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不歸新娘
六、夜晚的醫院

「就是——也就是說,按照妳媽的話複述一遍:『現在,我和我先生正在相親相愛』」
「沒錯,沒錯。好像是小川克代小姐沒錯。」
「亞由美!」
「說是這麼說啦!」
「我想妳應該知道的。」
「沒錯。那個『身分不明的女人』,是打電話到亞由美家的。」
「久野友香和我們面對面,當時我們後門有人嗎?」
「怎麼說?」
「亞由美,我真是敗給妳了。」聰子苦笑地說。
「我是米田紀子。」
「這樣啊。」
「我就是知道嘛。」
清美聽到聲音後,好像很擔心似地喃喃自語。
「什麼事?」
「這樣啊……其他沒說什麼嗎?」
殿永問道:「久野小姐吧,請問,妳們為什麼要在那家餐廳集合呢?」
「原來如此。」
友香雖然態度強硬,不過看得出來她是相當不安的。
「我回來了……」
「我來回答你。」
「現在不就是神氣兮兮的。」
「不,這未必見得哦。」殿永說。
「就是那個人。」
「我是在釣你們胃口的。打電話來我家的人,是亞由美的媽媽。」
「那叫什麼?」
自己會吃驚的話就簡單了。
「友香。」亞由美說:「栗田小姐被殺,也和今晚的事情有關係吧。」
「就是啊。」久野友香說。「我現在也正想這麼說。」
「——哎呀,亞由美,妳回來啦,怎麼這麼晚。」清美說。
「我媽?」
「怎麼可能!」米田紀子搖頭說。接著說:「我們的確吵著說我們喜歡有坂,不過是不是當真,就另當別論了。」
但是……亞由美看到客廳的燈亮著,她嚇一大跳。然後聽到母親清美的竊笑聲。
亞由美稍微想和圖書了一下,「妳是說——小川克代的妹妹?」
「我媽說她走不開……三更半夜的,她在做什麼呢?」亞由美百思不解地說。
「這種事我知道!」
亞由美自己也承認,神田聰子的話多少有點真實。
「妳那個不叫感謝。」
「向我問好?」
母親竟然會設定定時錄影,亞由美覺得很意外。
「還有,她還要我告訴妳,要妳代她向有坂先生問好。」
連殿永刑警都稱讚聰子,亞由美越是覺得不是滋味。
「正在睡覺。」醫師點頭,接著說:「幸好骨頭沒有斷掉。沒有什麼撞傷,應該不會留下傷痕吧。」
「這麼說來,妳對她失蹤的事,心裡沒有個譜囉?」
「汪!」唐璜也同意(?)
「真希望妳能感謝我。」
差點就被車子撞個正著的佐佐木孝子,在千鈞一髮之際,因為唐璜撲上去,而撿回一命。被車撞到的佐佐木孝子,至今還昏迷不醒,在這家醫院接受治療。不過,據說沒有生命的危險,所以說起來,唐璜可以算是她的「救命恩人」。
「是這樣嗎?」
醫師一邊打哈欠,一邊叭噠叭噠地拖著拖鞋離開了。
「完全沒有。我們反倒很擔心,所以商量是不是有辦法能找到小川克代。」
「所以,就是……」
「要是沒有唐璜在的話,佐佐木孝子八成死定了。」殿永說。
亞由美走到外面之後說。
「那真是太好了!我剛才已經通知她家人了,應該馬上就會到吧。」
聰子說完後,亞由美和殿永彼此看著對方。
亞由美真的很生氣,接著說:「沒想到她是那種人!」
「——然後,我去妳家看了之後,唐璜彆扭地坐m.hetubook•com.com在門口。牠好像被放到外面去了。」
米田紀子是四年級的學生,雖然才二十二歲,不過看起來相當成熟。說她是二十七、八歲也說得過去吧。雖然年輕,不過很穩重。
「妳爸爸老是在黃金時段看卡通,所以,我都把想看的節目錄起來,有空再看。」
「這個我知道。」
唐璜好像也有同感……
「這孩子不穩重一點不行……」
神田聰子得意洋洋地說。
米田紀子說。接著說:「況且,栗田小姐生前玩得相當厲害。會不會是因為完全不同的事,而和人結怨呢?」
「原來如此,我了解了。那麼,好像沒有我的事了,我先告辭了。」
「接下來呢……」
「因為我覺得先看看對方的態度,再決定怎麼做比較好。不過,我會盯住她們的。那三個人之中的某個人,說不定下次會遭到攻擊。」
「——這回是神田小姐的功勞。」
「亞由美的母親打電話來我家,說:『我現在走不開,可以請妳帶唐璜去嗎?』……」
「沒錯。我們不知道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起就站在那裡的,聽我們談話。」
「睡了,他說他很累了。」
碰巧有一個值班的醫師,一邊嘆氣一邊走過來。
只不過——不管怎麼說,一發生事件的話,扮演拉風的福爾摩斯總是自己,聰子終究是扮演不機靈的華生。
殿永轉向久野友香那邊。說:「幸好佐佐木孝子小姐獲救了。但是,下一次,不見得就這麼幸運了。」
「那麼,妳怎麼會知道?」
「可是——當然會有許多事情囉。」
亞由美滿臉通紅……
原來表情嚴肅的久野友香聽了這些話後,好像嚇www.hetubook.com.com一跳的樣子,反問:「這是什麼意思呢。」
「這個就是嗎?」
「感謝的人還神氣兮兮的,妳不覺得奇怪嗎?」
說完後,向殿永打招呼,接著說:「我接到佐佐木小姐家打來的電話,嚇一大跳才趕過來。」
「儘管如此,友香那傢伙真是的!」
米田紀子的說法,非常沉穩、冷靜。甚至會讓人覺得太過於冷靜。
「到底是什麼事,說清楚嘛!」
結果,解決這兩個人「無意義的爭吵」的,是「立功的本人」——不,是本狗唐璜,
亞由美鬆了一口氣。「這種時間在看什麼節目啊?」
清美不是可以講道理的人。相對的,她的第六感相當準。
「她好像還說些什麼。」聰子含糊地說。
「什麼嘛,原來是這樣啊。難怪我會覺得奇怪,怎麼連唐璜都出來了呢。」
聰子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個人在害羞。
亞由美心想,果然像我媽的作風。
亞由美勉強地把聲音壓低說。
亞由美那種「恨不得有洞讓她鑽進去」的心情,幸好沒有持續很久。
「那麼,從下回起,請作者讓聰子當女主角好了。」心裡是這麼想,但終究沒有這樣說。
「——不過,究竟是誰打電話給神田小姐的呢?」殿永說。
「你好像以為我們因為有坂被搶走了,所以想對小川克代小姐怎麼樣的樣子。」
亞由美說了之後才想起來。
清美想起來,接著說:「聰子,她有去妳那裡嗎?我請她帶話給妳了。」
「嗯,她有來。」
從別的地方傳來聲音。
然而,聰子從未向亞由美說過這樣的話。
「打電話來的人,就是那個什麼小姐的妹妹。」
「唔——」
「沒有hetubook.com.com。」清美接著說:「對了,對了。她要我代她向妳問好。」
電視開著,好像在播放搞笑的節目。
亞由美戰戰兢兢地看看客廳。
「我不知道。」說完後,友香移開視線。
「來了之後,請告訴護士一聲——失陪了。」
「——殿永先生,剛才你為什麼沒有追根究底地問呢?」
「得趕快睡才行!」
「什麼事?」
「算了,沒什麼。」
「妳這話是什麼意思!」
「汪!」
殿永和亞由美、聰子、唐璜,以及久野友香,坐在長椅上。
殿永點頭,說:「對於栗田直子的案件,妳們完全想不出為什麼。是這樣子囉?」
「爸爸,睡了嗎?」亞由美故意問道。
神田聰子也跟來,一個接一個地離開醫院了。
亞由美顯得相當疲憊,走進家裡。
「對了,對了。」
亞由美一邊點頭一邊說。
「真複雜。」
明天——不,已經是今天了——我必須去有坂家「冒充」克代!
「米田小姐。」亞由美說。
因為殿永轉頭就想回去,所以亞由美急忙說:「等等!我也要回去——唐璜,走吧。」
——醫院的等候室,因為深夜的關係,沒有開燈,非常安靜。
「對方是這樣自報姓名的嗎?」
米田紀子站在那裡。
亞由美想起聰子說的話——不會吧!再怎麼樣也不會到這麼晚還在……可是——這可說不定。母親至今突然開始體認到「女人的喜悅」……
「嗯。設定的時候,我好像弄錯了,錄的是完全不同的節目。不過,也滿有趣的。」
亞由美急忙想跑上二樓,但——踩樓梯踩溜了,嘎嗒嘎嗒地掉了下來。
「這是因為……」
「她怎麼說的?」
「不要隱瞞了和*圖*書。宮入小姐,米田小姐,佐佐木小姐……每個都是對有坂有好感的,不是嗎?」
「我什麼時候神氣兮兮啦?」
「這還用說。」
「那麼,友香是發覺米田小姐在聽,才故意說那種話……果然如此!友香不是那樣的女孩,我早就知道了。」
「嗯——」
「有什麼關係呢。他們是夫婦,當然……」
「你好像誤會我們了。」米田紀子說。
「妳也喜歡有坂對不對。妳以為我們也一樣是不是?才不是呢。就算有坂不理我們,我們也完全不在乎,我們和妳不一樣。」
「我從剛才就感謝妳好幾次了,不是嗎?」
牠站在亞由美和聰子之間,叫了一聲。
亞由美突然想到,「米田小姐。」
「病人的情形怎麼樣?」殿永問道。
已經是半夜了,當然,明明知道大家都在睡,不過還是會習慣地說「我回來了」。
「想不到……」
「真的嗎?這樣啊!」
「——我回來了。」
「對方沒有說名字。」
「簡直不像話!真是的——」
友香欲言又止,然後以充滿反抗的眼神看亞由美,說:「我明白了,原來如此。」
「我完全不知道。」
「怎麼說呢?」
「等一下,聰子。妳不是說有個身分不明的女人,打電話告訴妳,要妳儘快趕到那個地方。不是嗎?」
「怎麼可以算了。要是我母親早點來的話,或許佐佐木小姐就不會受傷了。」
這又讓亞由美火冒三丈了。
「哇,亞由美真是聰明!」
聰子急忙接著說:「這裡是醫院,不要大聲喧嘩。」
「什麼事?」
然後,大家會以讚嘆的眼光注視她——亞由美老是這麼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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