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弱肉強食殺人事件

「我說我知道誰是兇手。」
「我想起來了。」
「嗯,如果唐木真的有個情人,而這個人是不能隨便暴露身分的人,那麼?」
井上冒火了,不過還是忍了下來。
此時響起一聲,「走,到現場去!」
「哦,對了。」典子苦笑道:「我倒是給忘了,人老了記憶力就不行了……。是這樣子的,唐木被殺的那天,我在停車場碰到一個可疑的男子。我忘了告訴你們——」
「原來如此……」
「我已經找到答案了。」典子垂下眼簾說道。「我可以進來嗎?」
直子和井上兩人面面相覷。
「另外,唐木也和年輕的人——例如野宮這一類新人濫搞關係。」
「喔,沒有一點進展啊。」
「嗯,女扮男裝。」
「這部電視劇是?」井上低聲問道。
「怎麼樣?」
「真是服了你。」
「什麼?」
「太多人去自首的話,也很傷腦筋呢!」
「那你為什麼說是你殺的呢?」
「野宮很高興終於能擔任有台詞的角色呢!還特地打電話告訴她父母呢!」
「用不到幾分鐘的。」
此時在直子的家裡,難得還有大貫來共進晚餐。
此時突然傳來一聲:「不必了。」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覺得哪裡不對勁。」直子陷入沉思之中……典子走了以後,井上望著筆記本興嘆。
「我知道了。」大貫說道。
「殺野宮的那把刀子!」
直子是跟著大貫和井上來的,並且向黑川做了簡短的自我介紹後,說道:「野宮真是可憐。」
「那,老師您今天來是?」
大貫敷衍地說:「反正野宮和唐木都死了;一樣啦!」
「我沒說啊。」
「她不是已經得到了嗎?」
井上拍拍黑川的肩膀。
「怎麼樣?」
典子稍稍苦笑了一下,又說:「雖然如此,我就是沒有辦法離開唐木。」
「嗯,萬一出了什麼問題,就是有人傳和圖書說有四十歲左右的女子出入這棟大廈,他也能立刻抬出老師來洗脫嫌疑。」
「我知道。」直子點點頭。「好不容易才得到有台詞的角色,結果正式演出時,導演又減了她的台詞,不僅如此還殺了人,她一定很絕望,被殺看起來不如自殺慘,所以就裝成被刺了一刀。」
「唐木被殺,井村自首,然後跟唐木可能有來往的新人被殺……」
「可是,『不知哪兒奇怪』就是個線索啊!」
「如果找到兇手,我一定親自掐死他。」黑川激動地說。
大貫輕鬆地說道:「真正的主角才厲害哩!」
中川正在教一位女演員非常女性化的表情。
「什麼叫做那把刀子?」
黑川衝進房間來,一拳把中川打倒在地。
「中川?」
「於是愈來愈覺不安,因此要找個替死鬼才安心。」
直子把甜甜圈和咖啡擺在大貫桌上問道。
「誰,如果是組長的話,他不會規規矩矩地敲門的。」井上站了起來。
「什麼?」
黑川轉頭說道,「啊,刑警先生!」
「鑑定的結果如何?」
「所以,野宮……」
「可是現在……」
大貫早已吃掉了第三個甜甜圈。
「另外,那把刀子上的指紋。報告書說只有第二次的指紋,怎麼可能呢?那第一次的指紋呢?」
「真抱歉,一直打擾你們。」典子氣喘喘地說。
「嗯,如果她暴露了身分,那就不可收拾了!」
「刀子!」
「這只是個假設!或許唐木的情人剛好跟老師同年齡,而老師不過是個替身罷了!」
「井村怎麼樣了?」
「嗯。」
井上瞪大了眼睛。「野宮是自殺的?」
「什麼?」
「如果抓到了真正的兇手,老師和她先生的感情也不見得會好吧。」
「嗯!」
「什麼意思?」井上不明就裡地問道。
「還有其他的啊!」
「大衣領子m.hetubook.com.com豎起,戴墨鏡——」井上重複著典子的話,「這麼說,臉完全看不到囉?」
「嗯,現在的男人啊,一個比一個會說而不做!」
「但是她為什麼自殺?」
「哦!你真體貼。」
「我是愈來愈明白了。」直子說道。
「什麼意思?」
「唉,真是複雜。」井上猛搖頭。
井村行個禮點頭說:「謝謝!」
「你懂嗎?」
「這麼說,您知道是誰?」
「什麼意思?」
大貫把腳蹺在桌子上,不厭煩地問道。
「我有個朋友在她常去的一家插花教室。有一次和那位朋友坐計程車經過那棟大廈,他告訴我他曾看過人事課長的夫人進去那棟大廈,——我才恍然大悟。真是湊巧。」
井上可不這麼想。
「那個人就是中川?」直子溜進來問道。
「所以才幹掉唐木。」
「嗯!原來是唐木要野宮走路,所以中川和唐木之間應該有什麼牽連。」
「還是有點奇怪。」直子道。
「對!我也是偶然得知的。」
「我說過的話——為什麼唐木會喜歡一個像老師那樣平凡的有夫之婦?」
「說的也是,」井村眨眨眼又道:「可是,那個組長先生只說了一些細節,根本就沒問我『是不是你殺了唐木?』所以我也沒說。」
「是這樣嗎?……」
「替身?」
直子說道,「竟要付出這種代價才能上電視……」
「嗯!一是刀上的血,怎麼可能從容地取走留有完整血跡的刀子?通常應該是匆忙地收拾了就走的。」
「是個女的?」
井上一楞道:「可是,你——」
知道的話,早說不就結了嗎?
「要說樣子嘛……」典子有些為難。
「血型和唐木一樣!」
是井村典子又回來了。
「哪一把刀子?」
「一樣是中川導演的,不是什麼大戲啦!」房間裡幾個演員在那兒爭執不下。中m.hetubook.com•com川走過來又走過去,比手劃腳地指導著演技。
「的確。」
「哦,老師!」
「他可以叫助理先代理一下,然後自己到房間裡把她給殺了,擦掉刀上的指紋,弄成自殺的樣子。」
井村道:「與其這樣,不如我被抓去會比較好。」
「光做不說……」
直子說道:「你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自首嗎?」
「哦?」
「哦。」井上不厭煩起來。「如果你懂,就快點說。」
「那時候,跟我擦身而過的那名男子。我覺得他很奇怪,剛剛在樓下,剛好和一個女人擦身而過,是同樣的粉味!」
「嗯,有可能。」
「不是您先生吧?」直子問道。
「呀!」
「那裡,那裡,沒什麼啦。」
「當然啊——」大貫說著說著,又看看直子,「你知道吧?」
「老師……」
「不!」井村搖頭。
黑川面色鐵青道,「混帳!」
就像是搜直一課一次意外的野餐。
「什麼?」
只有井村似乎不明就裡地呆呆地坐在那裡……
「嗯!電視公司人事課長的太太。」
「怪?哪裡怪?」
「如果那個導演被殺的話,實在不足為奇。」
「不可能。就算看不到臉,我也能分辨出是不是我丈夫。」
井上和直子兩人面面相覷,然後大笑起來,典子也笑。
「她殺了唐木,因為唐木承諾要給他角色,卻沒有得到。」
直子口中唸唸有詞,突然想起什麼似地說:「嗯,或許——」
「真可憐。」
「不必,不必。」
井上搖搖頭又道:「換句話說,你根本沒跟組長說你是兇手囉?」
「這樣的話,也沒有辦法部署了。」
「真是差勁的傢伙。那麼那個真正的情人又是誰呢?」
直子一邊泡茶一邊說:「喂!你還記得嗎?」
「那在審問的時候,你可以說你沒殺唐木啊!」直子說道。
而大貫只顧吃他的甜甜圈。
「那和_圖_書把刀子。」
「真是謝謝你們!」井村典子行禮道。
突然傳來直子的聲音,井上嚇了一跳,直子抱了個紙包微笑地走進來。
這時,傳來敲門聲。
「長什麼樣?」井上追問。
井上一邊問,一邊拿出了記事本。
「喂,你幹什麼!」中川嚇了一跳跑出來說道:「真是傷腦筋啊,現在正在播出呢!」
丈夫獲開釋的井村典子請直子和井上吃晚飯,雖然不是什麼大餐廳,味道倒還不錯。
井村典子坐下來,慢慢地喝著直子端來的茶說:「其實我也覺得奇怪呢!唐木是個能隨便和各種女性|交往的人,為什麼偏偏選上我呢?——我跟你有同樣的想法。」
有人打開道具房間的門,原來是大貫。
井上說道。
「鑑定的結果已經出來了,刀子上除了那個女人的血,還沾有其他人的血。」
「那是死者本人的?」
「他故意在大庭廣眾之下,要取消野宮台詞,把她弄哭,好讓別人以為她是自殺而死。」
「那個在停車場碰到的男子,也有同樣的脂粉味。」
直子愉快地問道:「那你根本沒說殺了唐木囉!」
「我也這麼認為。」
「噓!現在要正式演出了。」
「什麼意思?」
井上點頭道:「越來越複雜了呀!」
「說不定他不是個男人。」井上道。
直子道,「到目前為上。」
井上搔搔頭,「只知道他是個男的?」
「所以兇手是同一個人。」
「哦。」
中川來不及哀號就倒在地上動彈不得了。
井上熱心地解釋,「如此一來,兇手就不是井村了——」
這裡是警察局附近的餐廳。
「嗯,我以為內人會被抓去,所以我才……」
「唐木說不定想取消。」直子說道。「雖然要她演出,事情卻有了改變。而野宮已經向親朋好友宣佈她將飾演有台詞的角色,所以……她不知如何是好,於是在通知取消的前一刻便殺www.hetubook•com•com了唐木。怎麼樣,情節完全符合吧?」
你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井上的食指摸摸鼻子,然後瞪著大貫。
直子立刻站了起來。
井上眼睛溜溜地轉,「又有問題了?」
「這……如果失去了太太,我會手足無措的。」
雖然是很奇怪的理論,多少還是可以體會得出來。
不知什麼時候,典子開了門站在那兒。
井上跳了起來。「換句話說,是障眼法囉?」
「到底有什麼關係呢?」
黑川說道:「中川是唐木帶起來的導演啊!」
「怎樣?」
「哦!記得啊!」
「剛好來這附近,就買了些點心,甜甜圈過來。」
「查查看吧。」直子正經地表示意見。
「我只是說,請逮捕我而已啊!」
「那個男的如果是女的改扮而來,不可能故意穿男人的外套和鞋子,卻又抹上粉。一定是要別人以為他是個女的。」
大貫一下子變得很開心。
「中川很擔心唐木和人事課長夫人的關係會洩漏出去。萬一真的被發現了,唐木被撤職,他也逃不掉。」
「你也道個謝啊!」典子推推丈夫道。
「怎麼了?」
「嗯。」典子感到抱歉地說。
「我也想聽聽。」
「讓你更傷腦筋的事,還在後頭呢!」大貫說道。
事實上,其他的危機正逼近中川。
「當然,請!」
「老師雖然可憐,但除此之外,沒有更好的解釋了。」
「有理。」
「換句話說,他本來就是個男的。」
「有啊。」
直子微笑道:「不過很高興能幫得上忙。」
「現在,我擔心的是我先生。為了他,我可以去自首。」
「你認為人是你太太殺的嗎?」
「哦,組長根本就不想訊問他,還能怎麼樣?」
「嗯,刀子上沒有那個女人的指紋。」
「完了吧?」
「這種光做不說的人還真少呢!」
「嗯,可能是兩手向後把刀子往自己背上插。留在刀上的指紋就只有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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