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洋娃娃的危機

「我知道了。」
「這小鬼!居然敢咬我。」
趁著巨漢一鬆手,和代連忙往酒吧的出口衝過去——但是門卻打不開。
那個俱樂部裡負責的太太不是說過,有什麼週刊雜誌的記者要來作採訪嗎?難道就是這件事?
「很簡單。」男人說道:「我可是站在女性這一邊的,所以不會向妳做什麼無理的要求。」
上板育子全身僵硬地坐在咖啡廳的座位上。坐在眼前的男人在育子到達後五分鐘之內連一句話也沒說,只是若無其事地來回翻閱著運動新聞;約自己出來的就是這個男人,育子非常確定。
「啊?要緊嗎?」級任老師關心地說:「今天媽媽在不在家?」那一類的事情。
「放開我!你這隻大猩猩!」
和代手足不停地亂搖亂晃,可是根本不是巨漢的對手。
和代連忙躲在街旁隱蔽的角落,偷偷地探出臉來。
和代走到離家不遠的地方突然停住了腳步。媽媽正好要出門。
「那,這就給妳囉。」男人把膠囊放在育子而前。育子從手提包裡取出面紙,把膠囊包了起來。
「偽裝成記者的男人。事實上當然是冒牌貨。不過你要裝成完全相信的樣子,接受他的採訪。」
和代一聽,馬上張開嘴,使盡吃奶的力氣:「啊……!」
「妳不知道比較好。只要趁那男人不注意的時候,把這個加到飲料裡面不管是咖啡或者紅茶都好——就了hetubook.com.com事了。都明白了吧?」
一臉焦急不安的媽媽匆匆忙忙地向公車站走去。現在坐車到車站大概一點以前可以到吧。
「有這種東西在人家手裡,妳還這麼強悍嗎?」男人從上衣的口袋裡拿出一張相片,丟在育子面前。照片裡的是育子和「他」——那個溫柔的他,正在擁吻的情景。那是在他的車上吻別的時候照的。也就是說,昨天……
「喔——」男人的眼中射出尖銳的光芒,嘴角浮現冰冷的笑容說道:「妳的性子還真急啊,太太。」
「她不是叫你放開她嗎?那就放開吧。」
「我相信您。」育子勉強從喉嚨裡擠出回答。
「請問您什麼時候會把照片和底片給我?」
育子忽然想了起來。
「那個男人今天大概會打電話給妳吧。妳把他隨便帶到附近哪一家咖啡廳裡,把這個摻進去給他喝下,就沒事啦。」
「一定是壞蛋!」和代看著從咖啡廳走出來的男人,心裡想道。和代一直躲在店外頭偷偷觀察著和媽媽談話的男人,絕不會認錯。男人在車站前熱鬧繁華的商店街上晃蕩著。和代隔著一段距離,跟蹤著對方。——哪能讓他逃掉!雖然路上人山人海,但是男人的腳步放得很慢,所以和代沒有跟丟。反過來說,街上這麼多人正好作和代的掩護。
「不不,重要的還在後頭。」
https://m•hetubook•com.com和代鬥志高昂,精神飽滿地跨開大步走……
「——我肚子有點不舒服……」上板和代對老師說:「可不可以中午先回家休息?」
「辦事的時候留神點。能相信別人真是一件好事哪。」男人裝成一副正經的樣子說道。接著男人點了點下頭,說:「回去。」又開始看起報紙來。
育子全身都顫抖了起來。——男人又微微一笑:
「那個」男人說道。把和代拖進來的並不是跟蹤中的男人,而是另一個身高體壯有如摔角選手的巨漢。
「嘿……。」被喚作小松的巨漢露出笑臉,說道「這洋娃娃還真好玩哪。」
「痛痛痛——!」
是什麼呢?——毒藥?
男人突然轉彎了。
育子忍無可忍地說道:「你有什麼事情?請快講吧!」
「我知道了。」育子重複說一次。
「——這是什麼?」
「我沒有啊!」
「不……我……。」
男人沉穩的語調裡透著一股怖人的感覺。育子緊緊地抿著唇。
「——喔,上板和代?——原來如此,是那個太太的女兒哩?昨天晚上接電話的就是妳吧?」
接下來是一連串酒吧和酒館之間的狹窄通路。因為是白天的緣故,路上沒有什麼人。和代小心翼翼地沿著隱蔽處,繼續跟蹤著對方。
「男人?」
「工作?」
男人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小的膠袋來。「把這個,加在那個m.hetubook.com.com男人的飲料裡面。」
和代加快了腳步,往男人消失的路角走去。
「喂,等等。」那男人走了過來:「她內褲上寫著名字哪。」給倒提了起來的和代,裙子當然也往下翻囉。
「吵死人!」
哼,男人暗笑。——就像已經上了釣的魚一樣,只要輕輕一拉,就不得不乖乖聽話。「長得還不錯嘛,這女的。」男人自言自語,然後收起報紙,一把抄起帳單。
但是,帶著個書包太麻煩了。
「您要我做什……」
「多謝您的招待。」育子連忙低了低頭,拿起皮包快步跑出店外。
「是……」育子站了起來,拿出錢包:「那——帳由我付吧。」
「我明白了……。」育子低下了目光:「請說吧。——您希望我怎麼做呢?」
「還耍嘴硬。」
「喲,還滿兇的嘛。」男人笑著說道:「為什麼跟蹤我?」
「是的。——假如一切順利的話,這張照片的底片就是太太妳的啦。」
和代確定了錢包裡的零錢夠坐公車之後,便把書包從牆外扔到庭院裡頭。好啦,都準備好了。——接著就該坐比媽媽晚一班的公車到車站去囉!
「色鬼!放開我!」和代不停地哇哇叫。
「不過,假如我有那個意思的話,也可以要求妳拿幾百萬來,對不對?假如妳付不出的話呢,太太,我也可以把妳帶到旅館去,用妳的身子來作補償。」
巨漢的一張臉脹得通紅,伸www.hetubook.com.com手往和代抓去,和代一蹲身,居然給他躲開了。接著和代連忙往方才被揪進來的那面牆,使盡力氣。撞去。
和代連忙跳了起來。「你幹嘛?」和代先聲奪人地喊著。
「喂,小松,怎麼可以對小孩子這麼粗暴?」男人說道。
「嗨,太太。」男人開口招呼的聲音和記憶中的印象完全相符。但是,除了這句招呼之外,男人就沒有再說話了。
「太小聲了。這樣子能說是發自內心的感謝嗎?」
「今天會有一個男人來找妳。」
「好了好了。真是個害羞的人。」
對方既然轉了彎,應該……可是已經沒有路啦。
男人笑道:「要拜託妳的工作,只有一件。」
只聽得咚的一聲,和代又給巨漢拖了回來。「臭小鬼!」巨漢抓住和代的雙腿一使勁,居然把和代倒提了起來。
「別著急嘛,我一定會還的。放心吧,太太。」
和代雖然裝出一副兇相,其實早怕得全身發抖了。
「只有這樣而已嗎?」育子問。
「請小心地帶著它。」男人冷冷一笑。
「實在非常地——感謝您。」育子大聲地再說了一遍。
育子不禁毛骨悚然。從外表看來,對方不過是個普通的四十歲中年人——身著蘇格蘭呢的西裝,像是自由業的樣子;沒有什麼特徵的臉卻透著一股邪門。
「要怎麼辦?大哥?」巨漢在一旁問道。
「哪能讓妳這麼簡單就跑了?」男人陰惻惻地說。
「哦,是和圖書嗎?」巨漢把和代的身子又舉高了半尺,一下子放開了手。一頭往硬幫幫的地板撞下去的和代只來得及慘叫一聲,就失去了知覺。
育子除了點頭答應之外別無他法。
「太太妳的臉看得很清楚。怎樣,照得還不錯吧?」
「——非常感謝您。」育子低下頭來說道。
「謝謝光臨!」侍者說著向已經沒有人的桌子走去,開始清理桌面。
「——咦?」
「——哪兒來的小鬼?」
和代四下張望著。突然——眼前一家小酒吧的牆壁轉開了,一雙大手伸出來扣住了和代的嘴,連出聲喊叫的機會也沒有。——和代被一把拖進酒吧裡,然後被摔在硬幫幫的地板上。
巨漢用手一把搗住和代的嘴,和代想都不想就狠狠地咬了下去。
「要加洗幾張都沒問題喔。」男人冷笑道。
育子面色慘白地看著那張照片,顫抖的手將照片捏成一團。
「在這裡隨妳怎麼叫,也不會有人聽見的。」
「不過呢,我不會做那種事的。我可是個通情達理的人喲。——希塑妳至少向我道個謝。」
「真的嘛!」和代嘟起嘴來:「快放我走:不然我要叫囉!」
等到媽媽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內以後,和代走到家門口——但是進不去。和代身上沒有帶鑰匙。媽媽外出的時候也沒有把鑰匙藏在某個角落的習慣。
「不用啦,我出就好了。我對女人是很溫柔的哪,太太。」男人曖昧的視線從育子的雙腿一面掃射到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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