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鷸蚌相爭,小偷得利

「如果要抓我,何必等到第二次?今晚抓我就行了,不是嗎?」
「什麼意思?」
熱情的吻持續不歇……
「口袋裡。」
「然後呢?」
「這一點事妳的心臟就會停呀?」
回過頭來的真弓的雙眼炯炯發亮。
「我們約定過,在工作上互不干涉。」
「就這樣讓他睡著好嗎?」
真弓把槍丟到旁邊去,「我寂寞死了!」說著就前去抱住淳一。
「你說大木嗎?那個郵票所有人?」淳一難以置信地問道。
「不是已經進來了嗎?」
「我是在做夢吧?竟然被真弓小姐抱著……這是不可能的……」他自言自語著。
「如果妳要藏東西,最適當的地方在哪裡?」
「就是嘛。」
「我又不知道你想去偷那些郵票。」
「咦?是真弓小姐。」他以朦朧的眼神仰視真弓。
淳一也很熟悉真弓的忠實部屬的臉。「他怎麼啦?」
「啊,我忘了脫鞋子。嘻嘻……真不好意思。」說著脫了鞋子。「再見。」
淳一泰然自若地說。「這魚還真好吃。」
是小偷的話未免吵了一點。如果是淳一回來,他應該會按門鈴。但是,應該也沒有朋友會在半夜二點前來啊。
「哦?你不會想要和我硬碰硬吧?」
「妳怎麼不早說啊!」
「希望永遠不要天亮……」道田彷彿在祈禱似的嘀咕,然後立即發出比剛才更嚇人的鼾聲。
既然她自己都這麼說了,必定是個美女無疑。可是,如果是行事前會預做調查和*圖*書的強盜,應該就不會闖進這裡來。
以小偷的太太來說,這話聽來似乎有點不像樣,不過這與其說是為了自己,不如說是為了小偷才這麼說的。因為真弓有動不動就扣板機的毛病。
「慢點,那很奇怪呢。」
無論如何,小心總是沒錯的。真弓在睡衣外面披上睡袍,握著手槍走出臥房。
「對,他要求從明天開始郵票拍賣的三天期間請警方特別的保護。」
真弓宛如在處置貨物,一推沙發上的道田,他就咚地跌到地板上,卻仍沉睡不醒,照舊轟轟打著鼾。
丈夫淳一已經三天沒有回來。他出門前說過,這次可能要花上一星期的時間,所以才過了三天就牢騷滿腹也是沒什麼用,只是愈益強烈的寂寞不知如何排解。
「什麼很奇怪?」
真弓連忙抱起道田說:「我沒有想要對你開槍!你只要換個頭就沒事了,振作一點!」
「真的,我早料到了。」
「什麼?」
「我和道田接到特別命令去擔任護衛工作。」
「喂,起來!」真弓吼道。「不起來就槍斃你喔!」
「怎樣?」
「我知道,這次就死心了。」
因為今野真弓是隸屬於警視廳搜查一課的刑警。
「太令人驚訝了。」真弓啞口無言,搖了搖頭。「還真精明。」
「好啦,這次就放棄了,否則的話……」
「那不是白忙一場了嗎?」真弓說著,把第二碗飯遞給淳一。
「你在說什麼。快站起來,進到我家去。」
來到了門廳,她傾耳聆聽,斷斷續續地和_圖_書聽到轟轟的聲音。真弓輕輕套上拖鞋,窺探門孔,沒看到人影。
「怎麼回事?」
淳一笑著說。「門廳大開著,很危險呢。萬一小偷進來了怎麼辦?」
「道、道田!你振作一點!」
「真對不起,賴在這裡這麼久。」
她對著不在家的丈夫,語帶脅迫地又接著說:「放著年輕的太太不管,不在家的時候發生事情,我可不負責。」
「你醒一醒啊!你喝醉了啦。」
「告訴你,對方早知道會這樣。」
「因為對方在等著。」
她任性地抱怨。譬如欲求未獲滿足的妻子把推銷員拉進來享受,或是讓闖進來的強盜為所欲為「像我這種美女是很容易被盯上的……」
丈夫淳一出差時,地點、目的、期間等等一概都不確定。也許是因為他是自營業者,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更何況淳一是從事所謂的小偷這種稍屬特殊的行業。
「你就是不認輸!」真弓噗哧笑道。
「我可不會笨到被抓。」
「那邊的沙發。」
真弓在餐桌上以手托腮,仔細盯著淳一說:「這是犯規呢。」
「希望不是小偷……」
「啊!」真弓叫著跳了起來。
「對,曾經被人找過的地方,怎麼說都是最好藏東西的地方。」
於是道田就坐上沙發,伸長身子,打了個大呵欠。
「這也是有道理。可是如果是價值好幾億圓的舊郵票,就必須用小心收藏的方式了。」
「那個人,是在哪裡做什麼呢?怎麼不早點回來……」
「說的也是。」
道田一進來,掙開真www.hetubook.com•com弓的手,就跌跌撞撞地順著走廊往客廳走去。真弓瞪眼看著,不知他要做什麼,沒想到他竟然在客廳的入口拿出月票,出示給幻夢中的站員看,然後進到裡面去。
「咦?嗯,我喝了一點點……不過這是在做夢吧。我真想說,不要吵醒我。」
說著,她瞄準了道田的頭,沒有一點想扣板機的意思,槍枝卻突然砰地走火,嚇得真弓跳了起來。
「你到目前為止幫了我很多忙,而且如果你去坐牢,我可會變得慾求不能滿足……」
「這不是道田嗎?」
不知起了什麼念頭,淳一瞥了一下客廳說:「喂。」
「這點事我當然知道囉!」
「不行。」
淳一笑著說。「可是妳那個重要的工作夥伴,醉成那樣子沒問題嗎?」
「什麼意思?」
「那又怎樣?」
「你沒說反了?」
「好了,空下來了。」真弓一邊脫下睡衣一邊說。
「太好了!沒有打中!」
「唔……這、這裡是?」
「先生回來了,也不用這麼吃驚吧。」
可能是躲起來了,不可以太大意。於是真弓再度握緊手槍,不出聲音地慢慢移開鎖扣,打開鎖。緩緩扭開門把,一下子堆開門……門卻只開了二、三公分,好像撞到了什麼。
「就是啊,辛辛苦苦溜了進去,東西卻已移到別的地方去了。」
「末班車已經開走了嗎?」他嘟囔著,「那就在椅凳上過夜吧。」
「嗯,好。」
真弓胡亂說了一大堆,道田終於睜開了眼睛。
「討厭,喝醉了!」她放下心後,便生起和圖書氣來說。
那是真弓的部屬道田警察。邋遢的領帶歪歪斜斜的,還發出轟轟轟的鼾聲。真弓一蹲下來,就聞到強烈的酒精氣味。
「妳?這麼說的話……」
「有什麼關係,到了早上他一定會大吃一驚。我來泡咖啡吧?」
「什麼?」
「這種工作上的不一致很有可能導致離婚的。」
然後淳一忽然又低喃道:「到了早上會大吃一驚嗎?」
真弓話沒說完,又驚呼道:「啊,對了,有客人。」
「妳說什麼?」突然背後有聲音說。
「道田!」
「啊,好寂寞。」
「好吧。」淳一嘆息道,「在這裡?」
道田被真弓撐扶著,搖搖晃晃地站起,蹣跚地進到門廳,「晚安了。」
「哪裡?」
「好極了!我可不喜歡對你開槍。」
「這對你來講,可是栽了跟斗。」
「他早就知道了你的想法,所以打算先讓你輕鬆地進去一次,再趁你第二次大意時逮捕你……」
總之不能讓他在這裡睡。倒不是因為道田喝醉了怎麼樣,那根本無所謂,只是因為他擋住門了。
「這種結果是可以料到的。」
「妳是怕慾求不能滿足吧?」
正在抱怨時,突然聽到門廳那邊有咚隆的聲響。真弓吃驚地站起來說:「怎麼回事?」
當然屋裡是寂靜無聲的。
她用腳踢他的側腹,卻仍無醒來的跡象。「真受不了!到底在哪裡灌的酒?」
「道田!起來!」
真弓一邊脫下睡袍一邊說,「另一件工作不先做完,就不讓你休息。」
「回來時,如果我和別的男人上了床,可別怪我。」和*圖*書
淳一嗎?是不是受傷了……
「親愛的……我心臟都快停了。」
「唔……」道田呻|吟。
「當然對方也想到了小偷會來偷,所以就降低了警戒。」
真弓一窺探,看到男人的腳,不是站著的,而是倒在地上。就是那副軀體擋住了,門才推不開。
「明白了吧?再怎麼樣我也不會幫忙你偷東西。」
「所以你還要再進去一次?」
真弓皺著眉繼續說:「真是給人添麻煩。」
「等一下,鞋子!」真弓叫道。
「就是這樣。」
「喂,讓我休息一下,我才剛工作回來呢。」
「這麼說……」
淳一睜大眼睛。真弓仍神情自若地接口:「然後一直用手押住那個口袋,這樣就絕不會被偷了。」
「唔……這傢伙好像另有目的。」淳一沉思道。
「今天他向警察要求戒護了。」
「你還沒滿足嗎?」
「喝醉酒了,剛剛好不容易才把他扛進來。我去叫他讓開。」
「沒有,對方也在期待小偷來。等小偷進到裡面打開保險箱一看,是空的,小偷就會想,可惡!難道移到別的地方去了嗎?」
「我明白了!然後對方再把東西放回保險箱。」
「大概他喜歡這樣吧。」真弓說。她通常不太擅長動腦筋。
「一個人睡覺的時候啊……」真弓在床上一邊翻身一邊嘀咕著。
道田說著低下頭,穿著鞋子就要進來。
真弓用力推門,男人的身體蠕動著,好不容易排除障礙,門開了。她走出門外,就著門廳的燈光俯視男人的臉……
真弓覺得很驚訝地問道:「那麼為什麼還要溜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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