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不歸新娘
二、情敵

亞由美為此意外的事感到束手無策。
——這裡是審問室。
「妳給我閉嘴!當時,這女人是什麼樣子?」
「嗯——」
在此之前,小川克代失蹤的傳聞,早就在大學裡傳開了……
「好了,走吧。」
帶亞由美來的刑警,是個眼神犀利的男人,叫做河村。
「這點小事會銬手銬嗎?」
「嗯——」
刑警接著說:「妳認識小川克代吧。」
「這樣啊,我一點也不知道。」
「嗯,我沒有食慾。」
「真的嗎?」有坂挺出身子說。
的確,小川克代的案件,已經傳遍整個大學了。
有坂把手擺在亞由美隔壁的空位,說:「我可以坐這裡嗎?」
亞由美仰望天花板,說:「要是這麼說的話,除了我以外,嫌疑犯還有一堆呢。毫不顧忌地猛追著有坂的女孩,隨便找找也有五、六個。」
「是錢包!」
「告他好了!」
「什麼事?我沒問題,下午的課停課。」
「這位先生。」
「咕嚕……」
「她混入人群中,雖然我不太清楚,不過她好像從口袋裡拿出了什麼。一定是刀子或手槍之類的……」
「就是這個女人嗎?」
「不,還沒。妳把屍體藏起來了吧?」
但是,有坂不笑,也沒有難為情的樣子,
「這一個禮拜,她一直請假。我去她的住處看過,沒人在,也沒有人知道她去哪裡。」
——經過兩個禮拜,那家咖啡廳,才變成「亞由美被逮捕的地方」。
亞由美嚇得目瞪口呆——店裡也響起一聲:「什麼——!」
「濫用職權嘛!」
「這樣啊。結婚前的新郎這樣可以嗎?」
「對不起。」
「嗯。」
她不禁大喊。接著說:「我好想和圖書你哦!」
河村放心地說。
「——啊,有坂。什麼嘛,嚇我一跳。」
「那麼,妳是一個人囉。」
「這位太太,那是因為——」
「沒錯!」
殿永以傷透腦筋的表情說……
審問室的門開了,其他刑警露了臉。
男人說。接著說:「我是警察。」
「對的。」
亞由美不禁站了起來。
「——喂,不可以那麼粗魯的。」傳來這樣的聲音。
「了解。」
「對的。」
「奇怪啊……不過,你心裡沒有個數嗎?對了,她一個人住在外面對不對?那麼,會不會是回她父母親那裡去了?」
「不要你多管閒事!」
亞由美說。接著說:「為什麼我非殺小川克代不可呢!」
「塚川小姐,妳也冷靜一點。」
「不,這個嘛——」
「她的打扮好像是要去旅行似的。」
——當目擊者的女性出去後,殿永一副不悅的表情,說:
「老實說——」
「什麼話!」
亞由美自己也覺得:為什麼自己會這樣子?要是對方一加以威脅,自己就不自主地態度強硬起來。
亞由美以輕鬆的口吻說。接著說:「女孩子嘛,或許有些事想一個人做,在婚前……像是很難向你開口的事之類的。」
「結果呢?」
亞由美覺得很奇怪地說。——午休快結束了,學生餐廳越來越空了。
「誰啊!」
亞由美嘲弄地說。
「——我完全搞不懂。」
「好啊,什麼打算?是要把我剝光光拷問嗎?」
不只是在一起的聰子而已,店內的學生們都贊成這一點。
「侵害人權!」
「囉嗦!後來,這個女人怎麼樣了?」
說完後,不情不願地解開手銬。接著說和*圖*書:「不要逃了。」
「河村先生——那個目擊者來了。」
「當然。」
等亞由美上車,警車開走後,聰子認識的學妹跑過來,
有坂一副凝重的表情。
「亞由美——」
河村說。接著說:「妳在東京車站,看到小川克代提著手提皮箱在走,對不對?」
那個女人目不轉睛地盯著亞由美看,然後大喊:「——就是這個人!」
有坂皺起眉頭,百思不解地說:
「請坐。」
——聰子心想:就是這樣,難怪刑警會不高興。
「你好……」她低頭向河村說。
「可是——這就傷腦筋了。」
「她不在。」
「我沒問妳!妳隱瞞了妳在東京車站見到她的事。光是這點,就非常可疑了。」
「好吧——我知道了。」
「可是——會不會是你想太多了。」
亞由美終於怒上心頭。不,亞由美的憤怒就像活火山爆發似的,不是像「怒上心頭」這麼簡單的。
「妳涉嫌殺害她。」
「笑死人了!」
「所以,我才開始擔心——我擔心她會不會是生了重病……因此拜託寄住在那裡的人,幫我打開她的房間。」
河村嘔氣地說:「請不要干涉別人的案件。」
亞由美一邊瞪著那個男人,一邊接著說:「我沒時間跟你玩。」
亞由美雖然曾因為喝醉抓狂,而待過拘留所,不過因殺人罪嫌被審問,這倒是頭一遭。
「殿永先生!」
說完後,亞由美站起來。接著說:「聰子。」
「我還以為有誰會來呢。」
到了現在亞由美終於想起來了。說:「對了,上個禮拜天,她在東京車站。」
「那是什https://www•hetubook•com•com麼事?」
「是她叔叔夫婦把她扶養長大的。我也去見過他們一次,人非常好。」
結果這回是……
「不會錯的。」
「我有話想跟妳說。」有坂一板正經地說。
那個女人點頭,接著說:「她常來我們食堂吃飯,我跟她很熟。」
「就是啊,把他脫|光丟出去!」
的確,看對方出示的警察手冊,好像真的是刑警。
有坂總算露出了接近苦笑的笑容。
「小川小姐?」
「妳閉嘴!的確是這個女人在追小川克代,沒錯吧?」
「不是的。」
令人懷念的聲音!亞由美站起來,
有坂是個一看就像個秀才型的男生,不過他絕不是「書呆子」那一型的。他既開朗,長得又帥,就如前述一樣,很受女孩子歡迎。
學生結婚原本就不是常見的事,因此也讓有坂宏行在不知不覺中成為引人注目的學生。
亞由美輕拍刑警的肩膀,接著說:「接我們的車子呢?」
「要不要在拘留所待個兩、三天呢?」
「是啊,太霸道了!」
「如果是兩三天的話,我也不會在意——我們說好昨天要在舉行婚禮的會場商量喜宴的事的。這種事再怎麼說,她也不可能忘了吧。」
「對了,聰子。能幫我聯絡有坂,告訴他這件事嗎?」
像殿永那樣尊重嫌疑犯人權的刑警,好像不是河村這一型的。
「怎麼了?」
「習慣了。」她又回嘴了。
亞由美瞪著河村刑警,接著說:「我才不是那種會告密的女人。你自己去查看看,這不就是你的工作嗎?」
亞由美撐著下巴,說:「你們吵架啦?」
和-圖-書時她直眨眼睛轉過頭,現在已經距離開頭提的那個「令人不悅的日子」,有一個禮拜了。
說完後,河村把眼睛轉向亞由美。
「塚川。」
也有人發表激進的意見,刑警也生氣得滿臉通紅的樣子。
進來的是四十多歲的歐巴桑,
「來啦,把她帶來這裡。」
依然強勢的亞由美,碰一聲地拍桌子,說:「我會告你的!」
突然發覺手腕被抓住時,亞由美就喀嚓一聲地被銬上手銬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是我逆向行走,還是我在沒有斑馬線的地方穿越馬路了——?」
「大致上說來,並沒有小川克代被殺的證據啊,根本就缺乏拉這個人來的根據。」
「的確。我覺得最近老看不到她……不過,我以為她在忙著準備婚禮。」
「不在,什麼意思……?」
亞由美喝口水,接著說:「對了!這裡的義大利麵好辣!」
「當然是因為有坂宏行被她搶了,妳懷恨在心。」那個刑警說。
「我也是。」
「當時,有人在小川克代的後面追,對不對?」
「OK!交給我好了。」
「這種事,你又沒問我!」
「找到克代啦?」亞由美問道。
離開店走到一半,亞由美轉過頭,說:
聰子舉手說:「要不要聯絡妳家?」
「這樣啊——其實是我女朋友的事。」
「這裡的帳給妳算。」
她心服地接著說:「塚川學姊好鎮靜哦。」
「可以。」
「不是,她躲起來了。」
有坂嘆了一口氣,說:「她該不會是逃婚吧……」
「辛苦了。」
「妳說什麼?」
「就是啊。」
亞由美緊緊握住聰子的手,說:
「我家?是啊。那就幫我聯絡一下吧。雖然我媽或許會忘記。」
「總m•hetubook.com•com之,和我一起到警察局吧。」
「我說那是因為——」
「是啊——有坂,你吃了中飯沒?」
「還沒發現屍體,怎麼說是我殺死的呢!有拘票嗎?拘票呢!」
胸部被河村咚一聲撞了一下,亞由美跌倒在地上。
當有坂和小川克代訂婚的傳聞傳開時,有許多女學生——亞由美也是其中一個——當天晚上應該醉得很難過才對。
「因為她習慣了。」聰子回答她……
「聰子在社團,沒有午休。」
「那當然是……一副兇巴巴的表情,好像馬上就要撲上去掐對方脖子似的,就是這樣的氣勢。」
「妳聽好,要是妳不改變這種反抗性的態度,我也有我的打算!」
「房間裡很整齊。既沒有留下什麼紙條,也看不出有匆匆忙忙就外出的樣子。」
然後亞由美又想到,說:「對了!聰子,聯絡殿永先生。」
「喂,那麼主觀的證言,在打官司時一點用處也沒有,你知道吧?」
「妳說說看。」
「沒有拘票就上手銬,這是怎麼回事!」
但是,這裡是大白天的咖啡廳,而且有許多同一所大學的學生。在這種地方,明明沒做什麼事,卻被銬上手銬,任誰也會受不了。
周圍的人一片錯愕——開什麼玩笑?
但是他本人老是到處躲女生,好像很膽小。這一點,在女孩子看來,和其他虎視眈眈的男生不同,因此更是引起女孩子的興趣……
有人在笑,有人看得津津有味。
「坐下!」
當亞由美被叫住時,口中正好塞滿學生餐廳的義大利麵,
「不,我聯絡過,她沒回去。況且,她的雙親在好早以前就都過世了。」
「她沒去嗎?這就奇怪了。」
「神田學姊。」
說完後,看看周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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