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搜尋美少女

「妳們是,中學生?」
媽媽著急地在附加上一句,「我先生——反對。怎麼說都是個公務員,本來就是簡樸型,而且對這樣的一個社會——一旦弄不好,可就困擾了——所以才不信任。」
不過,媽媽非常年輕。不,事實上已三十八歲了,(這可不能對不認識的人說哦!)但任誰看了,都會說是三十左右。
「嗯……」
「阿部先生。」
阿部站起來鞠了個躬說,就回去了。
美加想說些什麼,卻哭得更厲害而作罷。
——聽著聽著,加代不只呆然而是覺得奇怪了。
司儀竭盡全力、戲劇性地說了出來,但會場的反應卻異常冷淡。——果然。每個人都以理所當然的表情鼓掌。
已經在各處的各種選拔賽落選了好幾次,本人早已厭惡了,但是,做母親的卻不死心。今天的落選,大概也不會得到教訓吧!
美加在心裡叫著。假使,真的叫出來的話,喉嚨一定老早就沙啞了。
只是默默地吃著。——朝川加代對丈夫生氣著。
「應該會的!那麼,加油!這在場的每個人,都會支持妳的!」
「嗯,說的也是。」
被問的是美加。
「喂——」
雖然回頭一看,但映入眼簾的只是往前走去,只看到背影的人群。
美加斷然地抱著父親的頭歡呼著……。
「沒什麼功課——」
「我要收拾了。美加,功課呢?」
母親叫著,「快過來!——已不是玩捉迷藏的年齡了!妳在哪裡呀!」
「可以嗎——假使照那男的所說,學校就不能去了。睡也沒時間睡。爸爸不希望妳過那樣子的生活,而且也會變得沒時間和妳好好說話。」
少女則是噘著嘴巴,望著母親的背影,但就在那時候,伸出舌頭扮鬼臉。
「妳聽說了沒有?為什麼決定是那孩子?」
「再過不久,就是全國大會了。心情怎麼樣?」
「好。」
「只是……」
「妳在哪裡呀?」
再過一會兒,媽媽「嗯」地點了點頭。
那男子和_圖_書懂得再進一步的訣竅,「當然,尊重對方的意願,絕不勉強。」
美加緊咬雙唇、淚垂雙頰。
稍稍比其他的孩子的可愛略遜一些,是這少女的「不幸」。
「與夫人有如姊妹呢!」
有陌生人前來搭訕,首先被教到的就是「危險!」。
美加把飯送進嘴裡。夾雜著淚水,鹹鹹的。
「妳!為什麼那個樣子!」
呆住了似地說著,朝川把報紙一扔,「妳比她可愛好幾倍!」
淨這麼說著。美加一再在心裡叫著:
「這個?」
哦,並沒有惡意。
加代說了一半,聳聳肩膀。
美加有如淋了水的灰燼般,悲傷地看到破滅了的「夢」。
跟在母親後面的少女,在今天「東日本大會」中,不幸落選了。
「這是上一次比賽的第一名。」美加說。
「在這個比賽的背後,有四大支持者。」
媽媽點點頭。
那男的真的是——嗯,叫什麼來著的?對了。叫做阿部。
——是誰?
「不,真的呀!若走在一起,完全是姊妹模樣。」
但是,這「東日本大會」是從很多優秀的孩子們當中精選出來的。聽說其中還有有力議員的孫子,家長們在會場也說話了。
「妳在這裡。我去把車開出來。」
「——我明白了。」說著點了點頭。
「聽說不知和哪個評審委員睡過。」
儘管如此,一不注意的話,無意中似乎真的會發出聲音。
朝川大聲地說,「這是誰啊?」
那男子稍微轉了話題,「美加跟夫人長的真像。」
「——啊,可真像!」
媽媽心動了。連美加看了也清楚,這男子一定也了解吧。
「總之請回吧!」
阿部大概也覺得再坐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一些文件收拾之後。
就連朝川看了也都皺起眉頭。
少女一個人站在大禮堂停車場出口的地方,用鞋尖踢著小石頭。由於停車場是在地下室,母親把車子開出www•hetubook•com•com來,需要花一點時間。
當然,丈夫反對女兒進入演藝圈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但是,阿部那麼誠摯地對我們說話,卻是用那種態度來對待人家!
「就是嘛!」
終於人漸漸少了,來到通道裡面,在「往後台入口」的門前,加代看了一眼手裡的字條。
在電視畫面上,經常出現自己的面孔,微微一笑。——自己真能看到了,死了也值得。美加如此想著。
「在贏得比賽之前,最好還是有點外行的樣子,若太職業,評審員反而不喜歡。」
爸爸擱下公事包,脫了上衣,「即使百分之百變成百分之一百二十,我也是不會改變心意的。我不想把這孩子交到你手裡。」
「你……。要回去了嗎?」
在人群擁擠之間前進的話——。
帶動鼓掌的是大禮堂二樓最前面的位子上,是美加同校的同學。
由於已經是傍晚,這一帶已相當昏暗,所以看不見那男子的臉。
加代揉碎了那字條,扔掉了。
嘴裡嘀咕著,就把剩下的飯全拌上茶,一下子就吃完了。
準備回去的時候,聽到坐在附近的幾個母親的談話。
「啊,恭喜!」
非去後台不可了。——加代往旁邊的通道走了出去。
「緊張。」
美加若無其事地退了一步。受歡迎的司儀——雖這麼說,美加連他名字也不知道——只知道他這裡那裡亂摸。
「啊!是你,來得可真是時候。」
母親氣呼呼地生著氣離開了。
加代睜大了眼睛說。
有個人過來搭訕。
打開一看,字跡潦草,好像是備忘錄的東西,上面寫著:
「真的?我沒看過。」
而剛才所看到的那張奇怪字條的事情,早已忘得一乾二淨了。
「別參加全國大會!生命危險!」
然後往客廳走去——其實餐廳和客廳是連在一起的——坐在沙發上並攤開報紙。
「你——」
母親漸漸地著急起來,聲音也變得尖銳。
美加在司儀的促請下走到前邊m.hetubook.com.com去,急忙地行禮。原本可以好好地行禮的。
朝川宏說,「打算一直這樣不說話嗎?」
阿部笑了。媽媽也笑了。
「第一名是——朝川美加!」
由於回去的人很多,一個人要朝反方向往裡面前進,可真不容易。而且還拿著裝有美加舞台裝的大袋子,更是難以行動。
於是——果真如爸爸所說的!
但是,那時候,少女已無法再聽到母親的聲音了。——在樹叢的陰影下,永遠地……。
阿部信心十足地說。
——在貴賓席上,朝川加代喘了一口氣。不用說,即使公平地看,美加還是最可愛的。
「絕不會妨礙學校的功課。不管怎麼說,令嬡才十四歲。未來還很長。只是,現在不早一步出發,會趕不上的。在這樣的時代。無論怎樣,其他的孩子,都在十四或十五歲就當新人了!」
爸爸的聲音響起。
「嗯,今天沒有遇到對手的感覺。可是,下一次可就不得了。」
不用說也知道媽媽之所以會把爸爸的事拿出來說,是因為阿部前來談這件事是第三次了。
「妳,幾年級?」
美加才說到一半。
對嘛。——學校怎麼樣都行。媽媽!說「要」!
謠言真是可怕啊!搖搖頭。謠言就是這樣傳開的啊!
「我是偷溜出來的。」
「可是,追根究柢,大人的世界不也都是一樣嗎?公司機關也有貪官污吏。演藝界的確是不可靠的社會,但只是和其他的社會不可靠罷了。」
「什麼?」
一定是落選的人拿來泄憤的。
一沒回答,阿部就讓她們看身分證。——只要稍微看過周刊雜誌的年輕人一定知道,那上面是星探的名字。
「對不起——借過一下!」
再一會兒——再過一會兒。
「如何?」
「是嗎?」
「喂!」
「那孩子也高興得不得了。你可不要走了。」
那大概與其說是為了美加,不如說是為了自己,無法成為「星媽」,但加代自己對此並不清楚。
「什麼,這個人和-圖-書?」
——美加第一次見到阿部,也不過是最近一個月前的事。
「喂!加代!」
「你可以回去了。」
朝川回過頭來笑著說。
司儀說著,就親密地把手搭在美加肩上,美加因而有點不高興。
加代打開後台的門,急忙地進去。
「啊!」
那位母親歇斯底里地罵著。
是什麼東西?手裡握著像字條般的東西。
和美加一起出場的孩子真的是「可憐」!
「真是的,真是的……」
不用說,在場的人誰也知道那名字,阿部馬上就成為大家憧憬眼神的焦點。
少女發覺好像有人站在旁邊。
阿部說,「我們也不太信任這社會。」
於是——。這是發覺到的。
朝川有點不好意思地叫著說,「進行得相當順利,不是嗎?」
她之所以能好好地吃完,其實是因為喜歡吃菜的緣故。
「說的也是。」
「因為——」
出了大門,一搖下窗戶:
美加朝那個方向大大地揮著手……。
「難得來到這裡,跟妳說在舞台上不要彎著身體,不是再三叮嚀過了嗎?」
二年級。這一回答,阿部就拿出一張名片遞給美加,另一張名片的背面則記下美加的名字和電話號碼。
「打擾這麼多次,真對不起。」
阿部說著打開「全國美少女選拔賽」的大海報,「要是第一名,在這四大公司之內,至少也會成為兩個公司的電視廣告影片新人。您應知道電視廣告影片的影響有多大吧?現在,受歡迎的藝人,幾乎都是從電視廣告影片冒出來的。」
美加常常看,所以不了解。但經常聽說媽媽是「既年輕又漂亮」。
桌上只剩下一張「全國美少女選拔賽」的海報……。
「妳來參加這次比賽的嗎?」
美加和媽媽互看了一下。
加代稍皺了一下眉頭。——無聊!
「不過——除了美加之外,還有很多可愛的小孩也會參加吧?」
「沒錯。老實說,我無法百分之百保證。但是,百分之九十,我保證美加是第一名。而百分之九十九會在前m.hetubook.com.com三名。」
「快去弄一弄,我在大廳等妳們。」
原來朝川正攤開報紙看著。
朝川美加。——那天晚上,美加早就做夢夢見自己的名字,成為日本的電視或廣播中大家所熟悉的名字。
原來在停車時,車子被擦撞了。
「唉,什麼都要錢。」
當然的回答。
「是啊……」
阿部注意著這邊。
「和妳一起出場的孩子可憐了!」
媽媽也似乎做了決定,喘了一口氣。
「謝謝!」
「可以了。」
「爸爸……」
那個人就是阿部。——當然,美加她們非常小心。
真是能言善道啊!美加雖然不很了解,但覺得很了不起。媽媽也同意似地默默地點頭。
「——來,把它吃完吧。」
「嗯。」
媽媽有點害羞了。
有人在叫加代,加代一回頭。
晚飯時,誰也沒開口說話。
——真是走了霉運,這種事!
那男子以溫柔的聲音問道。
——這個家庭的情況是當事人不感興趣,而母親卻非常熱中的一類型。
——母親不愉快地開車出來。
阿部也許不會再來了。——加代生著氣。
那是從學校回家的路上。美加是女子中學的二年級學生,那天參加社團活動稍微晚了回家。和四、五個朋友,買了冰淇淋,在路上舔著時。
加代說。
「你,那——」
一回頭,一個男子正往這邊俯看。
「讓我們為第一名的朝川美加熱烈地鼓掌!」
「嗯。」
「啊,那可就糟了!」
突然,感覺到手裡好像被塞進了什麼東西。
朝川嘆了口氣。
媽媽以慣有的動作,兩手邊握邊離地說,「您的心意我非常……了解。這孩子也喜歡,做父母親的要說什麼呢?我想是可愛吧!我想這孩子應該沒問題。」
整齊的西裝領帶,還有戴著副眼鏡。頭髮也有如美容院的海報般,梳得漂漂亮亮的。
媽媽笑著說。
「是啊!聽說好像花了一筆龐大的金錢。」
少女點點頭……。
「我剛才聽到你說的話了。」
「而且,據說那孩子的媽媽長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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