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個人呢?」
一惠說——。「爸爸!」
他們兩人坐在巡邏車裡。吉原他們搭另一輛巡邏車。
林先生以不可思議的表情看了一惠好一會兒,過了一會兒才終於開口了。
瑪莉瞪大眼睛。——不祥的預感居然如此準確!
「良子!」
瑪莉說——。
一惠說著,抓起吉原的手腕。
她爸爸手抱著大衣,站在起居室入口處。
「甚麼事?」
一惠踉蹌了幾步,倒在沙發上。
「妳故意對準我跳的吧!」
村田搖搖頭,「那個男的是誰?」
「但是,小川育江來遲了,那個男人反而先到……」
「快點拿去沖洗!」
「——爸爸!」
布斯抬起頭來。
村田不好意思地說,「我對這個可是一竅不通的呀!」
村田開口說話,「是關於妳先生的事……。妳先生是不是向別人敲詐勒索?」
「怎麼說呢?」
照子搖搖頭,「我看過相片。——我先生每個月向那個男人拿錢。至於死去那個女的,她是我先生的同夥人。」
「我不是故意的啦!」
「成功了!」
說完,就像風一般地跑出起居室,往開著門的陽臺跑去,然後,就這樣地往天空飛跳而去。
「——爸爸!」
「胡說,才不是呢!」
「好的。我自己去說。」
「喂……」
一惠走上前去,「您剛才說甚麼?」
「嗯。」林先生點點頭,「育江也是我殺的。」
「媽媽有一點不舒服,醫生正在診察,不過,放心啦!她馬上就會康復的。」
良子咚咚咚地跑過去。
一惠驚訝地瞪大眼睛。
樓下一片騷動,即使如此,房裡面的人卻沒有人想動……。
「陽臺?」
「最後,宮田也難逃一死呀!」
「不。那時候他們還沒找到那個女人。」照子回答。
瑪和-圖-書
莉說,「良子,妳好好照顧媽媽。」
「不,現在不在我身上,但是,我離開家時就帶出來了。」
「等一下。我要和女兒——」
村田皺著眉頭,說:
「我知道了。」
「在病房裡。大概已經知道甚麼線索了。」
良子拍拍胸脯,說:
「妳真是狠毒呀……」
「良子!」
這兩輛巡邏車都往吉原的大廈開去。
瑪莉瞪布斯一眼。
林先生說,「他要求我給他錢來保守祕密。我最後還是把三宅殺了,那也是沒有辦法的。我後來才下定決心要殺害三宅的,但是,我為了嫁禍給吉原先生,才教宮田編謊言,做了偽證。既然他的工作結束了,就沒有留他的價值。」
「在我身上。」
「那兩個人先到這裡來,我隨後才到。我讓育江吃了藥而昏沉沉的,就把她放進臥房裡。——我沒有半點猶豫。」
「感覺很不好。」
「——這位太太。」
「等底片沖洗出來再說吧!」
「狗不能進去!」
「別說那麼奇怪的話。——我有不好的預感。」
「但是——妳怎麼知道藏在哪裡呢?」
「那個傢伙也實在厲害。」
「她還以為得救了呢!」
「你在威脅上司嗎?」
大家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樣就不能運動了。」一惠說。
——一走進房間,吉原點亮燈。
「壞人會發現的呀!」
「等一下……。好像有甚麼!就是這個!」
「總覺得——」瑪莉說。
「因為我看見你到命案現場去,才突發奇想的。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你。——最後終於想出來了。你是一惠那個刑警男朋友!但是,即使一直不被人查出,有個刑警女婿總是……。而且,一惠對我是那麼重要,只有一惠會同情我,我不能失去一惠…和圖書…」
「太好了。」一惠說,「他呢?」
「小川育江的情人……是我。」
「女人對家中的一切是最清楚的。雖然我先生藏得很隱祕,但是,我前不久就知道了。我先生把它藏在茶罐中,然後再用塑膠袋包好,放入廁所水槽中。」
村田、吉原、一惠、瑪莉和布斯一共五人,一起搭電梯上三樓。
「那你為甚麼在這裡——」
「真奇怪。」
——瑪莉和布斯正在鬥嘴之時,有一輛計程車停在醫院門口。林一惠和良子下了車走來。
「原來如此。難怪她會到那個公寓去。啊,終於弄清楚她的身份了。小川育江是她的真名,只是,她一個人住,戶籍不在東京,才查不出來,而且又沒有可以辨別身份的東西。」
「他們兩人是同夥的。當然,他們並不滿足於我給他們的錢。——最後,我覺悟了。為了一切天衣無縫……。」
「他們一定一心一意要找出那相片的下落,最後終於被他們發現了。」
「妳認識那個女人?」
「我不認識,雖然我曾經在相片上看過他……」
巡邏車到達大廈。
「好的,你們快去,我有懼高症。」
「我早就知道,天使從來不把魔鬼當人看。」
他走進起居室,「有了這個就可以分辨壞人。」
「我想也只有這種可能,但是——到底誰那麼怨恨吉原呢?」
伸出雙手。
「所以才把育江放到這裡——」
「那就奇怪了。」吉原不解地說,「小川育江為甚麼會死在我住的地方呢?」
「妳被綁架的時候,小川育江已經遇害了嗎?」村田問。
吉原看著底片說。
村田一直站在前面不動。
一惠全身無力地倒在地板上,「您又聽說三宅的老婆躲在吉原住的大廈裡,一切是那麼湊hetubook.com.com巧。所以,讓大家認為育江的死和三宅被殺有關。」
布斯一面抱怨,一面不情願地坐在入口樓梯處等著。
「——怎樣?」一惠問。
一惠吞了一口口水。
吉原爬上陽臺,伸手向外頭探探。
「那是甚麼?」
「綁架妳的那兩個男人應該就是那傢伙所僱來的吧!」
「開玩笑的。我本來就不相信會是你幹的。」
「在哪裡?」
布斯說,「他殺了三宅,又殺了那個女人,最後連替他搜房子的男人和那個宮田都不放過,一併解決了。」
「一定是事情解決了,那個刑警和那個女人就能在一起,所以妳心裡不舒服。」
林先生微笑地說,「我還是輸了。」
「不需要這麼麻煩。」林先生說,「那裡面拍的,是我和小川育江。」
村田催促他,「巡邏車在外頭等著呢!」
「陽臺的下面。我在裡側用橡皮膠帶貼著。」
「反正我是受了重傷了。」
「好吧!那麼,底片就由我帶回去保管。」村田說,「吉原,你是不是要休假幾天呢?」
「立刻去看看!」
「甚麼事?」
要撕下黏得堅固的膠帶也真不容易,弄了半天,吉原臉色通紅地握著底片,爬了下來。
「我的心意是不會改變的。我不想回家了,請您轉告媽媽。」
「我想如果我把底片帶出來,就能證明我先生不是我殺的,所以就一起帶了出來。但是,當我在那棟大廈睡覺時,那些壞人就來了……。我把小孩藏到陽臺上去,那時,底片也一起藏了。」
「還放火燒了那房子呢!——真狠毒。我和照子也差點死掉。」
林先生以和平常一樣沉靜的語氣說,「那個三宅拍了那些相片,之後,我一直十分痛苦……。每個月每個月,我都必須瞞著妻子,弄hetubook.com.com來幾十萬圓……。沒有人能理解我的痛苦。」
村田點點頭,「那麼,妳把它藏在哪裡呢?」
瑪莉搖搖頭,「為甚麼呢?」
「原來如此。」
——大家都楞了好一會兒。
「爸爸……。讓您擔心了,真對不起。但是,我已經決定和吉原先生在一起了。」
「他們大概看見警察盤問小川育江,所以,就有一個人自稱是小川育江的父親,而強行把她帶走。」
「還好意思說!」
「這樣不好嗎?我們都希望早日水落石出、破案,這樣也才能放鬆身心。」
「不。」
「課長——」
「那是因為……」
林先生搖搖頭,「那時,育江擔心三宅的身體,匆忙趕到公寓去探望他。我在外頭看見了,十分憤恨。」
說著,在照子臉頰上輕輕親吻一下。
「交給我吧!」
「要嫁禍於吉原先生?但是,吉原先生和他們根本不認識,誰會出這種主意呢?」
——一走進病房,就看見吉原,還有村田刑警站在那裡。照子躺在床上,一看見良子就大叫:
吉原說,「課長。」
大家不由得相互看了一眼。
「我想是吧。他們想來找底片。」
「我想妳一定會來這裡……」林先生說。「我來找妳的。」
「是的。」
瑪莉似乎已經為剛才害怕的事找到解答……。
「他們一定是聽了我和課長您的談話,認為照子她們母女就在我家。真沒想到被我說中了。」
「嗯……為甚麼小川育江會死在吉原先生的家裡呢?」
「為甚麼呢?」吉原反問,「算了,反正知道真相就行了。可是,問題是底片在哪裡呢?」
櫃台小姐阻止牠。
「爸爸!」
「不行,前一陣子您把我當作兇手,現在要補償我。」
「怎麼可能呢?在那種緊急時刻!」
瑪莉和-圖-書跑過去,「媽媽沒事。」
村田嘆了一口氣。
吉原放心地喘了一口氣。
「相片。我從旅社偷來的。一個中年男人和年輕女子……。那個女人在我先生被殺之時,曾經來過。」
「媽媽,歡迎妳回來。」
「她不是你的情人嗎?」
「總之,那個可惡的傢伙是有資格下地獄的。」
瑪莉抓起良子的手,走進醫院去,布斯也要跟著進去時。
吉原說,「她大概直想逃離刑警的盤問吧!」
林先生走近一惠,「一惠,媽媽就拜託妳了。」
「——不能由我來說。妳自己去跟她說吧!」
「他們發現我先生裝了竊聽器,十分憤怒。所以,殺害我先生的,一定就是他們。」
照子抱著良子,點點頭,「他會被殺,那也是活該。是他自作自受。被他敲詐的人長期要忍受這種苦,也實在可憐。」
「真的?」
「你哪兒都沒有傷痕啊,只不過是撞傷而已。」
「我們趕快去陽臺看吧!」
「所以才附和那個男人。——但是,他們為甚麼又到你住的地方去呢?」
「是嗎?……」
一惠點點頭。
「——走吧!」
照子沉默了一會兒說:
「我踢你哦!」
「我也差點死掉。」
布斯皺皺鼻子,「這麼說,兇手認識吉原囉?」
「我先生大概已感到危險,才會叫那個女的來,要商量對策。」
「宮田他看見我了。」
「就是被拋棄的天使!」
「差別待遇……」
「希望您做我和她的媒人。」
「三宅和育江發生過許多次關係。——剛開始育江一定也是被三宅敲詐,慢慢地才在一起。還用向我勒索的錢一起出遊呢!」
「嗯!」
「那麼……是你殺了三宅的嗎?」吉原問。
一惠緊緊地握住吉原的手。剛好握住吉原受傷的左手,吉原痛得眼睛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