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藏式麥克風?」
「嗯!因為今天到場的都是熟朋友嘛……」那婦人突然蹙眉,「只有一個人例外!就是那一位……總覺得她和這個場合不太相稱。」
今天那群強盜搞了一個大騙局,當然同夥的還有西谷照代。
主辦的婦人也過來了。
「手鍊是玻璃的嗎?」
「好像是暈過去了。」
達爾塔尼安說。
於是手鍊也掉落在袋子中。
一江開了一段路後,停了下來。
可能已經喝醉了。氣息中充滿濃厚的酒味。
因為,第一她自動要求參加宴會。第二,又戴著價值非凡的首飾前來。——令人左思右想都覺得可疑。
「嗯!那兩個小混混來索佣金了!」
主辦的那婦人沉穩地說:「大家鎮靜些!就照他們說的做吧!——來,我這手錶可是價值非凡!」
照代抓著我的手。
一聲高亢的聲音,響遍全場。
「我去叫人來!可是,出去會不會太危險了?」
一開到公寓附近沒多久,收音機裡便傳來電話的鈴聲。
「請鎮靜些!」
「那,他們和西谷照代連絡了?」
「是!那我先告退——」
一瞬間,會場鴉雀無聲,只剩幾聲尖叫。
眼睛還故意眨了一下。
「那麼,達爾塔尼安,很不好意思,可不可以請你看好那兩個小混混。當然,你也可以找人幫忙!」
太好了。他一定去追那兩個強盜了。
「噢!」
我想必是另有隱情。
「怎麼辦?」
我雖然不是福爾摩斯,但多少總會來點推理。
「你懂嗎?有誰只看在金錢的面子上,願意和那種老人家生活!如果有其他人伸出援手,我絕不可能和那種男人結婚!」
「但是……一實在太令人為難了!」
「辛苦您了。那麼,今天我們就此打道回府吧!」
在夜晚的街道上,愉快地揮舞著拐杖走過來的,毫無疑問是達爾塔尼安本人。
那個「黑衣騎士」不知何許人,反正他總是殺一些一般世人公認的「壞蛋」。
照代搖搖頭,「當時我的心情……結婚典禮就彷彿葬禮一般,說有多痛苦就有多痛苦和*圖*書。和那老人的洞房花燭夜,也是一點浪漫都沒有……」
照代蒼白地說:「好吧……」
「是嗎?」
照代的說話聲清晰可聞,「——嗯,做得不錯嘛!——嗯!我想也是!——接著就要照約定囉!——咦?你說什麼嗎?!」
「知道了!」
我謹慎地低下頭,推開走廊的門。——並沒有飛彈射過來。
「沒什麼。——那麼,請更堅強!」
我鬆了一口氣。
說道,便打開車門,讓達爾塔尼安進來。
「怎麼了?」
就在這時。
「我懂了。」
「嗯!我父母親已不在人間了。」我說道。
一定有誰讓照代這麼懼怕。——那會是誰呢?
便又踉蹌地走向其他客人群中,可能沒人願意和她交談之故吧,她開始抓起桌上的三明治吃起來。
「在他們道上,才沒所謂『約定』可言!」
「就是上次那個女人嘛!」
我也「捐獻」了一副耳環,雖然不是多貴重的東西。
「什麼?」
便「咔嚓」掛掉電話的聲音。
說道,「你為什麼會這麼問呢?」
西谷照代說。
「後來,父親去世,債主逼迫而來,我簡直束手無策,母親又因受不了打擊,變成精神病。而我又不得不看顧母親!」
於是她先拿出自己的手錶和耳環,放入袋中。
因為肚子還不太餓。
照代道,「沒有這些……」
一江依照指示,在公寓前停車,照代下了車。
注意一聽。
照代發出尖銳的聲音。我和達爾塔尼安互望了一下。
「或許吧!」我說道。
「是啊!上次事件發生才沒多久,照理說她本人是不可以在公眾場所出現的,可是她卻不同!對不?!」
「把你的頭打掉吧!」
「好吧……我知道了。」
「好像要發生什麼事。」
兩個強盜再看一遍全場,便迅速的消失在會場中。
「是啊!大家都避著她,也不和她說話。」
「所以到了三十歲,還沒結婚……」
「——哎呀!」
「啊……你放過這些東西吧!這是很有紀念性的……」
照代這種講話方式。非常緊張,和平時講話截然不同!
我說道,「我https://www.hetubook.com.com很同情您!」
「嗯,對不起!」
「很冒昧地向您拉雜地傾訴苦水,——您就當作沒聽過吧!好嗎?忘了它——」
達爾塔尼安愉快地揮著拐杖道。
「好!」
「不會的!強盜拿了財物還不快逃嗎?!」我說道。
照代似乎沒聽到我的話。
一江正要發動引擎時,「是達爾塔尼安先生呢!」
「——啊!怎麼會有這種事!」
一江吸口氣,「那回家路上可以開快點嗎?」
「看那閃閃光芒,應該不是假貨吧!」
也由於達爾塔尼安來通知我說那女人會參加這次派對,我才也來的。
「令堂現在怎麼了?」
眼睛一看,原來是西谷照代。
「哪裡,您覺得怎麼樣?」
「不要磨磨蹭蹭!要快!」
「是啊!我也這麼想!」
項鍊、耳環、手鍊、戒指等應有盡有,只差沒有鼻環,全部都是鑽石閃閃的飾物。
「喔!我正想提一提和西谷結婚的事。——常言道,人還不都為了遺產……」照代輕笑,「事實正是如此如果不是,誰會和一個七十老翁結婚?」
強盜怒斥道,「把寶石類還有錢包,都丟入這個布袋裡!」
原來西谷照代就站在我後面。
「還沒。不過,我已經知道他們的窩藏處了。」
照代顫抖著雙手,摘下項鍊和耳環,放進另一男人手中的袋子裡。
我笑道,「那麼,一江小姐,麻煩再往那公寓靠近一些,就在這部車上暗中監視吧!」
照代說完笑了起來。
很明顯地,她是為了金錢才出此策的,但為什麼她需要錢呢?又令人很難理解。
「那你如何維生呢?」
「——來接了!」
「我在西谷照代的房間裡,裝上一個隱藏式麥克風。」
掛上電話,那一邊又是一陣沉默。
「——怎麼在這裡?」
「你跟蹤他們?」
「那我一定會讓您安全到家!」一江有些失望地說。
照代揮著手,踩著疲憊的步伐走進公寓。
「正如你猜測的,那兩個強盜是受僱來打劫的。」
「一定很辛苦!」我說。
「為什麼呢?」
「——把身上的金飾統統交出來!」
和圖書照代搖搖頭,「到底怎麼回事!實在令人受不了!」
是照代忍住憤怒的聲音,「另外——這是最後一次!懂嗎?!」
「——都沒有了嗎?」
照代點頭道。
「那麼,您好好玩!」
我叫住男服務員說,「請給我一杯淡雞尾酒。」
回到派對會場,我搜尋西谷照代的影子。——她不知跑到那裡去了?
「凡是手鍊都得交過來!」
「謝謝!」
「沒什麼——我覺得你好年輕喔!」
「不要動!」
「——事情很明顯嘛!」達爾塔尼安道。
「麻煩一下。」
只是,其間,我似乎感到西谷照代深深的歎息聲……
「您也認識她?」
「——實在很抱歉!給您添了這麼多麻煩!」
「——喂!」
「這派對很成功呢!」
「那麼,現在你以什麼維生?」
「好像!」
「她是那一位啊?」
「非交不可嗎?」
「他開出條件,照料母親,又替我還清債務,我只得答應他,和他結婚。」
「不是!只是今天來的客人當中有一位好像認識她,所以在電話中,她苦苦要求,希望來參加這次宴會。」
——時間並沒有太久。
「嗯!安全第一是我的座右銘!」我說道。
「我再等等!」
「那裡話!——您還是依然美麗動人呢!像您這麼年輕貌美,實在令人羨慕!」
「嗯!他們不過是毫無背景的小混混而已!」
「喂!」
兩三位女性蒼白著臉,紛紛站不穩,跪了下來。
於是便將給鎗口轉向她,「快交!」
「就是嘛!但是雖然挺困擾的,但也沒有趕她回去的道理嘛!」
說不定是照代僱用那兩個人來搶劫,回去後再暗中變賣,另一方面又可向保險公司索賠。
「那是什麼?」
「是!」
經我這麼一間,照代似乎有些吃驚的樣子。
最後我還是得自己去叫飯店的人,於是硬著頭皮衝出去了……
我點點頭,「你去看看!」
這是飯店的一個包廂。因為無法租到豪華的宴會場地,只好以這甜蜜廳充當。
一眼看到,便是全身金光閃閃、珠光寶氣的,說不惹人側目,是不可能的。
「——照代小姐!」
「我去好和圖書了。你在這裡看著她。」
「是呀!」
「怎麼了?」
那婦人壓低音量,「就是西谷照代!」
「對啊!那,快點——」
「也沒什麼……就靠雙親遺下的財產度日。」
「很謝謝您多方照顧!」
「同情……謝啦!不過,現在的我,可說是前途暗淡!」
「我已經弄好開關,只是這是最普通的一型,電池電力極有限。」
「那裡的話!警方可能還會跟您連絡。」
的確,這不過是個三十人左右,極私人性質的宴會,為什麼西谷照代卻自動要求來參加呢?……
「嗯……」
——我開始同情起她來。
「好!撤退!大家留在原地不要動!」
「快!嚷嚷的人格殺勿論!」
達爾塔尼安湊了過來。
「好奇怪!」
人並不是天生愛做壞事,一定有他做壞事的原因或理由。
「萬事拜託囉!」
我看到楞住的照代,原地倒下,急忙跑過去看。
她似乎死心的樣子,將手鍊摘下。
我喊著,卻沒人回答。
「快交出來!你不想活了不成!」
我完全同感。
「喔!鈴本小姐,您沒出門?真難得!」
「是啊!可以得到雙親的遺產……我也是,我得到的遺產是一筆龐大的債!」
「有什麼事嗎?……」
歇斯底里的聲音。——隔了半晌:
「原來如此!——不錯嘛!」
一句話傳過來,我轉身一看,嚇了一大跳。
我沒搭腔,便將眼光放在獨自一人站在那裡的女人身上。
「那強盜一定會逮捕到案的!」
持鎗的男人怒斥道,——「喂!那邊那個女人!」
頭上罩著頭罩的男人,手持機關鎗站在那裡。另一個也戴頭罩的男人,拿著一個布袋進來。
「你再看!」
達爾塔尼安從皮夾裡取出一樣東西,是一台像小型收音機的東西。
不過,這點,又與在上次宴會中殺掉黑川成夫有點不吻合。如果真要殺的話,不如說西谷照代才該殺的,這點是我所注意到的。
「你說什麼!——等一下!不是這樣約定的!」
「原來如此!」
談到犯罪,事實上犯罪的人和我們一樣也是有血有肉的人。
不知是誰打來的?我皺起眉頭思索起來。和_圖_書
「這個嘛……」
達爾塔尼安和隱藏式麥克風!這不是三劍客時代,出人意料的高科技戰術嗎?
照代重複地說,「這不是開玩笑的話喔!為了自尊就得拚命償還這些債務呢!」
「喂!走了!」
我當然不是不認識她,只是她這種禮數,叫人滿驚訝的。「她不是黑川先生的……」
達爾塔尼安正在說時,收音機裡又傳來電話鈴聲。
「我賣古畫或書畫詩詞維生,可是也不是長久之計。」
我說道,「晚安!」
「戴了滿名貴的東西嘛!喂!」
——留下我一人,於是,我便把剩餘的雞尾酒一口喝光,便走出來到走廊上。
「好吧……等一下……」
「晚安……」
「嗯!——原本窮人只要肯工作,沒有過不下去的,可是,我卻不行!我家曾顯赫一時呢!是曾經有過的事。」
她繼承了亡夫的遺產,應該不愁錢的問題才對。那為什麼又要編出這齣騙局呢……喔!這些充其量不過是我的推論而已。
「達爾塔尼安!你在那裡?」
「很抱歉!」我說道,便一手端起雞尾酒杯。
是派對主辦人!——一位婦女,正搖著那大樹般龐大的身軀,走向我來。
「債務?」
大家才開始跟著摘下項鍊、耳環等一些首飾。
「已經沒事了……」
「你寧可死也不要為難是嗎?」
「對呀……啊!請在前面的公寓停車。」
「那女人應該是條線索。」
照代喃喃道,「我有妹妹,卻比我早婚。只剩下我獨力奉養父母,因為也沒錢請人照料……」
婦人搖搖頭,「那戴著寶石的樣子,實在叫人很不習慣!」
「久未問候,很抱歉!」我低頭道。
「嗯!今天就到此回家吧!今晚也沒安排什麼約會。」
機關鎗朝電話的方向發射,將電話打得支離破碎,揚起灰塵。
照代來接,「啊——。是!是的。——好!我知道!——沒、沒有變!好,我會好好做……」
西谷照代的確對我傾吐真言吧!
那婦人道,「她一定是想來獻寶的!」
「家母現在記憶力完全退化……正在醫院療養。」
「好像很奇妙喔!」我說道。
照代蒼白了臉,呆站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