望著窗外的樹林。
「你是小女的救命恩人。有甚麼需要請儘管說出來。」
「啊,河合君——這位片山先生,他是笑子的救命恩人哪。」
「別管它,大概是自己飄過來的吧。」
片山嘀咕著,拄著枴杖走向櫃台對面的肖像畫。
福爾摩斯大大方方(?)地打招呼。
外邊的光線不足,稍微幽暗的關係,那幅畫看上去更加栩栩如生。
在哪兒聽過的名字。
「進去吧,會感冒哦。」晴美催促。「你幹甚麼?」
「他是畫家?」
「我們為老師特別預備了上好的套房,可以讓你好好休息。」
「我在看這幅畫。」
「我叫湯川。我是笑子的父親。」
福爾摩斯叫。
在湯川的聲音下,大家的視線一齊集中在片山身上。
那幅畫,包括四周的畫框在內,是直接畫在牆壁上的。
晴美先讓其他客人下車,然後扶著片山,從車上下去。
「這幅畫怎麼了?」
這時,河合的說話聲傳進耳際。
「他夫人過世了,當時帶著悲痛之情,這才直接畫在牆壁上的。」
「當刑警者,有必要學習審美的品味和教養。」
可以看見白霧從樹木間飄過——還是早晨的光景。
「剛才你說那位客人是『小女的救命恩人』,那是甚麼意思?」
好好地看的意思。
晴美笑了。
對於別人說了不禮貌的話會很敏感,而對自己所說的卻毫不在意。就是這種類型人的性格。
「你們好……」
他的語氣裡,含有某種誇耀的意味。
「不是!你看這幅畫,發現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