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由老家送生活費來,那麼為什麼不在老家過日子呢?」
「那才是重點所在。」
「是嗎?」林刑警臉上現出意外的神情。
「如果我有不測之時,請與警視廳搜查一課宇野喬一刑警聯絡!」
「可是,她很少出門啊!」
「好啦!沉著一點嘛!問題在於為什麼那位女人要告訴自己的女兒你是她的父親呢?」
「是不常見到的字。」
「啊!我可以發誓!」
「帶我們去看看那小女孩吧!」我說道。
「我沒有醉到不省人事的時候。而且,那小孩子六歲吧!七年前我老婆還活著呢!我還是模範丈夫呢!」
「不太清楚。——可是,有一次去她家坐的時候,看到郵差送來掛號現金袋。我記得那信封厚厚的。」
「說不定是男人。可是一定不是情侶或情人的關係。」
「是的,她生活得相當悠閒。這一帶的婦女大都有工作,可是她連廣告單之類的東西都不看一下呢!」
相當大的音響在空氣中震動。
「喂!不要再說了!」我看著夕子說,「這不是可以開玩笑的!」
「恭喜!恭喜!」原田一點也沒注意到我的暗示,盡自說他的,「據說你快要當父親啦!」
一下巡邏車,就看到池塘旁邊聚集了十多個人。
這是常常來的酒吧!
哎喲!名偵探的壞習慣是不管任何時候都會馬上插手的。
「這位女性的身分是?」
我居然說出這種無聊的話。在這世上,會有人閒得無聊到對我這種身分低、而且又是鰥夫的刑警耍陰謀嗎?!
「請先過目一下。」
我看著林刑警的臉。
「那你知道她是如何維持生活的嗎?」
「只好尋找那小孩子的親屬了,不然還能怎樣!」
「男人啊!這是普通的常識啊!」
「你真笨呀!你是個刑警嗎?」這句話真傷人!夕子看著我說,「如果是恐嚇呢?」
「是遺書嗎?」
「說的也是!」原田點頭應道,「或是,宇野先生讓她和*圖*書
奉養……」
原田一臉正經地說道。夕子一聽,不覺笑出聲,而我則是臉色沉重地將酒一口乾了!
「我是想相信你啊!可是對方說認識你!」
我說。「不,我不認識。」
「——千秋安代的身分已確定了。」原田說道,「不清楚的地方是生下那女孩之前的一、二年!」
「那就是說不可能送生活費來給她的了。」
「啊?……」林刑警完全屈服於夕子的威勢之下說,「寄放在附近的人家家裡。」
既然可以參與命案的搜查就安心了,立即和原田刑警展開行動。
「夕子小姐,預產期在什麼時候呢?」
在笑著的人——是夕子,而在一起玩的女孩子是千秋喬子。
這是和千秋安代還算親近的婦女的描述。看來,安代似乎沒有知心的朋友。
「安靜點!這兒是酒吧——!」
「好吧!這暫且不說。——可是,你要和原田一起行動!」
「原田,你身體太大了,不能找蓋不住你的地方啊!」
「不是,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我完全不記得有這麼——」
我有不好的預感,每當本間課長和藹可親時,絕對不會有好事的。
換句話就是監視我的意思。可是,原田不太適合這種角色吧!本間課長心裡應該明白的。
林刑警掀開布讓我認定。——年齡大約在三十五、六左右。臉形有點削瘦,似乎吃過苦的樣子,會不會因為已變成屍體了而受影響?
「事實上是因為這個——」
「那個——就是那件命案啦!那個叫千秋安代的女人!」
她和原田並排著宛如是恐龍與兔子。
在住宅區中的一家餐廳一邊吃拉麵,我一邊說道,喬子則在店外頭舔著冰淇淋。
「對啊!是媽媽告訴你的嗎?」
「真的沒印象?」
「我不認識她呀!」我搖搖頭,「現正在調查那女人的來歷,不久就可以知道些什麼吧!」
「說話啊!早點招供吧!坦白地說出來,https://m.hetubook.com.com心中會暢快些啊!」
「喂!不要那麼大聲!這兒是酒吧!」
林刑警取出一個塑膠袋,裡面裝有折疊好的信紙之類的東西。
說完,林先生帶著我朝向用布覆蓋著的屍體走去。這時,背後跟著有「咚、咚」的跑步聲。
「我也這樣問過她。」
「我說的句句屬實!」
夕子蹲在女孩旁邊說,「你認識這位叔叔嗎?」
「啊……」
「——啊!原來事情是這麼一回事啊!」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原田不好意思似地說,「宇野前輩的私生女……」
「多大年紀了?」
叫戶澤令子的這位婦女一邊抽煙一邊說著。——三十,二、三歲出頭吧!是比千秋安代還年輕些,可是因為化了妝,看起來更年輕一些。
原田借機諷刺,可是我可一點也沒有說笑的心情。
「你是喬子的父親嗎?」
「該不是宇野前輩把她金屋藏嬌了吧!」
奇怪,原田那傢伙到哪裡去了呢?一走到外面尋找時——「啊!找到了!」
我走向往池塘去的小道。夏天的日光正好正射下來,刺得眼睛睜不開。
我走到大門處,戶澤令子問道。
「是的。每當說到結婚前在做什麼之類的話,她就突然地走到別的地方去,或是岔開話題。我們大家都在猜她是不是有個不堪回憶的過去呢!」
「她說是由老家送生活費來的。」
原田說出無聊的笑話,自己一人沾沾自喜地大笑著。
我左思右想,還是想不通。不論是臉,或是千秋安代這個名字,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她為什麼會留下和我聯絡的信呢?
「至少有一點可以知道的是,對方知道你的事情。」
「她怎麼說呢?」
「我?」
這時——「宇野前輩!」
我沒命地逃開那個地方。
「喂!夕子——」
「啊!我差點忘了!」原田先將啤酒大口地喝剩一半之後,「——是命案!」
可是,左看右看,在我的印象www.hetubook.com•com中,從沒有見過這樣的面孔。
今晚酒精的量也稍多了些。
我微笑地打招呼。
「哼!還裝蒜!」夕子一口氣喝完手上的雞尾酒,「——怎麼?想出來沒有?」
從她的臉形可以看出母親的影子,有點大人模樣的五官。母親死去的消息應該已知道了,她的表情卻相當堅強,沒有軟弱、無依無靠的恐懼。
「驗屍的結果是被殺死的!」
「宇野!」
「為什麼會認為是我認識的人……」
「你說她搬來這住宅區有三年了?」
「那是不可能的,會被大家知道的。」夕子也埋頭苦幹地吃著拉麵,「拉麵這種東西與其在高級的店吃,不如在這種小地方的店好吃。」
「可是,即使相信你所說的話……」
「關於這件命案,有人認為你不要參與調查比較好。」
「怎麼說?」
「是不是在醉得不省人事時——」
「自殺的時候還考慮那麼多嗎?!」我嘲諷道。
「那就奇怪了!」夕子調侃地說道,「你打算怎麼辦呢?」
「找我有事嗎?」
「是住在這住宅區的婦人,叫千秋安代。——據這附近人說是她有一個小孩子,丈夫已經死了。」
「是的。」喬子一步一步走向我,突然抓住我的手說,「——你是我的爸爸!」
「似乎是先在別處被毆打致死的。」本間課長說道,「然後,棄屍在那個池塘裡。」
「不,好像是自殺的樣子。跳進這個池塘——雖然不是很深,可是想要自殺的話……」
「喂!」我回頭一看,是夕子,「我不是叫你在警車上等嗎?」
「類似!」
「很奇怪!」夕子說道。
「嗯!」喬子點頭地說,「他叫宇野先生,對吧!」
「為什麼呢?」
「可是,並沒有外傷之類的痕跡……吧?」
「喂!原田,你是為了這些事而來的嗎?」
「果然在這裡!」
「她怎麼了?」
「我和那女人一點關係也沒有!」
那女孩被寄放在死者千秋安代隔https://www.hetubook.com.com璧的人家中,林刑警帶她來到我們面前時,一見到我,就低頭鞠躬。
「對。換句話說,不工作而能悠閒生活的生活費是從哪兒來的?」
林刑警從袋子中拿出信打開來。是女人的筆跡——而且字體很漂亮。
「那還會是什麼呢?」
「你好。」
「謝謝你提供的資料。打擾了!」
「我想是六歲吧!是女孩子。」
「大概有多少錢呢?」
相當簡潔的遺言。
「喂!要到那個住宅區去!」我大聲說道。
「啊!事實上……或許你認識這位死者也說不定?」
「那麼,不是男人會是什麼?」
「嗯!——沒有看過有朋友來她家!」
「喔……」
林刑警不可思議地注視著夕子。他大概不會想到這年紀不對稱的兩人會是情侶吧!
「——是這樣的人!」
「嘿!『喬子』!叔叔的名字也是這個字呀!」我說道。
「什麼地方奇怪?」
「謎題有好幾個。」
夕子完全像個指揮官似的。
「不在不在,爸——!」
「你叫我想!不知道的事怎麼想呢?」
這裡是公寓住宅區裡的公園。
「是的。她比我晚一點搬進來。」
「那可不一定喔!說不定有一個月上床一次就給個幾十萬元的社長啊!」
在我的感覺中,現在六歲的孩子就像小學三年級一樣。而這小女孩不知是否因為骨骼大的關係,看起來倒像八歲的孩子。
「可是,哎喲!反正身旁有個小孩,不可能出去太遠的地方的。——如果是在這住宅區裡的話……」
「什麼事?」
「六歲或多或少懂點事了。」
「你自己應該知道。你自己也是個關係人啊!」
「這麼說,她從來沒有說過以前的事?」我問道。
「有啥關係嘛!我又不是押送中的犯人!」
「這種事早說啊!」
林刑警寫在紙上讓我看。
「說是和嫂子合不來啊!」
「啊!你好!我是F署的林!」那位刑警有禮貌地說,「老遠地讓你趕來,真是不好意思。」https://m.hetubook.com.com
「啊?」夕子慌張失措地問說,「預產期?」
「信哪!『萬一我有不測之時』。這根本不像是遺書嘛!有不測之時……好像已經知道會被殺的樣子。」
「我是千秋喬子!」
喬子一聽,眼睛睜得大大地注視著我。
「據調查結果,千秋安代並沒有結婚。十七歲時離家出走後就沒再回過老家。父母也早就死亡了。」
「喬子?是哪一個字呢?」
「一定有什麼陰謀!」
是女孩子的聲音。
「而且啊!」夕子掃描了周圍一圈,「這樣的住宅區,在夜晚也是相當明亮的吧!你們看嘛!街燈環繞四周!而且,周圍的建築物可以由高處看得到這座公園。這公園的一舉一動一定會被人看到的,換作是我,我才不會在這種地方自殺呢!」
「有沒有朋友呢?」
「她不是我的孩子!」
夕子仍然是位無憂無慮的女大學生,而我則是心情鬱悶、四十歲的單身刑警。
不抬頭,只以音源判定也可以知道來人是誰。——是原田那傢伙。
「——讓一下。」從像是附近住家主婦的人群中推擠過去,對著貌似刑警的男人說,「我是警視廳搜查一課的宇野。」
「啊……」林刑警迷惑的表情,「額頭上有類似打傷的痕跡。不過,那大概是跳下水時碰撞到的吧!」
「我只是個普通的刑警而已,憑那麼一點點薪水可做金屋藏嬌的事嗎?」
「安代小姐自己沒有工作嗎?」
把我當作吃軟飯的!
「酒精不是對肚子裡的小孩不好嗎?」
「我走了!」
「那倒沒關係!」我說,「是殺人事件嗎?」
「喔。」
「噢!可是你有個吃香的臉形啊!一定在那裡——」
「還有一件不解的事,就是小孩子的事情。那張紙要是遺書的話,為什麼沒寫上小孩子的事呢?小孩子現在在哪裡?」
寬大池塘的四周淨是人行道,公園外圍就是節比鱗次的高樓住宅。這樣不平衡的並列不亞於我和夕子。
白天的事,現在才晚上,事情竟已經傳開了。